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教室 第419章

作者:浙三爷

这几个鬼魂在我和孔勤的身上嗅来嗅去,其中一个鬼魂用干枯又长的手指来摸我的脸,我避开了他,但是没有发出声音。

“呼!”

可能是因为我的避开,这鬼魂一下子往后退开来,就如同受到了惊吓。实际上,他这个动作也让我受到了惊吓。

但是他们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而是看了我们几眼,随后就走开了。

等确定三个鬼魂走远后,我和孔勤吐出了嘴里的东西。我摸着这硬邦邦的物体,好奇道:“这是什么?”

“尸牙……”孔勤说道,“顾名思义,就是尸体的牙齿。上面阴气很足,人的阳气又在丹田,人中,舌根下。含在舌根下面,自然能阻绝阳气,使得我们看着也犹如死人一样。”

若是一般人听说这是尸牙,肯定都吓得呕吐了。但我不一样,我饶有兴致地说道:“当初我刚开始遇鬼的时候,我师傅给了我一个盲人的眼珠,说是可以通灵。现在却又见到了尸牙,还真是有趣。”

“你那时候的反应是什么?”孔勤问道。

我无奈道:“那时候我一知道是眼珠子,吐得我苦水都要出来。但后来想想要活命,也就习惯了。”

孔勤瞥了我一眼,随后说道:“刚才那几个官兵鬼魂,盔甲灰黑,类似于马甲,又有铁钉密布,这是明朝时候的军服。我们现在可以判断出,这坟墓是明朝时期。”

“明朝?那会不会是张献忠的一个坟墓?毕竟那些大人物死后怕被挖坟,都会盖多个坟墓,这有可能就是其中一个。当初张献忠死的时候,他的部下就拿走了他的尸体。”赵良疑惑地问道。

孔勤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张献忠?”

赵良认真道:“好大喜功,而且还让士兵陪葬,另外看这些战利品可不少。”

对于张献忠我还是了解一点的,便摇头道:“应该不是,张献忠死前屠川,遭到许多四川人反抗,给他原本就暴躁的脾气火上浇油,在那段时间斩了许多部下。等他战败于鳌拜的时候,手下军士已经不多,绝对没那能耐为他再造一个坟墓。而且张献忠是贼寇,不可能会有大量正式的明朝军服。”

孔勤赞成了我的话语:“有道理,虽然是明朝,但我们不应该把目光都放在那些名将身上。历史上人才济济,还有许多人是我们不知道的。”

赵良嗯了一声,他说道:“既然是明朝的坟墓,那更要小心。明朝距离我们历史并不太久,科技算是发达,各类机关应该不少。”

孔勤点头道:“继续往下走,这次的目标不止是收集令牌,还要找点宝贝才行。”

“对了……”我想起之前慕容知秋跟我说的话语,便开口道,“我有个曙光门的老朋友和我说过,说若是在这一类的地方参赛,最好是到处去走走,会有不小的收获。”

“那意思就是有宝贝!”孔勤简直眼睛都要发光了,“赶紧走,现在进来了这么多人,我们可不能让宝贝被别人给夺走了。我怀疑这里是类似于迷宫的建筑,大家一直顺着右手边走。迷宫都是这样,左手边可以带你走到出口,右手边则是越走越深。我怀疑宝贝很可能就在主墓室或者侧墓室里,嘎嘎,我们要发财了。”

我无奈地瞥了孔勤一眼,这女汉神确实是贪财。当初与王明组队的时候,她就想过要对王明杀人夺宝,现在来了古墓之中,她已经惦记着古墓里的宝贝。但慕容知秋不会骗我,她既然说到处走走肯定有好处,我倒是认为可能是曙光门有留下什么玄机,到处走走也没错。

赵良心智毕竟有点幼稚,一听说要去寻宝,表现得也挺高兴。我们便顺着右手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这里的走廊可以说是都相差不大,每隔一小段路就会出现左耳战利品。

忽然间,在经过一个走廊的时候,我们的手电筒光线对上了几道手电筒光线。几乎是一瞬间,走廊顿时就暗了下来——因为大家都把手电筒给关上了!

我吞了口唾沫,小心地拉住了赵良和孔勤的手。大家也都是有点激动,既然会和其他的手电筒光线对上,就代表我们遇上了其他参赛者。

抢夺令牌……可以杀人,这很可能会变成我们的第一战。

赵良小声说道:“我来探测一下。”

我回应说好,赵良的手段我知道,他有个手段是可以用纹身去探路,然后纹身看到了什么,他自己也会看到什么。其实也就是那纹身里封印着一个小鬼,回来后会告诉赵良自己看见了什么。

走廊里非常安静,我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隔了一会儿,赵良轻声说道:“四个人,全是男人,没见过,好像是宗那边的人。”

宗分支的人?

这可不太好办了,宗分支的门众实力可不弱,更何况对方有四个,这么撞上的话,其实不利的反而是我们。

虽然我们的实力不弱,但对这个世界要有敬畏之心,要是什么时候都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话,恐怕会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嗒……嗒……嗒……”

忽然间,那边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距离我们越来越近,我顿时心头一惊,松开了伙伴的手,紧紧握住手里的湛蓝。我相信,他们两个也在做战斗的准备!

慕容知秋外传

慕容知秋,生于秋天。

唤作知秋,是她的父亲在秋日死去——在温州城偷二两白酒被打死——算不得体面。

贱人。

简单二字是人们对她母亲的称呼。母亲将父亲的德性学个七七八八,为人算不得大恶,但也如同狼狈狐狸喜好保住自个儿。与庄稼汉们勾勾搭搭,也说不清与谁有一腿。每每与他们吃饱了饭,便忘却了有个瘦弱的女儿在家,家里的灶说不清多久没生火。

慕容知秋也不蠢,知道那老娘们养不活自己,十三岁开始,她便经常出去找活计。好在改革开放,温州城内也多的是几家厂子。暑假寒假,她便与堂妹在市里打仪表。其余人都是做个十小时,慕容知秋不肯,便与老板娘讨了好,许她晚上也在厂里加班。除去吃饭睡觉,她一天要做活十六小时。

这也使得老工人一个月拿七百,慕容知秋一千二是有的。做了五个年头,怎么也是老职工,做活快,冲床也耍得好。等上学了,慕容知秋每天放学也过来,晚上便睡在厂房,一身钢丝混油味。

老板娘中意慕容知秋,常当着慕容知秋的面,说是拿她来当女儿挺好,可惜家里母亲是个贱人。

听到别人如此称呼自己母亲,慕容知秋不恼不怒,不喜不悲。如冬天被冻成冰的一碗糖水,平静得如镜子一般,里头却有些糖沙粒。

她觉得母亲确实是贱人。

生下她却不养育,身上的衣服是自个儿买的,学费是自个儿交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伙食,也是自个儿打工抠出来的。

每每到了夜晚,堂妹便会来陪着慕容知秋。她小慕容知秋两个月,平时读书也不踏实,爱与附近的痞子打成一片。慕容知秋怕夜,她便每天都来陪着慕容知秋。

两人是堂姐弟,关系亲密的很。堂妹进了厂子便喜好关门,坐在慕容知秋后面的板凳上帮她按肩或是揉腰。等疲惫了,慕容知秋便往后靠去,正好让堂妹接着。

每每这时,她便喜好从腰开始,慢慢把鼻尖往慕容知秋身上蹭,等一路嗅上来,笑呵呵地评价:“香。”

“没个好样,哪儿香呢……”慕容知秋摘下手套,想捏捏堂妹的脸,却又觉得手上有油污。

她那脸干干净净,慕容知秋舍不得弄脏了。

堂妹将脸贴在慕容知秋的胸脯上,仿佛是享受着拥抱,也仿佛是听着慕容知秋的心跳:“开学两天了,老师想你把学费缴了,赶紧来读书。”

“借读费高了,缴不起……”慕容知秋轻声道,“偏偏又多了些杂费,也不知道怎的要我缴这么多。”

堂妹轻轻蹭着慕容知秋,言语里有一丝哀愁:“我跟我爸讲讲。”

“可别,你爸不想你与我太多来往。”

“姐姐实在不行的话,去卖吧……”

堂妹的一句话让慕容知秋愣了神,她看向慕容知秋,眼睛有些通红,却忍着不掉下泪来:“有个同学叫小舞,她姐姐就在外面卖的,每个月钱不少,还养着她读书。倒是她自己不知道,我们却知晓得很。这最后一年了,姐姐考个好大学,等是大学生了,以后的日子……那也是不用再愁。”

“那与她有什么区别?”

慕容知秋的话语多了丝冷冽,堂妹也知道,慕容知秋说的是哪个“她”。

她终归是借了钱,也不是与亲戚朋友,要的是利滚利。若是自己工作努力点,倒是也能在期限内还清。

那天她想先回家,在厂房里捧着钱睡觉,怎么想也不安心。

推开屋内,看到的是个干巴巴的屁股蛋子,是个庄稼汉趴在那贱人身上随意放肆,两人瞧见慕容知秋回来了,倒也是没有一句言语,自顾自玩乐。

她快步走进里屋,用力地呕吐起来,仿佛连苦胆也要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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