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啦
淮阴的县令是个有能耐的,入职以后直接逮捕了一大堆泼皮游侠,险些将淮阴的牢狱填满,没有人敢当众违反秦律。
他们也就仅限于口头上取笑一下韩信了。
“不需要你们记挂!”
韩信嗤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群屠户不敢对自己动手,因此眼底只有轻蔑。
说罢就欲离去,几个屠户却不断的用身体阻挡住韩信的去路。
前后左右,不管从哪个方向,尽不能去。
“徒逞口舌之利,你们又有什么可以骄傲开心的呢?我就站在这里,你们人多势众,你们不敢对我动手,将我拦在这里又有甚么用呢?”韩信眼中依旧是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跳梁小丑罢了,他们根本不是一类人。
眼下的韩信,只想尽快的离开这个地方,和他们纠缠,没有任何意义。
韩信的话又引来一阵哄笑,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毕竟在这种时候,乐子人才是大多数。
只是或许被韩信的话触及灵魂,这群屠户却坐不住了。
“韩信!”
“你虽然长的高大,喜欢佩带刀剑,其实不过是个怕死的胆小鬼罢了。”
韩信轻笑了一下:“我怕不怕死,不需要你来评价。”
“你要不怕死,就拿你的佩剑刺我,你自然可以从容离去,如果怕死,就从我胯下爬过去。我们也可以放你走!”
屠户们恶狠狠的挡住了韩信的去路。
“否则,你就不要走了!”
而此刻的赵泗,尚在骑马赶来的路上。
第六十九章 捉了吧!
围观的人群哄笑,有人起哄。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没有人会在意任何过分的言语都是对霸凌的又一次摇旗呐喊,他们只想看个热闹寻个乐子。
“杀了他!杀了他!”
有人起哄撺掇着韩信拔剑。
他们既不喜欢韩信,也讨厌这群浪荡的年轻屠户。
韩信矗立在原地,静静的听着人群喧嚷。
“乃公就站在这里,韩信,你敢拔剑么?”
硙意识到事情好像忽然闹大了,他拉了拉同伴的衣服,却被同伴恶狠狠的推开。
韩信直视着对方的双眼,满是戏谑嘲讽和恶意。
韩信的前半生并不顺风顺水,甚至可以说是惨到家了,他过的真的很不好,他也经历了太多嘲讽和戏谑,没有人会觉得他是一条真龙。
所有人都只认为他是一条强行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泥鳅。
而面前的屠户,在这一刻就好像前半生所有的恶意凝结出来的倒影,周围人的推波助澜和喧嚣的撺掇。
让韩信的手下意识的按住剑柄。
在这一刻,韩信真的做好了拔剑而起的准备。
杀了他!
无数个声音在韩信的脑海里响起。
只要自己拔剑而起,那些曾经轻辱自己的,嘲讽自己的声音都会停止。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只要自己拔剑而起,周围的喧嚣顷刻之间就会化成慌乱。
他们会畏惧自己,害怕自己,再也不敢小看自己。
只要自己拔剑!
所有人都得避让自己三分!
而这,只需要轻轻的一剑罢了,一剑,斩断所有的枷锁。
韩信眯了眯眼睛,缓缓拔剑!
面前的屠户嚣张的嘴角瞬间收敛了三分,脚步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周围人的助威之声更甚!
“快!韩信!杀了他!”
“杀了他!”
“砍下他的狗头!”
韩信手中的长剑缓缓出鞘。
屠户意识到自己居然成了退缩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不退反进,逼近到韩信面前将脑袋送到了韩信的面前。
“韩信!来!杀了我!”
“你要是个爷们,就杀了我!”
“一命换一命,乃公绝无怨言!”
韩信拔剑的手微微有些停滞。
此地虽然远离关中,可是难得县令是个能人,手底下都是干吏,执法力度在这一代可以说是十分严谨。
自己只要当街杀人,基本上没有任何可能跑出淮阴。
韩信是个知兵之人,而淮阴的县兵乡甲,都是难得的的好士卒。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哪怕他有滔天的本领,也无法施展,只要杀了屠户,就是一命换一命。
韩信拔剑的手顿住,停滞了下来。
一命换一命……
真的值得么?
想起来自己经历的困顿,受过的种种嘲讽和冷眼。
自己胸中的才华和学识都还没来得及施展。
诚然,今日拔剑,可在淮阴斩尽所有屈辱。
哪怕死了,所有人也会叫他一声好汉子。
可是韩信啊韩信,难道你的世界,只有一个淮阴么?
难道你的一切,只是为了向这群乡里之间的短时小民而证明?
难道你的一切加起来,就只配和这个屠户相提并论么?
“怎得这么磨叽?”
“韩信?你到底敢不敢啊!”
“不敢杀人不如就爬过去吧!”
人群为韩信的犹豫感到不满。
韩信此刻犹如踏足高楼处于生死边缘之上的人,可惜,楼下的全是看热闹的,一个劲的催促他跳下来,没有人去劝说他,更不会有人会理解他。
对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难得的乐趣罢了。
韩信笑了。
这样一群人,我的一切,需要向他们证明么?
我的人生,需要他们来认可么?
“韩信!你要是不敢杀我,就从乃公的裤裆底下钻过去!”
韩信笑了……
他静静的将长剑合入剑鞘,尔后认真的观察着屠户双腿张开的裤裆开始衡量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尽管,已经说服了自己,可是这样的屈辱,依旧让人难堪。
韩信抑制住自己自暴自弃的想法,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
“要么杀了乃公,要么就从乃公的裤裆底下钻过去。”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屠户再次侧着脑袋凑到韩信面前。
韩信退后两步,深吸了一口气。
屠户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
人群的哄闹撺掇也变成了嘲讽。
韩信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要冷静。
“你敢么?”
这样的问题韩信一遍一遍的在问自己。
自己绝对不是畏惧!只是自己的性命和对方并不对等。
可是,这样的屈辱已经足够碾碎一个人的脊梁骨了。
从一个人的裤裆底下钻进去,未来整个淮阴,哪怕是乡野童子,都能嗤笑于他。
哪怕想清楚,可是做出来这个决定依旧很难,更何况,韩信对于自己,也并不是完全坚信。
“杀了我!”屠户咬牙切齿!
“啪啪啪!”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传来拍手喝彩的声音。
“呐!像这种要求我这辈子都没见过!”
熙熙攘攘的人群水泄不通,此刻内圈的人在看热闹,外圈的人却慌不择路的散开。
盖因为赵泗已经带着上百全甲持剑的士卒径直挤了进来。
人群慌乱的散开,退避,还有人慌乱的跪在地上。
几个屠户见状也腿脚一软跪倒在地上,唯有韩信,依旧端正着身形站在原地。
“你方才还不畏惧韩信持剑相向,怎么现在反而跪倒在地上了呢?”赵泗笑了一下将屠户扶起来。
尔后看着周围的百姓笑着说道:“从这一点来说你不是真的不怕死,你只是觉得韩信不敢杀了你罢了。”
屠户一声不吭,只是瑟缩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可是将生命交到别人的手中是不明智的选择,你又凭什么觉得韩信不敢杀了你呢?”
“你所仰仗的不过是杀人抵罪,可是秦律的制定难道是为了让你们无事生非借此逞能么?”赵泗的声音冷了下来。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听闻赵泗声音逐渐冷冽,屠户的身子瑟缩的更加厉害,几个屠户赶忙跪地请罪。
“韩信是畏惧杀人么?在我看来并不是的,只是杀你们需要抵罪罢了,而你们的性命和他的性命是不一样的,他的性命可以用来去完成更伟大的事业,去建立更大的功勋,而你的性命只能用来逼迫他人,以满足自己的趣味。”
赵泗叹了一口气。
“你是屠户,我想问问你,你如果杀一条猪就要抵命,你还敢杀那头猪么?”
屠户身子颤抖的摇了摇头。
“是啊,韩信不杀你也正是这个道理啊。”赵泗笑了一下来到韩信面前。
“你们认为不怕死就是真正的勇气,但是我来的时候你们还是害怕了,因为我真的有能力杀死你们,所以你们不敢直视我,只能跪在地上。这样看来,你们并不是真的有勇气的人。”
“反倒是韩信,能够站在这里,不卑不亢的和我对视,我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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