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捉鬼人 第2173章

做完这一切，叶少阳看着地上躺着着若干尸体，心里头这口恶气是出了，抬头看了腾永清一眼，发现他在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望着自己。

“怎么了，觉得我太残忍了？”

“他们罪有应得，没什么可说的，这种惩罚，真的不算过分，否则他们将来还会继续干坏事。”腾永清沉默了一下，说道：“只是……少阳，你是人间法师，按照律法，你是不能杀害人类的。”

“这里不是人间。”

“可那也一样啊，你……”

“不一样，在我眼中，他们不是人类，而是邪修生灵。如果只是废了他们，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我知道你们佛门讲究放下屠刀什么的，但是我只信以杀止杀，对付恶人，就应该一步到位，不然他们将来仍会做恶。”

腾永清摇摇头，“我的意思是，你没资格审判和处置他们，你只是法师，又不是阴司裁决官。”

叶少阳望着这些尸体，沉吟道：“我是没有资格，只是，让我遇到，总不能放过他们继续作恶。”

“还有，他们死在你手上，这笔帐会记在生死簿上，你……将来到了阴司，如何分说？”

“那就不说呗，随便阴司怎么判罚好了，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

腾永清仍旧凝视着他，说道：“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还是会遵守最基本的戒律，现在……”

“人是会变的。”

叶少阳目光转到刘莉莉之前呆过的床上，默默说道：“就在刚刚，她就在我面前被杀死……她为了救我，宁愿继续给沈强做奴隶，可见她是一个好人，你同意吗？”

腾永清愣了一下，点点头。“当然。”

“一个好人，凭什么经历这样的磨难，最后还混分魄散了，你告诉我啊，凭什么？”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乃是天地大道，她今生受苦，来生必有福报……”

“福报，呵呵，她聚魂重生，都得好几百年，还要经历六道轮回，多少年之后才能重新做人，就算有福报，怎么知道半路不会再遇到沈强这种人？她今生的遭遇，又有谁来负责？”

腾永清怔住。

叶少阳道：“就在刚刚，经历过这件事，我才明白了，我不是要以天下为己任，也不想当什么超级英雄，但是只要让我遇到这种事，我一定要动手的，管他什么阴司戒律，我只求问心无愧。”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

叶少阳直到今天，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才理解了道风为什么一直杀伐果决、不愿意去跟人讲道理，因为总有些人，不会听你的道理。

自己虽然没法做到道风那样洒脱率性，也不想成为那样的独行侠，但是，至少不当一个圣母婊，遇到沈强这种恶人，见一个办一个，而且要以他作恶的标准，十倍奉还！

腾永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再说什么，他倒不排斥叶少阳的作法因为只要见过刘莉莉之前惨状的人，都会觉得沈强这帮人没一个好种，死有余辜。只是……按照佛门的说法，杀人会产生戾气，戾气越强，人就会变得越凶残、嗜杀，随之堕入魔道。

他很担心叶少阳会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他只想到了这一层，连叶少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顿悟，真正意味着什么。

“虽然这么说，但你以后还是少杀人，我是担心……”

“担心我杀人杀习惯了？那倒不会，我说了，这里不是人间，而且他们也投奔了法术公会，算是轩辕山的人，不算是人类，要是在人间，我可不会这么随意。”

腾永清点头笑道：“这我就放心了，对了少阳，你之前不是立誓了吗，结果你还是……你不怕道心受损？”

“在立誓的时候，我就想过，对这种人，根本不需要讲什么信誉，如果不用最残忍的手段惩罚他，我才会道心受损，现在我感觉很好。”

第2750章 第2751 直奔京城1

叶少阳笑了笑。

两人从房间里离开，到了院子里，看到瓜瓜正站在围墙上，东张西望的。叶少阳吹了个口哨，瓜瓜立刻飞过来。

“怎么样？”

“杀了几个，其余都吓跑了。”瓜瓜现出人形，挠了挠头，“太菜了，没劲。”

叶少阳招呼他一起走，三人翻墙出去，一口气出了城，找到停在官道路边的马车，叶少阳上了一辆车，掀开帘子一看，碧清正坐在里头看着一本书，抱怨道：“你们才回来，这里都快结蜘蛛”

叶少阳伸手挑了一下她的下巴，“等急了啊。”

碧清横了他一眼，“你而今胆子大了是吧。”

“咳咳，不闹了，走吧，我们赶紧出发。”

叶少阳估摸着，沈强在这个世界，毕竟是白虎堂的分堂主，而且之前那些被瓜瓜杀退的伏兵，肯定回去报告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官府就会派人来捉拿他们。

这些所谓的官府，从当官的到士兵，其实都是跟自己一样被阵法吞噬的可怜虫，叶少阳不想为难他们，到时候真遇到的，还挺麻烦的。

叶少阳挑来帘子，望着不断远去的应天府的城楼，笑道：“看来我这个侯爷是做到头了。”

碧清道：“不做侯爷做什么。”

“反贼。”叶少阳一笑，“我们杀上京城，去抢皇帝的宝座。”

马车经过一个驿站，叶少阳让马车停下休息了一会，问了驿馆的人，确定了长安的方向，还好，两个大城市之间有官道相连，可以跑马车。

马车一路往西北方向行驶。叶少阳和腾永清坐在车厢的前面，一路观望四周，离开应天府之后，开始还会经过一些小村子，之后就没了，路边什么都没有，就像一个为了省钱的游戏一样，在路边弄了很多树，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丛林，看上去哪儿都一样。

这跟现实世界肯定是不一样的，叶少阳猜测，星月奴创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大概只创造了城市，那些靠近城市的村子什么的，可能只是一些摆设，是为了让那些生灵不至于怀疑这个世界——关于修改记忆，沈强之前说了一点，被修改的记忆，其实并不完全是修改，因为大多数生灵，都在人间轮回过不知道多少世，他们都经历过古代。

在他们神魂深处的记忆中，对古代的一切，都是有些记忆的，圣灵会做的，就是压制他们的胎中之谜，唤醒他们前世的记忆，然后再给他们一个新的身份。

也就是说，他们被灌输的只是自己新的身份，至于他们对古代的认知，大部分都是前世的记忆，只有这样，才更加显得真实。

如果这个世界很虚假，与他们前世的记忆格格不入，那他们意识深处会产生排斥，进而产生怀疑，最后造成记忆的混乱。

最好的方法，就是尽量营造一个符合他们前世记忆的环境，所以这里的一切，大部分都是依照古代的真实而创造的，只是大概是阵法的力量也不能面面俱到，所以有些能简约的地方，尽量就简约了。

“创造一个世界，当这个世界的造物主，这种感觉，是不是也挺过瘾的。”叶少阳摸着下巴，喃喃说道。

“应该是吧。”腾永清想了一下道，“有一种造物主的感觉。”

“星月奴真把自己当成造物主了。”

腾永清问道：“有一个问题，你觉得会怎么样，就是假如这个世界没人来破坏，那最终会怎么样？”

叶少阳思考了一会，说道：“可能，被绑架来的这些生灵，最终会慢慢适应这里，长期生活下去，而且，空间一旦形成，早晚会因为灵气的聚集而孕育出生灵，多少年以后，可能会变成青冥界那样的空间。”

“那样就真的创造了一个世界……”腾永清喃喃道。

“星月奴正在依靠阵法的力量渡劫，一旦成功，证了大道，立刻就牛逼了，到时候她根本就不用进犯人间了，干脆就来这里，好生地当一个造物主，创造规则什么的……啊！”

叶少阳猛地拍了一下腾永清的大腿，睁大眼睛看着他。

“怎么了？”腾永清吓了一跳。

“我刚就是随口说说啊……但我突然发现，这很有可能是真的啊！你说，星月奴会不会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