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叶糕
而他恰巧最不缺的就是钱,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他从来都不吝啬。
崔顺万却当着他的面删了照片。
“阿西吧!你这是干什么!”赵泰远顿时暴怒,起身揪住他的领子。
崔顺万举起手,“赵公子,你先别慌,我还有备份,还有备份,我只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防止一会儿条件谈不妥,你让人强抢而已。”
“你觉得我需要抢吗?”赵泰远冷哼一声松开他,“说个价格吧。”
“价格的事先不急,我今天来只是想让赵公子知道我手里有你需要的东西,至于我要什么,还得等我回去好好想想。”崔顺万嘿嘿嘿的说道。
赵泰远顿时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崔顺万又说道:“赵公子,你可千万别想着让人跟踪我,或者让人来抢来偷,那么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不会放在身边,如果被我发现你动歪心思的话,我就把照片白送给许部长,那时候相信他肯定是不会亏待我的。”
赵泰远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他的确想过让人强行去弄到手,但是现在崔顺万这番话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有了照片就可以轻松收拾许敬贤,甚至威胁许敬贤做任何事,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破坏这次机会。
赵泰远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那么赵公子,给个电话吧,我会再联系你。”崔顺万又说了一句。
赵泰远给他写了个号码,“将东西卖给我,我会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价格,我不差钱,如果你卖给其他人的话,那么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他露出凶狠阴冷的眼神威胁道。
“放心,我既然来找你,就肯定是选定你作为交易对象。”崔顺万小心翼翼收起写了号码的纸,又看了一眼那些美女,然后才依依不舍离去。
赵泰远盯着他的背影眼神变幻。
第327章 旧事重演,交易进行时
安允勤几人的运气的确不错。
他们逃走后四十多分钟才有路过的车辆发现路边的囚车,并报了警。
整个首尔的警察都动了起来。
官方高层极其重视本次囚犯逃跑事件,总统金后广第一时间公开讲话劝说逃犯自首,安抚民众情绪,表达了必将逃犯全部重新抓回来的决心。
之所以反应那么快,那么大。
是因为这件事有先例可循。
十几年前,1988年,一伙囚犯同样是在被押送去监狱的路上,用上厕所的借口趁机控制看守警察,随即释放同车囚犯并抢了一把警枪后逃走。
他们逃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逍遥法外,而是为了杀前任总统权日海。
1980年,刚上台的权日海为了巩固自己的军事独裁统治,新出台了一则法律叫保护监禁,对于犯人除了在坐牢的基础上往往还会加上几年的保护监禁,而实则就是换个地方坐牢。
这一来大大延长了犯人的刑期。
在那次事件中逃走的池康先几人基本上都是因为盗窃而被判了数年有期徒刑和数年保护监禁,相当于要坐十几年的牢,等出来黄花菜都凉了。
而权日海的弟弟贪污几十亿时这则法律却又成为废纸,所以池康先几人对此很不服气,凭什么自己偷盗几百万就被重判十几年,总统弟弟贪污几十亿却轻罚?深感社会不公,在逃脱后就又潜回首尔准备杀了全日海。
想要通过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来表达底层民众对于法律不公的反抗。
但遗憾的是最终他们失败了。
直到被警察抓住时。
他们离权家住宅已经近在咫尺。
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反响,不仅仅是因为前任总统险些被刺杀,更是因为池康先他们刺杀总统的初衷让无数底层民众都为之动容。
直到现在也还有韩国民众记得池康先那句话:有钱无罪,无钱有罪。
当然,记得也没什么卵用,毕竟十几年过去了,当初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国权贵依旧是高人十等。
因为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政府这次应对更加自如,但也更加重视。
毕竟十几年前逃脱的那几人只是偷盗入狱,他们除了想杀小将之外没有伤害任何人,但这次逃脱的中可不乏毐犯和杀人放火的穷凶极恶之徒。
这伙人就相当于猛兽出笼,随时会择人而噬,必须要尽快关回笼子。
检方第一时间成立特检组,总长金泳建亲自担任组长,抽调多名精英检察官进组,许敬贤也是其中一员。
特检组的办公室位于大检察厅。
此时许敬贤等成员正在开会。
“根据当前信息,逃走的一共有十二人,皆是无期重犯,策划逃跑的是以安允勤为首的五人,他们是上个月被扫毐科抓获的毐犯,被他们开走的警车在江东区丢弃,可以确定这五人目前就藏在首尔的某一个角落。”
“安允勤,男,32岁,自幼被父母遗弃,在首尔孤儿院长大,与他一同组建贩毐团伙的另外四人都是跟他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感情上却胜似亲兄弟,抓捕的时候要充分考虑到这点因素。”
“五人携带有五支警枪,子弹超过百发,危险系数极高,根据扫毐科的说法,在打掉这个贩毐团伙时并没有收缴到多少赃款,怀疑他们还有所隐匿,因此安允勤五人这次反回首尔极可能是为了拿钱,我们不能让他们跑掉,更不能让他们带着钱跑掉!”
“在座的都是首尔各个检察厅的精英,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国民也寄于厚望,各自负责各自的辖区,把首尔的地犁一遍也要把他们挖出来!”
金泳建的话音落下,然后双手摁着桌面环视一周,“还有问题吗?”
“没有!”所有人起身回答。
声音斩钉截铁,气势如虹。
金泳建点点头说道:“刚刚发下去的资料你们各自带回吧,散会。”
所有人同时鞠躬弯腰相送。
等到金泳建走出办公室后,大家才纷纷直起腰,抬起头,依次离开。
“明明发生过这样的事,居然也没有对警察进行相关培训,押送的警察也没有一点防范,真他妈是一群酒囊饭袋。”同样被安排进特检组的宋杰辉跟着许敬贤一起走,一边吐槽。
许敬贤倒是心态平和,因为他对韩国警察本就没有多高的期望,“就这些普通警察,他们除了镇压民众比较专业外,又还能指望他们干啥?”
看看韩国那些大案重案就能体会到韩国警察有多废物了,当然,特警例外,毕竟特警不负责查案,只负责执行任务,不能把他们也攻击到了。
而且池康先那都已经是14年前的事情了,又还有几个警察会吸取教训并放在心上?正常来说,根本就不会往有囚犯可能半路越狱这方面去想。
“阿西吧,现在又让我们来收拾烂摊子。”宋杰辉骂骂咧咧,接着又话锋一转,“你说,安允勤他们为啥不先逃走,等风头过去了再回来取藏匿的赃款呢?现在这样风险多大。”
现在可不是14年前了,随着科技的发展,摄像头越来越多,安允勤他们就算是拿到钱也不一定能带出去。
“他们逃了就是通缉犯,这一走谁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或者回来后谁知道钱还在不在?变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没有足够的钱,逃走也是当底层,他们都是见过大钱的,哪还能容忍去过苦日子啊!”许敬贤说完自己的分析又补充道:“何况他们既然敢回来,应该有详细的计划。”
当毐犯都是提着脑袋赚钱,好不容易攒下的辛苦钱,哪能就不要了。
如果真能做到这种洒脱的心态。
那他们也不会选择去当毐犯了。
“最好是回来拿钱的,别是找我寻仇的。”宋杰辉嘟嚷一句,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在抓捕过程中暴力执法把一个女嫌犯弄流产了,后来审讯时才知道那个女嫌犯是安允勤的女朋友,其怀的也是安允勤的孩子。
安允勤与之感情很深厚,三十来岁也就正经只谈过这么一个女朋友。
许敬贤拍了拍他肩膀,“这些家伙都是丧尽天良的,哪有冒着风险为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报仇的觉悟?真要是担心,最近就直接住大厅吧。”
在他看来这些贩毐的家伙都是没有人性的畜生,只在乎自己,哪可能明明都有机会跑了,却又专门跑回来就为了给自己尚未出世的孩子报仇?
是回来拿钱的可能性明显更大。
因为有过池康先半路逃脱潜回首尔意图刺杀卸任总统的先例在,所以政府要员们多少有点担心安允勤他们会是冲自己来的,因此在这件事上没有搞幺蛾子,都是希望赶紧抓到人。
哪怕是在大选前期,政府要员们在针对这件事上也展现出空前团结。
整个京畿道地区的警察都行动了起来地毯式搜索,除了潜回首尔的安允勤五人外另外八人当天相继落网。
这八人在逃走后都选择去了最近的城市,有的谋划继续逃,有的认为逃不掉,干脆在就城里吃霸王餐,日霸王批,总之是怎么潇洒就怎么来。
把这当做是被抓前最后的享乐。
最早的下午就落网了,最晚的也没能撑过十点钟,不是因为当地警察太牛逼,实在是这些人太尼玛拉胯。
晚上,许敬贤下班回到家中。
周羽姬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然后又蹲下去帮他换拖鞋,因为穿着吊带裙的原因,其幽深的沟壑一览无遗。
换好鞋后周羽姬起身,许敬贤借着玄关挡住老婆的视线的机会掀起她的裙子摸了一把,引来其一个白眼。
裙子掀起来的时候能看见她绑在腿间的枪套,上面插着一把精致的银白色小手枪,还有两个满装的弹匣。
她虽然在许家兼职很多,但可没忘记她是退役特种兵,其本职工作是保镖,哪怕是睡觉时也是枪不离身。
但迄今为止她这把枪还没用过。
许敬贤反而觉得她绑在腿间的枪套已经成了情趣装饰,每次啪啪啪的时候看着她腿上的枪他都异常兴奋。
“怎么样了,听说跑那些犯人抓回来几个了。”林妙熙正坐在沙发上涂脚趾甲油,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许敬贤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指甲油帮她涂,一边回答道:“抓回来八个了,就剩下藏在首尔那五个,安允勤五人在首尔混迹多年,肯定有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帮助他们藏匿,估计不是短期就能挖出来的,慢慢来吧。”
安允勤混黑社会的,交际圈极其复杂,虽然黑社会都是利字当头,但人心是肉做的,也肯定有人出于义气或者是利益给安允勤他们提供方便。
林妙熙的脚很小,很白,盈盈一握恰到好处,光滑如玉,白嫩的皮肤下血管隐约可见,握着手感非常好。
“呸,你这是在给我涂油还是揩油呢?”林妙熙娇嗔一声,轻轻踹了许敬贤一脚,“给我,我自己来。”
“怎么最近老是在出事,上个月刚有越狱的,这个月更厉害,没到监狱就跑了。”韩秀雅吐槽着走过来。
许敬贤把指甲油还给林妙熙,起身在沙发上坐下,“要怪也只能怪警察太废物,跟我们检方可没关系。”
出现问题那肯定是警察的锅。
有功劳就肯定是检方指挥得当。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就看见新闻里在播报八名逃犯被抓,还有五名在追捕中的消息,感觉无聊又换了个台,毕竟这方面消息他更加清楚。
相比当天被抓的那八个废物。
安允勤五人还迟迟不见踪影。
此刻他们正躲在一处民宅,这是安允勤一个小弟的住处,这名小弟很早跟着他,但后来一次抢夺地盘的争斗中被砍伤了手臂,他给其拿了一笔钱开了个小卖部,其就退出了江湖。
小弟下午就出去打探他们需要的信息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五人和小弟的妻女在家,小弟的妻子正抱着女儿坐在沙发的角落里警惕的看着五人。
“你们吃完把碗洗了,卫生也收拾一下。”安允勤吃碗面放下碗筷吩咐了小弟一句,又起身笑着走到小弟老婆面前蹲下,看着她怀里白白嫩嫩的小女孩说道:“还记得叔叔吗?”
小弟的老婆浑身肌肉紧绷,双手用力下意识把怀里的女儿抱得更紧。
小女孩盯着安允勤摇了摇头。
“也是,那时候你还小,我还抱过你呢。”安允勤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看向其母亲试探性问了一句,“我没记错的话是5岁?”
“嗯。”小弟的老婆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有点怕安允勤。
安允勤收回手,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玉坠戴在小女孩脖子上,“叔叔送给你个礼物,怎么样,喜不喜欢?”
小女孩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谢谢叔叔。”小弟老婆说道。
小女孩下意识摸了摸带着温热的玉坠,乖巧的说道:“谢谢叔叔。”
“真乖。”安允勤笑着掐了掐她的脸蛋,又看向小弟老婆说道,“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想来给你们添麻烦,放心吧,等拿到我们想要的信息就离开,不会牵连到你们的。”
他们本身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躲太久,否则会被周边邻居发现异常。
女人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没说出来。
就在此时一阵开锁的声音响起。
屋内几人顿时警惕起来,安允勤的小弟纷纷把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
等到门打开后,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走了进来,“大哥,是我。”
来者正是房屋的主人。
安允勤等人这才放下心来。
“怎么样?”安允勤迎了上去。
青年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渍,然后才说道:“我给了点钱,以要送礼为借口,向许敬贤居住的别墅区保安打听了,许敬贤和他老婆平常白天都不在家,就一个女保姆带孩子,女保姆每天下午会推着孩子出去逛逛。”
他说的女保姆就是周羽姬。
“好谢谢,辛苦你了。”安允勤拍了拍他的肩膀,又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我们也该走了,再留下去被人发现的话,就要牵连到你们了。”
出于兄弟义气,青年张了张嘴想挽留,但余光扫过自己的老婆孩子后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抿了抿嘴唇。
“当父亲的多为孩子着想。”安允勤在注意到他的神态,随即又自言自语,“本来我也该有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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