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师牙
叶柯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算不上是个合格的演员…”
说到这儿,他停了停,语气里多了些感慨:“三年前在柏林拿最佳男演员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刚入学的学生。
当然,那时候我确实是个北电新生。
而今天站在这儿,我才明白,电影这门课,压根儿就没有毕业的那天。我们能做的,就是一直拍下去,拍那些角落里不显眼的人,拍那些说不出口的感情,拍那些平常日子里的挣扎和藏着的温柔。”
随后叶柯脸上洋溢出喜悦的笑容,手中奖杯高高举过头顶:“今晚很荣幸获得这两个奖杯,一个是导演的梦想,一个是演员的热爱。
它们会提醒我,永远别忘了最开始是为了什么出发。谢谢大家!”
全场的掌声响了很久都没停,好多人都站起来使劲鼓掌。
叶柯鞠了个躬表示感谢,抱着奖杯走下舞台…
颁奖礼结束后,会场里的人们陆续散去,后台却变得更加热闹。
获奖者们被记者和祝贺者包围,闪光灯不断闪烁,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叶柯刚走出会场,就被一群记者堵住了。
像是无数的话筒伸到他面前,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过来:“叶导,同时拿最佳导演和影帝,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这是金鸡奖近二十年的第一次,您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下一部戏还会既当导演又当演员吗?”
“有传言说您要和中影再度合作,投资数千万筹拍新戏,是真的吗?”
叶柯抱着两座奖杯,站在人群中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等记者们的提问稍微平息了一些,叶柯才开口说道:“心情啊,就像《小偷家族》里,一家人终于凑够钱买了台电风扇,吹着风的时候,心里踏实。”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了不少。
叶柯继续说道:“能拿这两个奖,我觉得是运气,也是大家对《小偷家族》的认可。
这说明真诚的故事永远有市场,用心的表演永远会被看见,这对所有电影人来说,都是好事。”
“那下一部戏的计划呢,还是说已经开始筹备开拍了?”有记者追问。
“下一部是拍个倔老头的故事…”
叶柯笑着说,“具体什么样,那就要等新电影出来,大家看了才知晓…”
正说着,冯小缸走了过来,很是熟络笑道:“叶柯!你可别想跑!今晚必须开庆祝!
今天你是最大的赢家,这酒你不喝都不行!”
叶柯轻笑了下,“冯导都这么说了,我肯定喝。
不过得等采访完,不然一会儿说胡话了,明天头条就该写‘叶柯醉酒胡言’了。”
记者们都笑了起来,纷纷抓拍这难得的画面。
两个风格迥异的导演,一个拍商业片尽想要彰显深度内容,另一个则是把文艺片拍成了票房黑马。
采访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面对记者们层出不穷的问题,叶柯都很是轻松对应过去…
颁奖典礼虽结束,可后面酒会并未结束。
叶柯与王玲刚到场,就被前辈张国力拽住胳膊:“小叶啊,你这是要把金鸡奖变成‘叶柯个人成就展’啊?”
叶柯往对方杯里添了点红酒,笑着往旁边躲:“张老师您可别捧杀我。
这就像包饺子,我不过是正好捏了俩褶子,馅儿是整个剧组调的,锅还是金鸡奖这口大蒸锅,所以真要论功,得给蒸锅颁个奖。”
周围不少明星们,听这话不由笑了起来,陆串不咸不淡接话:“那这蒸锅今晚可算没白烧,蒸出俩金元宝!”
显然他话中含有它意,毕竟陆串今晚目标是奔着最佳导演来的。
只是碰上了怪物,还是老熟人的叶柯。
叶柯指尖敲了敲桌面:“陆导说笑了,这元宝还没开锅前,该给谁,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所以还得看评委们的最后抉择,我不过是运气好了些而已。”
听着这话,陆串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毕竟叶柯这话,就差没说那句:你有好爹又能怎么样,运气可不是还没我好!
当然,叶柯要是知道他这种想法的话,绝对会感觉冤枉,毕竟他只是敷衍,而不得罪那种说辞。
当然,陆串真要这么认为,叶柯也只能让他这么认为吧。
毕竟陆太郎的宽度一直不高。
听着两人的对话,冯小缸举着酒杯凑过来:“行啊你,现在都给陆串说话带包袱了?
陆串那需要你个‘新人’捧着,来来来,先罚三杯。
我刚听陈道名说,你领奖时夸他比奖杯重要,合着我俩加起来,还不如他一句话值钱?”
人嘛,利益面前哪有对错呢。
看似让叶柯罚酒,但更多像是偏袒他,毕竟他接下来的新电影可是由华宜投资,而冯小缸可也有华宜股份。
对于冯小缸插科打诨,周围众人都看向陆串,后者脸色越发不对劲,看着就像是要爆……哭?
毕竟陆串哭戏一直在圈内闻名遐迩,甚至连不少观众都知道,有个导演哭戏比演员还厉害。
撇了一眼陆串,叶柯赶紧举杯:“冯导你这是吃醋了?那我得单独敬你一个。
你拍商业片是给观众开盛宴,我拍文艺片是给大家端小菜,咱各司其职,再说了……”
他故意拖长音,“您那盛宴里要是缺道解腻的凉菜,随时找我啊。”
这话逗得冯小缸笑骂“贫嘴”,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全场笑成一片时,陈道名端着茶杯走过来:“刚才在台上没说够?”
叶柯赶紧站直了:“陈老师,你刚才那句‘表演从心里流出来’,我得裱起来挂在监视器后面。”
“别整那些虚的。”
陈道名眼里带着笑意,“记住现在这股子劲儿,别让奖杯压弯了腰。”
叶柯举起杯子跟他的茶杯碰了碰:“您放心,我这俩奖杯啊,回头就好好保存着。”
陈道名闻言,嘴角弯了弯,没再多说,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跟陈道名聊了两句,李雪剑走过来,眼里闪着笑意:“小叶,刚才在台上说的那些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电影这门课,确实没个头。”
他指了指叶柯手里的酒杯,“少喝点,酒容易打断思绪。”
叶柯赶紧放下酒杯,扶着李雪剑坐下:“您说得是,我这就换茶。”
“您要是不嫌弃,我想请您给新电影把把关,顺便我那边有个重要角色缺少老师你来饰演。”
李雪剑乐了,摆了摆手:“我哪懂你们年轻人的新花样?而且你这个花样玩的很好,把把关,其实是想忽悠我去拍电影吧。”
几人正说着,那边忽然起了点小动静。
陆串不知被谁劝了几句,脸色稍缓,正端着酒杯跟几个制片人说话,只是眼角余光扫过叶柯这边时,还是带着点不自在。
旁边的王玲凑到叶柯耳边轻声说:“别往心里去,他就是今晚气不顺。”
叶柯笑了笑,拿起茶杯抿了口:“没事,谁还没个想不开的时候。再说了,他要是真憋着股劲儿想较劲,下次拿出好作品来,对观众也是好事。”
可惜,陆太郎没有下次…
散场时已是后半夜,王玲拎着装奖杯的盒子,叶柯帮李雪剑把外套搭在胳膊上,几人分别乘坐不同车子去往不同地方…
第二天清晨,金鸡奖的硝烟尚未散尽,网络世界已掀起翻涌的浪潮。
新浪娱乐的头条标题格外醒目:《金鸡奖二十年奇迹!叶柯同揽最佳导演与影帝,《小偷家族》成最大赢家》,配图里叶柯高举两座奖杯的身影被放大,背景是全场起立鼓掌的盛况。
文章里细数他从柏林影帝到金鸡双奖的蜕变,特意截了颁奖礼上那句“拍烟火气里的挣扎与温柔”,评论区半小时内突破五万条。
“凌晨三点刷到颁奖视频,看叶柯说‘电影没有毕业那天’直接泪目!”
ID为“最后的魔王”的网友留言被顶上热评。
“《小偷家族》里他演的那个父亲,蹲在便利店门口吃着方便面的样子,像极了我爸当年为了给我凑学费,在工地门口啃馒头的模样。”
年初刚刚出现的豆瓣,其中小组“电影爱好者联盟”里,讨论帖盖到了八百多层。
有人翻出三年前叶柯第一在柏林领奖时的青涩照片对比:“那时候他说自己像个学生,现在真的带着一股子老师的沉稳了,但眼睛里的光没变。”
也有不同声音夹杂其中,“导演拿影帝是不是太占名额?陆串的《可可西里》明明也不错。”
立刻有人回怼:“去看看《小偷家族》的片场纪录片!叶柯为了演好角色,真的是跟着拾荒老人蹲了半个月街角,这种演员拿奖凭什么不服?”
天涯论坛的热帖则带着点江湖气:《扒一扒叶柯的逆袭路,从跑龙套到双料大佬只用了四年?》。
楼主贴出他早年演电视剧的截图,对比《小偷家族》里眼神复杂的父亲,感慨“这哪是逆袭,明明是把生活嚼碎了揉进戏里”。
楼里有人爆出自称是《小偷家族》群演的料:“拍暴雨夜那场戏,气温零下三度,叶柯穿着单衣在雨里淋了三小时,喊停时嘴唇都紫了,还笑着说‘这才够劲儿’。”
看到这些评论里,叶柯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家养的那些水军,在这互联网里浑水摸鱼?
纸质媒体更显厚重。
《电影报》用整版分析这场“叶柯现象”。
标题是《当导演懂表演,当演员懂镜头——叶柯为何能打破金鸡纪录》。
文中引用陈道名的评价“表演从心里流出来”,认为他的成功印证了“真诚永远是最好的技巧”。
《新京报》则将焦点放在电影本身。
《小偷家族:那些被遗忘的角落,终于有了镜头》
其文中,记者走访了电影中出现的老旧胡同,拍下居民围坐看片的场景,配文“叶柯说要拍藏在角落的人,他真的做到了。
当然,争议也如影随形。
某娱乐周刊以“陆串错失最佳导演引热议”为题,暗指叶柯获奖有“资本加持”。
但其评论区却被影迷攻陷:“看看票房吧!《小偷家族》上映后票房破两亿,更别说还有金熊奖,文艺片做到这个份上,还需要靠资本?”
陆串本人的博客下,粉丝留言“哥哥不哭”。
与路人“承认别人优秀很难吗”的争论僵持不下。
下午三点,#叶柯两个奖杯#的话题冲上百度搜索热度第一。
点进去转跳到某个网站,其中置顶的是《小偷家族》不同片段。
由叶柯在监视器后给演员讲戏,时而蹲下模仿角色的步态。
时而拿起场记板亲自示范表情,转身面对镜头时,眼里还带着角色的余温。
不知道是网友,还是工作人员配文简单有力:“一个属于导演的严谨,一个属于演员的热忱。”
网吧里,几个大学生凑在一台电脑前,回放一次看颁奖礼。
穿卫衣的男生葛少伟拍着桌子:“可惜电影下映了,不然我还想再去刷一次。”
旁边戴眼镜的女生周思思翻着影评笑:“你看,连《电影艺术》杂志都写了,他把‘底层人物的体面’拍出了哲学感。”
窗外阳光正好,报刊亭的老板把《南方周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头版照片里,叶柯抱着奖杯走下台的背影,正对着会场外“电影百年”的横幅…
第148章 时代周刊,明星们的床板声
不知不觉05年已经接近尾声了,而在首都的12月份里。
《一个叫做陈汉生男人决定去死》的剧组,还在忙碌着拍摄。
导演李洋裹着军大衣,坐在摄像机旁,看着叶柯从保姆车下来。
此时的叶柯,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头发故意留得凌乱,颧骨上还带着化妆师按剧本要求画的淤青,活脱脱一个刚从工地上被辞退的中年男人。
“这才是陈汉生该有的样子。”
李洋冲他扬了扬下巴。
叶柯没说话,只是走近老式居民楼里,手指在斑驳的墙皮上轻轻蹭了蹭,像在确认什么。
今天要拍的是,陈汉生独自在家整理遗物的戏。
现场拍摄环境,是两居室显得逼仄又真实,墙角堆着没喝完的散装白酒,窗台上的仙人掌歪歪扭扭,暖气片上搭着褪色的蓝秋裤。
叶柯走进房间时,脚步顿了顿。
他发现床头柜的抽屉里,道具组真的塞了一沓泛黄的电费单,上面的户名“陈汉生”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妻林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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