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凶化吉,从九龙夺嫡开始 第52章

作者:柏拉图定式

  清秀少年微微一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着桌案宣纸上的黑白文墨,嗤笑一声:

  “好歹你也是曾经的南周国主,别整天鼓弄那些诗词了,你又不是什么文圣,还想用诗词晋品不成?”

  “什么只是朱颜改,春水向东流,还在做你复国春秋大梦,大周早就亡了,亡了三百七十九年,在大炎攻入中原的时候,就已经结束。”

  “当初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大炎和金乌国覆灭,哪里还有机会保持这一隅之地,称王称霸,富贵一生。”

  “人要学会知足,你还要感谢我。”

  听到这番话,中年男子已经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不过唯有一点,他无法反驳。

  就是这个家伙的算计,是实打实的可怕。

  当初正是看到了他觐见的三策,渡过了亡国危机,所以才施以国师之位,却没想到送走了凶虎,却来只饿狼。

  他还是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被困在了这小院之中。

  此人设计废立太子,软禁君王,隐居幕后,默默主持南周大权,彻底控制了南周国,整个天下尚不知情,这个疯子还乐在其中,美其名曰屠龙术。

  “该喝药了。”

  清秀少年面无表情的从床下取出一个药盒,里面都是一些瓶瓶罐罐,取出一个青色瓷瓶,就往中年男子的嘴里倒。

  中年男子晃动身子,想要挣扎,却无济于事,四肢都被震碎,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只能一辈子躺在床上。

  伴随着昏昏沉沉的睡意到来,他带着恨意,沉沉睡去。

  清秀少年厌恶的拍了拍手中的残余粉末,随后再次来到了院子之中。

  这时,院子里出现了一位浑身密不透风的古朴甲人,恭敬递上了卷轴。

  他接过卷轴,瞥了一眼,蹙眉道:

  “陆光景的动作有些慢啊。”

  “三皇子出征半个月,势如破竹,连克六郡,如此顺利,就没设计什么阻力给他?”

  “不能总指望我出马吧。”

  清秀少年的手指放在下巴摩挲道:“罢了罢了,顺利也好,就怕不顺利,顺利了才好办事。”

  他朝古朴甲人下令:“就按照之前布置的计划进行吧,此外大皇子还在狱中,让陆光景想个办法把他弄死。”

  “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就去死吧,不要霸占着龙运,整个天下的气运就这么多,多一个人就少一份,陆鸣空是如此,陆长风也一样。”

  “切忌用刺杀如此低级的手段,我一直都教他杀人诛心,可只学了半桶水。”

  “杀人诛心很重要,杀人简单,但诛心很难,诛心才是让一脉彻底断绝的办法,大皇子虽然在狱中,但仍有不少势力等他流放出狱,大炎皇后怕还是不死心。只要让陆长风自己寻死,破了他的道心,断了他的希望,一切就好办了。”

  清秀少年说了这么多,好似累了,伸了个懒腰,慵懒道:

  “天下武夫大多止于九境龙门,不是没有道理的,武夫大多头脑简单,不懂得炼心的道理,区区一个三皇子,还是好办的。”

  (本章完)

第64章 暮去朝来,雪霁寒宵

  很快,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陆鸣渊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了。

  渡过了谷雨,清明,很快就要迎来初夏。

  平日里,陆鸣渊除了认真习武,听从赵宣武的指导之外,陆鸣渊偶尔也会跟齐暮雪学学琴,写写字,陶冶一下情操,时不时就会去赵王妃那里吃几顿好的,唠唠嗑。

  只要齐暮雪在宫中弹琴,周围必围绕大量妃子和宫女,细细倾听,甚至有不少官员儒士也会慕名而来。

  最近还迎来了一件大事,齐行砚被重新复用。

  齐行砚虽处江湖之远,没有在朝堂当官,可不改忧国忧民本色,在此期间,他也多次上疏议政。

  三皇子平叛一路顺风顺水,可军队后勤难以维继,朝廷欲兴建军资官衙,坐镇地方,维持后勤,可齐行砚认为,不仅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而且有士卒持傲,发展成割据军镇的风险,建议停工。

  在吏治方面,齐行砚针对主张削减郡县,缩减恩荫的世族,精简官吏,减少开支,放在守卫长城,抵御妖族一事上,并多次上书陈述中央直接降敕授官的危害,认为不是太平治世的政策,不该为了弥补短时的空缺,擢升太多世族,应多用寒门,这样才能让官员真正做实事。

  齐行砚的这些上疏虽未全部被朝廷采纳,但其一片热忱忠心打动了永安帝。

  于是召齐行砚入朝,拜为谏台司大夫,整顿官吏风气。

  圣旨调令一出,齐大儒参与谋反的谣言,顿时烟消雨散,不攻自破。

  这一日。

  齐暮雪像往常一样到宫中私塾书斋去授课,恰好看到在碧湖宛凉亭下晒太阳的陆鸣渊,犹豫了一下,夹着书本,两根玉指勾着,放在身前。

  然后向前走去。

  陆鸣渊看到一位丹青色襦裙的女子走来,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笑着问候:

  “齐姑娘下午好啊,又要去教书?”

  “嗯。”

  齐暮雪轻轻点头,随后从宽大衣袖里拿出了一个小物件,递给了陆鸣渊。

  陆鸣渊接过来一看,发现是一个精致的红泥小印。

  印章上刻了一行小字。

  “这是.”

  “前些阵子,你送了我东西,这是回礼。我父亲能如此快的被复用,你应该也帮了不少忙吧。”

  齐暮雪轻声道。

  陆鸣渊老实道:“倒也没有,就是跟外公说了一下,齐老先生为人正直端正,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若是一直赋闲在家,有些可惜。”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闻言,齐暮雪思忖了一会儿,评价道:“这句话,很不错。”

  “总而言之,还是要感谢殿下。”

  “我还有事,就不多停留了。”

  齐暮雪对陆鸣渊行了一礼后,便告辞离开。

  这时,陆鸣渊才拿起红泥小印,端详底部的字迹。

  “上面居然有八个字。”

  字写的很小,却很娟秀,蕴含儒道文气,明明只是一行字,却散发着淡淡的清净凉意。

  陆鸣渊从左到右一个一个字读:“暮去朝来,雪霁寒宵。”

  “不愧是文化人,送的礼物都如此有文化。”

  他不禁感慨一声。

  他好歹是考过公务员,学的东西也没有全部还给老师,这句话还是能看懂的。

  大体意思是,黄昏夜幕过去,清晨黎明便会到来,大雪随之停止,寒风也会留在夜幕,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对方是希望他能保持乐观,带着希望,安稳渡过这三十年么?

  确实是很好的寓意。

  盯着了一会儿。

  陆鸣渊还发现了一点,这八个字开头的两个字可以组合在一起。

  “组合在一起是暮雪?!”

  他不由讶然。

  这些日子,两人时常切磋琴艺,写字,偶尔坐而论道,谈词,感情与日俱增,但他自认,目前还不是男女情爱的范畴,这应该是朋友之间的。

  可以后有没有变化,谁也不清楚。

  静心斋。

  “我等儒修,若想要入品修行,只能通过修身养性,积攒文气,随后明心立命,才能拥有天地文运的加持,你们记好了。”

  齐暮雪在讲台上耐心授课。

  台下很快就有人提问。

  “先生,能不能用诗词直接入品?我听我爹说,那些青楼诗词虽然做的极好,但都没有什么屁用。”

  齐暮雪摇头:“我说过了,必须先积攒文气,不然这样的诗词是没有文气加持的,无法得到天地共鸣,凡事要注重积累,想凭借一首诗词,就飞黄腾达,是不可能的。”

  “先生,书读的多就有用吗?为什么那些武夫总喊读书的叫书呆子。”

  齐暮雪看了一眼那位身着锦袍、腰白玉之环的少年,认出是国公府的长公子。

  “书读的多最多只能徘徊在三境之内,还必须要明白书中的道理,这样以后,才能立命,修浩然气,炼千金骨。”

  “圣人说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付诸实践也很重要,若是只读死书,却不懂得书里的道理,只能被人说成书呆子。”

  “今天就讲到这。”

  齐暮雪下课之后,走出书斋,迎面看到了几位郡主公主,平阳公主和宁乐公主,以及嘉柔郡主。

  “暮雪,伱这些天都在做什么,怎么都没空跟我们一起玩了。”

  宁乐公主好奇的问道。

  平阳公主意味深长一笑:“她啊,天天都跟陆鸣渊待在一起。”

  “没有天天吧。”

  齐暮雪听到这话,心中很不舒服,可还是只能微微反驳。

  嘉柔郡主轻声劝道:“六皇子估计是看上你了,你可不能跟他走一块儿去。我听母妃说,他还时不时往赵王妃的殿里跑,不知安了什么心。”

  齐暮雪淡淡一笑:“郡主想多了,我与六皇子殿下只是朋友关系而已,是君子之交。至于赵王妃,她的事情我也管不着。”

  宁乐公主十分不理解,问道:“暮雪,你为何会跟六皇子做朋友,此人见色眼开,不学无术,在朝中风评十分差劲,绝对不是个好人。”

  “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一个人的品性如何,眼见为实,六皇子虽然名声确实不好,但他做的事情,有些并非是他的错。”

  听到这句话,两位公主皆是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齐暮雪会替陆鸣渊说话。

  “算了,不说他了。”

  “暮雪,晚上胭脂坊又有新货,要不一起去瞧瞧?”

  齐暮雪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我父亲身体不好,我还得回去照顾呢,就不去了。”

  “公主殿下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告辞了。”

  宁乐公主看着她的背影,还没反应过来,缓了一会儿才转头看向身旁两人:

  “齐暮雪她这是怎么了,鬼迷心窍了?整个朝中,哪里有人会说这个纨绔子一句好话的。”

  “算了算了,不管她。”

  齐家府邸。

  有一位蓝色儒袍,双鬓如霜的老者,坐在茶案上,一边煮着茶,一边看着小型的大炎版图,神情不时闪过思索,齐行砚对比数月之前,老态又多了一分,不过气色看着还算比较好。

  “父亲,我回来了。”

  齐暮雪走进家门,就看到坐在厅堂的父亲。

  齐行砚停止思索,露出笑意,看向这个令自己骄傲无比的女儿,“回来了?今天怎么不去外面逛逛了。”

  齐暮雪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情。”

  齐行砚微笑道:“跟公主她们吵架了吧。”

  齐暮雪面庞有些意外,疑惑道:

  “父亲,你怎么知道?”

  齐行砚爽朗笑了几声,端了一杯清茶给女儿,解释起来:“这些日子,你与陆鸣渊走这么近,自然会冷落了她们,很好猜。”

  听到这句话,齐暮雪红润的唇角抿起,咬唇道:“父亲也觉得陆鸣渊是纨绔子弟吗?”

  齐行砚摇摇头:“人的名,树的影,既然有名,必有缘由。可一个人的善恶,不应该由名来判断,还要看他做了什么事。”

  “不管他是不是,为父都尊重你的决定,只是这陆鸣渊,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你如此看重?”

  齐暮雪回忆道:“他谈吐不俗,并非是普通纨绔,屡能口吐妙句,一定是心有锦绣之人,只不过因为有些不好的习惯,才让人看轻了。说他恶,肯定不算,说他善良,倒也没有。”

  闻言,齐行砚哈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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