作者:三月啦
迈步出去,抬头望天,赵泗忽然有些怀念刚刚离开的张苍了。
韩生固然聪颖,到底不是自己亲手绑来的,功利性远高于张苍等人。
这固然无可厚非,毕竟世人熙熙嚷嚷皆为名利二字。
但韩生今日的表现终究是给赵泗提了个醒。
在赵泗看来,扶苏的支持者很可能面临七十年太子的局面……
然而在世人眼中,终究不是如此认为。
这毕竟是一个七十岁都可称长寿的时代,又有谁能够想到始皇帝能够长命百岁呢?
所以,赵泗认为没必要的事情,但是围绕储君之位的漩涡依旧会转动,并且愈演愈烈。
立太子还是立太孙?
立完以后以谁为主?
太子太孙会不会出现争执?各自党羽是否会因此分化并且演化出来斗争?
这些事情都不好说,毕竟哪怕是始皇帝,也不能违背所有人的利益和意志。
所谓帝王,所谓领袖,无非是大多数人意志和利益的表率。
赵泗踱步走出庭院,和自己比邻相住的弟弟季成闻声出门相送。
“公子要回去了?”
季成看着面前身份完成剧烈转变的赵泗脸上带着复杂的神情开口。
季成对自己的兄长毋庸置疑是有感情的,而且赵泗后来相认以后,季成也因为赵泗的原因步步高升,从庶人成为了议郎,可谓今非昔比。
只不过季成内心情感矛盾,而赵泗……说实话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弟弟是没有甚么感情的,故而就算比邻相住,其实也多是季成主动来和赵泗找话题。
名为兄弟,相处起来却颇为别扭。
尽管……季成很本分……
后来赵泗身份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成为了皇孙,直接搬进了皇宫,本就尴尬的二人,情况就更加尴尬了。
赵泗是皇孙!
而季成……
他现在站在赵泗面前,甚至只能够称一声公子,而不在能够称呼兄长。
“家里……近来可好?”赵泗沉吟片刻看着自己认祖归宗以后第一次和自己主动打招呼的季成开口问道。
“大父身体尚安,我也好……”季成略显别扭的开口。
“嗯……”
简短的对话,又是良久的沉默。
“有什么不妥帖的事情尽管告诉我。”赵泗点了点头决定主动结束这次尴尬的对话。
季成点了点头,看着赵泗转身离去,忽然开口。
“公子……”
赵泗转身看向季成。
“大父为我说了一门亲事,如今已经下了聘书,再过两个月,我就要成亲了。”季成开口说道。
赵泗闻声,停下脚步,看着站在门口的季成,沉吟良久叹了一口气。
“回头我会向陛下请加你为侍郎,寺宫门卫戍之事。”
“不用,我非此意。”季成闻声连连摆手。
“既然成家了,也要立业,此事便定下了。”赵泗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身边值得信赖亲近的体几人……终究是少了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始皇帝的生日
和出生即为皇室的皇子皇孙不同,赵泗前二十年在海外漂泊,没有所谓的亲族,更没有所谓的亲近势力。
归秦至今,除了自己的门客是赵泗自己亲手发掘,又有几个是真正能够完全信得过的?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出海的那一批兄弟……”赵泗暗自斟酌。
真要说知根知底,无外乎和自己一道出海归来的童子。
他们都是真正意义上从小就跟着赵泗混大的。
“能力或许有些欠缺,但可信为重,胜在知根知底。”
跟随赵泗出海归来的童子们有的又重新踏上了征服大海的征程,如今在航贸军府任职,有的则不愿再行出海,在家乡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
虽然有很多兄弟都天各一方,不过大秦胜在户籍制度十分严谨,而且出海归来的童子们的验(身份证)都有单独备案,故而对于赵泗来说征调他们并非难事。
“不过以始皇帝的身体,往后起码还有二三十年,现在思考这些也太早了一些,却不用急于求成,倒是不急着征调,可以安排他们进入学室学习,以吏为师,走正经的晋升路子。”赵泗摸了摸下巴。
值得一提的是,秦朝是有官学的。
秦朝官学一个非常显著的特点,就是“以吏为师”,即让官吏作为老师从事教育活动。这一制度最初起源于商鞅变法,当时,商鞅提出“置主法之吏,以为天下师”,为秦孝公所采纳以后,便作为一种国家制度延续下来。
秦国统一六国后对领土实行郡县制,在郡县中普遍设有官学——“学室”,“学室”中的学生称为“弟子”,不过“弟子”的来源也有一定限制,规定至少必须是“吏”的儿子。
“学室”的教育内容有两个方面:一是要学习文化,书写姓名,认识名物,二是要明习法令。
“弟子”学成之后,还必须进行一定时期的考察和实习,合格以后,才能被任命为官吏。
当然,是不是吏的儿子对赵泗来说无所谓,赵泗是皇孙,写个推荐信肯定没问题,地方学室,开个实习证明罢了。
至于能不能学成,能不能胜任,那就要各凭本事了。
目前除了继续出海的童子之外,剩下在地方上安家的船员还有两百多人。
虽然入学年龄比较大,文化程度不是特别高,但是平心而论,里面能出来几个有用之才,对于赵泗来说也是莫大的帮助。
毕竟是自己人,信得过。
当然,只不过是推荐地方人手进入学室学习,这种事情倘若赵泗还要亲自出手给地方写信的话也太过于小题大做。
吩咐给韩生,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韩生只需要以赵泗门客的名义写信给地方,地方县城掌握学室弟子入学甄别的人选就不会为难。
入学不是啥大事,真正的大事是以后的考核升迁,这些方面,赵泗也很难干涉。
不走程序,赵泗固然可以随便拉个人扔进郎官队伍。
但要是走正常程序,那可就不一样了。
沉吟片刻,赵泗传为自己驱车的隶臣告知韩生一声,自顾自乘车去往皇宫。
时间飞速度过,赵泗忙的飞起。
白天观政,晚上则忙着做手工。
无他,始皇帝的寿诞快要到了……
虽然宫内的地火龙已经弄好,算是送给始皇帝的一个生日礼物,但赵泗也琢磨着另外再给始皇帝弄些小物件。
不是什么珍奇玩意,天文望远镜罢了……
镜片是让匠作局那边手工打磨出来的。
嗯……目前玻璃烧制的科技树并没有点出来,故而镜片只能采取纯粹的天然水晶,造价极为不菲。
整个大秦也就那么几个望远镜,更何况赵泗准备给始皇帝弄得天文望远镜?
主要是虞姬已经有了身孕,哪怕搬到宫中,二者也不能同房,因此晚上略显无聊了一些,太早了反正也睡不着,权当找点事情做。
虞姬也没闲着,在绣衣服。
她同样也在给始皇帝准备生日礼物。
相比较于赵泗,虞姬更闲。
自打在赵泗这里问清楚赵泗半夜忙活的缘由以后,虞姬也上了心。
只不过时间仓促,织衣肯定来不及,只能令人裁剪出来具体样式以后绣上花纹图案。
虽然是半成品,也算是一番心意。
真要是从头到尾一个人弄一件衣服出来,没个几个月的时间还真弄不完。
赵泗在捯饬望远镜,虞姬忙着绣花纹龙,琥珀则在地火龙的笼罩之下懒洋洋的趴在地上,时不时撇过头瞄一眼虞姬的腹部,尾巴一晃一晃,似乎颇有期待之意。
往复几日,始皇帝寿诞终于是到了。
因为未逢整数,又没有特殊意义,只是单纯又长了一岁,故而并没有特意操办。
宫中妃嫔倒是惦记着这个日子,纷纷派人送来了自己精心准备的东西。
没办法,以始皇帝的性格,这或许是一年到头唯一一个能够正常讨好始皇帝却不使始皇帝生厌的日子了。
可惜……
礼物都是中车府令黔代收,嗯……他们甚至没有资格派人送到始皇帝面前。
黔送过来以后,又是赵泗替始皇帝签收。
始皇帝甚至并没有多看,就让赵泗封存到府库里面了。
至于诸公子,皇子皇孙,礼物自然也不会少。
朝臣可以不为始皇帝的寿诞祝贺,但是皇子皇孙不行。
况且,在这个时代,能够以为始皇帝祝贺的名义名正言顺的献上礼物,这并非什么坏事。
毕竟始皇帝才是那个站在权力巅峰说一不二的人,若非始皇帝明令禁止不准官员献媚,操持寿诞,不知道多少人要为此绞尽脑汁。
还是那几句话,就这,还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皇子皇孙的礼物也不少,同样是中车府令黔送进来,赵泗代收,最后封存府库,以后有用的上的时候或许还能够从宫人口中听到是谁送的,让始皇帝多念叨那么一句。
也就,仅此而已了。
因为始皇帝的明令禁止,因此上行下效。
因此妃嫔和皇子皇孙所送贺礼并不奢华,大多简朴,多是手工或者是其他比较有心意的东西。
皇子皇孙不好说,但是妃嫔们送上来的东西赵泗估摸着肯定是真真正正亲手制作。
赵泗估计在委托中车府令黔送过来的之前,她们一定会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黔,这是他们废了怎样的心意才特意为始皇帝良心定做,希望黔能够为之美言一二,让始皇帝心头多一分自己的名字。
甚至对于某些被始皇帝冷落的妃嫔来说,这或许是一年下来,唯一有机会向始皇帝表明心迹的日子。
哦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整个后宫的妃嫔几乎都被始皇帝冷落。
或许是因为生母的前车之鉴,因此始皇帝对于男女之情嘛……也就仅限于满足正常需求。
所谓感情,大多是没有的。
“这么些贺礼,大父不瞧一眼?”看着在寿诞当天依旧在埋头办公把收贺礼这些琐事一股脑丢给自己的始皇帝赵泗开口问道。
“谁托你美言了?”始皇帝眉头微挑看向刚刚忙活完的赵泗。
“那倒不是,只是再怎么说也是一片心意,大父不好豪奢,我看宫中妃嫔的礼物都是精心准备的。”赵泗开口道。
“所以你准备了甚么礼物?”始皇帝轻笑了一下开口。
“等晚间吧……晚间一并予大父看看。”赵泗嘿嘿一笑,再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很好,前几天虽然下雪了,但是这两天天气又好了起来。
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湛蓝。
这个时代没有甚么光污染,因此只要没有阴云,晚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是清晰可见的。
等到晚上,只需要登高即可观星望月。
至于倍焦什么的,赵泗当然已经提前调整过了。
始皇帝闻声笑了一下,心中却多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始皇帝是皇帝,天底下自然不缺想要讨好他打开他心扉的人,女人一堆,男人同样是一堆。
所以赵泗能有今日。是始皇帝单独给赵泗开了个后门,而非赵泗做的无与伦比的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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