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步舞
梁钟平冷笑大作:“沐猴而冠,可笑之极!”
陆亦轩很无语:“梁老师,在我们乡下,你知道通常老农对那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怎么才能让它变得服帖,乖乖拉磨吗?”说着模仿了一个拿布蒙住眼睛的动作,“梁老师你是打算,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要我帮忙,给你找块红布吗?”
“你……”
梁钟平很想拂袖而去,很想用他一己之力,将眼下这充满荒唐私欲的中科社校园风气为之一肃而清,很想让这些误人子弟的败类同僚们受到应有惩罚,却偏偏感觉自己是如此的势单力孤,如此的无力回天,如此的虚弱。
“陆亦轩,既然你仍不死心,仍想用你的空谈之论,妄战误国,很好,我便站在这里,仔细听你讲。
我到要看仔细,你这满嘴妄谈,究竟流毒何处而来!”
梁钟平咄咄逼人,半点也没心平气和说话的打算。
陆亦轩看他一眼,有点悲哀这种半大老头儿的自以为是:
“不少同学都知道,我在学校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不少同学会以为,我是不是已经退学离校,从此再也很难相见。
上课开讲之前,谢春莹、郝玉淼这些位女生,当这么多人面喊“陆亦轩我爱你”。
说实在话,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不过跟着就明白过来,她们这是在模仿老外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开我玩笑。
嗯,前段时间,我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玩儿人间蒸发。
我是有幸,被外事局领导看中,借调去了外事局,和一帮北美来的客人有过一些接触……”
陆亦轩开始讲故事一样,简单交待了他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跟着便话锋一转,笑道:“远交近攻这种把戏,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玩得炉火纯青,谈国际关系、区域冲突,尤其是涉及到我们这样的疆域大国,那更是要全球一盘棋来通盘考虑,才不至于所分析结论太过偏颇!
梁老师说南疆白眼狼上蹿下跳,北疆恶熊居心叵测。
而我们面对此僵局,不能战?不敢战?不应战??
别人把屎拉在头顶上,也只能随便擦几下,继续埋头搞内政建设?
我却认为,梁老师你真的太抬举了这一南狼北熊的威风……”
“哼,怎么,照你陆大讲师的意思,咱们难不成,还可以和美帝那些资本主义世界勾搭起来?
别忘了,咱们是社系国家,跟西方资本主义世界,是水火不容的敌对方!”
“梁老师,你这话的意思,即便是敌对的社系,也好过友善的资系?
即便是,亲兄弟睡了你老婆,也好过邻居发现后好心帮你捉奸拿人?
国与国之间的复杂往来关系,你居然抱着这样一种,简单到非此即彼,三岁稚儿的观念来认知?
居然用勾搭这种贬意词语来形容?
且还一副羞于启齿样子?
如此奇葩世界观,这真是你的国际关系理论观基础?
唉,梁老师,就你这智商,我真不忍再说你什么了!
你要不然还是先回家一趟,赶紧确认一下,自己头顶上,究竟有多少顶绿帽子?”
“混账!”梁钟平脸都气绿了,气得浑身直颤。
第118章 军方来人
第118章 军方来人
“小陆同学说的好!”
哗啦一声响,阶梯大教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狠狠一把推开,立刻就见,教室门口齐唰唰挤入一票军容齐整的中老年人,叶老兵头一马当先迈步而入,向着讲台之上的陆亦轩鼓掌致敬。
身后那票中老年兵头们,也都跟着鼓掌。
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彪壮家伙,一边鼓着掌,直接就奔了讲台前愣站着的梁钟平而去,人到跟前,大手一探,立马老鹰捉小鸡般,捏着梁钟平的脖子,几乎就要把梁钟平给提拎离地:“你刚刚骂谁混账呢!”
“胡大军,别忙动手!”叶老兵头虎吼一声。
“妈勒巴子,这个蔫驴怪的汉奸败类,老子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胡大军愤愤不平手一松,梁钟平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好不狼狈。
席大勋几位校领导瞧见这票大小兵头涌入,早手忙脚乱迎了上去:“哎呀呀,叶老总,你们这些不速之客,这是想来我们中科社砸场子怎么着?谁让你们进教室门的?乃乃个熊,老子回头处分他……”
嘴上是这么在说着,却已经热情无比,迎着这些人赶紧请就座。
叶老兵头大手一挥,拒绝就座:
“席大勋,格老子的,老子一个多月前就正式警告过你,小陆同学要是在中科社再受丝毫委屈的话,老子一定跟你来算总账。
听说你席大勋,要特聘小陆同学做讲师,给孩子们上课。
老子还以为,你席大光头,脑袋总算是开了窍,知道珍惜小陆同学了!
谁曾想,你居然又给安排这么一脑袋进水,一脑瓜浆糊的货色,而且还要跟小陆同学唱对台戏?
就这种拎不清,他也有脸,当小陆同学的对手?”
台上的陆亦轩听到叶老兵头这一番话,真是哭笑不得。
敢情这票大小兵头听说他今天要上讲台的消息,刚刚都藏在教室外面听墙根,现在这是听到梁钟平的一些智商欠费言论,再也按捺不住,齐唰唰涌入教室,给他撑腰,顺便找席大勋茬来了……
席大勋更郁闷无语。
叶老兵头这摆明了是跑来找他的茬,借机生事来了。
这些家伙,一直有打算把陆亦轩抢去军工贸系统,认为陆亦轩在军工贸领域的一些天赋,放在他们系统内,才会有最大化的能动作用,上次陆亦轩的退学风波,就被他们趁机闹了一回,当时有外事局的突然插手,才没能得逞。
现在,
这分明贼心不死,又来当面鼓动陆亦轩,当面就要强挖墙角来了!
最最关键是,刚刚梁钟平的那一番秀逗言论,无疑听在这些大小兵头们的耳朵内,最是刺耳不过,梁钟平那一番悲观论调,分明就是把这些大小兵头们,直接视作最无用的一个群体,这能忍?
随着叶老兵头这近十号军方大佬的出现,阶梯大教室内,气氛空前紧张刺激起来。
特别是对于教室内的学生们而言,有认出了叶老兵头这些中老年们身份的学生,那反应更是惊讶之极。
怎么也不敢相信,这票大小兵头冒出来,居然都只为陆亦轩而来。
“吕政,你大伯似乎在前面站着呢!”蔡功权压低了嗓门道。
“你三叔还不一样,也像只大马猴儿一样杵那里呢!真是邪门见了鬼,这些老家伙是不是全都疯啦!他们这都是来给陆亦轩撑腰?”吕政同样压着嗓门在嘀咕,实在现场这一幕,太颠覆认知了。
“玉淼,你外公真霸气,把席主任都喷了个哑口无言。”
“窃,胡虎瑛,我外公再霸气也没你亲老子爹胡大军霸气,我外公刚刚要不拦那一下,他真敢暴揍姓梁的……”
陆亦轩此时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得了围,让这票‘不速之客’,都能乖乖遵守他的课堂纪律,心说好好一堂课,最终还是要砸锅,煮成一锅夹生饭么?
那些位被梁钟平暗通消息请来的外校领导们,有心想替梁钟平说几句公道话,可是面对眼前这局面,似乎也没了章程。
却也是,在他们认为,梁钟平评论南疆局势时,对军方的评价,未免太刻薄过头。
关键是,谁特么能想象到,这帮子老大不小的兵头们,居然会躲在教室门外听墙根这么猥琐,太让人防不胜防。
叶老兵头不理会席大勋的招呼,自己上了讲台:“小陆,占你的讲台一用,我要简单说几句可以吗?”
陆亦轩还能说什么,向旁退开两步,半侧身而立。
他大概能猜到叶老兵头想说些什么。
对于这些自战争年代一步步走来,从枪林弹雨中,战友们血泊中,敌人们尸堆中,带着满身伤患,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位置的军人们而言,什么最重要?
无疑便是军人的保家卫国,守土杀敌荣誉。
这是比他们生命还重要的军魂之荣耀,却要被梁钟平这些所谓的‘有识之士’,无端怀疑、甚至无视。
这,如何能忍!
唰!
叶老兵头猛一下撕扯开上衣,露出精赤干瘦的上身。
他胸前、肋下、腹部……到处布满纵横交错的醒目伤疤,有些是刀伤,有些是枪伤,有些是大面积烧伤,总之身上难见有片完好的肌肤。
唰,唰唰唰……
胡大军这些大小兵头,也有样学样,直接撕扯开了上衣,露出身上的一道道醒目‘功勋’。
他们,一个个皆怒目瞪视着梁钟平,眸中的冷意,叫人胆寒。
“八年抗战,我们打跑了东洋小鬼子!”
“三年内战,我们打败了老蒋反动派!”
“抗美援朝,我们将号称世界第一流的美帝多国联军,打退在三八线之外!让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美帝军队司令官,最终主动求和,承认其不义战争的失败!”
“62年,我们在西疆自卫反击,一举击退了不可一世的西南近邻!”
“69年,我们在东北,面对蛮横无理,意图侵略我宝岛的北疆恶熊,同样打得他们遍地找不着牙齿,最终灰溜溜滚回老窝!”
“华夏近代,百年屈辱史,我们从一穷二白到建国,将这片百战之地,建设成如今美好家园……”
“现在,有人居然公开质疑我们,没能力再保家卫国了?认为我们,教会了南疆白眼狼,这当老师的,眼下就只能忍辱受屈?只能任由南疆白眼狼,在我们头上拉屎拉尿,我们却不敢打?不能打?不应打??”
“放特娘的臭狗屁!”
“同学们,你们说,能相信这种臭狗屁言论吗?”
“不————能————”
“同学们,你们说,学校还能留用这种垃圾蠢货,当什么教授专家吗?”
“不————能————”
“同学们,你们说,公然宣讲这种臭狗屁言论的臭狗屁教授专家,是不是应该,直接把他送去扫公厕,天天负责掏大粪,负责去跟公厕里的臭蛆绿头蝇,讲他的狗屁国际关系理论课?”
“应该!”
第119章 一言不合又飙歌
第119章 一言不合又飙歌
卧槽~~~
亲眼看到,叶老兵头这分分钟之间,就把一帮学生蛊惑得,恨不能一拥而上,直接活撕了梁钟平的阵仗,陆亦轩心头不由一阵阵毛骨悚然。
他太清楚,过去那十年里,太多类似场面,所导致的许多不可挽回。
梁钟平这个人很讨厌,很没脑子,但这人真还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而且也不见得真就对国家不忠诚之类。
就他这一些怯战避战的论述而言,
不外乎是,思想观念陈旧落伍,加之又行事太过狭隘偏激。
一句话,所谓的国际视野格局实在太小,完全是瘦马偏要强套一挂大车的感觉。
其实,这是刚刚走出那特殊十年,时下很多国人都有的一些隐藏共性作祟,轻易见不得听不得有不同声音,否则便是敌对派,否则便需要直接打倒,然后再狠踩一脚,让对方永世不得翻身。
他暗暗感慨不迭。
怎么说,梁钟平也算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国际关系领域理论研究水平不怎么样,但不见得在其他方面,也真会这么先天不足。
“打倒梁钟平——”有学生突然带头高呼起来。
“打倒梁钟平——”更多学生齐声附和,学生们齐唰唰自座位上站起,一个个目光喷火。
此时,再要有多一星半点火星燃起,估计这堂公开课,分分钟彻底便要演变成对梁钟平的声讨批斗会。
陆亦轩有些急躁,不想眼睁睁看到这种疯狂之事上演。
席大光头、徐校长、周淑瑛,包括外校的那些领导们在内,眼看学生们的群情激愤场面,也不免都有些胆颤,许多不好的联想,不受控制地涌现心头。
过去那十年间,类似场面,他们当中很多人甚至都是亲身经历者。
叶老兵头这些军方大老粗们,此刻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哈哈哈……你们要打倒我……十年特殊时期已经过去……你们却要……动辄仍用这种运动迫害的方式……意图打倒不同的政见声音……你们要打倒我梁钟平……你们真正要打倒的……恐怕不是我梁钟平……而是像我梁钟平这样……敢对妄战误国说不的声音……”
“你们,能打倒几个这样的我?”
“你们,难道没听过,一个梁钟平倒下去,必定会有,千千万万个梁钟平,继续勇敢站起来……”
“哼,我梁钟平可不是胆小怕死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