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危在旦夕 第479章

作者:通吃

它还无法测高,也就无法区分是空中目标还是水面目标。其探测误差也大的离谱,正负一公里。

所以它飞在天上,需要雷达官自己判断显控台上是啥目标,或者说靠猜测。但它诞生后空军如获至宝,紧赶慢赶造了三架,全送到宫古岛前线进行对海搜索。

“敌人正全速赶来,肯定会趁夜间突袭炮击宫古岛上的机场。如果小鬼子还有点理智,肯定是天黑前加速而来,凌晨就要转身逃跑。”

在帝都的总参指挥中心,陈定和方博等陆海军指挥官都盯着宫古岛周边海域。

“我们在宫古岛周边布置了二十多艘鱼雷艇和驱逐舰,且在岛上也布置了雷达。日军若是硬冲,必然要冲到岛屿周边。”

‘金刚’级装备356毫米45倍径舰炮,最大射程超过三十五公里。但夜里宫古岛肯定施行灯火管制,甚至可以是灯火欺骗。

小鬼子想辨识具体目标进行精准打击,必然要靠近到二十公里内。毕竟其舰队中其他装巡和驱逐舰的火力可没那么强。

“‘金刚’级最快也就二十八节,从天黑到凌晨也就六小时,它顶多从两百公里外发动突袭。可岛屿周边三百公里就是我们的防空圈了。”

“所以只要只敌人敢来,我们就敢收拾它。”

两名高级军官抱臂盯着沙盘上的宫古岛,就想在此打一场改变历史的海空大战。

对如此态势,加藤定吉不是不知道。其特混舰队的海空军参谋更是心知肚明。

可特混舰队能做的就是在距离宫古岛五百公里外释放舰载战斗机,在天黑前撕破岛上防空圈,掩护炮舰突袭。

丰岛二郎少将作为航母指挥官,特意提醒加藤定吉这位炮舰指挥官,“阁下,中国海军肯定会半路拦截。我们必须规划航路,多路突击。”

大海那么大,桅杆望顶多四十几公里。

宫古岛三百公里外的海域面积非常广阔,中国海军不可能把守住每一个点――至少日本海军是这么认为的。

加藤认同了这个判断,可他并没听。因为台湾的登陆作战如火如荼,大本营短时间内调集起来的快速战舰数量有限。

特混舰队要是再分散,两艘‘金刚’级连贴身保镖都没有了。它们跑到宫古岛炮击时肯定会碰到中国的军舰,届时别连个挡鱼雷的替身都没有。

中国的机场坏了还能再修,战巡若是沉了可捞不起来。加藤的打算是让舰队稍微绕点弯,从宫古岛南面突袭。

到30号下午五点,加藤舰队抵达冲绳东面一百五十公里,再过一个半小时就要天黑。一百多架舰载机逆风起飞,分成三个波次,先行出发,准备护送炮舰编队。

四艘航母会继续高速南下,移动到宫古岛西面,抢在日落前抵达约定阵位,为接收舰载机降落做准备。

‘比’‘榛名’两舰则带着十几个小弟,以二十五节速度,在海面劈波斩浪,气势汹汹的绕弯逼近宫古岛。

按加藤的预想,夜里十一点应该能到炮击位置,用舰炮发射照明弹点亮岛屿机场位置,打两个小时就撤。

为了救驻台日本陆军,日本海军已经拿出四分之三的主力舰,冒了极大风险进行突袭,够意思了。

陆军马鹿应该感恩。

感恩,懂吗?

可加藤万万没想到,就在他的炮击分队狂飙突进时,一架‘预警-1’就在冲绳附近海域转八字圈。

由于天快黑了,‘预警-1’已经赶着要返回宫古岛,否则就回不去。至于夜里的警戒任务只能交给海面的驱逐舰和水下的潜艇。

可当最后一个‘八字圈’还没转完,机舱的显控台屏幕上突然多了一大票密密麻麻的亮点。

现在的显控台屏幕就是阴极射线管制造的曲面显示器。它原本在十年后出现,被‘圣光’在美国招募的科研人员提前孵化出来。

这玩意还没来得及被用于当电视,就被中国军工人员拿去制造示波器等电子仪器,或者雷达之类显控台。

由于亮点太多,以至于挤满了显控屏幕的一角。

机上的空情军官吓一跳,根据亮点移动速度判断是有超过三十架的大机群正从七十公里外朝自己扑过来。

“小鬼子的舰载机来了。”

“宫古空指,我是鹰眼3号。雷达发现有大机群正从冲绳东面海域向南飞,怀疑是日军舰载机群。”

空情军官在短波电台里报了个敌机出现的大概坐标,随即让‘预警-1’掉头转向,撒腿快跑。

周围值勤战斗机中队受其指挥,迅速爬升到六千米高度,准备稍稍绕路,抢占优势位置从敌机侧后发起攻击。

此刻从七十公里外飞来的是日军海航‘二航战’岩本大队,三十六架‘三式舰战’是美国‘共和’航空公司设计的单翼舰载机,日本引进技术自己生产。

大队长岩本彻坐在封闭的玻璃机舱内,驾驶四百二十马力发动机的战机,以三百四十公里时速带队飞行。

美国佬的发动机技术确实无可挑剔,岩本对自己的爱机有绝对自信。他是中国空军的老对手了,其‘三式舰战’侧面印了二十七个飞机印记,代表其在过去数年的傲人战绩。

“‘暴支’的战机应该还是‘歼-2’吧。”

岩本是第一批到美国学习飞行的飞行员,经历过残酷的辽东半岛绞杀战,以及朝鲜的空中对攻,东海的制空争夺。

除了最早凑数的三翼机,他几乎跟国防军的所有种类战机交过手。

这五六年来,日本飞行员对中国战机的最大印象就是更新速度特别快。基本上每半年就会更新一款,每次都强一点点。

速度、爬升率、转弯半径、俯冲角度,有时候岩本上午看见某一款战机还好对付,下午出现的相似款就变得棘手。

幸好,美国的战机进化速度也挺快,‘兄弟会’的援助让日本海航的装备不至于落后中国。可最近半年,美国新政府切断了给日本的军援。

局势骤然糟糕。

岩本默默嘀咕着,“天照大神保佑,这可是我大日本的国运之战。希望碰到的是跟‘三式舰战’差不多的‘歼-2’,不要突然出新飞机。千万不要!”

第23章 红女巫

时间到了帝都时间30号下午5点四十分,距离天黑还有大概一个小时。从天空能看到日夜分界线正快速朝西面靠近。

一旦天黑,战机起降将非常困难。

‘凤翔’号带队的四艘航母飙到三十节的最高速,穿过冲绳岛东面海域,向西南偏西方向而去,靠近宫古岛。

指挥航空作战的丰岛二郎一直盯着太阳方向。

舰岛内的海航参谋也在掐表。舰队必须不断向西,跟日夜分界线抢时间,要在太阳余辉下回收完成作战任务的战机。

这是一场赌,赌中国空军的战机也会在天黑前返航。届时中日战机很可能就前后脚十几分钟飞过同一海域,彼此距离五六十公里。

如果运气好,日军舰载机说不定还能跟在中国空军屁股后头去轰一波宫古岛,摧毁其机场,再掉头跟极速向西的‘凤翔’航空战队汇合,并安全降落。

航海钟在滴答滴答的跳,时间慢慢过去。四艘日本航母头顶只剩一个航战中队保驾护航,其余的全部在两百公里外。

舰岛内安安静静,无线电处于静默状态。丰岛少将此刻不希望听到任何消息,因为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在5点45分,指挥第一攻击波的岩本大队长打破了短波通讯的静寂,发回来一条让整个舰岛气氛骤然紧张的短语——“八嘎,这是陷阱。”

丰岛少将一直安静,可听到带着沙沙干扰声的短波通讯,他骤然起身冲到通讯官面前,想要获得更多的信息。

可接下来岩本大队仿佛消失了一般,不再发回任何信息。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舰岛内所有的心迅速下沉。

难道岩本彻眨眼就被击落?

不可能吧。他可是日本‘二航战’的高手,超过一千两百小时的飞行经验,跟中国空军交手五六年,有近三十个击坠记录。

中国空军对岩本恨之入骨,一直想将其干掉却始终没能成功。这样的功勋精英怎么可能一个照面就完蛋?

舰岛内的通讯官又紧张又茫然,回头看看站在身后的丰岛少将,以及站在指挥台后阴着脸的加藤中将,不知是不是该打破无线电静默,问问岩本……

陷阱?什么陷阱?

此刻在两百公里外,引擎轰鸣,战机呼啸。

岩本此刻没空搭理‘凤翔’号了,因为他正被红色双机编队死死咬尾。整个大队则被侧后冒出的十几架中国战机冲的七零八落。

这次侧击来的又快又狠,完全是提前选好了阵位的埋伏。当岩本大队的注意力集中在正前方,担心跟中国巡逻机撞上时,红色战机从他们屁股位置捅了过来。

机翼在天空中划破气流,螺旋桨高速旋转,拉着战机以三四百公里的时速彼此追逐穿梭。

来袭的是‘歼-2’,又不是普通的‘歼-2’。

领头的红色战机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膏药旗,每面膏药旗就意味着击落一架日军战机,这击落数量都破百了。

这架战机是日军的白日梦魇,心头恶鬼,无可名状又无法抵御。犹如巨石死死压在胸口,让他们每每想到就觉着呼吸困难。

“是‘红女巫’。”岩本怪叫起来,心知自己撞上大敌了。

在过去五年里,日军航空兵内流传一个恐怖故事,中国空军内有个喜欢在无线电里说俄语的女飞行员,经常驾机出战找刺激。

没人知道‘红女巫’的来历,也无法预料其出战规律。中国官方始终保持缄默,甚至拒绝承认有这么一名飞行员。

被一个女人击杀,这实在太羞辱了。

可日军非常确认其存在,因为她时不时出现,每次都能引发一场可怕的击坠风暴。其驾驶技艺精湛,头脑清醒,作风泼辣,能把战机的性能压榨到极限。

当红色战机从侧后出现,岩本就知道今日之战难以善了。无线电公频内响起‘乌拉’的兴奋女声,更让他皮肉颤栗。

印满膏药旗的‘歼-2’带着十几架红色战机,以超过四百公里的极速杀了出来。手握操纵杆的玛莎仿佛被憋坏了般,兴奋的大喊‘乌拉’。

“在天空驰骋的感觉太快乐了,维克多肯定要嫉妒死。他被禁止出战,只有我才能享受天空之王的感觉。”

襟翼偏转,机身轻盈飘飞,机首准心从一架‘三式舰战’上划过。玛莎的手眼脑同步协调,机翼下四门12.7毫米机枪突突突打了个短点射。

只用三十几发大口径子弹,百米外的‘三式舰战’被打的支离破碎,黑烟冒起。其飞行员来不及跳伞便凌空坠落。

这距离对战机来说犹如贴脸攻击。稍有不甚,飞散的机体碎片就能把攻击者干掉。但也正是如此近距离的射击,让玛莎例无虚发,开火必中。

僚机紧紧追随,确保玛莎身后无忧。其他红色战机也表现出高超战技,保持速度的同时操作流畅,机体顺滑飞过,两百米外的短点射精准而致命。

只一个回合,六架‘三式舰战’被打爆,成为在天空散落的破碎机翼和机身。其余日机不得不惊慌闪避,免得成为下一个狩猎目标。

岩本扭头间,发现自己的僚机是头一批受害者。他推动油门,让战机达到极速,同时瞬盘转向,意图甩脱。

一个红色双机编队盯上岩本,呼啸的追了上来,跟着岩本进行机动,紧追不舍——咬尾和被咬尾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后者必须时刻判断机尾状况,注意力分散,容易出错。

岩本在扭头观察时,愕然发现自己这次真的撞上铁板。追他的红色战机同样是个王牌,机身上的膏药旗虽然没上百,却也有四五十。

就连对方僚机的机身上都有七八个击坠记录。

“八嘎,这是遇上国防军的王牌中队了。一个个全是击坠王。”

当年日本飞行员去美国培训,觉着自己水平全球第一,肯定不会比中国对手差。可真打起来发现情况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同样飞行时数,同样实战训练,同样以老带新,中国飞行员的素质就是要比日本飞行员高一大截。

寻常人坐个客机都能晕,战机飞行员要在自由的天地间盘旋冲杀,时时面对生死挑战。他们需要极其强壮的体魄才能做出高载荷机动,更需要冷静坚强的头脑判断战况。

当周青峰将自己的血清主要用于强化政府和科研人员,闲不住的玛莎则跑去当战机飞行员,顺带强化了一大批同僚。

根据一战和二战的战后统计,菜鸟飞行员的死亡率非常高,不是被敌人猎杀,就是自己把自己搞死。但只要能平安度过前五次战斗,其生存率和战斗力能大幅提升。

玛莎不但自己强,五年间强化了两三千名空军飞行员。中国空军有五架以上击坠数的王牌比日本多上百倍。

这些体魄和胆略都远超常人的飞行员是中国空军的无价之宝。他们总是能在天旋地转的战斗中打出更好的战绩,哪怕以少对多也能安然撤退。

岩本能有二十七个击坠数,在日本海航已经是国宝级的存在,令所有菜鸟仰慕。可他的战绩若是在国防军连前一百都排不上。

‘兄弟会’在五年间给日本送去两万多架战斗机,培训了上万名飞行员。可加上日军自己培训,现在日军飞行员总数还不到五千,其他都在惨烈战争中消耗掉了。

国防军的航空师下属大量王牌中队,里头有很多飞行时数超过一千五百小时,至少击落十架敌机的老飞行员。

遇上‘红女巫’不可怕,遇上‘红女巫’带队的王牌中队才最可怕。十几架战机就是十几架凶狠残忍的鹰鹫,可以无损干掉同数量的对手。

这又是被埋伏,又是撞上铁板,岩本知道自己本次任务失败了。他抓起电台话筒向全大队呼喊,“散开,自由返航。”

喊了几嗓子,电台里毫无回应。

岩本大队的剩余战机还在跟对手纠缠盘旋,且被不断击落。

尤其是那架‘红女巫’,几分钟的时间,她犹如灵活的鹰隼在鸽群中穿梭,干掉三架日机,极大的振奋同僚士气。

岩本再次回头,咬尾的对手认出他机身上二十七个击坠标志,已经多次开火。其机背上拉的短波天线不知什么时候被打断了。

完蛋,没通讯了。

整个大队失去统一指挥,正在逃散。且无人可以跟舰队联系,告知当前恶劣状况。

岩本彻只觉浑身冰凉,这场赌国运的战斗一开始就遇到如此挫折。不但没有撕开敌人防空网,第一攻击波看来都要完蛋。

等等,另外两个‘舰战’大队呢?

岩本大队只是第一攻击波,他屁股后头还跟着两个齐装满员的航空大队,彼此间也就差个十分钟的航程。

岩本彻盼着有同僚来救,可他的大队已经伤亡过半,救兵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难不成他们也遭到埋伏限于苦战?

中国空军怎么能这么巧?拦住一个攻击波也就算了,连续拦住三个攻击波。这就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必然。

怎么做到的?

要么开天眼,要么有内奸。

岩本啥都顾不上了,他能做的是拼命摆脱对手的追尾,放弃任务加速逃离,朝着跟‘凤翔’号约定的汇合海域飞去。

而盘旋在五十公里外‘预警-1’上,空情军官在无线电里呼叫道:“我是‘鹰眼-3号’,呼叫玛莎。

宫古空指要求放一部分日军舰载机离开,追踪其航母位置。重复一遍,放一部分日军舰载机离开。我们要知道敌人航母位置。”

公频中的‘乌拉’声稍稍停下,加密频道中响起兴奋的回应:“明白,放一部分日机离开。

嗯……就放一架好了。那个谁,别跟我抢人头。我要做超级王牌,我要击落一千架战机,成为历史上无可超越的胜利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