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多学一点
尤其是这篇文言文已经在语文课本中存在60年!
其分量不轻!
这第二个修订的问题,如深水炸弹,掀起惊涛骇浪!
很多人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要换掉《陈涉世家》。
一时间,不少人如坐针毡。
许衡此时,又站了起来。
吴教授,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请你给力点啊!
“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中评价陈胜起义[秦识其政而陈胜发迹],并且将陈胜列入世家之中。”
“虽然陈胜得到了认可,但他在起义过程中所使用的手段不正。”
“《陈胜世家》简洁有力地记叙了陈胜吴广的起义,文虽然不长,但意味深长。”
“可问题也有不少。”
“作为学生,这的确是一篇值得学习的文言文,当然,所学的是其中文言文,而并非陈胜吴广之所作所为,以及思想延伸。”
“忽悠、鼓舞、欺骗、装神弄鬼,文中皆有体现。”
“我想这些应该是修订组所考虑的关键吧?”
“另外不少史学家对历史人物陈胜存在争议,认为描写的不够全面!”
“因为本文中故意夸大秦律严苛,将起义的目的和全天下挂钩。”
“既然如此,反其道而行……”
“《陈涉世家》是延误军机,依法当斩,于是揭竿而起,绝处逢生。”
“那就换成守规矩,谨守治军的!”
“再深度解剖,自古以来,都有功高盖主直说,军和主之间,何来选择?”
“我和吴教授聊过《周亚夫军细柳》,我觉得这篇文言文正合适。”
“文章短小精炼,合适。”
“不过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些让人印象深刻的句子,就没了!”
本以为许衡只是就事论事,聊一聊《陈胜世家》,毕竟他是学生,最为了解这篇文言文。
但万万没想到他还提出了《周亚夫军细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表情微妙中透着惊喜。
有一位教授站起来,“《周亚夫军细柳》同样选自《史记》。”
“记录汉文帝前往霸上、棘门、细柳三地劳军。”
“本文寥寥数语,以[大入边][乃][以备胡],展示战事紧迫,烽火一触即发的紧张局势。”
“这是本文的有点所在,诸如此类的,还有不少。”
“但最关键的是,本文体现了周亚夫政治严谨的性格特点。”
“和陈胜的反秦的偶然性比起来,这是历史必然。”
“一个是侥幸心理,富贵险中求,一个是军纪严明、不畏强权。二者立判高下!”
“许衡的建议很好!我个人是赞同的!”
看向许衡,这位教授给予了高度的肯定。
同时,又有老师站起来,“的确如此,两篇文言文所表达的中心思想,后者更为优秀!”
“现在国家也倡导正能量!”
“与时俱进,同时代一起发展,才是最为合适的!”
“我也赞同。”
主持人傻眼了。
他主持过两届的修订会。
但是眼前如此和谐的一幕,他还是第一次见。
每一次,但凡有删除、或者更替的古诗文出现,大家都会知无不言,互相坚持。
可是今天,当许衡提出《周亚夫军细柳》的时候,大家竟然站出来力挺。
难道是因为他是个孩子,大家为了面子,所以才这样的?
不应该呀!
孔夫子,尚能不耻下问,足以见得学问之前,男女老少都平等。
许衡坐下,他看向台上的孟庆茵,对方的目光一直在许衡和吴留白之间徘徊。
他知道自己成功了!
“吴教授,台上有位女士一直看着我们,她是谁,你认识吗?”
吴留白心里咯噔一下,红了老脸。
许衡明知故问,“难道是孟庆茵女士?”
吴留白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激动,点了点头。
“吴教授,您真有眼光!这么大的年纪了,孟女士还这么有气质,年轻时候一定风华绝代吧!”
吴留白,“是啊……”
话语间,他抬起头看向台上……
不偏不倚!
孟庆茵此时也正看向他。
四目相接。
时间空间仿佛静止。
彼此感触颇深!
他们放佛一瞬间被拉回了曾经,回忆中中。
修订会还在继续,一个接着一个古诗文被拎出来。
主持人,“好,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
“《滕王阁序》的版本有很多,但是开篇一直都是:南昌故郡,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但是国外有当年《滕王阁序》创作后26年的手抄本!在该手抄本中,开篇确是: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
“对此,我们是是否要进行修订?”
许衡听着,有些诧异,“这些都要拿上来讨论吗?”
“豫章故郡是原版啊,南昌故郡是为了避免唐代宗李豫的讳,才改的。”
吴留白却笑了,“很多人要是能有你这么开明就好了。”
“他们打着严谨的旗号,非要整个高低之分!”
许衡耸了耸肩,“哎!”
吴留白问,“怎么,失望了?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许衡,“对,我本以为他们会讨论是否将李白的《将进酒》原版拿出来确认分析呢!”
“或者将《蒹葭》拿出来灵性讨论。”
吴留白对许衡开始感兴趣了。
连同桌的那两位也是眼前一亮。
“许衡,你倒是有意思,敢说敢言的。”
“你倒是说说这《将进酒》啊!”
许衡,“那我就献丑了!”
“都说我们现在所熟读的《将进酒》是后世高仿,也不无道理啊!”
“敦煌版中《惜罇空》发现唐朝人所抄写的《将进酒》,君不见,床头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云暮成雪!”
“高堂明镜略胜一筹!”
“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尽还复来!”
“和我们熟知的版本,都是很自信且励志,但了解李白为人,我们就很清楚,这是个敢让高力士脱鞋的主。”
“但是这两句,明显是自夸,符合李白的性格。”
“钟鼓玉帛岂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
“熟知版本中是不足贵,和岂足贵相比,意境上差了不少。”
“尤其是下面这两句。”
“古来圣贤皆死尽,唯有饮者留其名!”
“这里又一次符合李白的性格。桀骜不驯,放荡不羁。”
吴留白这三位听着,笑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我们也有所考量。”
“是啊!和《将进酒》比起来,我更想听听你对《蒹葭》的理解。”
许衡错愕了一下。
嘿!
你们为老不尊了!
心中有了想法,还让我说!
“我不说了,想必你们对《蒹葭》也是了解的很透彻。”
吴留白三人互看一眼,纷纷笑了起来。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耍脾气了!”
“好好好!那我就先说说。”
“诗经的背景中,秦国十分彪悍,民风彪悍,全民皆兵、”
“我个人观点,他们所做的东西,风格应该如《秦风》一样: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这才是附和当时秦人追求强国,统一天下的风貌。”
“《蒹葭》就南辕北辙了。”
“……”
许衡完全撇开了修订会上的真正主题,倒是和面前几位聊得火热。
之后,他也没有再站起来发表自己的言论。
这让钱悦江十分着急。
明明开门红都是许衡的,怎么之后就销声匿迹了?
不少人疑惑,其中就包括孟庆茵。
刚对许衡的认可,现在又慢慢消散。
“他是有备而来,还是随口就来?”
“真让人捉摸不透。”
中场休息的时候,钱悦江照过来。
“许衡!怎么回事呀?”
许衡,“钱教授,你听说过两极反转吗?”
钱悦江正疑惑,孟庆茵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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