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浙三爷
小短腿一出来就往我怀里钻,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应该是太冷的关系。一进入被窝和我怀里,它幸福地叫了声嗷呜,我轻笑道:“冷么?”
“嗷呜……”小短腿舒服地闭上眼睛,我也抱着它睡觉。
我这一觉睡到晚上八点钟,我起来之后,小短腿还在我怀里睡觉。我拍了拍它,它慵懒地滚了几圈,然后自主滚进我的大背包里。这是我为了照顾小短腿特意买的大背包,因为陈子寅将小短腿捉鬼的事情告诉了我。
他说小短腿肯定懂得很多道法,只是沟通方面是一个问题。毕竟小短腿不算人类,它虽然听得懂人话,我们却听不懂它说的话。
所以我觉得在战斗时对小短腿采取命令制的话,应该会有不小的战斗力提升。
村里的女人们已经在村子口的一处空地烧起了火,大家都有把被褥给带来。因为人数太多的关系,一共生了好几个火堆。但这也没用,火堆取暖一直都不是很靠谱,并没有我之前在炕上睡觉这么暖和。
女人们哆哆嗦嗦睡在地上,我问了周梅才知道,男人们都在屋子里睡大觉和看电视,或者是去打牌了,这让我觉得很是悲哀。
我让这些女人们两三个人挤在一起睡取暖,反正被褥都有带来,铺成一个大地铺没啥问题。之后女人们努力躺在被子里睡觉,而我时不时会去添柴火,至于周梅则是睡在我旁边,这是为了沟通问题。
说真的,我本以为时间会过去得很慢,毕竟这是等待的问题。但时间过得比我预计的要快,因为这里的景色实在是太美丽。
密密麻麻的松树在夜晚看着有一丝生气,然而看着杂乱,实际也连出条条悠长的小道,似是天公作美。
虽是冬天,然而月光却格外明亮。我点燃一根香烟,静静地将这冰凉的空气和烟草味吸进肺部。那是一种烟草的纯粹,将吸烟的乐趣达到了最高境界,这儿空气清新,并不像温州苏州那边,空气中还有一丝钢筋混水泥的不满。
我欣赏着这大兴安岭一处并不出名却胜过景点的美丽风景,使得时间过得很快。甚至等十二点到来的时候,我还觉得只是过了二十分钟而已。
黑暗中,一个妇女爬起了身。
我皱起眉头,看来问题已经来了。
许多女人已经被那个妇女的动静弄醒,大家都惊恐地看着她。这妇女眼睛睁一半闭一半,走路的时候喃喃自语。
我好奇地走到那女人身边,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语,然后顿时一惊。
是闽南话!
一个东北女人,为什么突然会说闽南话?
“棍嘚求&*%¥……”
我只能听懂棍嘚求的意思,按闽南话的字面理解应该是“我的手”这意思,除非之后我听不懂的语言里有变通。但是闽南话一般大部分是以单个字去叙述意思,所以“我的手”应该是句子最前端的。
先嘀咕着自己的手……是说要用自己的手砍下自己的脑袋么?
我不敢怠慢这个任务,趁着女人还在走路,我急忙给我妈打了电话。我妈是精通闽南话的,事实上许多温州中老年人都精通闽南话,差不多十个里面有两个会的。一种说法是温州人是福建人几百年前还是千年前迁移过来的后代,我的社会老师在课堂上也是这么说的;一种说法是温州苍南那边有许多福建人迁移过来,所以闽南话传入温州。
但不管是哪种说法,至少温州人和福建人肯定有某种很亲密的关联,一直以来关系也都很好。
电话那边响了好几声,我妈终于疲惫地接起了电话。我急忙说道:“妈,你先放精神点,我让你听一句话,你帮我听听是什么意思。”
我妈说好,我就将电话凑到那女人嘴边,女人一直都在嘀咕着那句话,从来没变过。
等女人说了两边之后,我才将电话拿回来,跟我妈问道:“她怎么说?”
“她是说:我的手上都是自己的血……”我妈有些担心地说道,“你在干什么呢?你在福建?”
我说道:“没啥事儿,妈你别担心,我过得很好。就这么说吧,你赶紧睡觉,我给家里寄的那些吃的和衣服,你别舍不得吃和穿,打给你的钱也别舍不得用,我现在赚钱挺厉害的,知道不。”
“嗯,那我睡了……”
等我妈挂了电话,我将一张镇鬼符贴在那妇女的头上,当镇鬼符贴上去的一刹那,这妇女立即就昏了过去,我将她扶住,然后让她躺在被子上。
一群女人都过来将妇女团团围住,周梅问我怎么样了,我说没啥事儿,明天醒来就行了。
周梅说好,然后招呼大家继续睡觉。现在女人们都安心了很多,毕竟今晚的事情已经过去,她们可以安心睡觉了。
我则是让周梅去问问来村里比较久的女人,有没有哪个女人之前是被拐过来的,要么是福建人,要么是上海人。而那个女人,至于现在肯定是死了。
周梅去跟女人们询问了一会儿,这些女人神色立即变得很紧张,周梅整理了一下情况,然后就跟我说了情况。
原来,在五年前,村子里有一个挺漂亮的女人被拐过来,是厦门人。那女人长得漂亮又细嫩,跟村里的其他女人自然是不同。村里的女人都要劳作,整天承受着天气的折磨,而那厦门女人刚来,大城市的姑娘自然长得水灵。
虽然经常有小说里说农村的姑娘水灵,但那不叫农村,叫乡镇。乡镇的姑娘一方面生活条件好,一方面空气清新皮肤自然也好,那当然水灵。但真正的农村姑娘,时不时要帮忙做农务,风吹日晒的,怎么可能水灵得起来?
所以,那女人的到来,可谓是引起了全村人的注意。原本那女人想过要跑,自然都被抓了回来。她老公毕竟是山里人,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平日里都不舍得她干活,对她也特别好,那女人慢慢也认命了,觉得在这小村子里不用承受大城市的压力与悲哀,过得也不错。
可问题,就出在一个月前……
第两百五十七章 极寒之地的极度恐惧:谈判
一个月前,有一个商队来到这里。也不能称为商队,就是几个行脚商人,外地人。至于是哪儿人,村里人则是不了解。
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这大兴安岭的宝物。
野猪獠牙,鹿角,野生猴头菇,四叶人参……
李家村的人整日住在山中,当他们度过懵懵懂懂的时期进入社会之后,也被忙碌的生活腐蚀了骨头,并没有机会去了解受过教育的人会去想什么东西。等老了回到山里,还是犹如懵懵懂懂的那个时候。
人生仿佛不曾改变过,只是中间添加了一些灰色。
他们为外来人做导游,带他们去野兽出没的地方,也带他们去挖山里的天材地宝。一百块钱一天的价格,已经让李家村的人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那红钞票上,并不会想商人究竟获得多大利润。
当那商队攒够了货品时,已经是一个星期过去。原本按照惯例,他们应该就这么离开,不在这个永远不会被外来人知道的小村子里激起一丝涟漪,但这次出了个问题,就是那来自厦门的女人。
这些东西有多宝贵,村民们虽然不知道,但那女人定然知道。也许是不想她告诉这群淳朴的村民秘密,也可能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想共度春宵,反正等那商队离开后,人们就发现那厦门女人衣衫不整,死在了树林里。
她的头颅已经被割下,身体一看就是死前受过诸多男人的凌辱,她的老公当场就失控了,之后便离开这个村子不再回来。
女人是买来的,村里自然不能被上头知道,便也选择草草了事,将女人埋在山里。
这件事情可以让我确认,作恶的绝对是那个女人。我并不认为,一个大兴安岭贫困的小山村里,会出现两个说闽南话的鬼魂。
只是这件事情有个疑点。
根据周梅告诉我的资料,那女人化为厉鬼之后,应该会去找那些商人的麻烦,但为什么会找上这些无辜的女人?
“这样下去也不行,必须去调查一下……”我跟周梅说道,“找个人给我带路,带我去埋葬那个女人的地方。我估摸着肯定是某个地方出了问题,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去害这些女人。另外这几张道符你拿着……”
我将道符递给周梅,然后说道:“这是镇鬼符,到时候要是有哪个女人失控,沾点血液,然后将镇鬼符贴在她身上就行。”
周梅连连点头,她跟一个女人说了几句,那女人便拿了个手电筒,哆哆嗦嗦地带我往山里走。
我跟着她七弯八拐,在走过一片枫树林之后,她停住了,然后指了指前面。
我看向前方,前面有一个小土坡,但是隆起只有一点点。
连个碑都没插……
我叹口气,然后摆手让那妇女回去。妇女摇了摇头,然后很是害怕地抓着我的手臂。我能明白这女人的恐惧,她肯定是觉得这里有鬼,怕自己回去的时候落单了。
我也没拒绝这个女人,反正她看不见鬼魂,便盘腿坐在坟墓前。因为我不知道那女鬼是什么实力,便客气地说道:“江苏道将帝释天在此,还请朋友行个方便,出来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