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俊
他接过坚宝宁递来的一杯热茶,饮下一口,笑着道:“坚sir,按照承诺,我带着东西来了。”
“刚刚你的人去了麦sir办公室一趟?”坚宝宁翘起二郎腿,侧靠在沙发上。何定贤坦诚的道:“是,有些生意还在同麦sir合作,每个月同样要交割货款。”
“这些是你的。”何定贤单手拿着杯子,另一只手随意打开钱箱。说实话,坚宝宁在见到一个单独的钱箱,心里其实是不开心的,一个钱箱再大能装多少钱?
二十万,三十万,还是五十万?可当钱庄打开露出满满当当,成堆摞在一起,结结实实,一扎一扎的银票时候,他瞬间就楞在当场,过半晌方道:“有多少钱?”
在港岛!
他第一次见到比港币更诱人的特产。
“一千港币一张,一百张一沓,总计十二沓,一百二十万港币!”
何定贤轻笑着轻下口茶,询问道:“坚sir,这是我专门给你订制的礼物,不知坚sir喜不喜欢?”
一百二十万港币。
换算成常用的十元面值,即是一十二万张,十万块一箱,可以装十二箱。
这么多钱。
TMD。
变成白花花的银票,摆在面前?
“喜欢!”
“我非常喜欢!”坚宝宁升职行动副处长以来,从未接管过规费,稍微掐指一算,便知最少有二三十万可以落入口袋中,不得不感叹掌握财权的重要性。
“何sir。”
“我同你合作,没有信错人。”他拉开抽屉,取出一支雪茄,弯腰递上。
这些银票不是现金,但港岛本身便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钞票,所有钞票都是印钞行用外汇背书,而不是政府信用背书,因此,港币其实就是印钞行获得港府许可而发布的银票。
只是为便于市面流通,面额都用的很小。
东方钱庄的银票,经济逻辑上与港币没有任何区别。虽然监管没有发钞行严格,但警队上下都信,只要能兑出钱,对于警队而言便同现金一模一样。
事实上,这些银票确实是一分钱存进去,开一分钱的票据。
含金量十足。
“以后每个月我都会送礼物来,同我合作过的人都会知道,我从来不亏待朋友。”何定贤就是要趁着把部分规费上交军队派的机会,将现金交易变成钱庄开票,让更多的鬼佬习惯用东方钱庄银牌。
虽然,很多鬼佬在收到银票之后,立即会前往钱庄兑现,但是,依然会有一大笔规费被储存在钱庄。
这些钱将成为商业上的资金池,创造出更多的利润,同时,越来越多的鬼佬习惯用钱庄银票,东方银行的用户规模将越来越庞大。
“哈哈哈。”
坚宝宁朗声大笑。
“何sir,你真不愧是拜关公的,听说关公不仅是忠诚、友谊的象征,还能够让人发财,真的假的啊?”
何定贤抽着雪茄,吐出口气:“真的,坚sir,明天我就给你请一尊最灵的来。”
坚宝宁挑挑眉头,摊手道:“这样讲,你就是我的关公了。”
……
九龙塘。
三合会调查科,英籍督察蒲德拉推开房门,大步走出办公室,手中捏一个牛皮纸袋,来到走廊窗户前,用纸袋拍拍一位同僚的胸膛:“斯比,一起到赌场玩两把啊?”
一位鉴证科的鬼佬督察,满脸雀斑,秃顶肥胖,闻言乐道:“蒲德拉,看来在调查科收的不少啊?”
“一点点啦。”蒲德拉举了举手上的钱袋,招摇道:“刚领的钱,找点开心,其他人要不要一起去。”
五名凑在一起聊天的鬼佬督察们对视一眼,有人问道:“蒲德拉,去濠江打德州吗?”
“太远了。”蒲德拉道:“九龙塘到濠江太麻烦,路上的时间去掉一半,一天一夜就玩十几个钟。”
“九龙塘那么地下赌档,随便找两间玩玩,试试手气。”
斯比来了兴趣:“好啊,到赌场打牌九,压筛盅,输不了多少钱。”
在港岛的地下赌场中,数个几千上万已经是大数目,可在濠江赌场里却是刚刚开始。一般赌场不会让鬼佬客人输红眼,更不敢找鬼佬逼债,往往是觉得赢得差不多,便会请鬼佬出门,有钱有势的鬼佬,甚至可以让赌场返点,导致鬼佬们都把港岛的地下赌档,当作休闲娱乐,打发时间的地方。
如同大爷大妈到麻将馆打牌,有输有赢,但不会输的倾家荡产。
中午。
六名鬼佬督察在食堂吃过晚餐,便一路来到九龙塘,龙翔道的一间地下赌档。三十多张赌桌在场内摆开,赌牌九、打麻将、押大小,二十一点,德州扑克,应有尽有。
带路的马仔点头哈腰:“几位老板,后院还有斗狗、斗鸡的场子,有兴趣可以看看。”
鬼哦、佬们穿着便装,身上配着枪,不算招摇过市,却也没有隐瞒警察的身份。
“你去忙吧。”
“我们自己玩玩。”蒲德拉挥挥手,带着同僚们在场内闲逛起来。地下赌档五花八门的玩法,一点都不比濠江赌场少,而且赌客众多,从市井小贩,到工厂老板,毒虫赌鬼,应有尽有。很快五人就开始分开玩牌,有人喜欢玩德州,有人开起二十一点,还有喜欢打麻将的。搓牌的手法娴熟流畅,一看就是深受华夏国粹熏陶。
“刀哥,外边有六个洋老板在玩牌,腰间一个个都挂着枪,看起来是当差的。”财务室里,一个正在算账的中年人抬起头,神色警惕的拉开百叶窗,望着正在兴头上的鬼佬们,匆匆把窗户拉起,出声道:“他们爱玩就让他们玩,估计是刚刚领了规费,我们是正规交钱的档口,怕什么?”
“不过,不要借钱给他们,鬼佬最擅长吃白食,账要不回来就完蛋了。”名叫刀哥的年轻人,满脸横肉,长相颇为朴实,但额前一道蜈蚣般的疤痕,却衬得他有一股狠劲。
“知道了,刀哥。”马仔出声答道:“我先出去盯紧他们。”
刀哥坐在椅子上,将一叠港币用细绳扎好,放进保险柜里,出声道:“什么叫作盯?忘记上回白爷开会时说的话啦!是做好服务,配好客人。”
“给他们倒茶去。”
马仔忙道:“是是是,我去给他们服务去了。”
刀哥嘟囔道:“一群没脑子的货。”
蒲德拉则拿着一万三千多的港币,一直坐在同一张赌桌上,连续赢了几把,不知不觉,手中已经有三万多港币。由于手气不错,又是鬼佬,一时间吸引不少赌客来到赌桌旁围观。
斯比、加文等几名鬼佬督察,有些赢了,有些输了,但由于本金不够多,本来就没打算大玩,全都来到蒲德拉身边,看着蒲德拉玩二十一点。
赌场里,不同的游戏,针对不同目标的客户,其中押大小、二十一点等玩法,突出一个快!能在极短时间里把手中的筹码翻倍,也能在极短的时间让他输光筹码。
但偏偏玩法越简单,速度越快的游戏,在赌场越受客人追捧,因为赌客们已经不在乎过程,就盯着输赢那一瞬间爽,能缩短过程自然是一件好事。
第263章 痛殴阿sir
“干!”
“再来!”
几分钟后。
蒲德拉已经输红了眼,把手中剩下的两千港币,推进牌桌:“发牌。”
马仔望他一眼,手速很快,继续发牌。
一名老赌客坐在对面,冷笑一声,摸起底牌:“跟!”
“弃。”
“跟……”
这张牌桌旁坐着六位玩家,一半以上选择拿牌,剩下两名弃牌退场。
二十一点的玩法很简单,一共只有拿牌、停牌、分牌、弃牌、投降五个选择,其中投降只发生在庄、闲,或两位玩家之间,投降者可以收回一半的筹码。
是所有赌局中唯一可以投降输一半的游戏!
蒲德拉拿到第二张手牌,相加为十七点,情况瞬间被动,因为他桌上还有一张底牌,掀开之后,大于四点便会爆牌。在二十一点的游戏中,越小的牌越难拿,往往三以下的底牌最为难得。
众人望着蒲德拉把底牌掀开,一张梅花七,四周顿时传来一阵遗憾之声。
蒲德拉与赌场里的所有人一样,不会永远获得幸运女神的眷顾,输钱的速度比赢钱更快。
“呼。”
他点起支香烟,坐在椅子上,吐气道:“放数佬呢?”
“我要借钱。”
在旁的同僚斯比出言劝道:“蒲sir,输完就算了,图个开心而已。”
“对啊。”
“一个月规费而已,大不了下个月再来,借什么钱啊。”
同僚们纷纷皱眉,觉得不对劲。
马仔见状悄悄朝对面的兄弟使过眼色,正常情况,见到有赌客输钱要借钱,赌场的放数佬马上就会出现,但偏偏大佬特意交待过不要借钱给鬼佬。
马仔只能跑到办公室里向大佬道:“刀哥!”
“有个鬼佬输急眼了,想要借钱赌。”
刀哥挠挠额前疤痕,苦恼的站起身:“TMD,这么快就输光了?你们也真是,不懂得放放水,多让人家玩两把。”
“刀哥,二十一点,他都是跟客人一起玩的,我们怎么放水啊……”马仔满脸冤枉:“而且他跟牌同开天眼一样,根本不带思考的,一把能输几千块。”
“以前没见过这几个人,嫩鸡玩上头了吧?”刀哥来到门口瞄了一眼,带人走上前,递出一支香烟:“阿sir,抽烟。”
蒲德拉接过香烟,叼在嘴里,用刀哥的火点上,吐出口气,出声道:“我刚刚在你的场子里输了好几万,想要借点钱继续玩都不行?”
“阿sir。”
“不是不借钱,主要是……”
刀哥眼神落在他的枪袋上,笑道:“你们的身份不方便,对不对啊?”
“干脆先回去洗个澡,过几天等手气好些再来。”
蒲德拉皱起眉头,脸色铁青,突然看见刀哥在口袋里掏出一千块,递上前来:“阿sir,拿去买两包烟,场子里的规矩,第一次不能让人输到光,一点点返水。”
蒲德拉接过一叠港币,数都不数,爽快的丢在桌面,出声道:“继续!”
马仔表情难做,看向大佬。
此刻,大佬忍着怒气,坐在鬼佬身边,把桌上的钱重新拿起来,塞进鬼佬的口袋里,低声下气道:“阿sir,返水的钱不能下注,起码要走出店门一趟。”
“这也是规矩。”
蒲德拉却猛的起身,将钱拍在桌上,大声吼道:“今天我就要玩!”
刀哥旋即站起,瞪着面前的鬼佬,十分不爽:“你TM来找事吧?”
五名鬼佬督察立即站在同僚身后,表情严肃的望着他们,用手指道:“后退!”
“后退!”
刀哥笑了,摊开双手,无所谓道:“阿sir!”
“这里是我的地盘,要退也是你们退,这样,你们退出去,我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怎么样?”
斯比解开枪袋,用手搭着枪柄,用手拉扯一下蒲德拉衣角:“走了,蒲sir。”
蒲德拉却把腰间的配枪拔出,直接拍在桌面,大声喊道:“你TMD开赌场不让我们赌,借钱也不借,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你们给刑事组交钱,不给我们O记交钱是吧!”
“干!”
“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
刀哥刚刚弯下腰,打算抄起凳子,一板凳把鬼佬撩翻。
可下一刻鬼佬却已经抄起武器,顶住他脑袋,并且满脸杀气的把保险打开。刀哥瞬间吓的满身冷汗,举起双手,颤颤巍巍的道:“长官,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蒲德拉喝道:“为什么不给我们O记交钱!!!”
斯比、加文的鬼佬,不得不把枪掏出,替同僚撑撑场子。
不过,几人在听见蒲德拉的质问,立即明白今天对方来赌钱是假,来找事是真,他们全都被蒲德拉给利用了。当然,刀哥也已经回过神来,欲哭无泪的道:“交了!”
“我交了啊!”
几名马仔打开赌档大门,让受惊们的赌客们纷纷离开,余下十几名看场的社团马仔,拿着砍刀、铁棍,将几名鬼佬给围在中间。兄弟们怒火中烧,满脸杀气的盯着鬼佬们,鬼佬督察也十分紧张。
蒲德拉则冷笑一声:“打发叫花子呢!”
“那也叫交了?”
刀哥解释道:“我们规费都是统一交给仔爷的,再由仔爷发给你们,具体怎么分是你们的事情,找我们没用啊。”
“阿sir,你要是不信,打电话给仔爷、给洛哥、给钱sir都OK,没必要拿枪指着我啊。”他在讲话时悄悄朝兄弟使着眼色,一个醒目的兄弟当即后退,回到办公室里,满脸紧张,拨出电话:“喂?”
“九龙塘警署?我是潮义勇的人,要报案,有人到地下赌档打劫……对!我跟刀哥的,是一班鬼佬,拿着枪,自称是O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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