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雪姨开始 第200章

作者:师牙

  我送小胖回去休息。”

  “别,叶导,我真没事……”

  范小胖挣扎着想站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能耽误进度……“

  “别逞强。”

  叶柯按住她的肩膀,目光严肃,“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垮了更耽误事。听话!”

  他转头清晰地对副导演交代,“下午调整计划,先拍张译在村东头那几场单人骑行和找线索的戏。“

  叶柯亲自开车送范小胖回住处。

  车子颠簸在乡间土路上,范小胖靠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脸色还是不太好。

  叶柯把暖气开得很足,又把自己的羽绒服盖在她身上。

  “以后早上必须吃东西,听到没?”叶柯一边开车一边说,语气带着不容反驳。

  “没胃口……“范小胖小声嘟囔。

  “没胃口也得吃。明天开始,我让食堂每天给你单独做点清淡的,盯着你吃完。”

  范小胖睁开眼,侧头看他:“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啰嗦了?”

  叶柯哼了一声:“我要不是你导演,我才懒得管你。”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了。“范小胖故意逗他。

  叶柯无奈地摇摇头,嘴角却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说:“刚才那场戏,演得不错。周围人差点都被你带进去了。”

  听到这话,范小胖心里一甜,重新闭上眼睛,感觉晕眩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

  在车子规律的摇晃中,她渐渐睡着了。

  等到了地方,叶柯停好车,看着她还在安静的睡觉,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她,就让她在车上睡了二十多分钟,直到她自己醒来。

  回到剧组租住的农家院,叶柯让人煮了清淡的白粥,看着范小胖小口小口吃完,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这才稍微放心。

  他在床边的木凳上坐下,看着她依旧倦容满面的脸,问道:“助理跟我说,你最近天天熬夜,不是琢磨戏服就是背台词,根本没休息好?”

  范小胖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我就是……想做得更好一点。你知道的,这个角色跟我以前演的完全不一样。

  我怕演不好,对不起李姐的信任,也让你和工作室失望……”

  叶柯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微软,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证明自己,压力大。

  看你现在这样子,这说明你已经抓住角色的魂了,不用再这么拼命透支自己去找感觉了。”

  “真的?”

  范小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有了光彩,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

  “当然是真的。”

  叶柯肯定地点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听到肯定的答复,一股巨大的暖流涌遍范小胖全身,比那碗热粥更让她觉得温暖。

  然而,这份温暖很快就被打破。

  叶柯的手机急促地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温情。

  接起电话听了没几句,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处理。“

  挂了电话,叶柯对范小胖说,“没事,你好好躺着休息,我回现场一趟。”

  叶柯走后,范小胖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根本睡不着。

  没过多久,她的助理就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写满了焦急:“氷氷,不好了。

  不知道是谁把你晕倒和叶导扶你上车的照片发到网上了,还乱写说你耍大牌和罢演。

  现在网上骂声一片,说得可难听了。“

  范小胖接过手机,看着那些充满恶意的评论。

  “吃不了苦就别演”

  “就知道穿名牌,哪像寻亲母亲”

  “果然明星就是矫情”……

  看完这些,范小胖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晕倒,也不会……“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怪你什么?”

  叶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U盘。

  “你怎么回来了。”

  范小胖看着他,不知为心中委屈和自责涌上,眼泪差点掉下来。

  叶柯走进来,把U盘递给助理:“让公关部把这个和现场监控视频一起发出去。

  这是张译刚和摄影组一起剪出来的幕后花絮。”

  走到床边,看着范小胖红红的眼圈,叶柯语气放缓,带着安抚:“别胡思乱想,是有人故意挑事。咱们用事实说话,谣言不攻自破。”

  叶柯看到范小胖眼角渗出的泪水,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帮她擦掉。

  范小胖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心跳漏了一拍,呆呆地看着他。

  叶柯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亲密,收回手,转身去倒水,“喝点水。”

  ……

  滕蔓影视的公关团队效率极高,不到两小时,一条题为【用事实说话,记录《失孤》剧组与范小胖的真实100小时】的长文。

  视频里,没有任何修饰的范小胖素面朝天,在寒风凛冽的村口,一遍遍学习如何粘贴寻人启事,手指冻得通红僵硬。

  深夜里,她裹着棉袄,在院子中借着手电筒的光反复练习台词,声音沙哑。

  ……

  这些真实而朴素的镜头,像一记记重锤,狠狠砸碎了那些轻飘飘的污蔑和诋毁。

  网络舆论几乎呈现出一边倒的反转:

  “看哭了!这才是真正敬业的演员!”

  “之前跟风骂的人呢?出来道歉!”

  “在这么艰苦的环境下还这么拼,黑子们良心不会痛吗?”

  “路转粉了!《失孤》上映一定支持!“

  “支持用心拍戏的好演员,拒绝网络暴力!”

  “谢谢你。”

  范小胖的声音还带着一点鼻音,但很真诚,“还有,也一定要替我谢谢张译老师,谢谢剧组里的大家……要不是你们……“

  叶柯走过去,在她身边的沙发坐下“都说了,我们是一个团队。”

  他的声音依沉稳可靠,“遇到风雨,共同面对是应该的。

  而且,是你自己用努力和付出,赢得了大家的尊重和维护。

  你的认真和敬业,值得被所有人看到。“

  范小胖双手捧着温热的茶饮,滚烫的温度透过纸杯传到掌心,一路暖到了心底最深处。

  她侧过头,悄悄打量着叶柯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的侧脸轮廓,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和深深的依赖感,在她心中悄然蔓延。

第212章 年末星光璀璨

  十二月的河北,终于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从起初只是零星几点,很快就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雪花,覆盖了村庄的屋顶、光秃的枝桠。

  而《失孤》剧组的气氛却与这严寒截然相反,带着一种即将完成使命与淡淡的离愁别绪。

  拍摄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每个人的脸上都混杂着疲惫与期待。

  最后一场戏,定在村口那棵不知历经多少风霜的老槐树下。

  这是一场意境大于情节的戏。

  张译饰演的寻亲父亲,在继续踏上茫茫寻子路前,将一张新的寻人启事郑重地贴在树干上。

  而范小胖饰演的同样在寻子路上挣扎的母亲,默默地站在他身边,用一个细微的动作,传递着两个孤独灵魂之间无需言说的理解与扶持。

  最后一场戏。

  开拍前,叶柯亲自检查着每一个细节。

  他对道具组说:“寻人启事的纸张要再旧一点,边缘最好有点卷曲磨损,像是从厚厚一沓里小心翼翼抽出来的。”

  叶柯又抓了一把地上的积雪,在手里捏了捏,对灯光师交待:“反光要注意,别过曝,要那种清冷又柔和的光感,照在演员脸上,能突出那种疲惫中的一丝微弱希望。”

  张译已经进入了状态,他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沾满泥点的旧夹克,围巾随意地搭在肩上,眼神放空,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田野,仿佛在眺望自己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寻亲路。

  范小胖则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手里反复摩挲着剧本里属于她的那一句台词,只有简单几个字,却需要极其复杂的内心情愫来支撑。

  她的妆发比平时更加憔悴,嘴唇因干燥而有些起皮,但眼神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即将解脱又万分不舍的矛盾。

  叶柯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最后一场了,感觉怎么样?”

  范小胖抬起头,看着他被冻得微红的鼻尖,轻声说:“有点舍不得。好像才刚刚摸索到脉搏,就要说再见了。”

  “演员就是这样,不断地相遇,又不断地告别。”

  叶柯的声音很温和,“但最好的告别,就是把这场戏演好,一个充满力量的暂停符,而不是句号。”

  他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帮她理了理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范小胖乖乖点头:“嗯,我明白。”

  “Action!”

  张译饰演的主角从怀里掏出那张被体温熨得有些温热的寻人启事。

  他踮起脚,极其认真地将纸张贴在老槐树一人多高的位置,那个最容易被人看见的高度。

  他的指尖一遍又一遍地、近乎固执地抚摸着照片上孩子模糊的笑脸,仿佛要通过这个动作,将那份蚀骨的思念烙印在树上,烙印在这片他曾经踏足过的土地上。

  雪花落在他花白的鬓角,也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背上。

  就在这时,范小胖饰演的韩莉,默默地向前一步,站到了他身侧。

  她没有看他,目光也同样落在远方。然后,她低下头,从那个随身携带、磨损严重的帆布包里,摸索着掏出一个小小的、用廉价彩色糖纸包裹的水果糖。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

  她小心翼翼地剥开有些黏连的糖纸,将那颗橙黄色的、小小的糖块,递到了张译的手边。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雪天特有的清冷气息,却又奇异地透着一股暖意:“吃块糖吧。甜一点,心里……也暖和点。”

  张译的动作顿住了。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身边这个同样被命运折磨得千疮百孔的女人。

  他看到了她眼底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疲惫、绝望,以及那深藏在绝望之下、不肯熄灭的微弱火苗。

  张译没有说话,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那双饱经风霜、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坚硬的冰层似乎在一点点融化,流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着感激、悲悯和一丝微弱慰藉的情绪。

  他伸出粗糙的手,接过那颗糖,没有立刻吃,而是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一份来自同路人的、珍贵的温暖。

  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非常轻、但又带着千钧之力般,拍了拍范小胖单薄的肩膀。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是两个在黑暗深渊中跋涉的人,无声的确认与支撑。

  雪,静静地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是时光为他们凝结的霜华。

  整个画面安静得让人屏息,一种巨大的、无声的情感力量在雪中弥漫开来,酸楚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温暖。

  “咔!”

  叶柯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激动,“过了!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