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模拟被围观,从力挺翡翠开 第56章

作者:宫墙柳

  “我的话,那便是斩那寿瘟祸祖!”

  众人听到白夜的志向,

  顿时大笑了起来。

  “白夜,你也太狂了,人怎么可能斩杀星神,哈哈哈。”

  “那也说不定呢。”

  看着白夜的侧脸,

  镜流一时间有些痴了。

  她陷入了回忆之中。

  幽暗的深空中,名唤罗睺的妖星悲鸣着,歌唱着,挟着燃烧的山脉与大地向所有人扑面而来。

  长街上人们尖叫,在末日灭顶的绝望中挣扎、翻滚,

  任由金色的枝蔓在每个人的口鼻孔窍中滋长不休。

  她看着一切发生,动弹不得。

  五内如沸,有一物自她的丹腑中勃然翻滚,仿佛熟透的谷粒即将脱壳挣出,膨胀至无限。

  但迎面而来的山脉却让她明白,

  自己不过是蜉蝣,即将死于神使指尖的轻捻。

  即将溺死的片刻,她抓住了身边唯一的浮草。

  那个人,

  是白夜,

  白夜救下了自己。

  在被白夜救下之后,自己的师傅,

  教会自己用剑。

  曾经的回忆,再次涌现了出来。

  “剑,长三尺七寸,重七斤有余。握在手上,用尖的那一端刺向敌人。”

  戎装女子一手轻招,剑如有灵,自武备架上骨碌跳起,入掌出鞘,贯入女孩身侧,嗡鸣不休。

  “学会了吗?会了的话,就以步离人陆战最常用的战兽为敌,杀够十只血眼睚眦,这第一课就算结束。”

  她沉默不语,只是左顾右盼。

  这是被救以来,她第一次离开病房,也是她此生第一次摸到名为剑的武器。

  “我已屏退了医士和医助,没我的命令,他们不会来找你的。”

  “苍城罹难,活下来的人本就不多。我不知你在救援抵达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但我不想看你就这样一辈子溺死在过去的恐惧里。”

  “你不开口没关系,你可以用它说话。”

  “你可以用它,让那些夺走我们一切的怪物彻底消失。似这般美好的东西,世上已不多了。”

  戎装女子眉目不动,将视线投向女孩身侧的长剑。

  剑,长六尺五寸,重十四斤。

  此乃云骑重剑形制,需双手握持挥舞。

  锋刃蕴藏离火,在接敌瞬间足以切开器兽的惰性外甲。

  另有佐战援护的飞剑十二把,接入自大椎至阳关一线穴道,应使由心,一瞬间施展开来,如惊风疾雨。

  她对剑术还不甚了解。她还有很多要学。

  戎装女子来不及教她更多,就要率军出征。

  于是少女的第二课便在战场上学,由那些倒下的敌人教。

  刺固然简单明了,但动作灵敏的怪物不会自觉迎上剑尖,任由少女处决。于是她学会了斩。

  接着是缠,在力量惊人的怪物面前,少女懂得了以剑脊卸去攻击。

  对剑术,她自认已心融神会,于是跳上了身高十倍于己的器兽战卒龙伯。

  折断所有随身携带的剑,也不过在对手巨硕的身躯上留下成打成打的伤口。

  她被巨掌拍飞,躺在战场的血泥里,再度被恐惧淹没。

  在溺死的关头,她才明白,剑术亦有极限。

  一支装填炽火的弩矢炸去了龙伯的头颅。起来。戎装女子看着她。

  “我不学剑了。这东西…没用。”

  “没用?在我手里倒是好用的很。说到底,是人无用罢了。”

  ……

  “不学剑,那你想学什么?飞行士星槎上的炼石箭,神臂直配备的炽火弩?还是…朱明仙舟的朱明火?要消灭那颗妖星,有它也尽够了。你想学那些?没毛病,那些东西连照面都不用打,便能杀死对手。”

  …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学剑!?

  上至将军下至兵卒,每个云骑都要从出剑开始学起。

  工造司的各色军械确实能代你杀灭敌人,但那些都是兵器自087行运作罢了。

  如果有那么一天,箭矢耗尽、星槎坠落、金人停转,谁来保护你我,谁来保护仙舟?

  握住这柄剑,给我牢牢记着,只有云骑亲自掌剑上阵,才是人类自己的战斗。

  我们用自己的血肉、自己的技艺向那些非人的孽物们证明,我们必将战胜它们,而不是让机巧代我们行事!

  戎装女子转身离去,

  将她和断剑留在了演武室里。

  剑,长二尺一寸,只余残锋断锷。

  剑,长五尺,重若千钧,玄黑的锋刃上血色浮泛。

  剑以天外金石之瑛百炼所成,不遵兵仗规制,

  一如锻造它的那位短生种匠人般横逆不可当,狷狂已极。

  从来只与剑为友的她,竟有了许多朋友。

  她荣任剑首之日,匠人一袭黑衣出席典礼,负手投剑。剑没地数尺,惟余其柄。人人哗然。

  我造的剑,唯有罗浮云骑剑首方能诠尽真妙。

  他露齿一笑。

  如月般孤高傲岸的罗浮龙尊,因目睹她的神技,竟生出一较高下的胜负心。

  枪与剑争锋多年,苦无结果。

  最终她于显龙大雩殿中一剑分断海潮,终于赢得龙尊钦服。

  飞遍星海、见识广博的无名客曾为她操舟转舵,

  带来星海彼岸酿成的仙醪,与她酣饮畅谈,看天空中的群星熠熠。

  名动仙舟的桃花剑仙与自己月下独处,

  互相交换了秘密,

  而她也终于知道,

  年幼时候,是谁救下了自己。

  是这个叫做白夜的家伙。

  自童年记忆中扑面而来的那颗燃烧星宿,那时时牵缠不休的恐怖梦魇仿佛也不再可憎可怖。

  舞剑至今,她第一次明白了何谓生机。而在此之前,她所怀者,不过是死志罢了。

  还有他,

  她的徒弟。

  她想起与他的初识,这个年纪小小鬼主意却极多的孩子,曾问出与当年的自己相同的问题。

  师父为何执着于用剑?

  能杀死敌人的武器有千百种,就算要消灭那颗星星,仙舟的朱明火怕是也能做到。

  这个问题就像问诗人为何要写诗一样?

  表达自我的方式有许多,但属于我的只有这一种。

  如今,他也已成为云骑的翘楚。

  她已经没有老师了。

  戎装女子殒于战阵,无法再教她任何东西。

  她也不再需要老师。

  对关于剑的一切,她了如指掌。它们就是身体的一部分,是行走坐卧间的一呼一吸。

  人们称呼她无罅飞光,是万载犹不可得的剑士巅顶。

  但她明白,要斩下天上的星星,她的剑,仍然不够——

  即便她手中握着的,是夸称仙舟第一的宝剑……

  想到这里,

  她美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异彩,看向了白夜。

  “谢谢你,白夜。”。

67镜流的眼神都拉丝了?白珩偷听墙角!

  时光便如白驹过隙,悄然流转。

  悠悠几年光阴,恰似弹指一挥间,转瞬便已消逝。

  于罗浮仙舟上的长生种而言,此般短暂的岁月,

  根本不值一提,犹如沧海一粟,渺小至极。

  在此期间,众人的情谊如陈酿般愈发醇厚。

  而白夜,与镜流在剑术的世界里频繁交流,

  每一次的交锋、每一次的探讨,都似有丝丝情愫在悄然蔓延。

  两人的目光交汇,几乎能点燃空气里潜藏的火花,

  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暧昧不明,

  比之其他人,多了一份若有若无的牵绊。

  甚至可以说,即便其他人不在场,白夜与镜流也定会相聚一处。

  那画面,就像是一副神仙眷侣在你侬我侬一样。

  在静谧的庭院中相对而立,剑影交错,眼神却紧紧交织,

  这剑舞之中传递着只有彼此才能懂的密语。

  镜流挥剑的身姿轻盈而优雅,如翩翩起舞的剑道仙子,白夜的目光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眼中满是对于知己的欣赏。

  每一次剑刃的相触,都似有电流在两人心间窜动。

  时而他们会在落日余晖下并肩而坐,望着远方的云霞,沉默不语,却又胜过千言万语。

  微风轻轻拂过,撩起他们的发丝,不经意间的触碰,让两人的脸颊微微泛红。

  镜流微微侧头,看着白夜的侧脸,目光中闪烁着温柔与眷恋。

  这也让其他的人心中不免生出些许奇怪之感,两人的周围就像是,

  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那若有若无的情愫,如缭绕的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