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汝当谛听
王大节见王学斌听话,也松了口气,身为辛翁的子侄,他哪敢让王学斌上战场?
就害怕年轻人心高气傲不听人劝,万一出了问题,他如何交代,到时候弄得两头难做人!
还好,这个小郎君还算懂事,回头若是请功,记他一笔也就是了。
王学斌倒是没想那么多,只要他能够和军队长官联系上,他总有办法做一番成绩的。
粮草位于申洲,在战争的后方,这里人群散漫,并没有被战争的气息所感染。
王学斌找到转运使,禀明来意后,随意被分配到一间书房之内,便不再管他,主簿而已,有没有其实都一样,这里的账是算不明白的!
屋子里全都是各样物资名录,桌上有笔墨纸砚,还有一个算盘,以供运算。
王学斌看了看这些,呼了一口气,翻开账册开始一笔一笔计算起来。
......
“烂透了!这TM烂透了!”
王学斌气愤的将算盘摔在墙上,珠子四处飞溅,落得屋里到处都是。
此次动员二十万大军北伐,共分四路出击,蔡州调兵五万人,目前来了两万人,申洲备下了五万人三个月的粮草,应有七万五千石,加上民夫损耗至少应有十万石的库存。
可是王学斌仔细一算发现,足足亏空了五万石,也就是战争还没开始,粮草已经少了一半了!
“呵哈哈哈!赢?怎么赢?”
王学斌靠在椅子上悲哀的看着。
一场决定命运的战争中,不说全体一起努力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一大半人拖后腿,借此大发财源,实在可悲!
他收起账本,没有在写下去,他也发现了,这个账本没有任何记录的必要,即使他写下来,最后的命运也只是失火烧掉而已,不会有任何人看得到的。
......
“那老板,我有一笔大生意,不知那老板可敢接手?”
那老板是此地的豪商,各行各业都有涉及。
“哦,不知尊驾是?”
王学斌随意的抱了抱拳说道:
“姓吴,名游,字西贝,陇干人!”
“哦,原来是吴大官人,久仰久仰!”
那老板客气的说了一句,因为这个人仅仅为了见他一面,就花了五十贯大钞。
交钞是金国的纸币,一贯、二贯、三贯、五贯、十贯五等,叫大钞,一百、二百等,叫小钞,购买力并不算太坚挺。
那老板看着王学斌问道:
“不知大官人想要买些什么?”
王学斌一脸纨绔相:
“嘿,小地方,囤点货,你有什么我要什么!”
那老板见他一副纨绔做派失笑道:
“郎君说笑了!”
王学斌脸色一变,从兜里掏出一沓大钞,全都是一百贯的面额,看起来约有两三万贯,厉声说道:
“那老板这是瞧不起谁呢?谁是郎君?觉得小爷没钱是么!”
说完指着那老板的鼻子说道:
“我可告你,小爷我难得出门办事,不在乎钱,但你的东西必须够数,要是耽误了家里的大事,金宋两国都容不下你!”
那老板一听,脸色变得铁青,冲着伙计喊道:
“送客!”
伙计手一比划,喊道:
“吴公子,请把!”
王学斌没用别人碰,收起大钞,吐了口吐沫,走人了。
那老板见王学斌走了,脸色恢复常态,眯着眼看着王学斌离去的方向,冲伙计说道:
“查查他的落脚点!”
伙计听见这话,凑到那老板耳边说道:
“东家,要不要......”
手上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那老板摇摇头道:
“不要坏了主上的大事!”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王学斌一夜未眠,斩杀了三波探子,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长街上留下的斑驳的血迹。
第二日,那老板听着伙计的汇报,心中惊疑不定。
“你是说,咱们的人一个都没回来?”
伙计也心有余悸:
“大人,全都一刀封喉,这个吴大官人一定有江湖中人暗中保护!”
那老板仔细思索了一番说道:
“你亲自回大金,找上官汇报,就说陇干吴家联系到我们了,该如何处置!”
伙计一听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留下那老板仔细思索了一番,下定决心。
“来人,去请吴公子过来,告诉他,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只要他买得起,我们什么都卖!”
陇干吴家乃是将门世家,此次主将吴曦就是出自此处,他不仅仅是北伐的主将,还是被金人策反的二五仔。
没错,北伐主将就是被金国策反的二五仔,再等些时日,此人就会在金人的帮助下宣布自立蜀王,导致此次北伐功败垂成!
一座庄园里,王学斌看着手里的物资名录,嘴里漏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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