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汝当谛听
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从他的语气就能听的出他这个人脾气不好。
王学斌没在意这些,继续说道:
“您好,我们是善行天下慈善协会的,是来送助学金的!”
“谢谢,谢谢!”
那个男人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他的嘴很笨,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是在一直重复着谢谢。
王学斌按照流程继续问道:
“大哥,我们就是咨询一下,您现在的工资是多少?”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照实说道:
“每个月六百块钱,管我吃!”
一旁的郭庆点点头,和小姑娘说的能对的上。
王学斌继续问道:
“那孩子他母亲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过去了,有仨月了!”
语气里有一种复杂的轻松感。
尽管这样说很不人道,很不近情理,但是母亲的去世对于他们来说真的是摆脱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王学斌没有再问其他,挂掉电话拿出纸笔,记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小姑娘。
“拿着,这是我的电话,以后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就打我的电话,好好学习,这真的是你改变命运最好的方法了!”
中国的教育制度很多人在批判,僵化、资源不平等、唯考试论等等。
但是有一点,是所有人都无法反驳的,那就是公正!
公正不是公平,公平是平等,是一般高、一般齐,公正不是。
公正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你考高分就能上好学校,考低分就很难上好学校。
虽然上好学校并不能决定人的成功与否。
但这意味着他的下限不会太低,这份下限已经是许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了。
王学斌无法再提供更多的帮助了,这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了,这需要的是制度,保障制度,但是我国现在还没有能力提供这样的制度。
王学斌也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实施帮助。
他们给小姑娘拍了照片,小姑娘很难为情,虽然她没有拒绝,但是看得出来,她很抗拒。
王学斌没有阻止。
这件事他不大喜欢,但他不能阻止,因为钱不是他捐的。
这是在为善款负责,在为捐钱的人负责,也是在为更多的需要捐款的人负责。
他在一旁默默看着,看着小姑娘红着眼睛拍完照片。
他挤出一抹笑脸走上前去说道:
“春晓啊!你得体谅体谅我们,我们是出来跑腿的,拍两张照片是为了证明我们工作了,要不然回去跟老板没法交代!”
这个解释很苍白,但是王学斌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话了,他们安慰了春晓一会,就离开了。
小姑娘将他们送到门口,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离开。
下一家很好找,在省道边上,离得不是很远。
王学斌他们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
他们在门口等了约有二十分钟,一个老太太蹒跚的走了回来。
老太太有些驼背,脚也有些跛,她拄着一截木棍,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往回走。
袋子里装着一兜子小白菜,是她刚去地里捡的。
见到老人,郭庆走上前去打招呼。
老太太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方言,口音很重,他们都听不大懂。
老人领着他们来到家里,也是一个农家小院,但是非常的破败。
院子的门是用布条绑起来的,没有门锁,院子里到处都是废品,是老人唯一的经济来源。
屋子里只有两张床,没有别的东西。
院子里有一张椅子,椅子上放着一个电磁炉,这应该是这个房子里最值钱的家什了。
电磁炉上架着一个锅,锅里有一些剩的玉米面粥,还煮着一些菜叶。
老人现在吃不了别的东西了,只能煮点粥,放点捡来的菜叶,凑凑合合就是一天。
王学斌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奶奶,我们是来送助学金的,蒋丽丽在不在家呀?”
老太太耳朵有些背,她侧着耳朵努力听着。
“奶奶,蒋丽丽呢?”
她抬起头说道:
“丽丽呀?在上学!”
郭庆点点头拿起手机,照着资料上的电话打了过去,不一会电话接通了,是一个女孩子接的。
“喂?蒋丽丽么,我们是来发助学款的,现在需要了解你的学业情况。”
郭庆在一旁询问,王学斌也在一旁陪着老人聊天。
孩子的父母走得早,她老伴也很早就去世了,小姑娘是他一手拉扯大的。
前两年老人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做点手工活,但是今年身体突然就不行了,一下子就没了精气神。
一旁的周彤彤有些好奇的问道:
“奶奶,你怎么没有申请低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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