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快把车门焊死
“也是,你平常又不怎么喝酒,这样吧,你喝红酒好了……周总,没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白小姐随意就好。”
见周望彬彬有礼的回应着施恬,一旁面红耳赤的白菲菲却是忍不住低头。
在桌布遮挡视野的下方,她的裙子已经隆了起来,透过那轻薄的布料,隐约能看到一只大手正在其中疯狂作怪……
……
“爸,你快喝一点汤垫垫肚子。”
一墙之隔,原木打造的圆形餐桌上,余飞将一碗刚刚盛好的鱼汤放到了余泽涛面前,低声催促道。
早已经开始天旋地转的余泽涛接过鱼汤,只是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一旁已经传来了笑声。
“余总,刚才听你和王院长聊天,你的医药生意这两年应该不太好做吧?”
“确实不太景气,以前合作的几家医院和药企内部都出了点问题……”
“那你算来对地方了!”
贺江当即笑道:“魔都最不缺乏的就是各种各样的机遇,有人在这里一夜沉沦,也有人在这里一飞冲天,全看你的眼睛够不够亮了……”
听着贺江意味深长的话语,不敢怠慢的余泽涛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汤碗。
“还请贺少指点!”
“喏,在你面前就坐着一位真菩萨,哪里还需要到处去拜山门?”
贺江往自己右手边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在贺江的右边,坐着一个年纪约莫30多岁的大龄青年,不过他虽然年纪不大,但穿着却极为老成,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刚在余泽涛忙着四处敬酒的时候,他也不怎么说话,似乎在酒席里的存在感很低。
但其实只要稍微懂一点宴请常识的人,都不可能忽略这个青年的存在。
因为他坐在了主位右侧的位置,华夏传统之中以右为尊,这代表着这个座位上坐的客人就是这场宴会第二重要的宾客,仅次于贺江。
余泽涛并不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但听到席间的人都叫他葛秘书,这个称谓似乎已经揭示了对方的身份。
“葛秘书,我老余再敬你一杯!”
满脸堆笑的余泽涛当即重新端起酒杯。
葛秘书只是笑笑,端起酒杯和余泽涛碰了一下,但直到两人喝完,葛秘书也没有说一句话。
这让余泽涛一时间尴尬的站在原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时,状似好心的贺江却又开口提醒了:
“不是我说你啊,老余,刚才敬酒的时候看你也挺机灵的,又做了那么多年生意,怎么这时候糊涂了呢?”
“贺少的意思是……”
“刚刚齐总给你介绍葛秘书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再回想一下?”
在余泽涛还在皱眉思索的时候,齐楷忍不住提醒道:“咳,葛秘书有个规矩,如果是别人敬他酒,那必须得是三杯起步……”
“三杯?”
余泽涛脸色微变,而一旁的余飞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爸,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余泽涛敬酒用的是标准的白酒杯,不是很大,但一杯酒也有三钱。
而从进门到现在,余泽涛已经一口气喝了接近十杯,那就是差不多三两。
听起来似乎还好,对于很多酒场上的嘴强王者来说,这也就是漱漱口的量。
但要注意,从余泽涛进门到现在,时间才过去了20分钟,而这期间,余泽涛也是一口菜都没吃,从余飞余朵等人的角度,能看到余泽涛已经快有点站不稳了……
说不好这三杯酒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余泽涛真的喝了,丢脸是小,但也等于把今天的正事全部耽搁了。
可是矛盾的地方又来了……贺江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这三杯酒能不喝吗?
抱着那万一的侥幸,余泽涛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了一直笑而不语的葛秘书。
“不碍事,喝不了就算了吧。”
葛秘书只是淡淡一笑,摆了摆手,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
可事实却是,葛秘书当即就挪开了目光,转头和贺江低声谈笑起来,似乎余泽涛这么个还站着的大活人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爸,要不我替你喝……”
眼眸微红的余飞忍不住再次出声,但又一次被余泽涛制止了。
余泽涛低声快速和余飞说了一句:“实在不行的话,你先带着朵朵走,你妈留下来陪一陪我就好……”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针对。
余泽涛真的不记得齐楷是怎么介绍葛秘书的了吗?
当然不是。
他当然知道这个地位极高的葛秘书嗜酒如命,但他也更清楚,贺江故意把敬酒的对象引向葛秘书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丑,而原因也更简单……
在10分钟之前,当余泽涛敬完了一圈酒之后,本来按照宴席的正常座次,一家四口的座位应该是敬陪末座,也就是坐到齐楷的旁边,恰好是房间角落的位置。
但当时贺江却出声了:
“来来,老余,带着你们一家人坐到我旁边来,我们好好亲近亲近……”
当时的余泽涛是很受宠若惊的,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只是当他真的带着余飞等人坐过去的时候,贺江却又说话了。
“哎,老余,要不让你女儿坐我旁边来,我看她很腼腆的样子,平常应该也不怎么来这些场合,别等会因为不好意思肚子都没吃饱,这样,我替你照顾照顾她,没问题吧?”
余泽涛只是愣了一下,但余飞却是当场勃然变色。
照顾照顾?
看似委婉的用词里,却是藏着最苟且的心思。
最关键的是,贺江无论是语调还是表情都没有丝毫的遮掩,看余朵那热切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块已经被放到砧板上的鱼肉……
“你……”
当场就要发作的余飞被余泽涛及时按住了。
余泽涛深吸一口气,快速压住了心里浓烈的怒火,转头一看齐楷只是一脸的讪笑,疯狂朝自己打着眼色,却不敢站出来说半句话,余泽涛在短暂沉默之后,终归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哈哈大笑着抢先在贺江旁边坐了下来。
“贺少说笑了,我家朵朵虽然未经世事,但总不至于连伸个筷子的事都不会……贺少不是想跟我好好亲近一下吗,这样,我老余再干一杯,您随意……”
虽然经过余泽涛的插科打诨,这个小插曲似乎就这么过去了,但显然,并不满意的贺江却没打算真的放过这件事,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看着兀自在谈笑的贺江和葛秘书,以及一桌子冷眼旁观的宾客,余飞的拳头都快捏碎了。
可惜,这一年,接连经历了各种变故的余飞,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玩车和酗酒的富二代。
即便余泽涛没有任何表示,他仿佛也能深刻的感受到父亲的无奈。
他们得罪不起贺江,也得罪不起这个葛秘书,或者更悲哀一点的说,这张桌子上就没有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人……哪怕是号称父亲多年老友的齐楷。
这时,转头叮嘱完了余飞的余泽涛,重新给自己倒满了酒,笑着看向葛秘书:
“葛秘书,刚才确实是我糊涂了,这样,我再喝两杯补足三杯,您随意!”
说着,余泽涛已经一口气连干了两杯酒,因为喝的太急,余泽涛呛了一下,有酒液喷洒。
而这时,葛秘书才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来,眼神略带嫌弃的避了一下,随即摆手道:
“行,余总爽快,你这个朋友我是可以交一下的,至于你遭遇的困难,刚才你上来之前,齐总也和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
“帮忙嘛,如果大家都变成了朋友,那自然是小事一桩……”
“但现在,就是有一点你还没搞清楚……今天的主宾始终是贺少,你说你都还没有让他满意,我们要怎么帮你嘛,各位,你们说是不是?”
面对葛秘书的询问,桌子上的众人都纷纷笑着附和起来。
“葛秘书说的没毛病,余总啊,我们贺少明显已经不太高兴了,你可别说你没看出来!”
“不就是一个座位的问题,何必搞得大家这么不愉快……你说你人都在这里,还怕你女儿被贺少吃了不成?”
“是啊,余总,我趁着酒醉说个疯话,你可别介意……要我说,能被贺少看中,这其实应该是令千金的福气才对!”
听着众人的“玩笑”,余泽涛再次沉默了,随即他勉强堆起笑容看向贺江:
“贺少,朵朵她确实年纪小了点,要不这样,我再自罚三杯,权当给您赔罪了,这件事就此揭过……”
“你是谁?”
贺江突然变了脸,冷冷问道。
“什么?”
不明其意的余泽涛茫然道。
“我的意思是……你他妈是谁,好大的面子啊,喝几杯酒就要老子迁就你?”
骤然撕下了伪装的贺江,直接指着余泽涛的脸骂道:
“一个外地来的乡巴佬,狗几把见识没有就在这装大头蒜,你知道从进门开始到现在,你喝的这些酒值多少钱吗!草,还他妈一直喝一直喝,你以为你能灌几杯酒就牛逼了?煞笔玩意儿……”
何曾遭受过这种羞辱的余泽涛,脸色当即涨得通红,整个包间也瞬间变得寂静了下来。
第434章 绝望
看周围人虽然吃惊,但却并不太意外的表情,显然这位贺少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余泽涛一时间似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能沉默以对,笑容尴尬的僵在了原地。
“你他妈的……”
终归更加年轻气盛的余飞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脸上浮现怒色,顺手就抄起了桌上的酒瓶。
这一次,哪怕是余泽涛严厉的眼神也无法制止他,曾几何时,在自己的圈子里,余飞也曾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哥,如果不是因为家道中落骤然成长了不少,只怕在刚才余泽涛就已经按不住他了。
只是在余飞想要跨步而出的时候,一只纤细小巧的手掌拉住了他的衣袖。
余飞转头,是余朵抿着嘴唇微微摇头的样子,她看了一眼略微佝偻着身形的余泽涛,大而明亮的眼睛里已经溢满了摇晃的泪水,但余朵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小声道:
“哥,不要……”
等看到自家妹妹眼眸之中的乞求的时候,余飞一怔,瞬间冷静了不少。
此时,他才注意到了自家父亲垂在桌下略显颤抖的手掌。
兄妹间的心意相通,让他很快明白了余朵的意思。
受到辱骂的人是余泽涛,他难道不气愤吗?
作为一个白手起家,曾经辉煌过的商人,余泽涛也算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行事浮夸的二代接触过不少,其中不乏类似于贺江的。
但……他在和那些二代打交道的时候,都是以长辈或者说成功者的身份,又何曾被人这般指着鼻子辱骂过?
偏偏,他还发作不得。
为什么发作不得?
因为有求于人,因为……他身上背负着来自一整个家庭的重担。
这是中年男人的无奈,也是成家者自我觉醒的责任心。
“匹夫一怒”固然痛快,可若是也会牵连到自己的家人,那不如当一个受人耻笑的“缩头乌龟”……
余飞刚才明明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忍不住失控了,而这却很可能让余泽涛之前的所有委曲求全全都付诸东流……
然而这时,见余飞抄起酒瓶之后又僵在了原地,贺江却是嗤笑道:
“怎么,想砸我还是想闹事?来来来,老子就坐在这里,有种你就过来砸,躲一下我是你儿子!煞笔玩意儿,吓唬他妈谁呢,我倒要看看,你能承担得起多少后果……”
余飞默默咬着牙,却终归是没有踏出那一步。
“老齐……”
眼见贺江还在喋喋不休,余泽涛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齐楷。
齐楷见状,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贺少,葛秘书,那个……老余他也不是故意的,您二位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贺江却是丝毫不给齐楷面子,转头就冷笑着骂道:“你个老滑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打的什么主意,你打着老子的幌子把高主任和许总都请了过来,还能是为了什么……”
贺江口里的高主任和许总,一个是招行魔都分行的金融部主任,另外一个则是魔都赫赫有名的私募基金银杏资本的总经理,都堪称是某种意义上的“财神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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