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失败了……”
躲在自己的藏身处，制药师很惶恐地想着。
他的伤势勉强稳定了下来，虽然路尼尔那一拳近乎把他打死，可他现在到底是身体结构和人类不太一样了。
并且在【痛苦之力】同样强化了他的再生能力，虽然现在【痛苦之力】已经耗尽邪力失效了，可在耗尽之前，也把他的伤势稳定了下来。
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神对他的不满，而邪神一向都不是什么仁慈的代表，相反，对于完不成自己要求的信徒，他们的表现比最顽劣的孩子都要可怕。
制药师知道自己不能乞求神的原谅，因为他虽然信神，但也知道神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虽然有点矛盾，但事实就是如此。
毕竟邪神和信徒之间，往往都是交易和互相利用的关系，就算沾染上信仰的颜色，也难掩这种本质。
所以邪神的信徒，只要不是脑子彻底疯掉的，还有一些理智的，就会像制药师一样，有个清晰的认知。
制药师知道，现在他最该做到的，不是祈求原谅。
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邪神交给他的任务，他会继续去完成，并且同时他要支付邪神提前预支给他的奖励。
至于怎么支付……
“看来，得找一批新的祭品了。”
通过这一次的免费餐厅计划，让制药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他何必要借助【快乐之种】来让“祭品”们产生痛苦呢？
他的能力明明如此好用，只要操纵几个傀儡，然后在饭菜里下上会让人剧痛的毒药就行了。
反正都是痛，制作【快乐之种】还要消耗他自己的力量和时间，不如用普通毒药更加方便。
而且有着【快乐之种】，谁都查不到他的头上，一切都推给傀儡就行了。
毕竟之前的战斗里，他同时面对那么多调查员，不也是半个人都没有发现他的真身所在吗？
想到这里，制药师对于未来又充满了信心。
他的身份还没有暴露，在和路尼尔战斗的时候，全程都是荆棘缠绕全身，只露出一双眼睛，脸部被遮挡的很严实，声音也不是什么原声。
所以自己的身份是绝对……
“真让我意外。”
制药师猛地扭头，看向了门外，路尼尔正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孩。
“你……”制药师竭力保持镇定，“请……请不要伤害我，如果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别装了，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抛头露面的行动，还伪装的这么好。”路尼尔感叹道。
“不可能……你是怎么发现的？！”制药师死死地盯着路尼尔，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中介商，算了，还是叫你制药师吧。”
其实之前路尼尔也不知道制药师就是那个已经被“毒死”的黑心中介商，也就是为芬格家收购餐厅，用了很多下作手段的中介。
因为在他的视角里，这本该是一个被毒死的人，所以路尼尔从没有怀疑到他的头上。
然而，就在之前，莎拉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还是用唇形告诉了路尼尔一个消息。
那就是“中介商就是制药师”。
得知这个消息的路尼尔也是半信半疑，不过他不觉得莎拉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就想着来解决后患。
至于现在所在的位置，其实是中介商之前名下的一栋住宅。
路尼尔之所以能追过来，不是靠分析和推理，完全靠残留的邪力痕迹追踪过来的。
使用了【痛苦之力】后的制药师，虽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可因此也隐藏不住自身的邪力气息。
路尼尔靠着【灵性感知】，捕捉着制药师残留下来的邪力气息，一路追踪过来的。
“你的问题我一个都不会回答。”路尼尔此刻其实是很愤怒的，他把气全都出在了制药师的头上，“你就带着疑问去死吧。”
“等等！我觉得我们可以商量，你知道我有多少钱吗？这些年来我贩卖快乐药积累的财富，加起来会有多少，这个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只要你……”
“哦，对了，说起这个，知道最近有个假药商用你的名义骗钱的事吗？”
“知道，怎么……难道……”
说到一半，制药师身上忽然窜出几条荆棘刺向路尼尔。
“没错！”
路尼尔看穿了制药师的小动作，早有防备，并且莉洁也在用风魔法辅助他，干扰荆棘的速度，让他轻易躲过了向他偷袭来的荆棘。
然后他快步上前，一拳打在了制药师的脸上。
“我干的！”
说完，路尼尔的拳头就不停在制药师的脸上起起落落。
第275
第二百七十三章 欢愉的代价（27）
可惜的是。
路尼尔还没有揍个几十拳消气，制药师自己就先没命了。
他被【圣纹手套】接触，靠着邪力吊命的他，终于是伤上加伤，突然就一命呜呼，彻底完蛋了。
看着停止呼吸和心跳的制药师，路尼尔也收到了系统的奖励。
足足三个C级，可想而知这个家伙到底干过多么令人发指的事件，才会有这么高的奖励。
到了现在，路尼尔也多多少少摸出了一些系统的奖励规则，那就是战胜的敌人越坏和越强，或是解决的事情越难和越坏，那么获得的奖励就越高和越多。
论实力，路尼尔觉得面前的制药师远远比不上欧里斯，但是他能有比欧里斯还高的奖励，只能说明这个东西比欧里斯要坏多了，不然奖励不会这么丰厚。
“要把他上报给局里吗？”莉洁问道。
“还是不了……至少不能我们去上报。”路尼尔回道，“要不然没办法解释，只要他已经是个死人就好，我们在他房间里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吧。”
“嗯。”
说完，路尼尔就搜索了一下制药师的尸体，但是并没有从他身上找出什么来。
然后路尼尔就搜索起了房间，制药师的房间不小，但这里的东西非常丰富，显然是他的主要基地。
但是大都是一些杂物，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路尼尔知道以这种人的个性，藏东西一般要建造个隐秘的密室什么的。
在房间里敲敲打打，路尼尔最终找到了书架上的一个机关，触动之后，整个书架忽然缓缓打开，露出了一间小型密室。
这间密室就像是一个书房，里面有一个书桌和椅子，两侧摆放着两面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
路尼尔不怕什么危险的机关，直接走进了密室，然后看了起来。
两侧书架上摆放的，都不是什么好书，大都是一些禁书，不是讲述邪教的祭祀仪式，就是讲述邪教什么什么的，还有关于邪神的解析。
书桌的抽屉里有不少草稿和信件，甚至还有一本日记。
路尼尔拿起草稿和信件先看了看，发现都是制药师拟定阴谋计划的思路，以及他和一些人物之间的交流，这些交流大都是他以中介商的身份进行的，大都是匿名，并没有什么营养。
路尼尔很快看完这些，就翻起了制药师的日记。
他的日记很厚，而且密密麻麻都是字，显然写了已经相当一段时间了。
路尼尔从头开始慢慢翻看了起来。
这本日记最早的记录是一年前左右，从一年多前开始，制药师就有意识地利用【快乐之种】来获取邪力，之后每一次献祭他都会记录在日记上，上面的一桩桩献祭，就代表着一桩桩惨案。
首先，一开始他知道自己的【快乐之种】，是一种和某种非法药物性质很像的东西。
于是他专挑这种食用非法药物的人，给他们喂食【快乐之种】，然后悄然启用【快乐之种】，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这样一来，就算他们死了，别人也不会联想到他，而是会认为这都是那种非法药物的锅。
靠着这么做，他收获了不少邪力。
但他逐渐不满足这么做，因为非法药物的市场受到了调查局的严密打压，让他的目标急剧减少。
于是制药师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
那就是自己卖药。
他利用【快乐之种】的特性，把它当做是非法药物来卖，成效相当不错。
但是做了这行之后，他发现比起邪力而言，赚取大量的资金更让他满足。
所以他在好一段时间里，都把【快乐之种】当做非法药物来卖，而不是用它来收割邪力。
沉溺在金钱一段时间后，调查局针对非法药物组织展开的围剿，让他赚钱的美梦彻底惊醒。
因此，他也深深憎恨起调查局来。
那次围剿，唤醒了他的危机意识，让他选择了继续收割邪力。
他构思了许久，以一个中介商的身份出现在这片区域，然后开始用快乐药接触并控制一些富有的人，给他们收购餐厅的指令，然后自己在亲自出面，接受他们的雇佣，亲自着手收购餐厅，以一个明面上的身份给自己作掩护。
而收购餐厅的目的，就是为了收割邪力！
利用免费的食物，来让许多人吃下【快乐之种】，然后猛地爆发，收割一大批的邪力，接着就换个地区继续隐匿。
本来计划是这样的，然而因为调查局的注意，加上富人们开始对他仇视，迫使他只能提前行动，开始收割邪力。
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获得足够量的邪力，然后献祭召唤邪神降临来报复调查局。
不知道为什么，大多数邪教徒，他们的目的总会变成想要召唤邪神降临来达成自己的欲望。
而让芬格家的人收集眼镜党的消息，则是他无意中遇到了一次眼镜党的行动，和他们发生了冲突。
那次冲突最后以制药师惨败告终，可也让制药师获知了一些关于眼镜党的消息，让他对眼镜党上心了起来。
眼镜党也在他的报复范围内，邪教徒和邪教徒之间，只要信仰的邪神不同，通常都会势同水火，不会因为都被打上了邪教徒的标签就会相处愉快。
而那次冲突，是制药师无意间给了一个眼镜党人吃下了快乐药，那个身为邪灵的眼镜党吃了快乐药，那个眼镜党同样中招了，因此制药师招致了眼镜党的报复。
他还着重描写了自己被路尼尔他们在餐厅那次抓起来的屈辱和恼怒，当时他不敢随便动用邪教徒的力量，怕身份暴露，在中了毒回去后，他献祭邪力求邪神勉强给自己解了毒，接着就把这个中介商的身份给宣告死亡了。
再之后，他派了自己中介商身份手下的铁锤男去报复，但却发现铁锤男的邪力被净化掉了，因此对路尼尔的假身份上了心，为了想要弄清楚净化掉邪力的原因，所以绑架了伊莲后邀请了路尼尔前来。
然后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了。
日记里并没有记载制药师藏匿财富的地点，路尼尔也并不在乎这些财富，就没有在意。
他把日记上的几页暴露了自己和制药师之前接触过的信息撕掉，然后就对莉洁说道。
“我们先归队吧，这件事……告诉队长，让她来决定吧。”
“好，我们伪装的身份呢？”
“彻底消失。”
“明白。”
两人走出了制药师的房屋，把密室机关恢复，就朝调查员的队伍返回了。
阿洛妮娅他们显然还在现场，对于两个人的缺席，阿洛妮娅没说什么，可其他调查员就不免有几个人对路尼尔和莉洁表达了不满。
不久前，在解决了那个傀儡之后，正在处理现场的调查员就接到了伊莲的消息，分了一批人朝芬格家的住宅出发。
之后就有些枯燥，两个人跟着大队伍进行了收尾的工作，然后就跟着其他调查员开始返回。
伊莲被带到了调查局进行了询问，而莎拉则被巴格带走不知所踪。
这次制药师的事件也就到此结束。
回到调查局，三人返回活动室之后，阿洛妮娅就开口问道。
“你们两个，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有。”
路尼尔很干脆地说道，然后他直接开始讲述起了关于制药师的事情。
当然，他不可能全说出来，隐瞒了一些不能说的部分，把自己不在现场的原因，改成了察觉到芬格家住宅不对劲，于是就潜入调查，发现了制药师并和他大战，然后追踪他一路追到了他的窝点，侥幸干掉了他，而莉洁则是被他拉过来协助他的。
听完路尼尔的话，阿洛妮娅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可实在没想到，自己的队员居然干掉了真正的制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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