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放心油条
黄智极只能坐在一边等着,那位老爷子因为前两天,他多少带点茅山行事风格,看他极不顺眼,一开口就是要么弄死我,要么别逼逼。
酒坊的年轻老板,来的时候,就听到老爷子跟温言在聊,各种酒曲对酒的影响,为什么以前要女孩子来搞这个。
年轻的老板,看到黄智极,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到老爷子,也没什么畏惧。
温言站起身,乐呵呵地道。
“老爷子,我先去买酒,您这可别闲下来啊,要是这次尝了可以,以后我还要采购不少,这里的存货采购完了,那可就断顿了。”
“我又不是老板,我说了不算,你不喝酒,你买那么多酒干什么。”
“我一个长辈,酒缸子都能当下酒菜嚼了,这点酒顶多就是助助兴。”
“哈哈哈……”老爷子被逗的哈哈大笑,直接应下了继续酿酒的事。
温言从阶梯上走下来,拉着愁眉苦脸的年轻老板。
“看着给选上十缸,就这位老爷子酿的,送到太保郡,该多少钱就多少钱,你稍微给点优惠就行,要是可以,以后我继续采购。”
年轻老板现在是信了温言真是二半夜来买酒的。
至于这个点跑酒坊里买酒,还跟阿飘聊的开心,是不是多少有点不正常,他才不管。
他现在都快愁死了,因为他在搞短视频,以至于他这酒坊死人了,立马闹得众人皆知。
之前采购酒的人,都开始找理由退货,或者是不给结账了。
酒是卖不掉了,短视频也拍不下去了。
眼看温言玩真的,他就麻溜的给选了十缸,按照温言的要求,连缸一起送过去。
价钱按照出厂价,给打了八折,再把运费给包了。
聊了一会儿之后,温言就跟黄智极离开。
坐上了车,黄智极就忍不住了。
“这就完了?不管了么?”
“管什么啊,人家一不是他杀,二没有违法违规,就算是他泡澡的那个酒池里的酒,老板都说了,全部送给那老爷子了。
以后那老爷子继续在这里酿酒,这不挺好么。
为什么什么事都非要有一个结果?”
“你不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到底是什么阿飘?”黄智极还是有点不甘心。
“开始的时候想,现在我觉得没必要刨根问底了。
你也想开点,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有答案的。
你这些天,也跟着做案子,也见过不少了吧。
你没发现吗?
大多数跟阿飘有关的案子,其实并不是什么恶性案件。
能变成阿飘的,大都是有执念而已。
只要是正常情况下无害的,有理智的,不必赶尽杀绝。
你就没想过,有朝一日,你也有可能变成阿飘吗?”
黄智极微微一怔,他回头看了一眼酒坊,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他开始有些理解,他师父为什么把他踢下山,让他三年都不准回去,必须在外面历练。
他最近就发现了,之前通过文字,通过教导,学到的东西,跟实际之中遇到的事情,总是有或大或小的偏差。
从来都不会遇到一个符合标准案例的案子。
就算同一个类型,同一种阿飘的案子,也会因为阿飘之间的性情不同,天差地别。
温言开着车回去。
他之前看到提示,其实就有点猜测了。
一个专精于一项技艺的老师傅,还死了,死在自己酿的酒里,这就让他想起来古时候,有关一位铸剑师的故事。
为了铸造出最好的剑,最后以身祭剑。
所以他就猜,法医给出的死亡原因,应该就是真相,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
只不过这阿飘死后,变成了酿酒师。
死亡就是转职的过程,或者是死亡才催促出了转职。
变成阿飘后,本质上已经有了一丝变化,黄智极看不出来那阿飘到底是水鬼还是其他阿飘,就正常了。
回到家里,安心睡觉。
过了一天多,那十缸酒,也送到了太保郡。
那边烈阳部接手的人,说有一缸裂开了,密封不住了,温言就让他们处理掉,剩下的九缸,都封好了丢到淮水里。
到了晚上,温言正准备睡觉,托梦过去,见见水君。
跟水君吹吹牛逼,说他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酿酒师,好说歹说,花了大价钱,才搞到了点对方的存货。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起来,是今天跟他交接的那个太保郡烈阳部成员。
“喂,温言吗?问你个事啊,你在哪买的这个酒啊。”
“怎么样?还不错是吧?”
“味道还是挺不错的,很醇厚,我这边有俩同事,喝进医院里了。”
“喝多了?”
“不是,是酒里杂醇有点偏多,有点中毒了。”
“……”
闲的好不习惯,还是码一章吧。
第252章 上个难度,似曾相识(5k)
“人没事吧?”温言赶紧问了句。
“没事,小问题,就是今天休假,难得让喝一次酒,喝得有点……高兴了。
我就是跟你说一声,知道这事,别被人坑了,你也别喝。”
“好嘞,谢谢了。”
挂了电话,温言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有点过热了。
他感觉哪不对劲。
说实话,他觉得,就算那位老爷子有失手的情况,那可能也就是新出锅的可能会这样。
但可以往外卖的,那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看过资料的,这家酒坊几十年了,关关停停,生意一直做不大,但还真没出现过什么让人中毒的情况。
就那个老板老实巴交的样子,还有这酒坊一直做不大,还因为经营不善关停过好几次,大概也能想象到,那位年轻老板的父辈是什么样的人。
温言是不信真有人喝出事了,这酒坊能把事给平的烈阳部都没记录。
按照记录,还有痕迹来看,这酒坊不大,但每一批每一锅,都是要做检测的。
去甲醇去杂醇,也都是有非常完善的程序和方法,尤其是蒸馏酒,只要不偷懒,不省事,要说完全去除,估计有点难,但将其含量降低到远低于安全性的地步,还是没太大难度的。
能往外卖的酒,出了问题,概率还真不大。
温言琢磨了琢磨,给那老板先发了个消息,让他酒别往出卖了。
老板说,他倒是想清理库存。
但是之前卖出去的酒,其实也不好卖,现在都被人趁机退回来了。
温言就说,今天买的酒,有人中毒了,剩下的酒你暂时别动了,那里什么东西都别动。
老板给吓的直接打了个电话打过来。
温言安抚了他两句,问了下监控什么都好着的吧。
老板说,监控录像什么的,之前就被拿走了,取证什么的也都搞过了,他一直按照要求来的。
温言一听这话,也就不说什么了,就说这些酒先别动就行了。
他现在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内情。
而那位老爷子八成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想说。
本来准备现在就查查的,温言想到了提示里的话,算了,还是先去看看水君吧。
给水君送去的酒有毒,这个事还是有点上头。
虽然他也觉得,对人来说只是轻微中毒的事,对水君来说八成什么事都没有。
可中毒不中毒,这事是要看量的。
那些人喝酒,最多也就喝个半斤一斤的,可按照温言之前看到的,水君那可是一缸一缸的喝。
纵然他那个体型,喝一缸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若是他喝个十缸,大概也能相当于人喝个一二两了吧。
中不中毒另说,万一水君认为自己是想给他下毒那怎么办?
万一水君恼了,搞点事情,那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温言放下手机,进入梦乡。
以托梦之法,从云雾之中前行,等了半晌,才进入到那片满是水的梦境之中。
水君捏住一个酒缸,随口塞进口中,连酒缸都一起嚼了。
然后就皱着眉头,噗噗的吐出来一些碎片,砸吧着嘴,像是在回味。
温言面色一紧,飘了过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水君砸吧着嘴,长叹一声。
“果然是时代不一样了,如此清亮如水的东西,竟然是烈酒。”
说着,水君就又嚼了一缸。
“伱送的酒,味道不错,很够劲,要是再烈点就好了。”
温言看水君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看来是他想多了。
水君哪吃过什么好的,喝过什么好的,压根没感受过现代工业化的威力。
这酒虽然名义上是古法酿造,但是很多过程,那都是以现代工业为基础的,可控性大大提高。
水君没觉得那酒里有毒就行。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位职业酿酒师。
至少目前为止,只找到这么一位。
他都死了,化作阿飘了,还在坚持酿酒。
我好说歹说,才把人给保下来了。”
温言还没吹嘘完呢,就听水君道。
“就是太少了,刚尝出来点味道,再来点。”
“好东西哪是那么容易酿的?一年酿酒,三年窖藏,这些都是我好说歹说,才买到的存货。
买东西都是要钱的,我总不能去抢一个老人家辛辛苦苦酿出来的酒吧?
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都买不了几斤好酒。
你自己算算,这几缸酒,要多少钱?
我也是得辛苦工作,才能赚到钱的。”
水君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温言。
“扶余山的人,竟然还要自己去做工赚钱?”
“不然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住在哪?
哪个不要钱啊,不赚钱的话,难道去抢吗?
我可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