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凶化吉,从九龙夺嫡开始 第31章

作者:柏拉图定式

  老夫用观气术看过了,他被大炎皇帝打入冷宫,身上龙运尽散,福缘尚浅,不可倚靠。”

  “‘无福气之人,不可倚靠’。这句话是道盟掌教召开道会之时,选人最基本的要求,若是没有大气运傍身,就没有机缘可言,这样的人,岂能成大事。”

  许长卿点头:“确实是这样的道理。”

  “此外,七皇子陆云万前不久已经与佛门的五指狂僧梵深取得了联系,怕是已经得到了佛门的支持,而八皇子本身就是被儒庙那位圣人选中的弟子,皆是难以笼络,九皇子那等福缘浅薄之人,不提也罢,只有四皇子是最好的人选。”

  许长卿听完之后,爽朗大笑:“多谢紫阳老前辈的指点,晚辈从北襄洲过来的时候,还在想如何完成道盟交代的任务,如今是更有底了,待我考察一番,必会禀报道盟,到时候连同老前辈那一份,一并记上,不会怠慢。”

  紫阳真人脸上露出笑容道:“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见外。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你与井水真君之间,切不可起了矛盾,龙虎山和菩提观有怨不假,但不可能将这股怨,带到道院之中。”

  “放心吧,不会的。”

  紫阳真人与这位年轻天师相识已久,知道他那不着调的性格,应当不会是报复人的。

  “既然如此,那老夫也差不多该走了,道院之事,就交于你了。”

  没有太多客套话,交代一番后,紫阳真人带着许长卿熟悉了一番雷池道院的工作,主要负责管理各地修士,尤其是道修的纪律,顺带降魔卫道,遇到难以斩杀的幽冥妖物,需要亲自出手,维持大炎各地秩序。

  这些事情对于这位自幼就感应元神,觉醒本命飞剑的年轻道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许长卿翘着二郎腿,他的目光望着遥远的某个方向,那似乎是一双洞悉了无尽黑暗,看破那些择人而噬妖魔的神目。

  “云仙子,你在哪呢,我都追到这来了。”

  (本章完)

第38章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送走娘亲之后,陆鸣渊没再练武,而是再次画起了道箓。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想要继续造出更多的纸人,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同时,突破到脱胎境之后,他还发现了血饕分身术的蜕变。

  从一开始仅能泥塑小人,到现在小人的体内,开始孕育经脉和丹田,当然只是雏形而已,算不得什么。

  但他惊喜的发现,小人修炼的成果,是可以回馈自身的!

  可能是因为脱胎境的缘故。

  陆鸣渊整个人可以说是脱胎换骨,连同血饕小人也一块蜕变,吸纳天地灵气,熔炼成武道元气,源源不断的反哺到丹田。

  一个时辰的功夫,血饕小人熔炼的武道元气,就让《血饕天陨经》的第五层增加了十点进度!

  这样一来,一天十二时辰,就能增加一百二十点。

  至多两个月的时间,他就能突破到武道第五境筑炉,正式开始铸造自己的人体武炉。

  这一发现,无疑是极大振奋了他的内心。

  正当陆鸣渊好奇,新的血饕分身与纸人融合会发生什么奇妙反应,能不能爆发出武学威力的时候。

  院外的树梢上,出现了一位熟悉的白发倩影。

  “你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陆鸣渊听到这道清冷的嗓音,脑袋下意识一张望。

  果真在树上看到了那一袭青衣道袍的白发女子。

  “回来了?怎么面色不太好,这么苍白。”

  陆鸣渊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笑容,询问道。

  “没事,只不过是从一位真君捡回了一命而已。险象环生,总归无碍。”

  云清禾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大殿中央的火炉前,烤了烤自己的手,敷衍回答道。

  “真君?”

  闻言,陆鸣渊神色诧异。

  他自然知道能被称为真君是何等人物。

  道门之中,跻身十一境的练气士,可被世人尊称一声真人,初步拥有了开山立派的资格,能开辟宗门,庇佑一方水土。

  而真君,亦称大真人,乃是位于十二境的绝顶存在,能够拥有世间独一份的前缀,正是世俗所谓的“陆地神仙”。

  身份地位,等同于天人境的武夫,甚至比大儒还要厉害一分,仅次于三教圣人、祖师人仙。

  “那你是怎么逃走的?”

  陆鸣渊十分好奇。

  “秘密。”

  云清禾仿佛回到了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语气轻描淡写。

  她眉心的那把剑,涉及到的秘密,足以毁灭一座王朝,告诉了这位青年,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为何你要杀陆鸣空,到现在我都还是很好奇。”陆鸣渊问道。

  云清禾端起茶水,吹了一口,细眉眯眼道:“我打小以来,无父无母,在孤儿院长大,吃百家饭,四处漂流,认识的人不多,亲近的人也不多,也没几个亲人,他动了不该动的人,就该死在我的剑下。”

  “有一位欠揍的剑仙说过,修剑之人,一剑求问心无愧,二剑证大道,三剑求无敌。我的剑,为的就是问心无愧。”

  陆鸣渊听到这,微微沉默,才知道强如云清禾,也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云清禾扭头瞥了一眼陆鸣渊画的道箓,柳眉舒展,朱红唇角勾起:

  “学的挺快,倒是小瞧伱了。”

  得到夸赞,陆鸣渊微微一笑:“还行吧,用你送的福禄朱雀笔,恰好可以激活纸人,算是一门不错的法术。”

  见他笑的灿烂,难道不知这是自己阉割过的版本?

  云清禾郁闷道:“只是一门简单的法术而已,为何你可以如此开心?”

  大概是认为两人有些相熟了,陆鸣渊说话也没之前那般平淡,遮遮掩掩,认真回复,“除去我娘和外公,这全天下,能对我好的人,见一个少一个,礼轻情意重,正是这个道理。”

  云清禾闻言,饶有兴致,笑眯眯道:“那这三个人里面,我排第几?”

  陆鸣渊十分诚恳,一本正经道:“暂时排第三。”

  云清禾按住腰间剑柄,用剑鞘拍了拍他的大腿,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感谢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没有将你杀了灭口。”

  陆鸣渊努力回忆起大雪坪的场景:“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魔女来着,所以压根不敢救你。”

  “为什么?”

  “白发魔女啊。”

  “.”

  云清禾捂住额头,努力憋住想抽这个家伙的冲动,看了一眼陈设愈发温馨的宫殿,摇头道:

  “陆鸣渊,我发现你即使被关在这里,也活的不错,与世隔绝,跟外面完全相隔,倒也是一种活法。”

  陆鸣渊拿起盒子里的橘子,出神道:“是啊,活着就好了,不奢求其他。”

  “人嘛,活的开心最重要,都说苦中作乐不好,可有些时候,未尝不是一种无奈的过法,有一位大诗人不是说过嘛,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人的一生到处奔走像什么呢?应该像飞鸿踏在雪地吧。偶尔在雪地上飞下几个爪印,但转眼它又远走高飞,哪还记得这痕迹飞在何方呢,乐观一点,总不会错。”

  听到这番话,云清禾反而陷入了沉思。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想了很久,云清禾摇了摇头,对此她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哪怕她这一路过来,见过了很多人很多事,高高在上的仙家弟子,肉体凡胎的平民百姓,帝王将相,妖魔鬼怪,有悲欢离合,有爱恨情仇。

  有杀身成仁的读书人,以身饲虎,放弃开山立院的资格,散去百年道行,庇佑边境一城数万百姓,换得一方太平。

  有南方小国,在笼中小院中的前朝国主,担惊受怕,悔不当初,把栏杆拍遍,吟一句:只是朱颜改。

  有龙虎山的白衣年轻道士,独自一人,在西荒毒障群山之中,斩妖卫道,誓要斩尽天下一切妖。

  有三巡河神,不顾天道阻拦,面对百日赤地千里的百姓,私自降雨,天理难容,为神雷所惩,身死道消,百姓为其伫立金身石像。

  有一群剑修,驻守在北襄魔障从生的长城上,世代镇守关隘,境外妖魔,不敢侵犯。

  有路过坑杀四十万的古战场乱葬岗的得道高僧,赤足托钵,吟诵佛经,超度冤魂,功德圆满,立地成佛。

  现在,她又见识到了一幕。

  有一位背影寥落寂寞的纨绔皇子,身负大罪,身边跟随着一名毁容侍女,却一心向武,对未来充满希望,要如何在冷宫渡过这蹉跎的三十年。

  (本章完)

第39章 大皇子监国,忠言逆耳(4000)

  又是数日过去,距离九王册封之日,已经过去三天。

  这日清晨。

  一向清净怡然的盛京书院的书塾中却是传来争吵声。

  大皇子陆长风手持一张金色玉帛,丢在桌上,大声道:

  “这就是父皇的旨意,为何我去不得朝堂?”

  一袭儒衫的齐行砚蹲坐在蒲团上,反复看着圣谕的内容,面露疑惑之色。

  “最后的‘大皇子监国,内阁悉听传唤,位列左右’,实在是太过古怪,与册封九王的目的有些冲突,为何不直接封殿下为太子,而是用了这样的方式?”

  陆长风想了一会儿道:“或许是父皇觉得,我如今的威望,还不足坐太子的位子,所以想用监国考验一番我的能力,若是一切顺利,说不定他老人家回来的时候,就会宣布这个消息。”

  “老二那个家伙,封王之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说不定在背后谋划什么,若是我不早点做出行动,恐怕又会被他抢占先机,只要有了内阁的辅佐,得监国大权,到时候想怎么收拾他就怎么收拾他。”

  齐行砚却没有那么乐观,蹙眉道:“殿下,兹事体大,需从长计议。毕竟您前几日,私自调动禁军的事情,已经逾越了大炎律法,裴将军已经被谏台司的好几位御史弹劾了。”

  陆长风几天前联合裴家调动了不少禁军戍卫,朝堂的不少大臣联名上奏内阁,说大皇子有谋反的嫌疑,可被他和谢家,崔家几位驳斥了回去,说是无稽之谈,两者之间并无关系。

  闻言,陆长风有些不喜,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保持耐心道:“我知道先生是为了我好,已经劝了我三日,可若是继续拖下去,我的那些兄弟,都有了开府权力,实力会越来越强,各个都要觊觎一下龙椅。”

  “监国之事,势在必行。”

  “这些御史,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的蠢货,其中说不定就有老二的授意。好在有谢家,崔家的暗中帮助,待我监国之后,必须全部换掉。”

  “绝对不行。”

  齐行砚再次劝说道:“圣上犹在,若是过早的暴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恐怕会遭到圣上忌惮。再说了,殿下的实力还不足以问鼎皇位,内阁之事,并不轻松。”

  陆长风十分不满道:“朝中上下,江湖民间,皆说我有望登基大宝,胜任太子之位,可为何在先生的嘴里,我如此难当大任?”

  齐行砚见对方语气有变,面色也是一阵变幻,坚持说下去:“殿下,听老夫一句劝,静观其变,绝不能着急,毕竟您的身上背负的,是大半个朝堂。盛京书院,绝对不会去做有风险的事情。”

  话到最后,居然拿盛京书院作为砝码。

  陆长风听到这,也是很是无奈,只能挥手制止对方继续说下去,“知道了知道了.那便再等些时日。”

  他暂时还不能失去齐行砚的支持。

  话至于此,大皇子也没了交谈的兴致,而是早早的离开了盛京书院,打道回府。

  一炷香之后,五马玉辇,终于回到了赵王府中。

  自从封王之后,大宅牌匾就更换了一遍。

  府邸占地之大,极为阔绰,门口有两座石狮子拱卫,漆金麒麟门栓威武不凡,朱红色大门两侧有身着鱼鳞重甲的大戟士镇守,皆是三境武夫。

  “恭迎殿下回府。”

  老管家上前迎接,府邸侍女端盘上前,送上湿巾擦脸。

  陆长风今日心情不佳,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朝正厅走去。

  “夫君辛苦,茶已经倒好。”

  门口早有一位举止贤淑温婉的红裙女子行礼等候。

  女子生的极为端庄大气,乌黑长发被高高盘起,云鹤玉钗闪闪发亮,烈红色的百叶褶皱裙为这大气肃重的宅子添了一分热烈活力,香肩外披一件银丝黑纱大袖衫,白藕手臂若隐若现,内衬红色牡丹花纹的抹胸,饱满挺拔。

  此女正是陆长风的正妻,镇北王唯一的独女,如今的赵王妃,杨映婵。

  然而,陆长风见了她,却没给什么好脸色,摆摆手后,端起茶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

  “真是气死本王了!”

  “齐家这对父女,一个比一个硬。”

  赵王妃杨映婵在一旁端着手,没敢出言,默默将茶水续满。

  陆长风骂了几句后,才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妻子身上,眼神带着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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