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有钱
殷弘宁简直拿他这个姐姐没办法:“姐,你好像流氓哦。”
殷红羽一瞪眼:“小兔崽子,皮痒了吧?”
殷弘宁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这边的赵寒秋一见殷弘宁,眼神都直了,猛然冲上去扯着殷弘宁的衣裳将他转了两圈。
“主人!真的是你!”赵寒秋激动的声音都变了。
殷弘宁懵了,无措地看向殷红羽,殷红羽拎着后领子把赵寒秋提溜了过来,“我知道小动物爱认主,但你们好歹是个半仙了,能不能有点出息,认主也挑一个厉害的认吧?”
第17章 凭空出现又消失的头骨
赵寒秋挣扎着要下来,却怎么也挣不开殷红羽的手,“你放开,我可不随便认主,这就是我主人,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你主人不是六百年前就死了吗?就算投胎转世容貌不改,记忆也得清空八百回了,没了记忆的人还是原来那个人吗?”江城说道。
赵寒秋愣了,慢慢安静下来,盯着殷弘宁不说话,一张小脸说不出的委屈,硬看得殷弘宁无端生出些负罪感来。
转世投胎这种事情殷弘宁不陌生,要说他上辈子或者上上辈子是赵寒秋这只黄鼠狼的主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既然他和你有渊源,那这两位就交给你了,这几天你刚好放假,带他们熟悉熟悉现代社会的生活方式,尤其是法律法规都得讲明白了,免得以后给我惹祸。”秦以川说道。
“现在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我带你们去吃炸鸡。”殷弘宁乖乖应下。
黄鼠狼吃鸡是天性,江城和赵寒秋的眼睛一亮,乖乖跟着殷弘宁出门。
等三个人都走了,秦以川才问:“老郑,杨柳坡那边查完了?”
郑阳点头:“查是查完了,不过有件事有点奇怪。我们在那个破庙里挖出来十三具骸骨,都已经腐化得相当严重了,只剩下些头骨胫骨之类的,十男十三女,找小蓝法医帮着鉴定过,可以确定男的都是当年的土匪,女性则是受害者。因为都是建国之前发生的事情,早就过了追诉期,这些骸骨我们便打算按照程序处理了。但是这些骨头运回异控局的半路上,负责看守的一个小同志发现凭空多了一个头骨,可是等汇报上去,我和小蓝法医再查看的时候,这头骨又消失了。”
“这是在玩头骨消消乐吗?这小同志靠谱吗?该不会是新人出任务,眼花了吧?”殷红羽疑惑道。
郑阳也是一头雾水:“那些骨头都是按人分装好了的,再怎么眼花,也不至于不识数啊。而且我仔细查过,运输车上的确有陌生的阴气存在过,但是太微弱了,没法追踪。我记得那庙里养出来的厉鬼还在你仓库里存着,能不能想办法从她们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那位大姐是好几个魂魄硬凑出来的东西,神志不清没法交流,而且这种缝合怪还不能搜魂,一搜就散了,那三位受害者已经够惨了,再害得他们魂飞魄散,这得遭雷劈。”秦以川说道。
“和你在一起沟通不了,挨个问不就得了?”郑阳说道。
秦以川撇撇嘴:“这法子我不会,你行你上。”
“我上就我上。不过你这仓库里的其他鬼得挪挪窝,不然他们容易受影响,回头一个两个都暴走了,你这东洲仓库就得关门大吉。”郑阳说道。
殷红羽接着说道:“这好说,我带他们去夜市里转转。”
秦以川看向她:“夜市鱼龙混杂,你一个人看得住这群妖魔鬼怪吗?”
殷红羽活动了一下关节,咔咔的声响听得秦以川心里一哆嗦。
殷红羽打起架来至今除了荀言还没有找到对手,别说就那四个除了吃啥都不会的鬼,就是放在地府里,四大鬼王见了她都得绕路走。
早些年殷红羽总收不住脾气,今天怪鬼差抓人太早,逝者还没来得及和亲人告别;明天又觉得生死簿定得不合理,好好的小姑娘凭什么英年早逝。
以至于出外勤的鬼差都得提前打听这趟活会不会遇见这位姑奶奶,秦以川因这些事可没少收到地府那边的投诉。
秦以川手下的人向来讲究说干就干,当天晚上十二点一过,殷红羽就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带着仓库里的水鬼、吊死鬼、鬼书生和公主殿下出了门。
这些在仓库里经常打得难舍难分的鬼魂乖巧地跟在殷红羽身后,半个敢造次的都没有。
原本住在仓库里的还有一个法号善哉的鬼和尚,可是和尚要闭关,秦以川只能把他先转移到楼上办公室。
等仓库里的闲杂鬼等都清理干净,郑阳把秦以川和荀言几个人也推到门外,非说自己的手段是秘密,不肯给任何人看。
秦以川听了直翻白眼,就算让他看他也懒得看,乐得和荀言殷弘宁以及两只黄鼠狼一起去人间的夜市吃小龙虾。
两个黄鼠狼吃不来辣,秦以川只能又掏腰包点了两份五香的,等吃饱喝足付完了钱,银行的余额提醒短信发过来,他工资卡里剩下的钱只有三位数。
上次王老板那一百多万除了给荀言换个刀鞘,剩下的都得支撑东洲仓库的各种运转,压根不够用。
秦老板英雄气短,心里琢磨着去哪再找趟活,不然后半个月只怕连泡面都加不起蛋了。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郑阳已经在办公室里坐着了,桌子上摆着两张描金压纹的纸,纸面上有隐约的阴气波动,显然是鬼魂签字画过押的。
“问题已经差不多问清楚了,那个庙里除了谢欣之外,还存在第二个死者,这个死者是烧尸人一脉的传人,死在破庙里是意外,根据那三个女鬼的描述,这个烧尸人应该是心脏病发作猝死的,他身上可能带着一些法器之类的东西,死得不彻底,活又活不过来,这么多年总时不时就诈尸一下,比如他们在车上发现的那个突然出现又失踪的头骨,就是烧尸人的,虽然一惊一乍挺吓人,但没什么危害。不过有一点需要注意,这个烧尸人身上带着因果,若要彻底处理了他,还得把这个因果了结才行。”郑阳说道。
“什么因果?”秦以川询问道。
“这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不过据那三位交代,在烧尸人活着的时候曾背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些信,信封上的地址都是一个地方,叫尾湖,尾巴的尾,湖水的湖。”郑阳无语说道。
“这地方我怎么觉得有一点耳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听过?”秦以川思考道。
荀言想了一会儿说道:“打伤殷红羽的那个异鸟,最初就出现在尾湖。”
秦以川打了个响指:“对,想起来了。关于那只变异的乌鸦的最初的行踪报告就出现在尾湖,但是殷红羽去了之后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乌鸦转移阵地,这地方也没什么人关注了,本以为那鸟被抓了,这事就算了结了,没想到事情果然没这么简单。”
“不仅是那个变异的乌鸦,异控局最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说那边有个村子频频异动,有人说那里正闹鬼闹得正凶,但是一直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异控局还在观察,没有真正派人去查。你们要不接了这个案子?”郑阳说道。
“提成给得多吗?”秦以川摸着下巴问道。
郑阳不想搭理这个掉钱眼儿里的家伙:“就异控局那群恨不得人人都喝西北风的家伙,你觉得能有几个铜板?不过万一尾湖真有什么事儿,你们处理了,来年的经费说不定能多批点。”
“我就知道你们局里发出来的都是赔钱的活儿。消息既然都传过来了,我们也不好意思真的袖手旁观。不过经费多给几成?这事你和顾队可得商量好了,回头不认账的话,我就带着办公室的人人鬼鬼蹲在异控局门口要饭,那时候你可别说我影响市容。”秦以川说道。
“去你的吧,我就不信你丫的能拉下这个脸。这样,我替你先申请一笔活动补助,你把尾湖这事处理干净之后,直接去异控局财务处签字盖章领报销款,金额不限,但也别太过分,否则顾队非把我皮扒了换钱。”郑阳说道。
秦以川这才眉开眼笑,勾肩搭背地把郑阳送走,让殷弘宁跑腿去买点物资,特意叮嘱就是买一包泡面都得开发票,抠门得让殷弘宁都再三欲言又止。
等东西准备齐全了,和荀言两个人开着那辆小跑车往尾湖去了。
第18章 尾湖套娃阵眼|半夜厉鬼现身
秦以川一向是不太喜欢开夜车的。
理由很简单,他们这些人体质特殊,简直就是放大版的非自然事物召唤器,无论是有恶意的还是路过看热闹的,大晚上遇不见几个徘徊的阴魂实属不正常。
尾湖是个很偏僻的地方,要不是三年前修通了盘山公路,就尾湖的自然条件,只怕就算再过三十年,经济水平都不会有任何长进。
这种村子里的案子,秦以川其实有点不太愿意接,毕竟固守一方太久了,当地人很可能会形成一种与现在的普世价值观不太一样的思维模式。
比如有一阵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拐卖村”,他们压根儿不认同拐卖是违法的。
相反,一个胆敢逃走的女人,在村民甚至这个女人的儿子眼中,反而是冷血无情,罪大恶极。
这种思维方式短时间内根本改不了,面对这种案子,总会有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平白让人心里堵着一股火,上不去下不来的,气得慌。
虽然修了路,但这里的自然条件太险峻,荀言这种开车约等于不要命的主儿,也开始小心谨慎了。
大半夜的山里都是雾,天气不好,夜空显出一种黑沉沉的朦胧感,月亮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山路没有路灯,跑车开着远光灯在空无一人的山路爬行,周遭的一切都被映出一种胶片电影似的不真实感。
一抹白色在后视镜中飘荡了一会儿,荀言看见了,但是懒得搭理。
跑车绕过了两个弯道后,拐过弯来见着的是一大片槐树林。
后视镜里那袭白衣蓦然暴涨,宽大的衣摆像茧一样就要将整辆车包裹起来。
槐树林是个阴气放大器,厉鬼身上的怨气刺得秦以川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荀言刹车都没踩,直冲着白衣撞过去,在车身与布料接触的瞬间,一把漆黑的刀影诤然而出,白衣与这刀影相撞,立刻被撕裂一个巨大的缺口,荀言的车从缺口中冲撞而出,一个急刹车,漂移着停在马路中央。
鬼影渐渐凝聚出实体,长发及腰,白衣飘荡,脸虽然没有血色,但乍一眼看去还是个正常人,没缺什么零部件。
秦以川多看了两眼,觉得有点新鲜:“这鬼是个男的。”
荀言倒是不好奇:“能借天势和地势之力为己用,已经不能单纯算鬼。尾湖这地方应该藏着龙脉或者灵眼,当初的乌鸦,也许是借了这里地藏的便利。”
“这东西不太好对付,收他估计要费一点力气。”秦以川皱眉说道。
“先不用收拾,这东西就是个看门的,有它在,能阻拦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换位置,你来开车。”荀言说道。
秦以川乖乖充当起司机的角色,荀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抬头看了飘在半空中的男鬼一眼,眼珠一瞬间变成了纯粹的漆黑色。
一股比这个千年老鬼更精纯的阴气,附在那把不知道撞坏了多少刀鞘的昆吾刀上,刀身发出一声唔鸣,下一瞬间已经抵在老鬼的脑门上。
飘在半空中的老鬼,肉眼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默默将像浓雾一样飘荡在四周的丧衣收起来。
秦以川换了个挡,以非常有恃无恐的速度行驶出老鬼的业务范围内。
当然,这种有恃无恐不是真的有恃无恐,毕竟在三十多度的陡坡上,他要不想车毁人亡,严格遵守交通规则实在很必要。
尾湖村庄不小,但人口并不多,从头到尾,往多里说也就五十来户,他们到的时候天刚亮不久,已经有人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
村民见了生人,都好奇地探头往这边瞅。
秦以川打了个电话,能通,但是对方没接。
等了一会儿,一个年轻男人踩着拖鞋从村东头跑了过来,“您二位是郑先生请来的吧?幸会幸会,我叫柳槐,柳树的柳,槐树的槐,我命里缺木,所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二位这个点儿到,路上应该没歇着吧?我准备好了早饭,您二位将就着吃两口,然后睡一觉休息休息,养足了精神咱们再商量其他的。村里路窄,车开不进去,只能先停在这,啧,您这真是好车,我还是在电视里见过呢。我们这儿的人肯定好好看着,保证一个划痕都弄不上去。”
这个叫柳槐的论话痨,绝对是秦以川认识的所有人里排名前三的,成精的鹦鹉都得甘拜下风。
不过话多归多,他安排得倒是很细致。
秦以川和荀言下了车,沿着村路往里走的时候,将周围的一切都收在眼底。
白天看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既没有什么龙脉灵眼,也没有阴穴鬼地,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庄,旁人路过都不会多看一眼那种。
但就是这么个村子,几十里外竟然盘桓着一个千年老鬼,村里人不仅没有频发灾厄,甚至还有点安居乐业?
当然这个安居乐业是相对于小农社会而言,经济条件还是比城里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村子里的房子大多是泥石墙加青灰瓦,最新的一家,也是六七年前盖起来的了。
柳槐家里住的房子不新,但院子屋子都十分宽敞,占地面积少说也得二百多平,院里分了两个区,近一点的种着菜,远处的散养了十几只大公鸡。
屋子分六个房间,都是照着城里的居民楼布置的,干净整洁,甚至还喷了一丁点的淡香香水。
这香水味应该是个法国牌子,秦以川忘了自己在哪闻过。
穿着白短袖黑短裤和凉拖鞋的柳槐,虽然看上去像个刚毕业正家里蹲的大学生,但生活品位和厨艺都是相当不错,横看竖看都不像村里人。
早饭是粥和小油条,都是柳槐自己做的。
趁着吃饭的时候,秦以川问:“你是怎么和老郑联系上的?”
话匣子一打开,柳槐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嗐,我们家里人祖传都是做风水生意的,不仅给人家看面相测生肖,红事择吉时,白事定风水,驱个邪请个仙儿啊什么的都做,时候久了,一些‘那方面’的事情就有点了解。后来我上大学的时候,赶上异控局登记我们这种民间风水师,所以就认识了郑哥,这次的事儿本来就是想给郑哥打个电话咨询一点消息,讨教讨教,没想到他太客气了,直接让您二位亲自来了。东洲仓库的负责人秦先生和荀先生,大名简直如雷贯耳。”
“商业互吹这一步可以稍微省略,说说正事,村里是怎么个情况?看起来挺太平的。”秦以川赶紧让柳槐说重点。
柳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这事儿,说大也不算大,就是有点奇怪。我虽然算是个风水师,但我爹死得早,家传的手艺没人指导,有些是真学不会,所以我其实也就是个半吊子。十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睡到半夜,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醒了,然后就听见门外头有人的哭声,哭声不大,但是特别有穿透力,就像整个村子四面八方都安着立体声音响一样,没有一处死角。我当时睡蒙了,也没多想,就打开门出去看看,是不是谁家有事需要帮忙。可是出去之后哭声听不见了。外头黑漆漆的,谁家都没开灯,可是我能肯定,那动静绝对不是幻觉。正疑惑着,才看清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站在田埂上一动不动。实不相瞒,我虽然技术不咋地,但好歹是干风水这一行的,鬼啊怪啊什么的,也有幸见过几个,所以倒不觉得害怕。走到跟前一看,才发现是田家的嫂子。”
“这个女人还活着吗?”荀言问道。
第19章 十天连死两人
“当时是还活着的,第二天我还去她家吃了顿饺子呢。不过那天晚上是真奇怪,我问她在这干什么,是不是和田二哥吵架了,田二嫂起初没搭理我,我以为她正气头上呢,还安慰了她好几句,后来她叹了口气,说可惜了。”柳槐说道。
秦以川听到这,放下碗筷问道:“可惜?什么可惜?”
柳槐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啊,这话说得一点逻辑都没有,而且除了这句之外,我再怎么问,她只说没什么事,让我安心回去睡觉。我不放心她自己在那,我们村里虽然没有狼啊什么的野兽,但是水塘不少,我怕她真的是和田二哥吵架拌嘴想不开,就把她送到院门口,看着她进去我才回家。第二天白天,我出门问左邻右舍,昨天晚上听没听见什么动静。他们都说没听见,我觉得奇怪,就又去了田二嫂家,见田二嫂正在包饺子,和田二哥说说笑笑的,不像吵架的样子。我以为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就没问晚上的事儿,在她家吃了顿饺子就回来了。别说,田二嫂的厨艺在尾湖绝对是顶尖的,她调的饺子馅,就是城里的高级餐厅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你刚才说,她当时还活着,意思就是,现在已经过世了?”秦以川说道。
柳槐点头:“是,那天晚上之后,过了也就不到七天,她突然生病了,晕倒在庄稼地里,田二哥把她背回家,请村里的医生看,医生就说人快不行了,但看不出来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村里只有我有一辆二手的面包车,我带着他们直奔市里的医院,车轮都快跑飞了。可我们这里的交通状况,你们来的时候也看见了,等我们吭哧瘪肚地把人送到医院,急诊科医生一看,说没有抢救的必要了,心脏早就停了。”
“医院没有说死亡原因吗?”秦以川问道。
“说了,什么急性心肌梗塞。这种病是突发的,平时几乎看不出症状。田二哥虽然悲痛,但是也没怀疑其他,将田二嫂的尸体带回去就下葬了,墓穴还是我给看的风水。”柳槐说道。
荀言看向柳槐:“只此一事,似乎不必惊动异控局。”
柳槐点了点头,又夹了口菜,接着说道:“如果只有这一件倒还好了。田二嫂头七那天,我又一次半夜惊醒,你猜怎么着?我又听见有人哭了。这次是个老头的声音,嗓子丝丝拉拉的,一听就是我发小他二大爷。我披上衣裳出去,二大爷就站在当初田二嫂站着的地方,看见我出来,摇头跺脚地说了句‘作孽啊’。这句话一出,我就知道事情绝对不简单,没着急劝他回家,而是把周围都仔仔细细查了一遍,可就是什么都没发现。我问二大爷是怎么回事,他什么都不说。老人家身子骨弱,我怕他吹着风有个好歹,也只能将人送回家去。一晚上没睡,就在他家门口守着。等第二天都上午九点多了,还不见人出来,我进屋一看,人已经没了。”
“这两件事情,村里其他人知道吗?就没有觉得奇怪?”秦以川疑惑道。
柳槐叹了口气:“村里人只知道人死了,但晚上的哭声,我怕大家恐慌,就没说,不过我试探了几个人,都说从来没听见晚上有动静。一个村子十天内死了两个人,确实会让人犯嘀咕,不过因为二大爷本身就岁数大了,又是睡过去的,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是寿终正寝。田二嫂年纪轻轻就去了,虽然让人惋惜,但是好歹也没受什么苦,比村里偏瘫十几年再去世的人要强多了。村里人嘛,对死亡的认知比较朴素,人都是要死的,无病无痛地去反倒是件好事。可旁人不知道,我知道啊,这事儿绝对没那么简单。就昨天晚上,我又听见了那种哭声,这次我带着符纸罗盘什么的出去,却什么都没见着。二大爷那天晚上是田二嫂头七,昨天夜里,二大爷才去了五天,一般来说头七的时候才是特殊日子,现在这哭声提前了两天,我心里实在没底,就联系老郑,想知道他有没有什么主意。”
秦以川看向窗户外面:“你们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特殊?什么样的算特殊?”柳槐有些迷茫。
“就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比如小时候家里人不让靠近的,长大后父母说不吉利的,或者哪里有闹过鬼怪的,都算特殊。”秦以川说道。
柳槐思考了一会儿:“这好像没有,我们这村子几十年,一直挺太平的,所以我们这种做风水师的,主要接的都是其他地方的活儿。要非说有哪里特殊,那就是河滩那边的小山丘,还有后山根儿的庙。那个庙是叫习惯了,实际上早就没有了,听说几十年前就被拆了,那会我爸还是个小屁孩呢。至于河滩那的小山丘,那里面是空的,听上岁数的人说,里面住着一条大花蛇,有大腿那么粗,但是谁都没见过。不过那里虽然小,也算依山傍水,久而久之孕育出了一个灵穴。可这个灵穴太小了,就和小姑娘给洋娃娃买的玩具似的,但凡大一点的动物都容不下。当然灵穴也不是没有好处,那里长着几棵山樱桃树,结出来的果儿特别甜。”
荀言说了一句:“河滩有香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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