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法吉斯没有说什么客套话，而是直接说起了正事。
“对于邪灵事件，局里非常重视，决定将这个任务一起交给我们，阻止他们的献祭仪式，并且尽可能调查这些邪灵的情报，同时也给我们增加了数名资深调查员作为支援，请诸位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可以相处融洽，互相配合……”法吉斯表情严肃地说道，“而对那个嫌疑人卢尔的审问目前没什么明确结果，但判断是，他大概率是个无辜者，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针对西泽进行调查和抓捕……”
说完了这些事后，法吉斯就开始发配起了任务。
“目前，我们除了抓捕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新增了调查邪灵，阻止它们献祭仪式的任务，我决定把目前的人手分成两个小组，各自调查连环杀人案和邪灵事件，接下来我会进行分组，请各位调查员听好……”
“阿洛妮娅，邪灵组……汉拉，邪灵组……路尼尔，杀人案组……莉洁，杀人案组……”
路尼尔没有听其他人的分配，着重听了一下实习小队三人的分配，顺便听了一下那个叫汉拉的。
他和莉洁没有被分配到邪灵组，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毕竟法吉斯也不知道他才是邪灵的发现者。
而且邪灵案件明显更加危险，从实力上分析判断，路尼尔和莉洁也不会被分配到邪灵组，因为明面上两个人都只不过是实习调查员而已。
对于这个安排，路尼尔和莉洁没什么意见，可阿洛妮娅有些不愿意了。
“法吉斯，能不能把我分配到杀人案组？”等法吉斯念完分配名单，阿洛妮娅主动开口提议道。
“抱歉……这是命令，阿洛妮娅调查员，你是邪灵案的重要发现者，从各方面因素考虑，我都认为将你派到邪灵组是最合适的选择。”法吉斯拒绝道，随后他停顿了一下，目光在路尼尔和莉洁身上扫过，“如果你是担心任务不同，无法照顾教导你的队员的话，这样吧，文卡调查员，可以拜托你临时担任那两个实习队员的队长吗？”
“我？”被法吉斯叫到的，是一个年龄比较大的中年男性调查员，从他的徽章看，他是个C级调查员，换算成职业者等级，也就是D级。
“这个没有问题。”文卡点了下头。
“好吧……”阿洛妮娅看向了文卡，“那就拜托你了。”
第292
第二百九十章 狂热的审判（15）
文卡的年龄比较大，蓄着胡须，面容看起来比较粗旷，这是在法吉斯接手这个案件时就跟来的调查员，至于是什么样的人，路尼尔没什么印象，毕竟接触的时间太少了。
之后邪灵组和连环杀人案组就分成了两份，法吉斯新带来的那批支援自然全都归于邪灵组，还抽调了几个杀人案的组员，显然比起杀人案，法吉斯认为邪灵案件更值得重视。
有些讽刺的是，西泽这个人成为了目前唯一的线索。
法吉斯似乎也不想在这个案件上费什么心力，有些敷衍的分配了一些任务，无非就是将之前做过的调查再查一遍，以及寻找西泽的下落，还有等待局里破译那个神父私藏的笔记本内容。
路尼尔和莉洁则被分配成了继续寻找西泽的任务，文卡作为他们的临时队长，自然也有着同样的任务。
“既然这样，我们出发吧。”接到任务后，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友善，文卡笑着说道，“去找那个西泽。”
“去哪找？”路尼尔问道。
“就……凡是三圣教的教堂附近，统统问一遍咯。”文卡说道，“至于用画像通缉的事情，已经被分配给其他的人员了，我们做好自己的任务就可以了，走吧，先去最近没有问过的教堂。”
“好吧。”
路尼尔也没什么别的主意，毕竟对于西泽的线索，就只有他的外表和他曾在三圣教堂穿过奇怪的白色紧身衣，以及他可能是神秘牧师以及真凶的线索。
精简一下，无非就是他和三圣教堂有关。
所以去三圣教堂和教堂附近询问他的下落一点问题都没有。
只是……
“真的能找到他吗？”
两个死者去过的教堂，教堂的人包括附近的人，基本都问过了一遍，但看到画像的人都说他们没有印象，或是没有见过。
但要说脸是假的，那也不太可能。
路尼尔也见过几次，包括自己也运用过易容的技术，其中最完美，最看不出破绽的，无非就是卧底任务时，那个叫莫奈儿的调查员帮他做的易容。
当时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无论做什么面部表情，都看起来非常自然，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之后他见过光头的易容，包括莎拉，也就是黑寡妇的易容……
现在想来，他们的易容总感觉有点怪怪的，面部表情有明显的异样，仔细观察的话，是完全可以看出来的。
而那个西泽，因为是三个嫌疑人的其中之一，路尼尔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面部表情，发现他的表情就很自然，如果不是易容技术高超，那么那张脸就无疑是他的脸。
“如果不是易容，而是真脸的话，即使长相有点路人，但也不至于一个人对他都没印象吧？”路尼尔思考着，“难道他一直遮挡着自己的面貌？”
路尼尔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是没人见过他，而是他挡住了脸，所以见过的人，也因为没有看到他的脸，所以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这是个很典型的思想误区，毕竟既然得知了犯人的面容，自然想要通过犯人的面容来询问。
但事实却是，犯人把自己的脸遮了起来，以至于没有人看到，自然不会有人对他产生印象。
“等等！”路尼尔叫停了文卡，“我有个想法……”
路尼尔随即就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听完路尼尔推断，文卡也露出了恍然的表情。
这就像是握着手机找手机一样，不能说是因为愚笨所以想不到，而是因为一开始就抱着强烈的主观意识去思考，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而已。
文卡也不是那种非常自我，不懂变通的人，听了路尼尔的意见，觉得有道理的他，顿时带着路尼尔他们，重新朝那两个教堂出发，打算询问有没有遮挡着自己脸的人。
最先去的，是第三个死者，也就是那个喜欢做人体标本的变态医学院老师常去的教堂。
因为第二个教堂刚刚发生了命案，估计这时候去教堂里不会有什么人在的。
果然……
在路尼尔问神父有没有一直遮挡面容的人后，神父顿时回应道。
“你说把自己脸遮起来的人？我想一下……对了！还真有一个，不过我和他不熟，只知道他平时喜欢坐在那个地方，戴着白色的面罩。”被问话的神父指了一下边角的一个椅子，“他不是经常来，只是隔几天会来一次，我也没和他说过话什么的……”
“他的身材是不是这样的？”路尼尔比划了一下那个西泽的身材。
“对，差不多。”
“谢谢。”
路尼尔问完神父。就找到了下一个信徒去问。
“你说那个人啊，我对他没什么印象，一直用白面罩把脸遮起来，可能是人长得丑吧。”
“什么？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没印象。”
“哦，他啊，我还和他说过几句话，不过他的态度特别冷淡，我就没和他继续聊下去了……”
路尼尔一连问了好些个人，他们都说对这个男的没什么印象。
就在路尼尔问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在旁听了一会后，面露疑色地朝路尼尔问道。
“请问，你找他有什么事呢？”
路尼尔转头看向中年妇女，观察了一下她的表情，思考了一下，说道。
“前几天我找他借了钱应急，今天想过来还给他，就来到教堂，想问问看有没有知道他住址的人。”路尼尔编造了一个谎言。
“原来是这样。”中年妇女松了口气，“其实不瞒你说，之前有一次我不小心在这条街上摔倒在地，就是那个好心人送我去医院的，我虽然不知道他的住址，但知道他是个医生，名字叫泽西。”
“为什么知道他是个医生呢？”
“他告诉我的，因为我当时骨折了，他帮我正骨的时候，为了让我安心配合，就说了自己的身份，我觉得你可以在附近几家医院问问看有没有泽西医生。”
“谢谢，我会的，对了，他带你去的是哪家医院？”
“凡尼斯特第六医院。”
路尼尔之所以编造一个理由，就是因为他觉得如果他说自己是调查员，而那个西泽是嫌疑人，那么这个中年妇女应该不会告诉自己。
因为她的表情，以及他对那个嫌疑人的猜测，认为这个中年妇女可能知道关于西泽的线索，并且受到了西泽的帮助，见路尼尔询问关于他的消息，想说，但又怕会害了自己的恩人，所以才这么问的。
“是个医生吗……”
西泽和泽西，这两个名字估计都是假的，但是医生的身份也许是真的，毕竟正骨这种技术，不是一般人会掌握的。
很快，路尼尔就和文卡还有莉洁会合了。
文卡似乎没做过这种实习小队的队长，但对于路尼尔和莉洁的态度比较随和礼貌。
“我问到了！”文卡有些兴奋，“的确有人对一个遮着自己脸的人有印象，他戴着白色的面罩，身材和那个西泽也差不多。”
“还有呢？”路尼尔问道。
“没了，不过这是个好的开始！”
“……莉洁，你呢？”
“我和他问到的情报差不多，只是，除了这些，有人说他亲眼看到这个嫌疑人曾经给一个被水果种子噎住的小孩子急救，他用的是很标准的急救法，没了。”莉洁回道。
“我的话……”
路尼尔把和那个中年妇女的对话讲了一遍。
“医生？”
“没错，加上莉洁说的，有人看到他给小孩子做急救，我认为他是医生的几率很大。”路尼尔说道，“因为无论是正骨还是急救法，都是需要经过学习和实践才能掌握的。”
“那这样的话，我们去附近的医疗机构问问看？”文卡道，不知不觉，他开始问起路尼尔的意见来了。
“怎么问？难道问医疗机构有没有叫西泽和泽西的医生吗？先不说这两个名字估计都不是真的，如果贸然去问，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望风而逃。”路尼尔摇了下头，“而且，我认为应该也不是离教堂比较近的医疗机构才对，他的长相已经暴露了，如果在教堂附近的医疗机构，那么没道理我们问了那么多人都没人认识他，除非他一直都遮住自己的脸。”
“有道理……但我觉得，他现在应该已经跑了。”文卡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一般长相暴露的嫌疑人，都会想要逃亡，毕竟脸都暴露了，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文卡的想法，估计也是这次任务里大多数调查员的看法。
正如他所说，西泽现在大概率已经逃走了，长相一旦暴露，那么只要他不傻，就不会留在帝都，而是会迅速逃离这里。
但明知道这一点，法吉斯也只是让几个调查员去帝都的主要出入口监察。
倒不是对这件事不上心，而是从嫌疑人容貌暴露发生的时间到他派人去封锁来看，如果那个嫌疑人想逃，那么已经迟了。
所以现在法吉斯对于杀人案组的期望，已经不指望可以在短时间内抓到西泽了，而是希望他们找到确凿的证据，查出西泽的真实身份，然后再由局里发布通缉令。
也是实在是没别的嫌疑人了，三个死者基本都属于那种不和他人交流的内向人物，在调查完人际关系后，基本排除仇杀的可能，因为这三个死者本身就是犯罪者。
专门杀死犯罪者的凶手，这种案件放眼调查局的历史都足以算得上是罕见的例子。
“总之，不过怎么说，都要考虑到各种可能性，比如嫌疑人不仅没有逃走，甚至还在正常上班。”路尼尔道，“这样吧，假设西泽是那个白衣人，而白衣人又是神秘牧师的话，他每周都会有一段时间来教堂里担任临时牧师，这段时间他肯定不在医院，我们可以直接找医院的人员找值班表，先排除一部分目标，再从性别、身材、年龄上排除一部分目标，然后根据剩下的人，再寻找里面有没有西泽，尤其是失踪或请假的人，也要重点关注，还有，除了医院，还有那些附近的诊所也要注意，或者说，诊所才是我们更应该注意和调查的地方。”
顿了一下，路尼尔又补充了一点。
“着重问一下有没有遮住自己相貌的医生，我怀疑他很可能一直都是挡住自己的相貌。”
“好。”文卡应了一声，突然一愣，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好像他才是队长吧？
虽然只是个临时的。
“莉洁，你呢？”
“我没有异议。”
“那就开始行动吧，我先去找一下地图，然后一人挑一家最近的医院去问。”
路尼尔说完，就去附近找地图，很快他就在一家杂货店里找到了一份地图。
虽然地图有些简陋，不过像是医院这种设施的位置都是标明了的。
“我去这座医院吧。”文卡指了一下地图，挑了个目标。
“那我就这座。”莉洁也选了一家较近的医院。
“好，那我就……”
路尼尔看了看地图，找到了那家名叫“凡尼斯特第六医院”的医院，然后他又把医院的位置和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比对了一下。
“咦？”路尼尔一怔，伸手指了一家医院，“那我就去这里吧，问完之后，还来这里会合。”
说完，三人就各自出发了。
路尼尔挑的医院并非“凡尼斯特第六医院”，而是离这家医院有一段距离的另一家医院。
因为如果以刚才和那名中年妇女对话的那条街道为**，凡尼斯特第六医院位于那条街道的正北方，而正北方的医院里，离那条街道最近的医院，其实并非凡尼斯特第六医院，而是另外一家名叫“圣塔尔医院”。
为什么西泽背着这名受伤的中年妇女绕远路呢？
作为一个医生，他不可能不知道医院的位置才对，所以他是在明知道圣塔尔医院更近的情况下，去了凡尼斯特第六医院。
显然，西泽不想带这名中年妇女去圣塔尔医院。
第293
第二百九十一章 狂热的审判（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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