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雪姨开始 第208章

作者:师牙

  次日的还未开始活动前,叶柯和宋嘉默契的避开人群,一前一后的来到了酒店后的私人海滩。

  海浪在阳光下翻涌,宋嘉赤着脚踩在细软的沙滩上,裙摆被海风掀起一角,偶尔扫过小腿,忍不住轻笑出声。

  “在酒会上,你跟评委聊角色时,我就在旁边看。”

  宋嘉忽然开口,声音被海风揉得格外柔软,“你说房东夫妻的疏离感藏在细节里,其实我那时候在想,要是没有你教我调整下巴的角度,我可能根本抓不住那种感觉。”

  她转头看向叶柯认真说道:“拍《寄生虫》时,每次跟你对戏,我都有点紧张,怕自己没演到你想要的样子。”

  叶柯放慢脚步,侧头注视着她。

  海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几缕调皮的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

  他伸手,轻轻将宋嘉那几缕发丝别到她耳后。

  “你不用紧张。”

  叶柯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格外温柔,“你演的房东太太,比我写在剧本里的更鲜活。

  比如你第一次试戏时,递茶杯前先擦了擦杯沿,这个小动作是我之前没设计的,却让角色一下子立住了。”

  两人走到一块被海水冲刷得光滑的礁石旁停下。

  远处是戛纳电影宫。

  “明天电影就要首映了。”

  宋嘉望着起伏的海面,语气中混杂着期待与忐忑,“你说……观众会喜欢这个故事吗?“

  叶柯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伸手轻轻抚平那道褶皱:“会的。我们拍的是普通人的挣扎和温柔,这种情感不分国界。

  观众能看懂那些细小的细节,就能看懂我们想讲的故事。“

  宋嘉抬头看他,忽然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那你呢?你除了喜欢我演的角色,还喜欢……别的吗?”

  叶柯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恰在此时,一波海浪涌上来,冰凉的海水漫过他们的脚踝。

  宋嘉站立不稳,顺势倒入叶柯怀中。

  他稳稳扶住她的腰肢,掌心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

  “我喜欢的,比你想的要多。”

  叶柯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最终落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从你第一次跟我讨论剧本,再到昨晚你在露台上……拉开展裙的样子,我都记得。”

  宋嘉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后颈:“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回答我?”

  叶柯看向她:“现在回答,算不算晚?”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触的瞬间,叶柯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

  是温情打来催他们回酒店的,要去影节宫做首映前的最后准备了……

  十五日上午的媒体发布会,叶柯带领主演团队出现在电影宫的新闻发布厅。

  这个能够容纳三百人的发布厅早已被各国记者挤得水泄不通,后排的摄像师们不得不架起三脚架。

  《好莱坞报导》的资深记者莎拉·李第一个举手提问:“叶导演,您在影片中巧妙的运用了气味这一隐喻,能否谈谈这个创意的来源?”

  叶柯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从容应答:“这个灵感来自于我的童年记忆。小时候住沿海,每到梅雨季节,不同楼层就会弥漫着不同的气味,地下室是霉味,一楼是饭菜香,高层则是清新的空气。

  这些气味无形中划分了人们的生存空间。”

  一位法国《电影手册》的记者接着向范炜提问:“您如何诠释这个底层父亲的隐忍与尊严?“

  范炜推了推眼镜,用他特有的节奏缓慢回答:“在准备角色时,我想起我老家的一个邻居。他是个环卫工人,每天凌晨四点起床工作,却总要把制服洗得干干净净。

  他总把好东西留给孩子,自己啃干馒头时还得笑着说不饿。

  我就把这种苦放进角色里,让观众能感受到那些说不出口的爱。”

  宋单单接过话筒补充道:“叶导在片场一直提醒我们,不要演穷,要演想活着。这四个字就是所有角色的根。”

  她说话时手势丰富,表情生动,引得台下不时响起轻笑声,“记得有场戏,我要在雨中捡拾被水泡烂的纸箱,叶导让我想象那是孩子下学期的学费,那种迫切感一下子就出来了。

  毕竟我儿子巴图还在读书。”

  当一位美国记者问及影片中的阶层隐喻时,叶柯调整了一下面前的话筒,“我不想做简单的道德批判,只想呈现生活的真实。

  就像宋嘉演的房东太太,她不是坏人,只是从未见过的下室的潮湿。单单姐的角色也不是弱者,她有扛起整个家的韧性。

  阶层之间的隔阂,往往源于彼此看不见的生活。”

  日本《电影旬报》的记者向周咚雨提问:“作为年轻演员,你是如何把握那个在贫困中依然保持尊严的女儿角色的?”

  周咚雨握着话筒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却清澈坚定:“叶导让我观察酒店服务员的眼神,那些女孩在与客人对话时,目光会不自觉的飘向地面。

  这种细微的肢体语言,比任何台词都更能表达角色的内心。

  我还去农民工子弟学校做了两周义工,那些孩子们即使在最困难的情况下,眼睛里依然有光。“

  苏有鹏在一旁点头,补充道:“作为演员,我们不是在表演贫穷,而是在表演尊严。

  即使在最困顿的环境中,人也从未放弃过的尊严。

  叶导要求我们在表演时,即使角色身处困境,脊梁也必须是挺直的。”

  发布会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记者们的提问从电影技法延伸到社会议题,再深入到每个角色的内心世界。

  叶柯团队对每个问题都给予了真诚而深入的回答,现场不时爆发出会心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

  转眼就到了十七日。

  露天放映场设在戛纳附近的一个海滨广场。

  这个原本计划容纳八百人的场地,最终挤进了近两千名观众。

  组委会不得不临时加装了两块大屏幕,仍然满足不了热情观众的需求。

  夜幕降临后,海风轻轻吹拂着巨大的银幕。

  《寄生虫》在这个更为宽松的环境下再次放映,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影片中那个暴雨如注的夜晚来临时,观众席中传来阵阵压抑的抽泣声。

  宋单单和范炜在泥水中抢救家当的镜头,让一位中年男子忍不住摘下眼镜擦拭泪水。

  “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祖父。”

  一位坐在前排的意大利观众对他的同伴说,“他曾经也是那样,在洪水中拼命抢救那点微薄的家当。”

  而当周咚雨饰演的女儿悄悄把自己的饭拨给弟弟时,一位妇女低声对她的同伴说:“这让我想起了我母亲的故事。她总是假装吃饱了,把食物留给我们。”

  映后交流环节,一位头发花白的法国老人握着叶柯的手,声音哽咽:“你们的故事让我想起了巴黎郊区的移民家庭。

  我曾在红十字会工作过二十年,见过太多这样的故事,原来全世界的生存都一样动人。”

  更令人动容的是一位来自巴西的观众,他通过翻译说:“在里约热内卢的贫民窟,我见过无数个这样的家庭。你们把他们的尊严拍出来了,这不仅仅是一部电影,这是一面镜子。“

  宋单单通过翻译听懂了这番话,眼眶瞬间湿润,她走上前给了老人一个拥抱,这个跨越文化的举动引得现场掌声雷动。

  范炜也难得的主动发言:“艺术没有国界,情感是相通的。感谢大家看懂了我们要表达的东西。”

  当晚回到酒店,叶柯收到了吕克·贝松发来的消息:“今晚和几位评委共进晚餐,他们对你平衡细腻与力量的导演手法评价很高。

  于佩尔特别赞赏你对待角色的公正——没有英雄与反派,只有被困在各自命运中的人。”

  与此同时,在戛纳电影市场,《寄生虫》的展台前也排起了长队。

  来自印度、日本、巴西等国的买家对这部影片表现出浓厚兴趣,温情带领的发行团队不得不延长每天的洽谈时间。

  美国、英国、法国等主要市场的版权费已经比入围前翻了三倍,日本发行商甚至开出了保底分成的优厚条件。

  五月十八日下午,叶柯受邀参加在戛纳电影宫举办的大师论坛。

  与他同台的是德国电影大师维姆·文德斯和日本导演是枝裕和。

  这场原本预定一小时的对话,最终延长到了两个半小时。

  文德斯开场就说:“叶的电影让我想起了我早期的作品,但我们那个时代更多是在观察边缘人群,而叶是把摄像机直接架在了不同阶层的交界处。”

  是枝裕和点头表示赞同:“我在《寄生虫》中看到了东亚文化的共性,那种即使在最困境中也要保持体面的执着。

  但叶导演用类型片的外衣,让这个主题具有了国际穿透力。”

  叶柯谦逊的回应:“两位导演的作品一直是我的学习对象。文德斯导演在《柏林苍穹下》中对城市空间的运用,是枝裕和导演在《无人知晓》中对儿童视角的把握,都让我受益匪浅。”

  台下坐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青年导演和电影学者。

  提问环节,一个法国电影学院的学生问道:“在全球化背景下,如何处理本土故事与国际表达之间的关系?”

  叶柯思索片刻答道:“就像做菜,要用本地的食材,但调味要让全世界都能接受。

  重要的是找到人类共通的情感切入点。

  《寄生虫》虽然讲的是china的故事,但其中关于尊严、关于家庭、关于生存的话题,是每个人都懂的。”

  论坛结束后,三位导演意犹未尽,转战到海滩边的咖啡馆继续畅谈。

  文德斯分享了他正在筹备的新项目,是枝裕和则邀请叶柯参加东京国际电影节的评委工作。

  这种大师之间的思想碰撞,让叶柯获益匪浅。

  随着电影节进程的推进,《寄生虫》的热度持续升温。

  在专业影评人聚集的场刊《银幕》上,该片获得了3.2分的高分(满分4分),在所有参赛影片中位列第一。

  《好莱坞报道者》更是用大师级的社会寓言,来形容这部作品。

  二十日时,电影节组委会公布了一个特别消息:由于要求观看的媒体和业内人士太多,组委会决定在德彪西厅加映两场《寄生虫》。

  这在戛纳历史上实属罕见。

  与此同时,华语电影在本届电影节上也取得了集体性突破。

  虽然其他几部华语片在竞赛单元未能获奖,但在各个平行单元都有所斩获:

  顾常卫的《立春》在一种关注单元获得了最佳影片奖。

  贾樟柯的《二十四城记》在导演双周单元引发热烈讨论。

  王全安的《纺织姑娘》则获得了国际影评人费比西奖。

  更重要的是,电影节市场展上,华语电影的成交量创下历史新高。

  中影带来的十部影片全部达成海外发行协议,其中几部电影还获得了欧洲片商的联合投资意向。

  五月二十一日下午,电影节主席吉尔·雅各布特意邀请叶柯共进下午茶。

  在马丁内斯酒店的露台上,这位执掌戛纳三十年的老人感慨的说:“今年是戛纳是华国年。你们证明了华语电影已经具备了与世界对话的能力。”

  叶柯注意到,在电影宫前的宣传栏上,《寄生虫》的海报被放在了最醒目的位置。

  而在戛纳街头,随处可见手持《寄生虫》宣传册的影迷。

  一家当地的电影院甚至打出了“看懂《寄生虫》,看懂当代中国“的广告语。

  随后,距离颁奖典礼只剩最后一天。

  整个戛纳都笼罩在一种紧张而兴奋的氛围中。

  各大媒体纷纷推出预测专题,《寄生虫》在最佳影片、最佳导演等重要奖项的预测中都名列前茅。

  叶柯团队下榻的酒店门口,从早到晚都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温情不得不增派了两位助理,专门负责接待媒体和处理采访请求。

  当晚,韦恩斯坦影业在私人别墅举办派对,叶柯作为重点受邀嘉宾出席。

  派对上,他见到了本届评审团的多位成员。

  虽然出于避嫌,评委们不能谈论评选过程,但他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评审团成员、土耳其导演努里·比格·锡兰在与叶柯交谈时说:“你的电影让我们评审团讨论了很久,特别是关于当代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看不见的壁垒这个主题。”

  另一位评委、意大利演员艾莎·阿基多则表示:“宋单单的表演让我流泪了,她把一个母亲的坚韧与脆弱演绎得淋漓尽致。”

  派对进行到一半时,叶柯接到了来自首都的越洋电话。

  副局长在电话中表示,总局领导一直在关注电影节的进展,期待他们能创造历史。

  回到酒店时已是凌晨,叶柯发现房间门口堆满了预祝成功的花篮和礼物。

  有来自国内电影同行的,有来自海外发行商的,甚至还有这边驻法大使馆送来的祝福花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