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叶糕
“不哭,不哭,你哥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肯定也不想我们那么伤心。”
李会长声音嘶哑的安慰着女儿。
许敬贤发现客厅还有两女一男。
其中一对中年夫妇他认识,正是李家二女利先栩和她老公,双方曾经多次见过面,也算是有一点交情在。
除两人外还有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人,是李家小女儿李尹馨,他只看过照片,这还是头一次见到真人。
身段婀娜,一头披肩长发,穿着白色吊带裙,清纯而靓丽,眼眶微微发红,被客厅里的气氛感染后也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看着是我见犹怜。
因为李在镕的突然去世,已经跟李会长闹翻的她也终于从国外回来。
“爸,宰嵘在哪儿,我想带孩子看看他。”林诗琳擦了擦眼泪低声说道。
被她牵着的利智元还一脸茫然。
毕竟今年才三岁,而且因为一直跟着林诗琳在国外,所以对李在镕的记忆并不多,也意识不到发生了啥。
许敬贤连忙表态,“嫂子,一会儿我送你和智元去殡仪馆看宰嵘哥吧。”
“敬贤,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坐下说吧。”李会长松开李富真,拍了拍许敬贤的肩膀,又指着哭哭滴滴的李尹馨介绍道:“尹馨你应该头一次见。”
“经常听富真说起。”许敬贤道。
李尹馨扭过头看了他一眼,抽泣着说道:“姐夫你一定要抓到凶手。”
整个李家除了李在镕外,其他人都认许敬贤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女婿。
利先栩是因为已经嫁人,她丈夫生意上经常跟检察院的打交道,所以和许敬贤打好关系就能有很多方便。
而李尹馨还比较单纯,根本不考虑什么李家的面子不面子,所以在她看来她大姐喜欢的男人就是她姐夫。
“尹馨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抓到凶手的。”许敬贤点点头,接着又看向李会长说道:“对了伯父,我这次来就是想向您汇报一下,案情已经取得了很大的突破,我们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李家众人顿时都是精神一振。
“是谁?”李会长迫不及待追问。
许敬贤面色凝重的说道:“是北部地检刑事二部部长蔡元郝,从宰嵘哥死后他就失踪了,目前还下落不明。”
“检察官?为什么会是他?他有什么动机?”李会长皱着眉头连声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儿子会和一个部长检察官结下什么仇怨,也更想不通一个部长检察官为什么铤而走险杀人。
往往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就越不会轻易干这种事,更不会亲手去干。
许敬贤进一步解释道:“这得从孙英泰的死说起,伯父应该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他是英泰地产的社长,经过调查,宰嵘哥给了他的公司不少三星的边缘业务。”
“蔡元郝与其是多年好友,双方长期存在利益输送,除了利益上有关联之外,他们在感情上也是情同手足。”
“在前段时间他坠江死亡,警方给出的结果是醉驾导致车祸,但蔡元郝坚决不信他死于意外,所以一直在秘密调查,对此我们从他家搜出了很多这方面的证据,也有人证能够证实。”
“根据现有证据来看,蔡元郝通过监控发现孙英泰死亡当晚一直有辆车在跟踪他,最后又通过路边违停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找出了跟踪者的身份。”
“就是宰嵘哥的保镖,所以我们推测他或许知道什么内情,觉得孙英泰是在宰嵘哥的逼迫下而自杀,因此才丧心病狂的杀了宰嵘哥为好友报仇。”
“孙英泰死亡后不久他就先把妻子和孩子送出国了,显然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做好了为友杀人的准备。”
李会长久久无语,因为从逻辑上来说这是说得通的,何况还有证据。
而且既然孙英泰和三星有业务方面往来,且在死前被自己儿子的保镖跟踪过,那么根据李会长对李在镕的了解,孙英泰的死肯定和儿子有关。
“宰嵘的那个保镖怎么说?”沉默良久后,李会长又抬起头问了一句。
他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真相。
许敬贤抿抿嘴,“我们第一时间对他进行了审讯,他也承认了受宰嵘哥的指示跟踪孙英泰,如果孙英泰没有自杀的话将由他动手杀人,原因他不清楚,他只是听宰嵘哥的命令行事。”
也幸好这个保镖不知道真相,否则的话他也要去陪蔡元郝填江造陆。
“这段口供……”李会长皱眉。
许敬贤连忙抢先一步说道:“这段口供已经从正式材料中删掉了,伯父您就放心吧,宰嵘哥已经死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他的身后名出问题。”
他就是那么温柔。
李会长缓缓点了点头,随即闭上眼睛吐出口气,“尽快抓到蔡元郝。”
“我一定尽力而为。”许敬贤说完又停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但他做了充足的准备,就怕已经跑出国了。”
“先查吧。”李会长疲惫的说道。
许敬贤乖巧的点点头,“好。”
第359章 爱国的许敬贤,匹夫之怒
关于李在镕被枪杀案在上次和李会长进行沟通后,特检组很快就以蔡元郝是凶手为结论而结案了,同时因为其已失踪,并发起了国际通缉令。
之所以那么快就结案,是因为李会长意识到他儿子在这件事里肯定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否则不会逼死孙英泰,既然线索都已经指向凶手是蔡元郝,就没必要继续深入挖掘内情。
否则挖出来的一些东西可能不利于他儿子的身后名,因此才嘱咐许敬贤早些结案,争取尽快抓到蔡元郝。
部长检察官枪杀财阀之子,消息一经传出顿时引起全国热议,毕竟这两方在普通人眼里都属于上层阶级。
所以倒也没多少人同情李在镕。
只认为是狗咬狗,乐见其成。
随着案情了结,李在镕也该入土为安,他的葬礼便正式提上了日程。
葬礼办得很隆重。
全国有头有脸的人都到场了。
许敬贤穿着一身黑西装,打着黑领带,带着一群中央地检的领导集体前往吊唁,在门口时有专人给他胸口佩戴一朵百白花,然后才步入灵堂。
林诗琳俏脸梨花带雨,秀发挽起头插白花,穿着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带着孩子跪在一旁的垫子上,身段曲线妙曼丰润,饱满的蜜桃轻轻垫在黑丝小腿上,裙子勾勒出浑圆的轮廓。
见状,许敬贤暗暗发誓。
她已经是寡妇了,真可怜。
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再当寡妇。
每来一个人吊唁,林诗琳就要带着孩子回礼,而利智元懵懵懂懂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许敬贤这个熟悉的长辈甚至想往他怀里扑,幸好被林诗琳紧紧拽住才没闹出什么动静。
这次葬礼让许敬贤印象最深的不是来了哪些大人物,而是丧事的席面真不错,不愧是财阀,让他不由得期待最好明天开始每家财阀轮流死人。
这样他就能天天吃席啦(ω)/!
堂堂首尔中央地检检察长,但是却有着如此朴实无华的愿望,如果让人知道的话,一定会被感动得泪目。
不过他只是想吃席而已。
他又有什么错?
“检察长,韩化集团的崔民顺室长想约您谈谈。”吃完席走出酒店时刑事七部部长具永权凑到他身边汇报道。
许敬贤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一个同样胸佩白花,穿黑色西服的青年身上,那人也在看他,对他微微点头致意,随即迈步走了过来。
具永权还在介绍其身份,“他是韩化集团会长崔太原的侄子,也是秘书室室长,可全权代表崔会长的意见。”
许敬贤一听这话。
就知道具永权肯定是收钱了。
不过也没关系,毕竟他让具永权查韩化集团子公司被举报偷税一事就是为了给韩化施压,爆韩化的金币。
他要吃肉。
自然也得准下面的人喝口汤。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崔民顺,刚刚吃饱的许敬贤感觉又饿了,拿着一支牙签剔了剔牙,然后随手丢到一旁。
主打一个素质堪忧。
“许检察长,久仰大名呐,鄙人崔民顺,韩化会长秘书室室长,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崔民顺伸出手说道。
许敬贤露出一抹淡笑,跟他浅握了一下,“我也很高兴见到崔室长。”
对方在他眼里不是人。
是手捧金元宝的送财童子。
“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咖啡厅,不如移步相谈?”崔民顺邀请。
许敬贤矜持的微微颔首,“请。”
“检察长先请。”
“一起,一起。”
客套一番后两人一同离去,乘车到两公里外的一家高档咖啡厅,要了个靠窗的包间,并一人点了杯咖啡。
“嗯,味道很不错呢。”许敬贤尝了一口,放下杯子玩笑道:“这地方专门招待有钱人吧,今天是沾了崔室长的光,不然我那点工资可消费不起。”
“检察长真会说笑。”崔民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又说道:“许检察长喜欢的话,这家咖啡厅就送给您了,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喝,就什么时候来。”
只要许敬贤点头,他马上就能把这家咖啡厅买下来,再转赠给对方。
“哎唷,这玩笑可开不得,当真的话这可是贿赂啊!”许敬贤摇了摇头。
“朋友之间互赠礼物而已,哪能算是贿赂。”崔民顺不认同,一本正经的说道:“刚好我听说检察长对中国文化深有研究,书法很不错,检察长要实在不好意思,那就送我一幅字权当做是回礼就行,算起来还是我赚了呢。”
“且住,且住。”许敬贤故作严肃的抬手打断他,说道:“字我随时都可以送,但这送店的事万万不能再提。”
他又不是什么贪官污吏。
向来只收钱,不收店铺。
“好好好,还请检察长赎罪,是我俗了,俗了啊!艺术这种东西又哪能跟金钱挂钩呢?”崔民顺一脸汗颜道。
一番扯淡后,许敬贤明知故问的说道:“我想崔室长你约我不只是喝咖啡吧?如果是的话,那我们随时可以再聚,没别的事我还有个会要开呢。”
“许检察长慧眼如炬啊,一眼就看穿了我心里藏着事。”崔民顺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叹了口气说道:“最近中央地检在调查我们韩化集团旗下一家重要子公司涉及偷税一事,虽然事情都是下面人胡来,但我们总部也有监管不力之责,给检方带去了麻烦,我深感抱歉,但检方的调查已经影响到我们正常生产,不知许检察长可否高抬贵手,理解一下我们企业的难处……”
“崔室长。”许敬贤抬手,语气拔高打断了对方,严肃的说道:“你知道你们企业偷税,是谁的损失最大吗?”
“请赐教。”崔民顺正襟危坐。
“是国民,是国家,而同时也更是我们。”许敬贤指了指自己,语气平静的叙述:“伱们不交足税,国库就拿不出足够的钱支撑我们检察官的高福利待遇,国库钱越多,我们检察官的待遇就越好,所以无论是于公于私我对企业偷税漏税这种事都是深恶痛绝。”
所以你们偷的不是国家的钱。
他妈的偷的是我的钱!
懂了吗?听懂了就赶紧还给我。
那我还可以大度的既往不咎。
“是是是,明白,明白,我们也是没办法,韩化集团太大了,总有顾不上的地方。”崔民顺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我们会长是再三要求各子公司社长要遵纪守法,合法经营,造福国民,回报国家,但奈何总有贪婪小人败坏公司名声,给公司制造麻烦。”
“既然后果已经造成了,那我们只能尽量弥补,同时积极改正,不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检察长刚刚的话我很认同啊,所以我们集团愿意拿出一千万美金对检察长的损失作为补偿。”
崔民顺一脸的真诚和坦然。
“一千万美金,啧,还真不是一笔小数目呢。”许敬贤不可置否,随即手里的咖啡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冷着脸喝道:“贿赂我?阿西吧!你当我是什么人!贪官污吏吗?我差这点钱吗?”
“崔室长,你这不仅仅是在侮辱韩国的司法,也更是在侮辱我个人的人格和尊严,我也是有底……底线的!”
差点把底价两个字说出来了。
话音落下,他作势起身要走。
“检察长息怒,请留步。”崔民顺连忙起身阻拦,一边把他扶到位置上重新坐下,又开价,“两千万,两千万美金,中央地检把这个案子摁下去。”
“两千万?”许敬贤嗤笑一声,指着崔民顺的鼻子喷道:“你们偷税一点八亿美金,按正常程序办,补缴加上罚款,你们要损失几个亿!我如果收了你们两千万,那就是让国家损失了几个亿,这样的事我干不出,这样的责我担不起,你不要再痴心妄想能收买我了,两千万还买不走我的人格!”
他掷地有声,一身正气。
“两千五百万,许检察长,我相信这对你个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很丰厚的报酬了,当一辈子检察官,你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崔民顺阴沉着脸说道。
他感觉这家伙真是太贪婪了。
刚当上检察长,两千万就收买不了他了,等他当上总长的话还得了?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一切按程序来吧!崔室长今天的话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许敬贤说完便起身离开。
“三千万!”
崔民顺冲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许敬贤停顿了一下,摔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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