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汝当谛听
成蟜自从获得了封君的名号,便在咸阳开了一座府衙。
秦王之子开府,自然会有不少投机之辈前来攀附。
府门每日往来人群络绎不绝,各国落魄士子、流浪剑客纷纷登门意图投效。
成蟜偏爱武事,所以招揽了一些剑士为他所用。
剑士们为了讨他欢心,自然会带他玩一些秀丽夫人不许他过早接触的玩意。
因为此事,他还被秀丽夫人斥责过好几次。
可他知错认错,就是不改,每日还是在那些剑士的带领下,四处浪荡。
对了,其中他最为信重的一个人名字叫做嫪毐!
“你派人传令给他们,让他们立刻前去拦截赵政一行,尽量拖延赵政回归咸阳的时间!”
成蟜见秀丽夫人没有骂自己,轻轻松了口气,拍着胸脯点头应承道:
“娘放心,孩儿这就去!”
说着,他转身就想离去。
“等等!”
秀丽夫人见他这番做派,心里又急又气。
“娘还没说完!”
现在终究不是发火的时候,若是计划行得通,她们母子有的是时间吵架。
“此事你派其他人去,你现在不要管其他,立刻亲身前往韩廷尉处,邀请他来我寝宫,就说有要事相商!”
“啊?韩廷尉...”
在咸阳,成蟜最害怵的,就是那当今的廷尉韩非。
韩非为人最是方正,从来不讲情面。
成蟜每次犯到他手里,总会吃一番苦头,偏偏父王还不会为他出头。
如今让他主动去找韩非,说实话,他不太情愿。
秀丽夫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情愿,脸色一变,厉声说道:
“现在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若是你那野种哥哥回来的话,你我母子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成蟜一听,不由打了个激灵,连忙点头说道:
“娘你放心,孩儿已经记下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一定完成娘的交代!”
秀丽夫人这才点了点头,小声的嘱咐道:
“若是韩廷尉不肯来,你就告诉他,为娘怀疑大王死的蹊跷,希望他来为你我母子做主,切记,别的不要多说,听明白了么!”
成蟜闻言慎重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见到娘亲没有别的嘱咐,转头快步离去了。
秀丽夫人看着离开的成蟜,长出一口气,瘫坐在坐榻上,没了精气神。
现如今,秀丽夫人能够依靠的只有韩非了。
当初韩非与秦王的对话她也看在眼里,想来韩非与那嬴政的师父也是有些矛盾的。
而大王对韩非的信重,朝臣是有目共睹,同为顾命之臣,若是韩非肯站在她们母子这边,她就有把握与那赵姬打打擂台。
现如今六国伐秦还未结束,秦王大薨的消息还未传开。
若是能在嬴政归朝之前取得半数朝臣的支持,秦王谁属还未可知。
遗诏?
大王虽有遗诏,但其中可做的文章着实不小。
一个是常伴膝下的爱子,一个是血脉成疑的野种,大王怎么会将王位传给后者?
是个人就能够看出问题!
若是能借此掀起疑案,说不得还能借助宗室之手,将赵姬的老情人打下台去。
离开了吕不韦的扶持,赵姬就什么也不是!
少了这二人的搅局,自己的孩儿绝对能够顺利登上王位,成为那个威压六国的秦王!
至于嬴政?
还是让他去大王膝下尽孝去吧!
第225章 嬴政归位!
函关小道,一辆马车向着咸阳方向碌碌前行,单乘匹马,没有任何仪仗。
车内端坐的就是王观澜与赵政师徒,马车无人驾驭,却不偏不倚的沿着小路向前方奔行。
此情形赵政早已见怪不怪,他早知道自己的师父异术了得,也曾向师父请教过这些。
师父倒是没有吝啬,凡是他想学的,师父都肯教。
但天不遂人愿,这些异术录用的文字他根本看不懂。
无法理解,自然无法学习。
庆幸的是,师父为他量身创制了一门武功,虽然名字有些不大威武,但威力着实不能小觑,若是练到高深处,以一敌千也是等闲。
也正是这件事,促生了他改革天下文字的想法。
若是天下所书皆用同一种文字,哪里会有这种麻烦?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果然,师父布下的课业,无一不是内含深意的。
短短三年,他学会了一辈子都用之不尽的财富。
现在,轮到他利用这些财富,去造福天下百姓了。
“师父,以您看来,山东六国,其弊何在?
平王东迁,周室自此衰微,诸国征战,迄今只余下了七国。
山东六国都曾是一时霸主,如今却落得个苟延残喘的下场,徒儿想听听师父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马车之上,赵政趁着这紧切的时间,抓紧向师父请教问题。
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自己与师父相聚的时间不多了。
王学斌不知徒弟的心思,听到他的话,略作思索,参考着自己的所见所闻,平和的说道:
“依为师看来,山东六国,其兴盛于改革变法,衰颓与固守成规!”
现如今,赵政的三观已然成熟,王学斌不再害怕他被自己的观点误导,也不再担心徒弟会因为自己是他师父,而迷信师父的权威。
怀疑与思考已经篆刻到了徒弟的骨子里,即使是他的话,徒弟也只会当成参考,不会一味地全盘接受。
“天下万事万物,无时无刻不再发生变化,天时在变,地利在变,人和在变,国策岂能不变?
一个答案解决一个问题,答案过时了,问题自然无法被解决。
若是不思更改答案,问题就会越来越多,直到积重难返时,就是国破家亡的时候!
天下七国,皆因变法而强,但唯有秦国变法最为彻底,所以如今天下尚存七国,唯有秦国最为强盛。
切记,这天下间,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若是有,那就是变化本身了!”
说到最后,王学斌仿佛想到了什么,语气因之沉重不少。
赵政闻言若有所觉,疑惑的看了师父一眼。
王学斌也察觉到了情绪的异常,摇了摇头,自嘲一笑。
如今历史早已改变,秦国历二世而亡的历史自然不会重演,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管一时,还能管一世不成?
随他去吧!
“师父,如今天下形式大变,秦国应该如何统一,是否还要沿用远交近攻的战略?”
王学斌听到徒弟又有问题,回了神,不再多想,专心考虑起徒弟的问题。
“依为师看来,天下虽然有变,但...”
哒哒的马蹄声遮掩了师徒二人的细语,在这峰峦如聚的山路之上显得分外悠扬。
......
“公子非!”
甘泉宫中,秀丽夫人身着青绿色宫装,双目含泪,盈盈的看着来人。
韩非跟在长安君的身后,看见秀丽夫人这般穿着,眉头拧成了一团。
“夫人,有礼了!”
韩非面色冷硬,一道深深的法令纹,让他原本俊秀的面孔,更显几分酷烈。
“夫人所言,可有实据?”
韩非双眼虚视斜下,没有正眼与秀丽夫人对视,抬手一礼,便直接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韩廷尉请入座!”
秀丽夫人眼见韩非做派,心底一沉,面色却更添几分凄苦。
“韩廷尉,我有一言相询,还望尊驾能够如实相告!”
韩非闻言一顿,沉默片刻,淡淡的说道:
“夫人,请讲!”
秀丽夫人眉眼低垂,凄声问道:
“去岁,我曾在宫中听闻大王提起过,说我韩国已被秦军攻破,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韩非听闻此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也不抬头,径直说道:
“确是如此,韩国,除新郑外,皆被秦军攻下!”
秀丽夫人闻言猛然抬起头,双眼通红的问道:
“我韩国国祚数百年,难不成就要亡故在今日了么?”
韩非听着秀丽夫人的声声喝问,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这个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人,沉声说道:
“夫人已是秦王妃嫔,故国之事便与你无干,若无他事,韩非告退!”
说着,韩非便起身准备离去。
秀丽夫人见韩非这番做派,一改悲戚的神情,冷笑一声,大声讽刺道:
“怎么?我们大名鼎鼎的法家名士听不下去了?
是无颜面见我这个姐姐?
还是无言面对自己韩国公子的身份?”
韩非闻言一怔,旋即说道:
“秀丽夫人,还请自重!”
“自重,你让我自重?”
秀丽夫人闻言猛然起身,前跨两步,不顾长安君的惊骇,一巴掌扇在了韩非的脸上。
“我们的故国都要被灭了,你让拿我自重?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对得起父王么?对得起韩国么?”
韩非感受着脸颊那火辣辣的感觉,轻轻闭上了双眼,淡淡的说道:
“天下大势,本就如此,韩国羸弱,不思进取,取死有道,非又能如何?”
秀丽夫人听闻此言,贝齿紧咬,死死盯着韩非,狠狠的说道:
“你知道办法,你知道的!
你知道怎么才能救下韩国!
你知道如何才能绵延韩国国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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