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月麻竹
不管将来如何,至少现在、暂时、短时间内她还做不到反悔。
毕竟从南岳衡山回来还不到半个月,半个月就食言,她脸皮再厚也开不了那个口。
察觉到女儿脸上的神情变化,杨千惠激问:“怎么?不想结婚?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了他?”
听到这话,俞莞之回过神说:“妈,卢安年纪还小,今年才20岁。”
懂了女儿的所有心思,她禁不住问:“还有不到两年半时间,你真的能?”
二是旨在隐晦地告诫她,孩子是一大杀器,自己能用,其她女人一样可以用,要自己学会提防,以免有女人携子上位的事情发生。
去金陵干什么?
那当然是会会罪魁祸首卢安了!
这话果然有效,一下子打中了俞莞之七寸,她挣扎一番,眼帘下垂说:“我并不是顾忌孟清水和黄婷。”
又盯着女儿看了半晌,杨千惠算了算日子说:“过了中秋,卢安就21了,明年中秋你们把结婚证领了。现在可以先订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杨千惠态度立马有所缓和。
至于怎么个不利法?
伍丹诧异:“你这明显是拖延啊?”
伍丹焦急问:“我都能看出来,婶子看不出来?”
杨千惠目光落在女儿背影上,有些不落忍,但她明白这事不能拖,今天不趁热打铁,以后会更难收场,“多长时间?”
话到这,她扭过头问:“你觉得妈妈需要花几天时间才能调查清楚?”
但不管是哪种,在卢安这短短20年的人生中,能遇到多少符合条件的女人?以俞家的能量,想要筛选出来会很难吗?
面对亲妈给的压力,俞莞之终于袒露出了隐藏在最深处的心声,“我是俞莞之,我要最好的。”
闻言,伍丹叹口气,“我就知道,我认识婶子这么多年了,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希望卢安能有好运。”
伍丹问:“只是暂时?”
伍丹放下茶杯:“那你这边已经答应了家里,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啊?”
当然了,要是单论长相,杨千惠觉得这个几率会增大一些。
这话不无道理,一度让杨千惠陷入了沉思,但她身为顶级豪门的女主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了所谓的创作力,你就那样纵容他在外面招蜂引蝶?这不像我女儿。”
俞莞之的心结好不容易才打开,杨千惠身为母亲自然是疼爱女儿的。尤其是有前面8年的状况在那摆着,她无疑不敢对女儿逼得太狠了,要不然适得其反,那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所以,杨千惠判断,能在卢安心中有如此地位的女人,相处的时间必定比女儿长。不然在同等条件下,对方不可能竞争地过女儿。
俞莞之无奈说:“他还年轻,正是创作力最旺盛的时候,我不想用一纸婚约束缚他的情感,那样会毁了他。”
甚至可以说,俞莞之的“心病”是两人的唯一救命稻草,不然这婚现在非结不可。
伍丹这下子完全理解了,挨着坐好:“也是哦,你有自己的思想,婶子和叔叔也有自己的立场,要是互相都不退让,那关系无疑会闹僵,看来婶子还是很尊重你的个人意见的。”
杨千惠走过来,同女儿并排站好,看向窗外问:“连你也没把握战胜对方?”
不过她更清楚,母亲之所以刻意提孩子,无非三点原因:
一是提醒自己守诺,两年后需要看到自己结婚。
或者换一种说法就是:她不想用情感之外的东西束缚和逼迫卢安,要用自身的魅力彻底征服卢安,让这个小男人心甘情愿地跟她结婚。
伍丹听得吃惊不已,“那你是怎么应付的?”
思及此,杨千惠忍不住问:“卢安心里还有比你更重要的女人?”
俞莞之陷入了沉默,许久说:“两年时间不短,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女儿不搭话,杨千惠深吸口气道,“你要是不满意,觉得拖太久,我可以找关系帮卢安改年龄,这个月就把证领了。”
此时俞莞之刚整理完情绪从主卧出来。
杨千惠步步紧逼:“现在我是代表家里找你谈话,要是再拖延下去,伱爸爸和你爷爷也会来找你。”
不过这个带孩子是有代价的,要是到了这一步,如果卢安的表现不好,那结果会对卢安非常不利。
这是莞之的骄傲。
这个“情况”指的是“心结”。
伍丹迎头走过去,关心问:“你妈怎么说?有没有太为难你?”
杨千惠委婉拒绝:“不了,我回家有点事,你跟莞之吃吧。”
她之所以如此笃定,前提条件就是对女儿的资本足够自信,压根不相信还有女人比女儿更有魅力。
这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俞莞之为了不让其担忧,稍稍多说了一句:“妈妈是来催我结婚的。”
伍丹这样问,那是因为太清楚闺蜜的性子了,凡事喜欢追求完美,凡事喜欢追求顺理成章,而孟清池现在就好比一根刺,有这么一根刺横在她和卢安之间,她不会过早和卢安结婚。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女人有特殊缘由,让卢安特殊对待。
倒两杯茶,递给闺蜜一杯,自己拿一杯放手里,伍丹小声问:“你们达成了什么样的口头约定?”
母女俩第三次对上眼神,第三次暗暗较劲,一时谁也没说话,谁也没退让,谁也不妥协。
俞莞之也不指望一招能忽悠住亲妈,轻叹一口气说:“妈,我才是后来的那个。”
顺着母亲刚才的视线看向包包,她瞬间明悟过来,之前掏walkman随身听和磁带的时候,那盒避润套估计被妈妈看到了,于是才有此一唠。
俞莞之再次小口品了品茶,“比想象的难缠。”
如此过了不知道多久.
最后还是脖子有些生疼了的杨千惠率先打破僵局,“你既然这么中意卢安,第三个愿望也是想同他结婚,那为什么还犹豫?跟妈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杨千惠思忖一阵,道:“看样子这个女人在卢安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你和他是91年下半年认识的,那这人出现的比你还早,要是没猜错,对方应该是邵市人。”
杨千惠霸气侧露,“什么先来的后来的,他和孟清水、黄婷又没结婚,我们俞家人还在乎这些?”
俞莞之默认。
俞莞之没隐瞒,小喝一口茶说,“等他毕业后结婚。”
以俞家的能量,用脚指头想想也能明白。
在俞莞之看来,这第三个原因最直接,也是最凶相,相当于变相破坏母女之间达成的口头协定,提前催婚。
“应该能”三个字,这是她对母亲的承诺,也是她给家里的一个交代。
见母亲逼得越来越紧,俞莞之装不下去了,转过头,默默凝视着对方。
“嗯。”杨千惠点点头,优雅地嗯了一声。
简洁的10个字,流露出了俞莞之对卢安的渴望,流露出了俞莞之对这份感情的看重。
见女儿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她当着女儿的面打开包包,毫不避讳地拿走了避润套,以及随身听、磁带和日历本。
或者退一万步讲,孟清水也好,黄婷也罢,杨千惠会逼着卢安放弃她们。
俞莞之默认。
外面客厅,伍丹主动打招呼。
不等女儿回复,杨千惠继续讲:“别跟我打马虎眼,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俞莞之沉默了。
所以她巧妙地采取了“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的方法,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个目的,就是让女儿给自己一个承诺,给家里一个保证。
其实在放弃棒打鸳鸯的原计划后,杨千惠就一直采取高压紧逼的策略逼迫女儿结婚。但她知道,这在短时间内是不现实的。
伍丹觉得在理,好像也只能这样办了,最后她问:“你这边是暂时过关了,那你觉得婶子转头会不会去找卢安?”
俞莞之不为所动。
伍丹惊愕,“孟清池我见过,还在她家吃过饭,确实是很有风情很有品味的一女人,可也没你讲的这么玄乎吧?连你都搞不定?”
考虑到孟清池也有27快28了,孟家必定不会给对方太多自由时间,对自己也好,对孟清池也好,小男人毕业的时间段是一个关键节点,而这个节点就是两人分出高下的时候,俞莞之温温地回答:“应该能。”
也同样透露出了俞莞之的骄傲,要就要最好的,在没有打败孟清池之前,她不想那么早结婚。
杨千惠走了。
但大概率不会出现在邵市那种小地方,要知道气质这东西玄乎的很,家里没有一定底蕴,是培养不出来的。
因为她太了解女儿的脾性了。
俞莞之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来到床前望着远方的天际线,柔弱地说:“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给家里一个交代。”
迎着好友八卦之意甚浓的眼神,俞莞之转动手中的茶杯,糯糯地开口:“没有。”
而带走随身听、磁带和日历本,杨千惠需要这三样东西去说服自己的丈夫和公公。
俞莞之安静没做声。
第三个原因就是字面意思,俞莞之年纪不小了,杨千惠让她别再采取安全措施,有孩子了就生下来,她来替女儿带孩子。
但老话说得好,三分皮,七分骨。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视觉动物,随着年老色衰,曾经美丽无双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减分,只有气质才能长久拴住男人的心。
话到了这份上,伍丹不好再挽留,在大门口目送车子离去后,她才返回二楼。
俞莞之来到沙发前,坐下说:“妈妈自然看出来了,不过这算是阳谋吧,口头约定是我和家里互相妥协的一个产物。”
俞莞之脱口而出:“会。”
杨千惠权衡一番,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毕竟女儿这次调动了家族最顶层的力量,此事干系甚大,她得同丈夫和公公商量才能做最终的决定。
不过她心有不岔,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还是能力和学识,都堪称人间第一等,竟然还有顾忌的人?
杨千惠听懂了。
毕竟莞之的心结已经打开,而年龄又摆在这,她和丈夫不能无限制地等下去。
这是她的拖延之策,是她保全卢安的方式,却也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是。”
沉吟良久,说:“好,妈妈再给你两年时间。”
“啊?”伍丹再次被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她问:“你不是说卢安最爱的是孟清池吗?你有把握?”
俞莞之安静地说:“根据这几年的观察,我隐隐有种感觉,孟清池对他来讲,已经不是单纯的爱情代名词了,无法用纯粹的感情打败她。”
俞莞之点头又摇头,“一半吧,我的情况才有所好转,她怕把我逼急了。”
俞莞之抿了抿嘴,悄无声息地撇开了视线,饶是她见多识广,也遭不住亲妈这样的奚落。
伍丹懵逼:“这么难缠?”
俞莞之说:“等卢安毕业。”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杨千惠今天才没有过分强硬,才给了俞莞之和卢安的喘息机会。
伍丹起身相送,一边下楼梯一边说:“婶子,到饭点了,要不去我那吃完饭再走?”
俞莞之讲:“我说等卢安毕业后再说。”
至于卢安的其她红颜知己,在伍丹眼里,莞之是超然的。说句不客气的话,还没完全放在心上。
等了许久,不得已的杨千惠只得祭出大杀器,“我今天来找你,只是开胃菜,也算是跟你打个招呼,明天我会去金陵。”
杨千惠眯了眯眼,“你现在才知道他年纪小了?”
这话直接破防,让俞莞之差点站立不稳。
俞莞之摇了摇头,“暂时过了这一关。”
或许这世间真的存在。
“婶子,你要走了?”
杨千惠眉毛上扬:“那你顾忌谁?”
不过杨千惠在临走前,瞥眼床头的包包冷不丁说了句,“你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了孩子就生下来,到时候你要是不方便带,妈妈来帮你带。”
带走避润套,代表杨千惠不是说说而已,她是认真的。
对于亲妈的所思所想,俞莞之差不多能猜到,但以目前的局面,她没有更好的办法,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为卢安拖延两年时间已然是极限。
达成一致后,母女俩接下来的谈话轻松了很多,也默契地不再提及卢安。这自然圆融的氛围,好似刚才的刀山火海没存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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