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地球救世主 第330章

　　这在地球上，也是发生过的事情。比如古代的寺庙，就是一个金融机构，负责向民间房贷。

　　而西方的圣殿骑士团，后来也成为了一个金融机构，借给一位武德充沛的国王大量的金钱，利滚利之下，那位国王根本就还不起了。

　　最后还不起钱的国王心一横，直接带兵团灭了圣殿骑士团，杀光了自己的债主。债主死了，这债务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这的确是高招。

　　很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是真的存在神灵，并不像地球上的神灵，只是人类的虚构。

　　地球上的国王，只要武德充沛，灭掉宗教团体，不过是玩一样。秦国的历史上，就曾因为寺庙占据了太多社会资源，有“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气象，而导致统治者几度灭佛。

　　可惜在这个有神灵的世界上，谁敢那么干，就会成为诸神的公敌，成为诸神的公敌，下场可就惨了。

　　强大如奥术师帝国，大奥术师们也都是身死国灭的下场，现在的各大君主，远不如当初的奥术师帝国，哪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样的事情呢？

　　只能老老实实的还钱，在政治、经济、文化、法统上，王权都受制于神权。这是诸神荣光的体现，却也是凡人的悲哀。

　　卡玛大陆上，大大小小有几十个国家，这些国家内部，还分裂为一块一块的。

　　比如一个商人，从一国到另一国贩卖货物，往往要经历十多个关卡，一次又一次的缴税，最后缴税的金钱，是货物价值的一倍有余。

　　这极大阻碍了经济的发展，而经济发展不起来，文明自然就倾向于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或者庄园经济，整个文明，实在是没有任何进步的可能性。

　　赫尔玛公国，就位于大陆的最北方，这片贫瘠的土地上，生活着一千八百万人。而这一千八百万人，绝大部分都信仰着伟大的战争之神阿法提斯。

　　历代的赫尔玛大公，也都是战神殿进行册封，教宗为其加冕，才有合法性。战神殿在赫尔玛公国的影响力，无处不在，从上到下，遍布公国的每一个角落。

　　就连赫尔玛公国最偏远的乡村，也起码驻扎一位神职人员，时不时为村民宣扬战神的荣光。而大凡人口超过三千人的城镇，都会伫立着战神的神殿，哪怕是规模很小的神殿。

　　对于赫尔玛公国的普通人来说，很可能不知道统治自己的大公叫什么名字，但却对战神殿的一切，都知之甚详。

　　战神的荣光，战神的语录，战神的故事，几乎是乡间的儿童，都能说出一二来。

　　神殿的光芒，笼罩到乡村，这影响力，远远超过了凡俗的君主。是以君主也不得不在教宗面前卑躬屈膝，仰人鼻息过活。

　　封建之下，有一条公理: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

第661章 昏庸之主，稀烂之国

　　就比如国王册封的贵族，是国王的附庸，但是大贵族册封的小贵族，以及这些贵族的领民和军队，国王却不能直接管辖。

　　国王只能在自己的直属领地上收税，却不能去贵族的领地上收税，贵族有义务出兵帮国王作战，但是国王却没资格直接插手贵族领地的内政。

　　等级分明之下，是权力的分散，这种封建制度，也就决定了君主不可能有多大的权威，一些君主可以通过战争获得崇高的个人威望，但是这种威望不能世袭。

　　不像是地球上秦国的皇帝，只要一登基，不管业绩如何，那必然是至高无上，必然是口含天宪，是天下臣民的君父，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而这个世界的贵族等级，也非常复杂，不过大致分为几等。

　　最高的是大帝，也就是皇帝，只有建立一个强大的帝国，获得好几位主神的认可，才能成为大帝。

　　而有史以来称得上是大帝的人物，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也是寥寥无几。到了如今，皇帝的桂冠几乎相当于不存在，没有任何人可以成为皇帝了。

　　诸神暂时也不需要一位雄才大略的大帝，大帝都是诸神信仰之战博弈的产物罢了。

　　如今诸神早已经休战，万神殿一片祥和，秩序井然，自然也就不具备大帝产生的土壤。

　　大帝之下，则是国王，任何一个大型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就是国王。与大帝相比，国王就比较泛滥了，多的是，一点都不稀奇。

　　国王之下，就是公爵，伯爵，侯爵，子爵，男爵这几个主要的贵族等级。赫尔玛大公，就是公爵。

　　虽然赫尔玛大公是一国之君，但是赫尔玛始终只被承认是一个公国，那么赫尔玛大公，那始终就是一个公爵。虽有国王之实，却只有公爵之名。

　　当代的赫尔玛大公，名叫阿莫西，是阿莫西三世。阿莫西三世并无雄心壮志，沉迷于酒色之中，终日享乐，无心朝政。

　　反正有战神殿存在，他又不会亡国，他就无所顾忌了。而对于战神殿来说，他越是昏庸，越是沉迷享乐之中，便越是好控制。

　　这样的君主，战神殿不仅不会反对，反而要大力扶持才是。因此阿莫西三世一直就纵情声色，处于酒池肉林之中，体型日渐肥胖。

　　久而久之，阿莫西三世已经胖的超越了一般的肥猪，

　　胖的如同一座肉山。起初他已经走不动路，必须别人搀扶，才能走路。到了后来，就是大力士搀扶他，他还是走不动路。

　　不得已，他现在要出行，只能被人用华贵的车辇抬着走，外出的时候，车辇直接并入马车之上，要需要六匹马，才能拉得动。

　　很多人都断定，阿莫西三世如此骄奢淫逸，纵情声色，不加节制，一定会英年早逝。然而阿莫西三世却活的比自己父亲和祖父更久，如今已经六十三岁了。他的父亲，三十八岁，就去世了。他的爷爷，也才活了四十一岁而已。

　　这前两代君主，都有雄心壮志，都在励精图治，结果命却不长。阿莫西三世昏庸无能，内政交给宰相，外事全听战神殿的，自己一心享乐，反而活得久。这可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啊!

　　此时的阿莫西三世，正在吃着酒肉，看着美女跳舞，美女婀娜多姿的舞步，令他十分着迷。他虽然已经六十岁了，却还是无肉不欢，无女不欢。

　　阿莫西三世开怀大笑着，大笑之间，肥肉颤动，那白花花的肥肉，仿佛要随时从他脸上掉下来似的。

　　大厅之中，高朋满座，都是阿谀之臣，推杯换盏之中，不断歌颂着阿莫西三世。

　　“在大公的英明治理之下，公国今年一定是一个大丰收，大公英明神武，无为而治，直追古代贤明君主啊!让我们敬大公一杯!”

　　“敬大公一杯!”

　　“北方的蛮人，也在大公千里之外的指挥下，被击退了。大公这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一代名将的风采!要不是如今的国际环境不允许，大公一定能够开疆拓土，成就大帝啊!”

　　“是啊，大公用兵如神，我生平仅见!”

　　“大公雄姿英发，一百个美女都能收拾，如此精力，让我辈汗颜啊!”

　　这些阿谀之臣大声歌颂，从各种角度拍阿莫西三世的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那叫一个地涌金莲。

　　仿佛阿莫西三世就是古往今来最贤明的君主，是有史以来最有军事水平的将领，真是把阿莫西三世都夸出了花。

　　如果是一般的君主，听到这种夸张的奉承，也会觉得羞愧，不敢当真。但是阿莫西三世却完全没有逼数，把别人拍马屁的话，都当了真，甚至自吹自擂起来。

　　场中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只有宰相弗朗西斯忧心忡忡，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只把那千言万语，化为了一声叹息，藏在心里。

　　他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只会扫大公的雅兴，让大公责罚自己。

　　实际上赫尔玛公国的情况并不好。

　　今年蝗虫过境，冬天过于严寒，许多地区，已经欠收了。民生艰难，苦不堪言。

　　这个冬天又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而塞北的战事，其实也不顺利，北方军团实际上大败了一场，是花钱贿赂蛮族首领，才让对方退兵。

　　虽然最后报上来的是大捷，但其中的内情，根本就瞒不过宰相弗朗西斯。弗朗西斯一看战报，就知道数据是伪造的，细细一看，就找到了好多条自相矛盾的点，顿时便知道这战报是完全靠不住。

　　于是弗朗西斯派人调查，知道了塞北的真实情况，可是他也无法责罚军团的将领，只能轻轻嘉奖一下，隐隐警告一番。

　　赫尔玛公国，如今是各种内忧外患，财政吃紧，可是大公还是穷奢极侈。大公欠神殿的钱，已经越来越多，根本难以偿还，弗朗西斯着急的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可是这些实情，弗朗西斯能说吗？

第662章 神的命令，人的执行

　　他不能说!

　　一个字都不能说!

　　说了也没用，只会惹大公生气，大公根本就不关注这些。

　　说了还会得罪同僚，被人排挤。

　　之前已经有好几位宰相或者被驱逐，或者被流放，甚至有的被杀死，他们的下场，可都是弗朗西斯的前车之鉴。

　　弗朗西斯之所以能干下去，就是吸取了前任们的教训，表面维护着所谓的繁荣与昌盛，私下当裱糊匠，裱糊着这千疮百孔的公国。

　　因此此情此景，他顶多不参与阿谀奉承，顶多只是叹息。

　　就在此时，有下人来报:

　　“大公，红衣大主教聂平到!”

　　红衣大主教聂平，是仅次于教宗的第二号人物，是战神殿宗教裁判所的主宰者，也是一位苦修士。

　　聂平最看不惯的，就是骄奢淫逸的事情，最讨厌的，就是铺张浪费的行为。

　　听到聂平来了，阿莫西三世都吃了一惊，聂平最讨厌他的大公府，平日对他的大公府避之不及。如今竟然亲自登门，想来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让舞女们撤下去，赶紧撤!”阿莫西三世大声道，“这些酒肉也撤下去，奢侈品全部拿走，快点!”

　　阿莫西三世知道聂平最讨厌眼前这种浮华的场面，被聂平看到了，虽然聂平无权处罚他，但是聂平会给他不断讲道理，这些大道理会听的他头疼。

　　何况他如今还欠了教会的钱，拿着教会的钱如此铺张浪费，聂平看到了，光是催促他还钱，他也受不了啊!

　　随着阿莫西三世一声令下，

　　舞女纷纷撤退，仆役们纷纷开始撤下各种酒肉，奢侈品。

　　阿莫西三世看着一群阿谀逢迎之人，挥挥手道:“聂平也不喜欢你们，你们满嘴是油，信仰不虔诚，赶紧滚，不要在聂平面前碍眼!”

　　“是，是，是……”

　　这些人纷纷告退，他们也不太想见到聂平。聂平对于他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宰相弗朗西斯也想撤退，却被阿莫西三世喊停了。

　　“宰相，你可不能走!”阿莫西三世道，“聂平还是比较尊敬你的，有你在，他就不会发威了!我是真害怕他发威，他的废话真是多的吓人!”

　　“好吧。”弗朗西斯苦笑道，“其实大主教也是为了您好。”

　　阿莫西三世道:“我知道，可我也有自己的人生态度，别说这些了，没什么用。”

　　弗朗西斯:“……”

　　此时，红衣大主教聂平踏入大厅之中。

　　“见过大公。”红衣大主教聂平只是微微一欠身，向阿莫西三世行礼。

　　虽然说大公的地位比他高，可他的实际地位更高，是战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之一，按理说无需向大公行礼。但是聂平还是微微欠身，表达了对阿莫西三世的敬意。

　　他就是这样，不会在任何细节上出现任何疏漏。

　　现场的凌乱的情况，聂平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若是平时，他少不了要说教一番，不过现在，却无这种必要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你不用多礼，聂平大主教，你来我这里，一定有事吧？”阿莫西三世说，“最近是手头紧，恐怕不能还钱……”

　　聂平摇头道:“我不是来要账的，要账的事情，也不归我管。即便是要账，神殿也会找弗朗西斯先生，不会打扰大公你。”

　　“不是来要钱就好，哈哈……”阿莫西三世很光棍的说，“那大主教有什么目的呢？”

　　聂平道:“有神谕!”

　　弗朗西斯一惊，直接跪了下来。

　　阿莫西三世也要跪下来，可是身子却难以动弹，只能对左右说:“快扶我跪下，有神谕，你们瞎吗？”

　　聂平摆摆手道:“大公，您不用跪下了，您身体不便，根本就跪不下。只要您心里尊重战神就好了，仪式最好有，但不方便也可以从简。”

　　阿莫西三世说:“也好，你一定知道，没人比我更尊敬伟大的战神。”

　　聂平不搭话，自顾自说起神谕来:“神谕——近期有两个奇怪的男女进入了赫尔玛公国的范围，男子有可能是黑发黑瞳，也有可能改变了外貌，但气质肯定和普通人不一样。女子非常漂亮，非同一般。请你们务必寻找此二人，用心寻找，留意他们的动向，但不要直接惊动他们。有他们的消息后，请回报战神!”

　　“谨遵神谕!”阿莫西三世说。

　　“我们神殿已经开始搜寻了，为了更好的搜寻，您最好命令您的手下领主们，注意有没有这两个人。”红衣大主教说，“如果找到这两个人，就是大功一件，明白吗？”

　　阿莫西三世说:“这事对于我，不过是小事一桩，我会如你所愿的。”

　　红衣大主教说:“既然大公你已经知晓了神谕，我便不再打扰大公你，告辞。”

　　说罢，红衣大主教就要离去。

　　“我送送您。”弗朗西斯说。

　　“也好。”红衣大主教道。

　　两人肩并肩，朝外面走去。

　　红衣大主教说:“弗朗西斯先生，你应该是有话想对我说吧？”

　　弗朗西斯说:“恕我直言，这个神谕泰太过扰民，恐怕……”

　　红衣大主教直视弗朗西斯的眼睛，说:“弗朗西斯先生，我就是来自社会底层，你担心的东西，我一清二楚。我非常敬重你对平民的怜悯之心，可是神灵的意志，必须得到执行，为此哪怕血流成河也是值得，何况只是酿造一些小小的悲剧。你明白的，这是神灵的世界，不是你们的世界。”

　　“我无话可说。”弗朗西斯苦笑着说，“抱歉，打扰了。”

　　弗朗西斯说完，黯然离去。

　　红衣大主教目送弗朗西斯的背影，淡淡道:“你是一个好人，但你改变不了什么。”

　　说完，红衣大主教也离去了。

　　随后，赫尔玛公国开始动荡。

　　上面落下的一粒灰尘，落在普通人的头顶，就是一座大山。

　　是正是弗朗西斯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