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那根插在地上的恶魔头骨法杖,也自行飞起,插入到高斯的肚子上,恍如活物一样,挤进高斯的肚子里,消失在其中。
“解决了?”
“解决了。”
“那我回去了,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我要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次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觉得非常好,非常有意思。”
高斯招了招手,不知道从哪飞过来一把扫把,高斯坐上去之后,一抖衣衫,身形便消失在半空中。
温言走出来,还在琢磨着刚才的提示。
他刚才在里面,竟然可以用炼丹来描述吗?
还有转职证明,他仔细琢磨了一下,应该是黑白双煞被卡在了算是死了,却又没有释放职业之间的那个微妙的点上。
这种操作,在温言的认知里,的确像是在炼丹。
炼丹炉就是高斯的法杖,构建出的封闭空间。
他从大楼里走出来,这里依然还处于封闭阶段,风遥也来到了现场,看到温言出来。
“干掉了?”
“恩,干掉了。”温言没什么遮掩,也没避人,随口回了句。
“一个小时之前,从南海郡传来消息,那位出身罗浮山的风水先生,找到了。”
“抓住了?”
风遥拿出个平板,递给温言。
平板上有一张照片,是一个汽油桶,旁边站着一个带着渔夫帽的阿飘,这阿飘露出笑容,竖起个大拇指,明显是合影的姿势。
“编号004的南海水鬼沉船,在海底航行的时候,察觉到了有人往海中扔汽油桶。
汽油桶里被灌注了水泥,水泥的外层还包了一层泥土,被封在最里面的人,带着氧气面罩和一小罐氧气。
这是之前特别流行的沉海方式,因为不怕报复,也不怕死人泄露消息。
以这种方式沉海的人,死了之后,不算死在陆地上,也不算死在海中。
纵然是化作阿飘,无法在陆地上存在,也没法化作水鬼,很难存在下去。
那艘沉船上有懂行的水鬼,之前就听说过这种情况,就将水泥桶带上了。
幸好那水泥桶上,应该是不想留下什么重要信息,没加符箓。
不然的话,那些水鬼都没法给里面的人补气。
现在人已经秘密接到了,也破开了水泥桶,将人救了出来。
情况很严重,好歹暂时保住了命。
那家伙也是个狠人,知道自己被灭口,被救出来之后,就做好了身死之后,化作阿飘的准备。
还活着,那一口怨气,就已经比得上普通厉鬼了。”
“这家伙运气倒是好。”
“这可不是运气好,是现在海中巨兽出没的频率越来越高,很多船纵然离开近海范围,也不会去太远的地方。
再加上最近南海的水鬼,跟交趾那边的人有点摩擦。
那些家伙,还带着一些交趾的水鬼,跟那边的人干架。
这我们就没法管,也没法劝。
南海看着大,实际上,船只多的航线,能覆盖的范围,就那么一点。
去灭口扔水泥桶的船,肯定不敢去什么方圆几百海里就他一艘船去的地方。
这种情况下,让海里扔一个水泥桶,里面的人还活着,大概率会被那些水鬼发现。
这只说明灭口的人,情报有些过时,还在用老一套。
做这些脏活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八成只是临时接个扔垃圾的活。
已经大致确认了有嫌疑的是哪几艘船,已经去抓人了。”
“行吧,你们抓到了人,就赶紧问口供,别让那家伙真死了,也别让人再给灭口了。”
“罗浮山的一个授箓弟子已经去南海郡了,那个风水先生伤势太重,不方便转移,就在南海郡问话了。”
风遥这话说的,多少都有些底气不是很足。
要是在南武郡,他还有底气,南海郡的实力,的确稍微差一点。
正说着,风遥拿着平板滑动了几下。
“那家伙醒了,他说他被他的表兄弟坑了,就是给婚宴算吉时的那个家伙。
接了一个油水大的活,去南海郡,也是他的表兄弟给介绍的。
到了南海郡,还没见到雇主,就被放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塞进汽油桶里了。”
“哈……”温言笑出了声,这话鬼都不信。
审讯的事,他不参与了,他现在就想看看,他干掉黑白双煞的事情传出去,后面会有什么变化。
温言转身离开,坐车走出去没几分钟,就见道旁站着一个手执拂尘的道士,遥遥对着他行了一礼。
温言让车靠边,他从车上走下来。
“贫道三阳宫定明子,见过道友。”
三阳宫,就是罗浮山的其中一座道观,也是那位差点被灭口的风水先生出身之地。
这位就在附近等着,速度这么快,想来是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这边。
“见过道长,不知道道长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贫道曾经授箓,也是得扶余山前辈帮助,此次前来,是奉住持师兄之命,转达一下三阳宫的意思,三阳宫会全力支持当代烈阳刻入天庭。”
温言大为惊奇,这是第一个明打明站出来说这种话的道观。
这么着急?
温言念头一转,正好他也想要借助个合适的人,传出去点风声。
“道长,我想你肯定是有些误会,我只是意外获得了烈阳而已。
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一定会将烈阳刻入天庭。
甚至这种说法,我可能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第531章 反应过度,啊对对对(5k)
温言想说这句话很久了。
这些家伙凭什么就认为,自己一定不是极左就是极右?为什么就默认了只有俩选项?
这几个月,温言也曾多方面了解过这些东西,他清楚的知道,时移世易,哪怕同样的事情,所代表的意义也是完全不同的。
烈阳部乐意,是因为大势如此,随着灵气复苏进度加深,缺口最大的人群其实不是老天师或者拓跋武神这样的顶尖强者,而是基层外勤。
遇到一些难度不是太高的事件,基层能控制局面,处理好事件。
但现在的情况是,哪怕是一些小案子,基层外勤的普通人都已经有些吃力。
那些突发性高,数量庞大的小案子,在现行版本之下,本来压制之后,走正常流程,可能根本不会有人员伤亡存在。
若是无法压制,就没法讲道理,万一再遇到情绪上头的情况,本来不会死人的小案子,弄不好就得死好几个。
只要死人,说不定本来很弱,还能讲讲道理的阿飘,立刻就黑化,变成个大事件。
这种情况可不是推测,而是有不少实际案例,而且隔壁岛国还给打过样,小事件失控变成超大事件,最终结果就是一座小城里的人彻底消失不见。
所以烈阳部一直主推武者,这个是补充基层外勤最有可行性的方式。
现在默默推广到学校的广播体操,也是以武者打基础为主。
想要烈阳刻入天庭,其实也不是为了多几个高手,跟之前的解厄神女箓一样,压根没指望授箓的人当战士。
而有些人不乐意,按照温言的理解,说好听点就是跟曾经一样,既得利益者不愿意损失自己的权利和利益。
说直白点,就是工人砸纺织机砸蒸汽机,或者出租车把共享电动车扔到郊区,都是类似的东西。
还有些乐意的,就是拱火,盼着乱起来,风平浪静,怎么浑水摸鱼?
反正争来争去,归根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这些温言其实都不太在意,为利益的还好,为理念的才是大麻烦,出疯子的概率极高。
温言很不高兴的地方就是,你们他娘的有人问过我吗?
温言现在看眼前这位,就特别怀疑对方是在拱火。
三山五岳和其他山门之间,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没有授箓资格。
要说传承时间,有些山门的传承时间,可一点都不短,动辄一千年起步。
但是到了现在,这些山门的道士,授箓的时候,也是得经由三山五岳之一来授箓,有些道箓还只有某一家有。
统一授箓的时间倒还好,要求基本很明确,可有些各家可以在非统一授箓时间来授箓的名额,那中间可能要考虑的事情就多了。
这些山门要说没点想法,温言是一点也不信。
甚至温言都觉得,他们的想法,可能压根就不是烈阳,而是别的东西。
当然,眼前这位明显是专门在这里等他,温言觉得罗浮山刚有人落网,这位的主要目的,可能是为了跟当前的案子撇清关系。
顺便有了理由来见他,就顺势说一下别的事情。
如今看着对方的面色骤变,带着一点见到预料之外情况时的不知所措,温言心里顿时明白,对方是真心觉得说支持烈阳,算是极大的示好。
他直接转移了话题。
“道长不必如此,想必来这里是为了之前的事情吧?”
“实不相瞒,的确如此,那逆徒出身三阳宫,是贫道的师侄。
他遭了大劫,险些身陨,是咎由自取。
无论烈阳部要如何处理,我三阳宫也一样要对其施加惩罚,将其逐出师门,消其名录。
若是有用得上我三阳宫的地方,请务必明示。
我等于此等恶徒,势不两立。”
这位叫定明子的道长,说得是义正言辞,语气极其坚定。
看那架势,似乎是只要温言点头,他现在就要去一线冲锋陷阵。
至少温言是没再看出来别的。
跟对方随意聊了几句,留了个电话,加了个好友之后,温言便以有事为由离开。
重新坐上车,温言给风遥打了个电话。
“三阳宫的人,就在附近,你知道不?”
“知道啊,南海郡的消息出来之后,最紧张的就是他们。
派去南海郡的高手,就是三阳宫的人。
他们现在是生怕那个水泥桶死了,最后死无对证,再连累到三阳宫。
不但有人去了南海郡,还有人来了烈阳部,这里又有人找你去了是吧?”
“是,有个自称定明子的道士,来找我了,感觉他似乎挺紧张的,上来就说要支持烈阳。”
“哎……”风遥叹了口气:“他能不紧张吗?这才过去几个月而已,你忘了太乙观的事情,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恍如昨日。”
“这完全不一样吧?”
“问题是你是这么想的,别人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还有纵然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说了别人敢信吗?
别人看到的,只是你真敢上,太乙观也真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