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败类 第690章

沿途，叶太看到了数个眼神木讷的人，皆是惊艳的远古圣人，如今沦为荒奴，成为一具躯壳。

最内里的一个男子，盘坐在一处灵气喷薄的泉眼上，眼中竟然有荒奴所不具备的神采，他没有说话，只是饱含深意的凝视着叶太，他的手掌上，有一道道锁链的印痕，是被大帝阵纹所伤，短暂难以愈合。

锁链拽着叶太继续向前，到了最深处，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座古朴的道台，在最内里的混沌气中漂浮着。

哗啦。

紧紧缠缚的锁链倏然松开，向着四周游蛇而去，叶太凭借着惯性，身形落在了这硕大的道台上。

前方，一个白玉雕琢般的女子盘坐，面无表情，却风华若仙，有种难以描述，让人忍不住倾倒，可又自惭形秽的不能近前。

荒，也正是狠人大帝。

叶太和她对视着，谁也没率先开口说话，一坐一立，时间犹如静止。

“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样。”良久，玉口轻启，音色和容颜一般冷而仙。

“你知道我？”叶太问道。

“知道。”

“从何知道？”

“徐青丸。”

“你知道她在哪？”

“不知道。”

“……”

叶太走上前，盘坐在狠人大帝对面，道：“刚才冒昧了，我不过是想试试，我此世的力量，和你们相比如何。”

“此世？”

“恩，此世。”

这次换做是狠人大帝沉默了一阵，道：“她说过，真的有仙，如果不在此世、此界，便在遥远的时空长河未来，我想她说的是此刻，不过我看你，不像。”

叶太道：“那你觉得何为仙？”

“一代一代人为了成仙走过的路，便是成仙路，仙路尽头的凡人，回首已是仙。”

“我没有走在你们走过的路上，也不算站在你们望不见的尽头，所以我也无法衡量自己是否为你们眼中的仙……我是来找她的，她还活着吗？”

“应该吧。”

“应该？能告诉我在你们身上，都发生了什么吗？”

狠人大帝微微抬起手，演化了一个男子的形象，道：“她闹出的动静很大，杀过很多人，也拯救过，自然也去过很多地方，生命古星，寂灭废星，星空中布满她的足迹，我便让她在路上帮我寻找一个人。”

这个人自然狠人大帝手掌之上的男子，也正是圣体叶凡了，他是狠人大帝哥哥，在轮回中开出的一朵相似的花，其实从故事最开始，一切都有狠人的影子，很多事情早已注定。

狠人大帝抬起另一只手，演化另一个男子的形貌，正是叶太自己，“于是她也让我帮他找一个人。”

两个男子的样貌溃散，狠人注视着叶太，道：“你们都已经出现在这一世，而区别是，他不完全，你却是完完整整的，不过遗憾的是，她太闹腾了，惹出很多事，后来我沉睡了，不知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又是否还活着。”

叶太问道：“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狠人大帝点头，道：“她降临在我的第一世，从微末开始崛起，期间归附过一个圣地，追上了我的境界，不过却差半筹，因为那一世我的吞天魔功已初成，而她却起步慢，以至还在走别人的道路，修习其他大帝古法。

直到我证道成帝，却未与她真正意义上一战，我们境界总差半筹，这是遗憾。

我成帝，碍于天地规则，只有一尊大帝，可行走世间，而我第一世没有服食不死药，她服食了，想要熬死我，以证道成帝。

我晚年创不灭天功，再活一世，她本应活到了道路尽头，却不想走出了另一条道路，舍弃本来境界，破而后立，同样再活一世，才情惊艳。

可不成帝，不成仙，终究不可能熬过身具不灭天功和不死药的我，她只能选择了和太古族一样，自封于神源液中。

直到很久以后，我沉寂下来，入驻荒古禁地，成为了荒，困守在深渊之下，她出世了……

这一世，没人阻挡她成帝，不过她要得并不是帝位，她说，不成仙，大帝和凡人无异，不成仙，她永远见不到你，不成仙，和死无异。

所以她的一生，都在追逐成仙的路上，她创出至少五种大帝古经，除去第一种之外，皆走极端，和我的吞天魔功、不灭天功有些相似。

她寂灭过自身大帝道果，也曾吞噬过禁区主宰道果，也曾舍弃肉身，意图以魂合天道。

天谴雷劈，万物和天道，都不曾善待她，区别只是在成帝之后，前者对她只剩畏惧。”

“后来呢？”叶太问道。

“后来她魔怔，要斩杀所有禁区主宰，连她自己，她也要斩杀。

要以他们的道果，铸造登仙台，让这大世，快点来到，让仙域大门，真正洞开。

未成仙，已成魔，所以他们叫她，

魔仙。”

532、背负青铜古棺

叶太通过狠人，将徐青丸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叹道：“她行事总是这么极端。”

狠人大帝却摇头，道：“不算，在我眼里不算，她之所以想到了斩杀禁区主宰，夺取他们的道果，是因为有人掀起了黑暗动乱，要夺取这颗星球的生命精华，为他们自己续命，这是由头和开端。

上古年间，有域外古生降临，战船横扫那个时代，同样是她站了出来，镇压整片星空。”

“你不也一样吗，我听说你是唯一一位，镇压了黑暗动乱的禁区主宰，只是很多原因下，你的功绩被掩盖。”

“不一样，她是合格的人族大帝，我不是。”

“何为合格的大帝？”叶太问道。

“扫天下大不平，独身背负人族向前，为人族染血，杀入生命禁区，逼他们立下约定，十万年不能显化世间，魔仙在世前，天下太平，魔仙匿迹后，天下大平。”

叶太不解，道：“你说了她行事极端，造下杀孽很多，人族对你和她的风评，似乎都不太好，还有，何为太平，何为大平？”

狠人淡淡道：“无人敢欺人族，人族对内止戈，是太平，十万年不曾升起黑暗动乱序曲，是大平，人族除了那段岁月，从来不曾对自己止戈，魔仙一生，不为人赞颂，是人类最大的差与错，不过她也不需要。”

叶太明了，再次问道：“能将她的线索，都告诉我吗。”

“可以……”

……

九条龙尸盘踞的圣山上，锁链横绕的末端，一口巨大的青铜古棺被推开，叶凡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身后背负着一口小棺。

“叶前辈，往后定会来救你，望撑住，王家，北帝王腾，还有圣人，姬家，虚空古镜，我都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