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与夜
最后阿洛妮娅又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就带着路尼尔和莉洁返回了调查局，释放了三个被关在拘留室里的倒霉蛋。
“你们被释放了。”
罗伯特和科罗一愣，随后露出松了口气的欣喜表情。
“什么？！”德斯第一个不乐意了，“他们可是犯人！房间里搜出了证物的犯人！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了？”
“证据不足。”阿洛妮娅瞥了德斯一眼。
“那我的牙就这么白被拔了？！”
“如果没有其它新线索，让我找到犯人以及决定性证据的话，那么的确是的。”
其实那些证物已经足够阿洛妮娅把那两个人送进去了，只是阿洛妮娅总觉得犯人不会这么愚蠢，两个人的嫌疑没有那么大。
“可恶！真是……”德斯看起来很想骂脏话，但还是忍住了，他可不想继续呆在局里了。
“谢谢调查员大人。”罗伯特向调查小队三人道了声谢，“我的话可能缺乏信服力，但我确实不是犯人，那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谁塞进来的，虽然我很讨厌德斯这个混蛋，但如果有什么关于案件的新线索，我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的。”
“我也是，无关于这个混蛋，只是为了帮助几位破案。”科罗也附和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
送走了三人，这个案子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了。
因为就算是阿洛妮娅想继续查出真相，调查局也是不允许的。
像这种一个外地画家被拔掉一些牙的事件，根本就不值得在这个任务上浪费太多时间，调查局本身就人力资源紧张，怎么还会容许这种借着案件摸鱼的行为。
上次借盗窃案的名义还是因为被盗窃的财物价值还算不菲的关系。
至于这个拔牙案……
真算不了什么。
拔牙案件暂时结束，但调查局的任务可不会停止，小队又继续忙碌了起来。
今天一天也很快过去了。
路尼尔觉得，假如没有回家这个愿望，那么这种生活其实也挺对他心意的。
第二天早上，路尼尔洗漱完就到了楼下吃早餐。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特莉丝已经给他放好了早餐，自己在看着一份报纸。
“早安，特莉丝姐姐。”
“早安。”特莉丝笑着回应道，“看报纸吗？”
“今天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路尼尔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新推出了一款香水，帝国外交部门和一个国家取得了重大性突破，还有就是青少年画展即将举行，参加这个画展的一个画家在昨晚死了一个……”
“嗯……嗯？！”路尼尔反应了过来，“青少年画展死了个人？”
“对，一个画家从自己在五楼的房间里跳出去，摔死了。”
“新闻里有说他的名字吗？”
“德斯，怎么了？”
“我们小队昨天接到的一个案子，就是这个德斯的案子，只是当时他只是被人拔了一些牙……”
说到这里，路尼尔突然有种预感。
下一刻，电话铃声的响起，让这种预感顿时成真。
“叮铃铃……”
就在路尼尔犹豫着是先叫阿洛妮娅起床，还是自己先接听的时候，阿洛妮娅就走出了房门，一路走过来，好像没睡醒一样，接起了电话。
“说，嗯……我知道了，了解，明白……”
等电话挂断，阿洛妮娅打了个哈欠。
“吃早餐吧，有案子了。”
最后也没出乎路尼尔的意料，等他们吃完早餐，赶到现场之后，看到的就是一滩血迹，以及德斯盖上了白布，血肉模糊的遗体。
不少人在围观，其中就包括了科罗和罗伯特，只是他们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相反还有些恐惧。
显然德斯的死亡，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有时候可能人会讨厌另一个人，但他如果死掉，而且尸体就在你眼前，那么估计很难高兴的起来。
这两个人是很讨厌德斯没错，但也不至于讨厌到想让他死的地步。
一个昨天还和他们说话的人，今天就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现场还有人维护，看样子应该是酒店的保安。
见到穿着调查员制服的路尼尔三人，保安们连忙让开了一条道路。
阿洛妮娅戴上手套，径直走到尸体面前蹲下，掀开了白布看了一眼，脸部有些血肉模糊，然后她伸手掰开尸体嘴巴看了看牙齿，面色如常。
“确实是德斯。”
第190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绘制恐惧（4）
在阿洛妮娅这么做了以后，周围响起了一片干呕声。
诡异的是。
德斯好像是自杀的，并非是意外，有几个目击者目睹了他跳楼的一幕。
“我看见他了，大概是在晚上，几点我不太记得了，但当时街上人已经很少了，他就站在那个阳台上，就站在护栏上，表情看不太清楚，毕竟很远，天色也比较昏暗，动作的话……低着头，好像在看下面，手垂放着，我还很奇怪他为什么会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但之后就……”
“我当时也看见了，我还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开口喊了一句，让他小心点，走下护栏。”
“还有我……”
找来的目击者们，纷纷都说出了自己看到德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一跃而下的样子。
但是德斯会自杀？
路尼尔三人都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厚脸皮的人通常心理都不会那么脆弱，更何况德斯受到了什么？
牙齿被拔掉确实是个打击，但是昨天德斯表现出来的只有愤怒和疼痛，并没有什么绝望和悲伤。
而且虽然他人品有些问题，但本身也是个有些前途的画家，说不定这件事还会为他招来注目，引来同情心。
总之牙齿被拔掉对于德斯而言，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是他自杀的理由。
而除了拔牙以外，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值得去自杀的理由。
所以他疑似自己跳楼实在是可疑过头了，
阿洛妮娅直接叫来了，在德斯昨天回来之后，还和德斯过接触的人。
除了酒店的服务人员，其中也包括了罗伯特和科罗，还有几个德斯认识的其他画家。
出奇的是，他们对德斯的评价惊人的一致，都觉得德斯这种人不可能会因为拔牙这种事情去自杀。
“昨天他脾气比以往更大了……”一个酒店服务人员说道，“虽然平时脾气就很糟，不过昨晚更糟。”
“他没什么食欲，不过也很正常，毕竟牙都被拔掉了，所以只能喝一些冷掉的汤。”
“我们昨天和他回到酒店之后，就再也没有见面了，谁想到他会突然自杀……”
阿洛妮娅问完这些人，得出的结论就是德斯昨天心情很糟，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然而这对案情没有什么进展。
既然上面让他们来调查德斯的死亡，阿洛妮娅也不想敷衍了事，虽然德斯为人很糟糕，但这并不能成为他被不明不白杀死的理由，如果这的确不是自杀，而是他杀的案件。
“我们先搜查一下德斯的遗物吧。”
阿洛妮娅说道，然后就和路尼尔还有莉洁一起，分头搜索起了德斯的住房。
德斯的住房他们昨天来过一次，并不陌生，当时就搜了一遍，来寻找拔牙犯人的线索，这次他们又搜了一遍，只是搜得更加彻底一些。
路尼尔甚至找到了一本德斯的日记。
只是这个人很懒，日记都是隔几天或几周才会写一次，而且内容大都是抱怨和自己身上发生的幸运，也就是在他的生活出现起伏的时候，他才会想到写日记，来记录下来。
而最近的一次，恰好是在昨天，他写下了关于拔牙案件的事情，其中包括了他对罗伯特和科罗，以及对调查小队三人的看法，言辞的运用……带着玩笑成分的说，让人不禁想让他复活，这样就可以再杀他一次了。
而且他似乎还认为拔掉自己牙齿的犯人是科罗和罗伯特联手，觉得两个人可能贿赂了调查小队，所以调查小队才放过了他们。
在日记的结尾，他还表达了自己对不抓到拔牙犯就咽不下这口气的愤怒和决心。
他的愤怒和决心暂且不提，结果上看，他似乎在写完日记不久后人就没了。
“站在护栏上……”
阿洛妮娅比对了一下德斯坠落的位置，然后也站在了护栏上，顿时引起了下面吃瓜群众的一片惊呼声。
阿洛妮娅朝下面大声喊道。
“昨天他就是这么站着的吗？”
“是的！”一个目击者回应道，“他还低着头，好像在看下面。”
“路尼尔，你现在下去。”阿洛妮娅吩咐道。
“好。”
路尼尔直接跑到了楼下。
“然后呢，队长？”
“你现在看我怎么样？”
路尼尔抬头看去，就看到阿洛妮娅站在阳台上，低着头把视线移到了他的身上。
“站在护栏上，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现在的阿洛妮娅低着头，手臂垂着，这个动作正是目击者看到德斯站在护栏上摆出的动作。
听得时候还没怎么觉得，但现在路尼尔看到之后，才发现这个动作简直太诡异了。
简直就像是个提线木偶一样。
“上来吧。”
路尼尔返回楼上，然后阿洛妮娅说道。
“你在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几个人？”
“一个，只有你，怎么了？”
“其实有两个，当时莉洁就站在我的身后，只是因为角度问题，你看不到她。”
“嗯，你下楼之后，我就站在队长身后。”莉洁道。
“来，再做个试验，你过来。”
“好。”
路尼尔走到阿洛妮娅身前。
“你现在放松身体，就像要睡觉那样躺下。”
“……”
虽然要求有些奇怪，但路尼尔还是照做了，只是这样身体就使不上力气，无法站立，软绵绵地倒下了。
阿洛妮娅接住了路尼尔，然后直接利用自己的力气，将路尼尔提了起来，分别拽住他的裤子和后腰的衣服，将他提到了阳台的护栏上。
而这么一做，路尼尔看起来就很像刚才的阿洛妮娅，低着头，双臂垂着，也就像是目击者描述的德斯。
路尼尔知道阿洛妮娅这么做的意义了。
之后，阿洛妮娅就把路尼尔从阳台上环腰抱住，然后放回了地面。
“可以了。”
路尼尔也不再保持放松状态，恢复了正常。
“队长，你是觉得有人在德斯的背后，在德斯失去意识或已经死亡的情况下，把他推下去的？”
“很有可能，毕竟低着头，垂着手，对于一个站在护栏上的人而言，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因为正常人都会有本能的，站在这么高的护栏上，哪怕有死心，但只要意识到自己掉下去可能会死，肌肉就会下意识紧张起来，根本不会保持这种无力的垂放状态，所以德斯不太可能会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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