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危在旦夕 第404章

作者:通吃

第四个中年人冷哼道:“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已经一无所有,现在就想弄死那些混蛋。让他们也品尝我经受的痛苦。”

士气可用。

周青峰用脚踢了踢丢在地上的钱袋,对机棚内的维修兵说道:“把那两架‘米-24’弄出来,保证它们能升空作战。在我们发起进攻前,你们就可以拿钱离开。

届时圣彼得堡肯定大乱,但哪怕我们失败,军警查到基地最快也要五六个小时。你们有足够时间拿钱带着家人逃离。我建议你们先去乌克兰,再往德国或意大利跑。”

说着话,周青峰一直没松开手里的枪,威胁意图非常明显。配上被击毙的勤务兵,潜台词便是之前说过的那句――不拿钱的不能留。

维修兵们别无选择,只能大家平分了两个钱袋里的95万美元,并迅速开始干活――拆解的‘苏-24’被推到机棚外,两架‘米-24’再进行一番检查。

周青峰去基地弹药库,用拖车运来油料和弹药。

‘米-24e’是七十年代末量产的型号,就目前来看还是比较先进。但它是从‘米-8’运输直升机改装而来,外形臃肿丑陋,堆砌了太多杂项。

‘米24e’的两翼可以带六个挂架,周青峰要求全部挂近距离使用的火箭弹。包括s-8和s-5两种型号,每架可以带上百枚。

两三百米内瞄准了轰击,能把整座建筑完全轰塌。

伊利亚大婶在内的飞行员和武器操控员也忙着重新熟悉座舱,包括启动发动机,滑行、拉起、悬停、转向。

这些中年人曾经是苏联红军最精锐的近卫部队,但脱离训练多年,难免手生,需要临时抱佛脚的练练,打上几发弹药恢复手感和肌肉记忆。

准备过程折腾近两小时,两架‘米-24’总算完成作战状态,tv3-117涡轮轴发动机带动旋翼呼啸,机体尾部上翘10到12度,机前轮着地,沿着停机坪滑行。

直升机在跑道上加速,50到70米后脱离地面。这套动作可以让机体多带1吨的载荷,也只有老手才能完成。

米哈伊尔端着枪留下,盯着十几个完事的维修兵。双方约定发起攻击后才能拿钱,以‘米-24e’的飞行速度,这大概还需要半小时。

在‘米-24e’的机舱内,周青峰全副武装,不但带了突击步枪,从空军基地拿到了防弹衣和手雷――这种奇葩武直像‘空中步兵战车’,自带个能容纳八名士兵的机舱。

全世界独一号。

于此同时,绍伊大街398号的公寓内,酒正酣,舞正热。

来自圣彼得堡各个政府部门以及商业机构的权贵们聚集此地,搂着热辣的姑娘,谈论赚钱掌权的秘诀。这些人随便一句话传出都能惹来轩然大波,在小圈子里却能肆无忌惮。

维娜脱了外套,只穿内衣,挺着颤巍巍的双乳在男人间游走。若有人盯着她看,她不但不退缩,反而嘟唇飞吻,乘对方愣神发笑之际,又飞快走开。

时间已经八点半,维娜走到公寓二楼,打开一扇窗户,将几串霓虹彩灯挂了出去。完事后她又逐个通知场子里的其他姑娘们――九点前到一楼卫生间或化妆室待着。

至于借口――换衣服,准备更火辣的节目。

大部分姑娘并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但还是听话做准备。毕竟场子里玩各种‘精彩节目’是真的有,玩到嗨的权贵们也不以为意,反而非常期待。

在公寓外,二十几辆豪车把附近道路都挤满了。从市政府来的伊万刚刚将副市长送进公寓。可他自己却被拦在外面,只能在躲在车里干等着。

仅仅一墙之隔,伊万可以看到公寓的玻璃窗后闪亮的灯光,大腹便便的副市长在公寓内咧着大嘴,随手搂住两个漂亮姑娘的细腰,纵情欢笑。

“混蛋,这帮混蛋。”哪怕享受着给副市长开车带来的特权,但伊万却依旧深深不满。副市长女儿养条狗,一星期花销都比他的月收入高。

“真恨不能有人能来丢颗炸弹,把这公寓内的所有人全部送去见上帝。”伊万气的愤愤不平,可他看看公寓附近的戒备,却又摇摇头。

公寓附近整条街都有军警驻守,部分建筑的房顶还有人监控。哪怕下雪天,这些人也不会离开岗位。

任何车辆靠近附近街区都要被检查证件,无关人等绝对进不来。副市长之类大人物来了,岗哨还要加强,寻常人根本接触不到上流社会。

“花这么多钱,就为了让副市长阁下能开心的玩女人。”伊万在车内坐着,愤愤不平。可他只能干看着,还不能休息,时刻待命。

时间逐渐临近夜里九点,跟副市长调笑的火辣女郎以有更精彩表演为由,要求离开。可挺着草包肚子的副市长却不允许,非要立刻、马上、现在就找个房间干一炮。

维娜接到周青峰打来的电话,正喊姐妹找借口躲避,见副市长像头猪似的纠缠不休,索性将其拉进了卫生间。

屋子里的权贵无不哈哈大笑,都说副市长阁下要提前观看‘节目’了。

就在此刻,两架‘米-24e’以二百四十公里的巡航时速,离地五十米的超低高度划过城市上空,朝彼得格勒区绍伊大街飞了过来。

旋翼呼啸,雷鸣阵阵。

挂架舒展,箭巢充实。

英豪无畏,矢志复仇。

长机的驾驶座上,伊利亚大婶戴着头盔,穿着飞行夹克,手握操纵杆,正杀气腾腾的喝道:“我才是最火辣的姑娘,有着最劲爆的表演,要给这些人渣终身难忘的绝命夜晚。”

第16章 苏维埃的愤怒

普大帝抵达圣彼得堡后,负责其安全的联邦警卫队也随行抵达。他接任市长职务后,警卫队也顺带接手市内要员的安全保卫工作,比如副市长等人。

和表面恭敬,内心抱怨的司机伊万不同,警卫队的成员被训练到没有感情波动。他们要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不会区分是非对错。

副市长贪污腐败,骄奢淫逸,横行不法,那是副市长的事。保护他安全的警卫队只忠实履行职责,不站任何政治立场。

要么有理想和信念支持,要么被金钱喂饱,‘军警宪特’等暴力机构确实可以做到无视人间的善恶伦理,只遵照某种条例来执行。

正因此,圣彼得堡的权贵现在喜欢甩开内务管理局的保卫人员,只带联邦警卫队的特勤到处溜达。因为后者更冷漠,更无情。

大冷天的,几名警卫队的特勤待在绍伊大街398号公寓周边的建筑屋顶上。飘着雪花的夜晚,他们通过无线电彼此联络,监控周边五百米范围内的街道状况。

哪怕凛冽寒风吹过,这些锐利的眼睛也会高度警惕的盯着道路上进出的车辆和人群,确保待在398号公寓内的权贵们玩的开心。

但天一黑,只有街道上的路灯提供有限照明。现在的夜视仪性能差,人眼失去对远处的观察能力,顶多耳朵能发挥些作用。

在呼呼风声中,一名在建筑屋顶的警卫队特勤听到东面传来低沉的轰鸣。他立刻警觉,在无线电中向在道路值勤的同伴发问,“是否有大马力的车辆在靠近。”

“没有。”内务管理局和圣彼得堡的警察在地面驻守,他们也隐约听到风中吹来发动机动静,但跟附近进行戒严的军队联系后,并没察觉异状。

“不可能,轰鸣声越来越响了。它在高速靠近。”有经验的特勤不放过任何可疑情况,他在高处能听到更多声音的细节,隐隐还有旋翼搅动气流的空气震动。

这状况令人神情大变。

是直升机,还是低空掠飞的直升机。一般直升机为了安全至少保持几百米的高度,不会在黑夜中进行如此高风险的飞行。

“有安排直升机从绍伊大街经过吗?”屋顶的特勤岗哨已经集体察觉不对。他们在无线电里反复询问。可地面负责警卫的人员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反应非常慢。

“提高警惕。”屋顶的特勤在无线电中喊道,可他能做的仅只于此。

当这声警示传播开,街道上负责路口盘查的市局警察和内务警察‘哗’的溃散。他们在几百米外就乱套,人员逃离,大呼小叫。

情况骤然紧急。

“发生了什么事?交通路口发生了什么?”特勤在呼喊,非常焦急。他们已经肉眼看到道路上的乱象,却又不知所以。

但仅仅过了两三秒,屋顶的特勤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两架‘米-24’武装直升机借助地面路灯导航,以贴地五十米的高度从黑夜中冲了出来。

其磅礴无敌的威势不可阻挡。

地面的警察被突然出现的轰鸣和狂风吓的够呛,下意识的溃散——只要有一点点头脑,都会明白黑夜中武装直升机超低空突防意味着什么。

不少警察在抱头躲避的过程中望了眼,能看到两架‘米-24’的机翼下各挂六具火箭巢。这玩意射程和精度有限,但胜在便宜量大,近距离内能轻松摧毁轻装甲目标。

完了,出大事了!

军队在哗变。

屋顶的警卫队特勤最早听到轰鸣,两架‘米-24’还在三四公里外。但仅仅一分钟左右,这些低空飞行的庞然大物就抵达他们头顶。

黑夜中死神出没。

在道路尽头,有一栋三层公寓格外显眼,因为它的二楼窗户上多了十几串霓虹彩灯。寻常人肯定觉着彩灯无非是装饰性的物品,现在却成了最显眼的目标指示。

一名特勤所在的位置距离398号公寓大概一百五十米。两架‘米-24’拉开五十多米间距,就悬停在他头顶。

强大的旋翼搅动气流,屋顶的落雪全部吹散,站在屋顶的特勤掏出随身的冲锋手枪,却连抬头据枪都做不到。他的身体被吹的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向上级通报,我们需要支援。”旋风下的特勤在无线电中大喊。可他的其他同伴均陷入片刻失神。

晚了,现在喊什么支援都没用。

苏联解体后,整个国家的防空网就瓦解了。军队内乱不休,要不是核力量还在苦苦支撑,北约能轻松拿下莫斯科。

这情况下谁还顾得上城市防空?要说地面道路交通还能管管,民航班机还能指挥一二,这低空飞的真没法管。

悬停的‘米-24’驾驶舱内,粗壮的伊利亚大婶坐在一堆飞行仪表当中,手握操纵杆保持机体稳定。她向前座的武器操控员喊道:

“冈察洛夫,看到那帮白鬼子的巢穴了吗?记?得瞄准二三层,底层有我们的人。扫平他们。”

前座是个留着大胡子的中年毛子,脸上有火焰烧融的痕迹,那是阿富汗战场上‘毒刺’留下的印记。他正熟练拨动手边的仪表开关,眼睛盯着瞄具进行瞄准。

直升机的轰鸣太强烈了,整条绍伊大街的居民都能听到其声音,靠近的玻璃甚至被其震碎。住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齐齐挤到窗前看外面发生了什么。

398号公寓的玻璃窗也在震动,里头纵情声色的权贵也听到动静。不少人也朝窗口靠拢,借路灯照明,瞧见百多米外悬停的武装直升机。

这些人还奇怪的彼此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瞄准完毕,操控火箭巢的中年毛子打开武器保险,扣动了操纵杆上的扳机,两翼下的火箭巢闪出耀眼光芒。

当几十发大口径火箭弹嗖嗖嗖的射出,中年毛子一具释放淤积心头多年的愤怒,狂化般大喊道:“白匪们,接受来自苏维埃的惩罚吧。我要送你们下地狱!”

一百五十米距离,飞射而出的火箭弹刚刚解除引信保险,带着炙热的喷流,撞入398号公寓的三楼。

三楼的窗帘大多是拉上的,且有双层保暖隔音玻璃,防止外界窥探。但第一发火箭弹轻松撞破了玻璃的阻碍,飞射而入,随即炸开。

一发射入,另一发紧随而至,三发四发接连不断,呼吸间就有十几发火箭弹命中。爆炸的火箭弹在转瞬间就将整个公寓楼层打成一片火海。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权柄威望,什么尔虞我诈,零零碎碎全都化作碎片和飞灰。

嗖嗖嗖的火箭弹持续不断,操控的中年毛子微调火箭巢,让上百发弹药均匀射入公寓的每一个窗户和每一面墙体。

厚重的建筑能阻挡寒风,阻挡子弹,但阻挡不了火箭弹的爆轰。公寓三楼有二十几个房间,没有任何一面窗户和墙壁能经受火箭弹的攻击。

窗户和外墙首先碎裂,内部地毯、吊灯、家具、装饰,无不被撕碎焚烧。紧跟着连建筑机构也遭到破坏,楼顶凭空砸下来。

能上三楼的人无不位高权重,拥有多层安全保护。甚至连保护俄罗斯最高处的联邦警卫队都派人来守护他们的安全。

可现在任何保护都变得像纸片般脆弱,那些只带轻武器的安保人员自身难保,不是被炸的四分五裂,就是血肉横飞。

一百多发火箭弹轰完,398号公寓的三楼已然面目全非。

伊利亚大婶驾驶的‘米-24’稍稍爬升,转而用自己的双管GSH-23机炮扫射地面车辆,以及待在屋顶上向它射击的特勤。

但这不算完,另一架‘米-24’也在调整悬停位置,转动到公寓另一面,同样在一百五十米外用火箭弹轰击398号公寓的二楼。

黑夜中,火箭弹发射时的火焰照亮大半天空。街道上和住宅内的人们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闪动的光芒从云层反射下来,映入眼帘。

轰隆隆的爆鸣随着寒风传播到十几公里外,整个彼得格勒区都被惊动。无数居民扒着自家窗口,关注绍伊大街方向。

398号公寓三楼被轰塌的同时,二楼的承重结构也遭受破坏。这不是简单的死亡,而是毁灭性打击。当支撑的墙面被爆破拆掉,于是楼层会整个掉下来。

楼层间的任何人都别想逃离。

至于公寓一楼,大多是服侍权贵的仆人和保镖所在的区域。他们负责检查进出人员,把酒水餐饮送到各处,又把垃圾带走。

猛烈的袭击在十几秒内就造出严重杀伤和破坏,很多人意识到危险不敢走动,只能寻找隐蔽,期待自己不是来敌打击的重点。

两架‘米-24’打空火箭巢的弹药后,齐齐开始另一种方式的屠杀。

机炮在清理所能看到的路面目标,尤其是待在建筑楼顶的联邦警卫队特勤,以及来自内务管理局的警察。

在伊利亚大婶等人看来,正是这些走狗和爪牙维护了白匪的权力,剥夺了底层劳动者的利益,消灭他们和消灭白匪头目一样重要。

实际上,分散在各处的特勤早已朝低空盘旋的‘米-24’开火,至少十几支手枪步枪在射击。

可这些火力实在过于羸弱,对带有厚重装甲的武装直升机来说无疑于挠痒。

一旦‘米-24’完成主要任务,开始注意向自己射击的‘爬虫’。‘爬虫’们便会像炸锅般蚱蜢般乱窜躲避。

‘米-24’的双管机炮是奇葩中的奇葩,它没装在机鼻下方,而是装在机身右侧。射击瞄准必须转动机体,让机身正面对准目标,射击范围非常小。

但只要看到这台大家伙调转机身,几座建筑屋顶的警卫队特勤就亡魂直冒,拼命的找地方躲。

可空荡荡的楼顶还真不好躲,除非从三四层的高度跳下去,否则就只能找些顶部阁楼,求个心理安慰。

二十三毫米口径的弹丸威力巨大,嗵嗵嗵的机炮能直接打穿厚实的防寒墙体,扫射之下难有人能幸存。虽说‘米-24’笨拙,被盯上便是九死一生。

整个攻击迅猛而突然,持续时间不到一分钟,两架‘米-24’打光了所有弹药,目标建筑二三层已然化作废墟。

驾驶长机的伊利亚大婶朝身后大喊:“维克多,战场清理完毕,你可以下去了。”

‘米-24’的后座驾驶舱跟机身的运兵舱是相连的。周青峰和富尔曼两人就在长机的机舱内待着。

火箭弹攻击的那一刻,扒在机舱窗口的富尔曼差点被耀眼的火焰晃瞎眼。当攻击结束,398号公寓被打的支离破碎,他在机舱内欢呼不已。

“大片,绝对大片场面。我就在现场啊,这感受太神奇了。普京阁下会气死的。”

周青峰已经做好准备,向伊利亚大婶表示可以出击。‘米-24’长机缓缓下降,机轮轻轻落在某栋建筑的房顶上。

运兵舱的上下式铰链门打开,周青峰先丢了一根悬索下去,随后纵身跳到房顶,又从十米高的房顶跳下,重重落在地面。

凛冽气流在旋翼搅动下吹入运兵舱,富尔曼老头缩在舱门后,拨打手机。数秒后电话接通,维娜的声音传出,“维克多,外面情况怎么样?”

“我是富尔曼,火箭弹攻击已经结束,清理效果非常棒。维克多找你去了。你还好吧?”富尔曼充当助手的职责,就是负责战场通讯。

398号公寓的一楼卫生间内,几名应召女郎尽皆花容失色。

哪怕是胆大包天的维娜也在刚刚的一分钟内度秒如年,因为整个公寓犹如遭遇雷击和地震,轰隆隆的又震又摇。

电源在第一时刻就被爆炸切断,卫生间里只有应急灯亮着。吊顶的天花板已经掉下,水管破裂,正嗤嗤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