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沉迷于数学题的他忽地没了兴致,甚至有点意兴阑珊。
见卢安目瞪口呆,邵芬脸红红地解释说:“我也是别个姐妹告诉我的,说弄一个这样的生意好很多。”
“小安,你今天怎么才来?小邵都开张3单生意了呢。”
他娘的,钱,还是得挣钱!
罕见地连着爆了两句粗口后,卢安现在焦急难耐,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比你财大气粗拥有两个亿,但就是把你关在黑屋子里不放出来。
不过想归想,等卢安从雨落中回过神来时,发现现实是如此他娘的残酷,画笔没有,油画颜料没有,画布也买不起。
当卢安赶到摊点时,王大妈和邵芬已经在了。
今天邵芬摊位上多了一个模特,断头女性石膏像。
嗯,真不错,在镇上要做四天半工才有这收入呢,他还算满足。
随后她补充一句:“买主都是女工。”
把摆摊的东西归置到院子角落里,一身是汗的他找出换洗衣服准备洗澡。
哟嚯!好家伙!你们猜我看到什么了?
说到这,王大妈双手猛地一拍,叫道:“其中有伙人好像叫木兰帮,以女人为首。”
10块的三张,5块的两张,一块的5张,毛票硬币若干。
难怪前世今生张寡妇都对自己恋恋不忘诶,要偷看自己诶,资本着实了得,真不能全怪人家。
合计合计,拢共48块3毛。
洗澡的时候,他莫名想起了廖诗琪今天说过的那句话:我妈说你发育了。
邵芬点了点头:“今天出单的都是内衣。”
年轻女人不慌不忙地说是。
只是可惜哪,天不遂人愿,自感人生最高光的画作“永恒”才创作到一半,他就死于和红颜知己喝酒,重生了。
至于卢安,转身就是巷子口,几步就回了家。
在创作自己“永恒”画作的时候,他内心升起了一股野望,那就是运用中国传统材料工具表现时代精神,以求在国画领域的革新与突破。
凌晨两点时分,外边突然下起了大雨,砰砰砰地打在屋檐瓦楞上,气温在降,变得有点冷了。
这石膏像身材完美,凹凸有致,要什么有什么,关键是上面还穿了内衣内裤,时下最流行款。
不管钱多钱少,他都爱数,这是他清贫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发育了?
卢安打一眼,啧!可不是发育了嘛,他自己都被吓到了,鲲之大一般草原装不下。
王大妈跟邵芬同路,但不用过河,她们两家隔桥相望,离得很近,每天都是一起来一起去。
一个字:难受!
深呼吸口气,连着深呼吸好几口气,卢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磕磕碰碰中继续做题。
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笔收入,卢安数了两遍才锁进抽屉,心道这样继续保持下去,很快大姐就能有一台自己的缝纫机了。
王大妈加油添醋,绘声绘色地描述:“就在前天晚上,大概是凌晨吧,我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了,弯腰躲到窗口一看。
周末,上午8点半。
邵芬害怕地说:“我和王大妈被抢过2次,王大妈有一次还被混混打的进了医院。”
都说知足常乐,知足常乐。
卢安抬头望向窗外,雨线在微弱的煤油灯光中有些泛白,伴有微风进来。
从口袋里把今天的零票倒出来,放桌上,一一清点。
闭着眼睛想起“永恒”画作,卢安内心就升起了一股无法阻止的欲念,热血澎湃。
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脑子里却总有一个念头在打转转:这个学期内,必须把这幅画创作出来。
其实卢安的作画生涯跟著名画家吴冠中有些类似,最初致力于西方油画创作,直到45岁后,才开始渐渐兼事中国画创作。
然后她就很自来熟地坐在了卢安的小凳子上,右手还翻起了他的历史书。
发了会呆,回忆着前世今生的往事,他猛地想起了上辈子出发见红颜知己前的一幅画。
躺床上,他本能地想调个闹钟到点了就叫醒自己。但奈何家徒四壁啊,连纸糊的女人都没一个,何况是闹钟了。
公鸡第二次打鸣时,外面雨小了些,卢安想了想,搁笔伸了个懒腰,明早要是雨停了,还得继续出摊,该睡觉了。
为了让自己的作画境界能提升一个台阶,他先后去了法国、瑞士、意大利、英国和RB。
“你怎么又来了?你的车轮胎又被钉子扎破了?”
两人是个热心肠,一边帮他摆摊,王大妈一边问:
洗完澡,他开始了兴致勃勃的环节:数钱。
卢安懂了,这事他以前有听同学说过,但没怎么在意。
木兰帮?女人为首?
除开成本3块多钱,利润过了45块。
卢安顺着他的视线瞧过去,顿时惊呆了。
公鸡第一次打鸣时,外面还在下雨,他继续看书做题。
这年头竟然有人走的这么前卫了,问题是这是街头啊,不是服装店。
卢安听得有些诧异:“这么早就有人买衣服?”
因为学校晚自习一般是9点半下班,他走路十分钟不要就到家了,到家以后他就不会再出门。
卢安乐了,接过钱问:“还是前后轮胎被扎?”
邵芬家在城西,回去还得过河,有一段路要走。
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只要完成这幅作品,他的画技和视野会进入另一个领域,提升到新的世界,他的名字必将会让很多牛逼的同行记住。
摊位刚摆好不久,卢安就见到了一熟人,昨天饲料厂那个坐办公室的年轻女人。
卢安坐下问:“有效果?”
确切的说,是他自己想要突破自身瓶颈而努力作的一幅画。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
卢安努力回想,却一时想不起来,但这事在记忆深处确实留有痕迹。
两个亿啊,憋着不用是什么感觉?
看到雌性都会觉得像美人。
一路参加了很多名人画展,近距离观摩学习了很多有名的油画。
王大妈朝邵芬摊位上呶呶嘴,“不止买衣服,还买的是内衣内裤。”
不行,自己得把这幅画作尽早创作出来,不然吃饭睡觉都不香了,思绪到这时,他忍不住碎碎念。
年轻女人也不多话,左脚踩在踏板上,右脚在地上蹬一下,再蹬一下,然后稳稳落座在了自行车上。
像风一样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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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孟清水
接下来看了3个小时书,中间做了9单生意。
换了3个前刹,换了一条车链子,补了2个胎,打了3次气,收入是38.2元。
利润非常可观,把旁边的邵芬和王大妈看得羡慕的不得了。
中餐邵芬和王大妈她们自己用保温瓶带了过来。
卢安则跑回家下了一碗面条。
为了省事图快,他啥也没放,就开水煮挂面,加点盐加点油。
下午生意一般,卢安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偶尔跟俩女士搭几句。
但这鸟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哇,在卢安没下死手的情况下,很是耐揍,被打倒了又爬起来,被打倒了又爬起来,气势竟然还一次比一次凶相,完全是打不死的小强节奏。
小伙子把车停住,“多少钱?”
对方语气不怎么好,但卢安也懒得理会。
中年人听了没意外,问:“换钢圈多少钱?”
卢安指着自己提前带过来的钢圈说:“你这是名牌自行车,钢圈贵了一点,换一个要40。”
王大妈问:“小安,你没事吧?”
立时,三人在地上打成了一团。
嚓!对方骑车技术还真不是盖的,突出一个强悍!
小伙子十分嚣张,边骑边回头骂:“孙子!让你他妈的收这么贵,老子一分钱都不给你!你哭死去吧啊.”
做这一行么,什么样的人都会接触到,得学会睁一只闭一只眼。
随后传来一声撞地巨响,这是大号扳手落地的声音,不过没砸中人,砸在了马路上。
傍晚6点半。
落在卢安身后的李冬这时嘴里低吼出了一连串“靠”:“靠!卢安,你怎么和孟清水认识?
不过都是匪城人嗬,从小就不知道“懦弱”二字该怎么写?
小伙子忍着剧痛迅速向后翻滚两个身子爬起来,跟卢安对打在了一起,打得同时,口里还哇哇叫!
卢安前生学过拳脚功夫,这鸟人哪是对手?频频挨打。
我靠!你知道不知道?进高一时我们很多男生简直对她一见钟情,能和她说上一句话就像交换一场梦。”
来人叫李冬,贵妃巷门牌8号供销科长的二儿子,也是卢安的高中同班同学。
这钢圈大堂叔卖给自己,一个20块,他血赚20。
不然非得气死不可。
“砰!”
卢安话还没说完,小伙子一瞬间猛地蹿了出去,双手握住龙头,右脚一蹬地,自行车就快速飞了起来。
站起身送中年人离开的时候,卢安不小心趔趄了一下,崴到了右脚。
那鸟人,哦,现在知道了名字,叫初见,也跟在后头出来了,浑身是伤,灰头土脸。
中间对方还时不时瞅准机会,舍命似地攻击他受伤的右脚。
接着李冬压低声音问:“你知道别个班那些男生在背后是怎么评价孟清水的么?”
就在两人打斗的如火如荼时,巷子口忽然闪出一个人影,从后背急速奔跑过来,一膝盖顶在了小伙子腰间,嘴里骂骂咧咧:
“草尼玛的!还敢打我兄弟!老子不揍死你丫的!”
李冬泄气了:“没有。”
卢安右脚绕了绕圈,还能动,没骨折:“没事,就淤了下。”
话还有一半在口里,小伙子就见一个大号扳手从天而降,眼珠子顿时吓得溜圆,双手握着龙头赶紧往右一拐,然后连人带车撞到了路边的樟树上。
至于是不是原装?
旁边就有一个邵东假货批发基地,宝庆城里怎么敢用原装呢?
用原装,那还要不要恰饭嘛?
小伙子嘟囔:“怎么这么贵?”
“小师傅,你帮我看看,这车还能不能修?”中年人问。
心道卢学平你个混不吝何德何能?让人家这么惦记你,真是应了一句话:男人越坏,女人越爱。
卢安检查一下,道:“换一个5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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