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极猎手
呼啦!
………
五月中旬的夜晚现已有些微热,窗外不时传来阵阵虫鸣,预示着酷热季节即将来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先是在一楼餐厅吃过早饭,旋即匆匆返回各自房间,开始做一件不得不做之事。
406房间内……
客厅沙发上,脸孔略带倦意的何飞目前正一手持笔一边盯着茶几上的黑色日记本有些出神,不错,由于此处为万分危险的任务世界,昨晚他和彭虎二人是轮流睡觉,一人睡觉一人守夜,上半夜何飞下半夜彭虎虎,虽说这样一来会导致有些睡眠不足,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谁都不知道螝何时会来袭击他们。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根本不用任何人提醒,二人就已手持钢笔双双坐于茶几前,目光亦双双盯着茶几,各自盯着属于自己的本黑色日记本。
任务要求很简单,每天写一篇日记即可,字数以及内容不限,然而,令彭虎所诧异的是……青年虽持笔看似一副要写东西的样子,不料半天过去了,对方却久无动静一字未写。
“喂,你咋不写啊?又不是让你写小说,写之前还要构思,区区一篇日记,随便写点就完了,有那么难写吗?”
何飞的迟疑不决让一旁刚刚写完当天日记的光头男坐不住了,先是半开玩笑般随口催促了对方一句,接着便把自己的日记本递到何飞面前说道:“呐,你小子要是实在写不出就照着我这本抄好了,反正任务也没规定日记内容必须不一样。”
(晕,我好歹是名大学生,哪怕在笨还犯不着连日记都写不出来吧……)
粗略扫了眼彭虎那清一色胡编乱造的日记内容,何飞不免摇头苦笑道:“彭哥你误会了,我并非写不出来,而是刚刚我想了一会,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日记最好还是写实为好,所以我打算晚些在写。”
说到这里,顿了顿,扫了眼彭虎那流水账似的日记内容,何飞奉劝道:“彭哥,我看你也晚些在写吧,最好选择晚上,还有……你这内容似乎全是自编流水账啊……”
何飞此言一出,彭虎却摇了摇头,旋即大大咧咧否决道:“切,我还以为你能提出啥好建议呢,说实话吧兄弟,你彭哥我一开始也曾这么想过,可转念一想,任务根本没要求咱何时写,既然如此那咱又何必非要选时间呢?更何况任务信息还明确说过日记内容与字数不限。”
很明显,光头男并不打算采纳大学生建议,对此何飞虽有疑虑,但琢磨了一会感觉还真是这么个理,至少在他的个人印象中亦或是叶薇的早前告诫中,诅咒发布任务信息时确实从未出现过规则虚假情况。
想到此处,狠狠咬了咬牙,终于,何飞放弃了晚写打算,提笔在日记页面沙沙写了起来。
不过和彭虎那流水账般的内容有所不同,何飞的日记内容却并非常规的日记,反而是一篇约300字左右的散文式日记,300字并不算长,短短数分钟一篇优质文章就已完成,这不由看的一旁光头男暗暗乍舌,果然,这能考上大学的人就是不一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语句不太通顺甚至还错字连篇的流水账,一时间,光头男不由有些脸红,记得刚刚他还打算让对方抄他来着……
不仅何飞正考虑着日记问题,同样的,隔壁405房间,叶薇则也正注视着黑色日记若有所思。
女队长久久没有动笔,沙发对面,一直在默默观察的付媛媛亦没有任何动作,而是选择和女队长一样保持寂静,是的,别看付媛媛胆子很小,可胆小并不意味着她是笨蛋,凭借同为女性的关系有幸和队长住在一起,安全性至少要比那三名男性新人有保障一些,这让她安心不少,另外付媛媛也早已打定主意,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绝对要和叶薇寸步不离!对方去哪她去哪,叶薇怎么做她也怎么做,就如同目前写日记那样,对方不写她也不写。
话是这么说没错,事实上付媛媛所打的小算盘有如何瞒得过叶薇?以她的智慧其实早就看出对方有何意图,当然,明白归明白,叶薇并未说破,反正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对方想怎么做尽可随意,可这日记……
由于始终拿不定主意之故,过了片刻,叶薇干脆放下钢笔,转而掏出手机。
过了片刻,电话接通,怀揣某种思绪,叶薇当即问道:“何飞,我是叶薇,你和彭虎写日记了么?”
不料何飞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
“嗯,已经写完了,我和孙哥二人都刚刚写完,只是内容全都是编的。”
或许是真没料到那名谨慎度不在自己之下的青年会如此爽利,一听对方现已写完当天日记且内容还全是编的,不知怎么的,结束通讯,叶薇竟也在略一犹豫后提笔在日记本上写了起来,果不其然,见女队长开始动笔,对面一直在关注其举动的付媛媛则也紧随其后拿起钢笔,甚至于……其所写内容也都照抄叶薇。
407房间……
此刻,在这间高档客厅中,韩伟豪可谓是心情舒爽,目前正边坐沙发边翘二郎腿,嘴里还叼着根从个人房间带出来的‘至尊’牌香烟喷云吐雾。
面前茶几则放着本写满错别字的日记本,毫无疑问,那是韩伟豪刚刚完成的日记大作。
韩伟豪虽已写完日记可坐于一旁的郭文科却半天没有动笔,不仅没有动笔,反倒依旧维持着昨晚那副愁眉苦脸模样,中年人似乎一直没有从悲观情绪中恢复,眼见如此,又见对方发呆,韩伟豪坐不住了,先是用鄙夷目光扫了中年人一眼,接着出言催促道:“老郭你发什么呆?任务规则很明确,一天一篇日记,不写就会死,你还不赶紧写?”
“额,啊!好,好,这就写,这就写。”
果然,被催促惊醒的郭文科下意识拿笔要写,不过,未等笔尖触碰纸张,中年人恍然抬头,然后朝他提了个问题,提了个险些让韩伟豪被烟呛过气去的神奇问题:
“可……可我写啥啊?”
“卧槽!这还用问我?日记你不会写吗?更何况任务规则也不限制内容字数,你随便写点字不就结了?”
还别说,经韩伟豪提醒,郭文科这才恍然大悟,旋即提笔在属于自己的日记本上写起了自编流水账,而在这期间,韩伟豪则又注意到另一件事……即,沙发对面,某眼镜男子从始至终没有动作。
和之前类似,此时此刻那名叫赵平的眼镜男仍一言不发,目前就这么边坐沙发边盯着下方日记本毫无动作,见此情景,韩伟豪嘴角一扬露冷笑道:“咦?赵先生不打算写吗?还是说你已经看透生死认为没必要写了?”
正如上面所言,韩伟豪这话可谓满含嘲讽尽是调侃,换成任何人听到都会生气发火,然谁曾想对方根本没有回答,男人既未回答也没动笔写,反倒在韩伟豪那略带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伸手将日记本收回衣兜,最后才用一副平淡语气回答道:“不急,晚些在写。”
说话的同时,赵平起身走出房间,也不知去了哪里,直到走廊外脚步消失,神色愕然的韩伟豪才堪堪反应过来,只不过,回神之际,当他再次看向那早已空无一人的门口时,眼中却已腾起出一股极为明显的恼怒之色!
是的,先不说他早已把哥们周辉的死归过在赵平身上,单凭眼镜男近期那谁都不搭理的冷漠样子就足以让毛刺头青年愈发看不顺眼,如果说那姓赵的是资深者也就罢了,可对方明明和他一样是新人,大伙儿都是新人你拽个屁?不仅如此,尤其是昨晚,当亲眼看到几名资深者看向男子的目光中颇含欣赏后,渐渐的,一股名为妒忌的情绪开始充斥了韩伟豪全身。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有所行动了。)
过了片刻,待确认眼镜男现已远离房间后,一个恶毒念头逐渐亦在韩伟豪脑海成型。
接着,打定某种注意的他走到郭文科身边,然后在中年人那有些茫然的目光注视下朝郭文科低声道:“喂,老郭,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这事需要你配合,事情是这样的……”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恶毒计划
过了片刻,待确认眼镜男现已远离房间后,一个恶毒念头逐渐亦在韩伟豪脑海成型。
接着,打定某种注意的他走到郭文科身边,然后在中年人那有些茫然的目光注视下朝郭文科低声道:“喂,老郭,我想和你商量个事,这事需要你配合,事情是这样的……”
………
“什么!你,你竟然……”
“嘘!小声点!”
一番耳语,当韩伟豪将其所想计划朝郭文科说完后,中年人当场大惊!正欲说话,韩伟豪急忙捂住其嘴巴,先是做了个禁声手势,扫视周遭,确认周围并无旁人,接着才嘴角一扬继续道:“没错,今晚守夜顺序咱俩互换一下,届时我会把赵平的日记本偷走,然后烧毁!”
没有错,韩伟豪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诅咒规定执行者每天必须写一篇日记,不写就死,这样一来首先可以肯定众人身上那一本本莫名多出的黑色笔记为诅咒给予,是用来写日记的,即是如此,一旦执行者的日记被烧毁那么就必然就导致无法再继续写日记,而无法写日记的下场则肯定是个死,甚至不用资深者口中的螝物动手,任务规则都能把那姓赵的给抹杀掉!
而他韩伟豪所需要做的事可谓无比简单,只要把昨晚定好的守夜顺序互换一下,那么他就有极大把握偷走对方日记本。
和隔壁两处房间不同,由于他们这个房间住着三人之故,所以便自然而然是三个人轮流守夜,一人清醒,两人则在床上睡觉,经过商议,昨晚最初定下的守夜顺序分别为韩伟豪、郭文科,最后才是赵平,而此刻韩伟豪则要求今晚郭文科来守第一班夜,他则守第二班,原理很简单,毕竟谁都知道凌晨两三点钟往往是人一天最为困乏时候,而他之所以和郭文科互换顺序,其目的就是为了找机会,守夜期间找机会把赵平始终放在外套口袋里的黑色日记本偷走,然后烧毁!!!
郭文科听后大惊失色。
“你……你这不是明显是在害人家吗?”
果然,听完韩伟豪计划,现实世界别说做害人了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的郭文科登时被吓的不轻。
注视着韩伟豪,郭文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当注意到对方那愈渐狰狞的脸孔后,中年人闭上了嘴。
可能是为了让对方接受建议又或是为了让中年人了解他本人用意,见对方闭口不言,叹了口气,韩伟豪话锋一转道:“我说老郭啊,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明白么?好吧,就算你看不出可我却慢慢琢磨出味了,那伙资深者别看一个个道貌岸然,其实压根就不在乎咱们这些新人死活,单从那光头男对咱的恶劣态度就应该明白才对。”
顿了一顿,继续道:“还有那叫何飞的家伙虽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和光头男一样不是好鸟,二人明明都是资深者可却没一个和选择新人住一起,反倒让我们这几个新人共住一间,至于那女队长对咱则更是毫不在乎,对待我们这些新人也仅仅是例行公事般对待,否则她为何要安排资深者住一起?这不就是明显想让我们这些新人自生自灭么?”
韩伟豪这段貌似推心置腹的话说的郭文科愈发迷茫愈发不可思议,说实话,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过,表面上看这些资深者并没有韩伟豪嘴里说的那么坏啊?可在经过对方一番分析后,似乎,韩伟豪说的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韩伟豪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毕竟这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可是这害人之心也不应该有啊!?
想到这里,郭文科才如同想到什么般不解询问道:“就算你说的都对,可……那赵平,你这么害他又是为了啥?他和咱俩一样都是新人啊。”
“和咱俩一样?嘿嘿,可惜很快就不是了!”
韩伟豪这次的回答进一步让郭文科迷茫起来,或许是从中年人的疑惑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冷笑过后,韩伟豪详细解释道:“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那叫赵平的家伙故意和资深者交流,似乎很想融入对方圈子里,所以才尽可能在女队长面前表露其才华,希望资深者能吸纳他,表面上大家都看不出来他的目的,但那混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早就看出来了。”
“嘿嘿,何况这家伙自打来到这诅咒空间就始终对你我不怎么搭理,尤其是我可能还得罪过他,设想一下,一旦他融入了资深者圈里,到时候他肯定会想法坑害我们,我这辈子最看不起这种人,所以,与其到时候他坑我们,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
最终,韩伟豪竟用这一大篇满嘴胡扯出来的‘高论’成功打动了郭文科……
………
另一方面,先不提韩伟豪如何恨赵平入骨也暂且不谈的他如何忽悠郭文科当其帮凶,此刻,隔壁405房间内,叶薇和付媛媛却一边盯着手中日记一边双双露出惊讶之色,足足过了良久,叶薇才一脸复杂的把目光从日记本移开来,转移至沙发对面,转移至那名叫赵平的眼镜男身上。
“你……只写了一个字?”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数分钟前赵平主动来到405房间,然后把他那只写了一个字的日记本递到叶薇手里,不仅如此,叶薇惊讶的同时,眼镜男还语气平淡的对其说出一句话:“我相信你肯定考虑过生路是否来源于日记内容或字数,所以,为了确认日记内容是否真如诅咒言没有限制,所以,我打算做一个实验。”
实验非常简单,写日记是肯定要写,但赵平却只在他的个人日记本上写了个很随意又简单的汉字‘一’。
而叶薇之所以惊讶其实也很好理解,正如赵平上面所言,她确实一直把寻找生路的希望锁定在日记内容上,在她看来,诅咒让执行者每天写日记这种要求本身就非常突兀,非常多此一举,这一严重的不合理规则又怎么可能被她忽略?所以,打从昨晚起至今,叶薇就一直在思考琢磨着这件事,甚至为了证实日记内容和生路有没有关系,不久前她写的那篇日记还是一篇长达数千字的文章,内容则是一篇故事,故事讲述的则是以他们这群执行者如今处境为主题,然后所有人成功回归诅咒空间的故事。
没有错!叶薇的意图很简单,由于一直怀疑日记内容和生路有关,所以在日记中她所写的内容开头便还原了他们这群人的当前处境,然后通过构思想象写出后续剧情并最终全员回归诅咒空间的故事,其目的就是实验后面发生的事是否会和自己日记里所写一样,如果一样!那就无疑代表着这便是这场任务生路。
不愧是能担任队长的人,更不愧是活过多场灵异任务的人!思维活跃度能达到如此程度也难怪叶薇能在诅咒空间坚持到现在,但唯一令女队长有些意外的是……眼前这名打从加入团队起就一直颇显沉闷的新人,这名叫赵平的眼镜男竟也同自己一样一直在试图寻找生路,关注点也同样锁定在了日记上面,唯一不同的是,对方的实验和她恰恰相反,如果说她叶薇是对日记内容颇为在意的话,那么眼镜男的关注方向则放在了日记字数上。
虽实验方向不同,可眼镜男的实验却实打实比她的实验要危险!
原因不难理解,毕竟诅咒要求的是写日记,虽内容字数未曾限制,可是,这仅仅只写一个字的日记……还算是日记么?万一诅咒判定这不算日记的话,这名叫赵平的新人也不用等螝来袭击了,任务规则就能先将其抹杀掉。
“你……只写了一个字?”
此刻,听着叶薇问题,又见对方明显面露惊讶,点了点头,赵平淡淡回答道:“嗯,是的,这就是我的实验,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注视着那明显正在作死的眼镜男离开房间,叶薇沉默不语,但付媛媛却再也忍不住了,毕竟她和赵平同为新人,她也并不希望对方有事,直到对方彻底离开,怀揣着惊愕,夹杂着不安,付媛媛才转向叶薇怯生生说道:“那个,叶薇姐,你刚刚为何不把你的日记内容和实验方式告诉赵平?他都已经把他的……”
许是顾及到叶薇队长身份,后面的话付媛媛没敢继续没说下去,可就算没说叶薇又何尝不明白女人话中意思?但很遗憾,漂亮御姐没有回答,仍是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不断流逝,白天很快过去,然令人欣喜的是……期间提心吊胆的众人居然任谁都没有遭遇过意外亦或是被螝袭击过,见一白天安全度过,宾馆内,部分紧张兮兮的新人又重新变得乐观起来,只不过,当天阳渐渐落山,当时间也随即步入黑夜之际,和新人完全相反,几名资深者反倒愈发不安,愈发紧张。
直到时间进深夜……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头发
时间不断流逝,白天很快过去,然令人欣喜的是……期间提心吊胆的众人居然任谁都没有遭遇过意外亦或是被螝袭击过,见一白天安全度过,宾馆内,部分紧张兮兮的新人又重新变得乐观起来,只不过,当天阳渐渐落山,当时间也随即步入黑夜之际,和新人完全相反,几名资深者反倒愈发不安,愈发紧张。
直到时间进深夜……
………
窗外的夜色漆黑一片,伴随着虫鸣,偶尔会有凉风刮过,这种夜色和往日没有区别,城市陷入寂静,忙碌一天的市民们亦大多进入梦乡,但也有例外,至少对目前仍保持清醒郭文科来说……今晚,或许是他的不眠之夜。
夜晚,23点56分。
深夜早已来临,时间更是分一秒朝着午夜零点靠近着,顺华宾馆,4楼,407客房……
卧室内,仅脱掉一件上衣的赵平正躺在床上闭目沉睡着,右侧则躺着韩伟豪,至于床边一条椅子上,面容略显难看的郭文科则保持着清醒,很明显,这和昨晚一样,三人依旧再按照之前说好的那样正进行着轮流守夜,当然也并非毫无区别,至少韩伟豪和郭文科二人的守夜顺序发生了变动。
按照早前商议,本该守第一班夜的韩伟豪变成了郭文科,而本该守第二班夜的郭文科则换成了韩伟豪,唯一没有变化的是赵平,他依旧还是守最后一班夜,互换守夜顺序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一小时前当韩伟豪当着赵平的面要求和郭文科互换顺序时眼镜男亦没有意见,而是沉默不语上床睡觉,直到时间缓缓流逝,直到愈发靠近换班阶段。
而该来的终究要来。
时间,凌晨两点整……
灯光通明的卧室内死一般寂静,以清醒状态守完第一班夜的郭文科先是抬头看了眼墙时钟,确认守夜结束,中年人长呼了一口气,有些奇怪的是,饶是他现已困倦不堪,可此刻的他却没有按照顺序去叫韩伟豪起床守第二班夜,反倒脸孔抽搐陷入犹豫之中,因为他知道,一旦把韩伟豪叫醒,那么这人必然会做一件丧尽天良之事,一时之间,这名之前答应对方计划的中年男人陷入了某种不安状态,某种良心上的不安……
可很遗憾,不管内心如何纠结还是他本人如何惶恐不安,有些事却并非是他可以掌控的,因为……正当他纠结要不要把毛刺头青年叫醒时,对面床上,原本正呼呼酣睡的韩伟豪猛然睁开了眼睛!
与此同时,在扫了眼墙壁时钟后,一道低语则也径直传进了郭文科的耳朵:“老郭,两点了啊……”
不错,韩伟豪醒了,心中抱有某种目的他在没有被郭文科叫醒的情况下自动醒来,直起身体,蹑手蹑脚下了床,低声招呼郭文科一声,接着……那双充满恨意的目光便径直看向了身后,看向仍躺在床上睡觉的赵平!
视野之中,就见眼镜男仍闭目沉睡着,男人眼镜放于枕头旁,而男人的那件西服外套则依旧盖在自己身上。
确认完对方仍处于沉睡之中,不经意间,韩伟豪看向赵平的目光愈发恶毒起来,郭文科正想要说什么,可当看到韩伟豪那有些狰狞的脸孔后,最终,中年人还是在长叹了一口气后选择保持沉默。
时间,2点03分,以目前时间段来说恰好是人一天之中最困最乏的时候,说是这么说,事实也确实如此,经过长达数分钟的谨慎观察,床上赵平至始至终没有动静,渐渐的,在这间虽有三人但却死寂无比的卧室中,韩伟豪露出了满意笑容,然后,他有了动作,先是蹑手蹑脚把手伸进西服衣兜,接下来,一本拥有黑色封面的日记本就这样被悄无声息掏了出来……
整个过程非常快速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直到把属于赵平的日记本拿在手里,原本还有些神色紧张的韩伟豪才嘴角一扬回头朝郭文科低声道:“那个,老郭啊,我去趟厕所,你先休息吧,回来后我守夜。”
说罢,不在管中年人是何反应,下一刻,手持日记本的韩伟豪就这样一脸得意走出了卧室,然后径直朝客厅右侧卫生间走去。
至于脸色早以万分难看的郭文科,他虽依旧没有发出动静,可他却比谁都清楚那对方去厕所绝不是单纯解手,而是要毁掉那部日记本!
“哎!”
可很遗憾,事已至此他无论做什么都没有用了,待扫了眼仍沉睡着的赵平后,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而一言不发躺在了床上。
许是守夜太久真的非常困倦,不知为何,脑袋刚一接触枕头,浓烈的倦意就已瞬间袭来,迷迷糊糊之中,郭文科就这样不受控制般沉沉睡了过去。
只不过期间发生了一件事,一件小事,或可以理解成期间出现一个转瞬即逝的小细节,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小细节……
就在郭文科倒头睡觉之际,大概过了一分钟,卧室中,有一根又细又长但却因太小从而丝毫不会被注意到的发丝从房顶缓缓垂落,并最终落在某人脖子上……
………
离开卧室的韩伟豪目前可谓是既兴奋又开心,毫无疑问,他成功将赵平的日记本偷了过来,并且也确实如郭文科所预料的那样,他说是去厕所解手实则是想在厕所里毁掉日记本,反正任务规则说得很明确,每天必须写一篇日记,不写者抹杀,而日记本又是诅咒特意为执行者准备,可想而知,一旦他把日记本烧掉,届时那赵的混蛋则必死无疑。
(我真是个天才!赵平啊赵平,你给我死吧!)
诚然,虽不可否认韩伟豪的确不敢杀人,但借助规则之手杀死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眼镜男却是毫无问题,这一刻,韩伟豪一边走向卫生间一边洋洋自得,加之卫生间本就处于客厅右侧,数秒后,他成功抵达卫生间。
先是如做贼般把房门悄悄关闭,来到马桶前,旋即掏出了他那枚平时用来点烟的打火机。
很明显,他打算烧掉手中日记!
啪嗒!
想到就做,加之早就想干掉赵平,韩伟豪又哪会手软?不仅立刻按下了火机快门,待火苗腾起后,接着,嘴角一扬的他便径直将火机移向了左手日记本……
然而也就在火苗即将触碰到日记本时,韩伟豪停住了,莫名其妙停止了点火动作。
并非是他突然良心发现也并非期间想起了其他事,而是他忽然感到脖颈有些痒,似乎,似乎正有什么毛发在触碰他一样。
上一篇:开局扮演济公,大婚当日出家
下一篇:逢凶化吉,从九龙夺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