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干扣面
马良才点了点头,道:“这次八省联考是由上面教育部牵头办的,命题也是由教育部命题中心命题,往年都是各省举办的省竞赛,从省里各市最好的三所中学中选八名学生,每名学生参赛考一科,代表学校去省里参赛。”
“参赛的地点也是轮换的,每一年换一个城市,上一届省竞赛就是在我们安城举办的,一中创建至今,除了二十多年前陈实代表一中去江州参加省竞赛获得过作文竞赛的一等奖外,第二次获奖,就是去年姜鹿溪在我们本地安城获得数学竞赛的一等奖了。”
马良才说到此处脸上多了些笑容,去年安城作为举办方举办那次省竞赛,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学生在省竞赛获过奖的市一中,却在去年在数学这一科上获得了一等奖。
他们这些一中的领导,都被上面给好好的夸上了一顿。
被领导夸一顿不算什么,自从他们接手一中后,一中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安城能把后面的学校甩的远远的了,最近一两年有渐渐被四中追上来的迹象。
特别是前年四中有学生在省竞赛的作文上获得了三等奖,当时他们这些校领导去市里开会的时候,碰到四中的领导,看到他们得意洋洋的样子,可是很不是滋味的。
别看他们都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了,但还是很要面子的。
马良才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继续说道:“这一次省竞赛,不再是我们省内的竞赛,而是包括岭南,福省,南湖,北湖,江省,徽州,辽省和山城七省一市的八省竞赛,这次也不再像之前一样从每个市前三的中学中选取,而是只从每个市的重点高中选取八名学生,代表我们市参加这次的八省联考。”
“压力还是挺大的,毕竟是代表安城去的,如果这一次我们没考好,恐怕其他一些学校就要有微词了。”马良才说道。
陈怀安道:“昨天我去市里开会,从市里得到消息,这一次八省联考的地点选在了岭南深城这一座改革开放三十年就成为了一线城市的大都市。上面对这次联考竞赛很重视,参赛的也都是各地重点高中的尖子生,可以说每个参赛的学生都是华清的料子。”
“我们学校这次要派去参加竞赛的学生,其它几科基本上都已经确定了,你们上个月上交的那份名单,基本上我都没意见,但是在作文这一选项上,我想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陈怀安笑了笑,道:“罗老师你先说说,你是我们学校语文教研组的组长,又是校文学社的主编,今天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校长,我推举程行。”罗光说道:“要是在程行没有写出那首破阵子登上省文化报报刊或者是这一次没有写出那篇满分作文之前,我肯定推举陈天祥,因为在这之前陈天祥确实是我们学校文章写的最好的学生,以校文学社的名义,也在安城晚报上发表过几篇文章,但现在看,程行肯定是最适合的。”
“这次月考的语文作文题目,跟上次省竞赛的语文作文题目一样,但即便去年获奖的那三篇作文,也都不如程行这篇。”罗光说道。
虽然陈天祥是他班里的学生,但罗光就事论事,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并没有藏私,陈天祥或许可以在一中的作文竞赛上获奖,也可以在安城市里的作文大赛获奖,但像这种几个省各个学校文章都写的很好的多省联赛,他就不行了。
身为他的老师,罗光深知他的能力。
但如果是派程行去,可能也没法在那么多重点高中的尖子生中获奖,虽然程行的诗词上了省文化报,但作文不是诗词,不过以他今日这篇作文的水准,他的排名绝对要比陈天祥高很多。
“之前得知程行的那篇诗词登上省文化报之后我就有这种想法,但我找了一下程行以前写过的作文,虽然写的也很好,也都只扣两三分,但跟陈天祥的作文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完全没有他那首词惊艳,但这次程行的作文却进步很多,完全可以代表我们市一中去参赛。”
“我也觉得应该让程行去。”孔林直接说道。
上午程行的那篇作文,完全征服了他。
“我算是明白了,之前我还在想,为什么校长你这次出的语文卷作文题目跟上次省竞赛的作文一样,原来是想看看程行的作文跟之前省竞赛获奖的比到底如何。”马良才摇头笑道:“要不你是正的呢,老陈啊,还是你高。”
当时陈怀安给这次高三的语文月考出题目时,马良才正在他旁边,他当时还很纳闷为什么这次语文的作文题目跟去年省竞赛出的作文题一样。
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陈怀安笑了笑,道:“我也想试试程行这位能登上省文化报的学生,肚子里的墨水到底有多少。”
众人此时都明白了,原来关于这次竞赛的作文人选,陈怀安早就布好了局,也就是说从程行那篇作文获得满分之后,陈怀安就已经确定这次竞赛的作文人选是谁了。
不过众人也都没异议。
程行确实比原先定好的陈天祥更适合。
不过一中的教导主任徐山倒是没想到。
这个以前一中最大的刺头,竟然还有代表安城一中参加作文竞赛的一天。
……
程行并不知道,他此时已经被学校选中去参加不久后的作文竞赛了。
在姜鹿溪的补习下,程行又学了一些高中的数学。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程行说道。
姜鹿溪看了看他,道:“现在才四点。”
“路上的冰都已经化了,等五点再走,你天黑之前是到不了家的。”程行想的很多,像这白天,路上的积水很多,姜鹿溪能看到,还能好骑一点,但是要是到了五点再走,这路那么难走,她走到一半天就要黑了,天一黑她就更难走了。
程行又不是没在下过雨的差路上骑过车,有时候看不清一个打滑就摔倒了。
姜鹿溪摇了摇头,道:“合同上写好的五点,我得到五点再走,不然就违反合同上的规定了。”
她说完,就要继续讲下去。
“合同上是说你下午得帮我补习到五点再走,但上课的时候晚自习下课你每天都有帮我复习讲解英语,每次都有十几分钟左右,这些加在一起,远超过这一个小时了。”
“那些不算的。”姜鹿溪道。
“为什么不算?”程行看着她道:“合同上明明说好的只有周六和周日的那八个小时之内才可以帮我补习,你每天上课放学的时候也帮我,是不是已经提前违反了合约?”
“啊?”姜鹿溪愣了愣,道:“这怎么能这么算啊!”
“这怎么不算?所以是你先提前违反的合约,要么现在就给我违约金,要么让我也违约一次。”程行道。
“违约金要给多少?”姜鹿溪小声地问道。
“大概得是你工资的十倍吧,一般违约都是这样算的。”程行道。
工资的十倍就是一万块钱,她哪有那么多钱。
“不是啊,当时是你让我帮你复习英语的。”姜鹿溪道。
“不对吧,当时你把笔记给的我,说让我先看看,不会的等晚自习下课时可以在教室里多留一会儿帮我补习。”程行道。
“当时我不是说你也可以去问陈青的吗?你当时也说了会去问陈青的。”姜鹿溪道。
“我不想去问她行不行?”程行问道。
“而且我问你的时候,谁让你教的?你不教不就行了吗?”程行问道。
“那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教了。”姜鹿溪道。
“行。”程行点了点头,道:“那你现在可以提前回家了吗?”
“不。”姜鹿溪摇了摇头。
“那你给钱。”程行道。
“可不可以先欠着?”姜鹿溪问道。
“不行,没钱卖身吧。”程行道。
“啊?那我走。”姜鹿溪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一脸戒备的看着程行。
“嗯,走吧。”程行笑道。
姜鹿溪推着自行车走到了门外。
程行也跟到了门外,然后向她走了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姜鹿溪警惕的问道。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程行走过来对她动手动脚,她就要跑。
她只是给人做家教赚钱的,不是卖身的。
程行在她自行车旁边蹲了下来,然后用手将她车子轮胎上沾到的已经干了的一些泥给掰掉,这些泥应该是早上时经过一些没上冻的地方沾到的。
程行去旁边找了个根木棍帮她清理了一下。
“好了。”程行扔掉手中的木棍,然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道:“路上不好走,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走慢一些,反正今天时间还是蛮充足的,可以骑慢一点。”
姜鹿溪呆呆地看了他一眼。
“看我干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钱。”程行笑了笑,道:“好了,快走吧,现在走,正好天黑之前能到家,明天听说还会降温,记得来的时间多添点衣服。”
“哦。”姜鹿溪皱了皱鼻子,然后骑上车子离开了。
程行望了望不算暖的太阳,这到了冬天虽然白天减少了,但她四点钟就走,在日落之前应该能回到家,这冬天日落落的再早,也得五点半,六点才能完全黑下来吧。
看着她消失在路边,程行回了院内,将门给关上。
今天父母不回家吃饭,又得他一个人在家弄饭了。
这样的生活前世在过,今世也在过。
其实程行前世憧憬的生活也很简单,醒来时身旁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晚上回家时能有一盏灯亮着,有个会做几道菜的老婆,每天能温馨的吃着家常便饭。
灯火可亲,小富即安。
但这样的生活,只在梦里出现过。
……
第86章 不哭
姜鹿溪回到家时,就看到奶奶在门前坐着。
“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快回屋啊,别冻坏了身子。”姜鹿溪将车子停在了门前,便慌忙走过去扶起了奶奶。
这天气冷,屋外的风又大,坐在门前很容易被风吹生病的。
“不碍事,不碍事。”姜鹿溪的奶奶被姜鹿溪扶进院子里后问道:“今儿怎么回来的那么早?我以为得六七点钟才能回来呢。”
这解了冻路上滑,有些小路积水多也不好走,周五的时候她从学校里回来就用两个小时,她刚刚坐在门前还一阵担心。
这天要是黑下来,路又那么难走,可别出现什么意外。
以前镇子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有人晚上骑车骑进河里的。
前段时间平湖还出现过一个大人骑自行车掉进平湖出事的。
这让姜鹿溪的奶奶如何不担心。
“今天四点钟回来的,没有到五点。”姜鹿溪道。
“那你去当家教的那家人还真是一家好人,知道你晚一点回来不好回家,提前让你回来了,不然这到了晚上,路可不好走。”姜鹿溪的奶奶道。
姜鹿溪正想反驳她事实不是这样的。
但她刚想开口,便愣了愣,紧接着咬了咬唇不说话了。
当时程行说出不行卖身的时候,她还以为程行隐藏了那么久,终于原形毕露了,当时还吓得不轻,但是现在想来,事情绝不是这样的。
“怎么了小溪?”姜鹿溪的奶奶问道。
“没事奶奶,我去把车子推进屋来,然后做饭。”姜鹿溪道。
她到了屋外,将自行车推进屋里。
此时的自行车上沾了不少泥,不只是自行车上,她的鞋子上也沾到了不少。
姜鹿溪走到屋外,将鞋子放在屋外的一些红砖墙上刮了刮泥,然后拿根木棍去屋里弄起了自行车的轮胎上沾到的泥,当她蹲下时的那一刻,不知怎的,竟然想到了下午回家时,程行蹲下来用手帮她掰自行车轮胎上的泥的那一幕。
姜鹿溪抿了抿嘴,将车子轮胎上的给清理掉了一些。
她又到厨房从缸里挖了些水,用水冲一冲后,基本上就没什么泥土了。
厨房里的豆秸不是很多了,姜鹿溪去屋外的豆秸垛挖了一筐豆秸。
田里的麦子和豆子收完,留下的麦秸可以留下来一些烧锅用,当然,田地里这种东西是很多的,光是烧锅是用不完的,所以剩下的就在田地里烧了。
其实10年政府就已经不让烧豆秸或者是麦秸了,每年烧这些的时候,都能在田地里看到无数的浓烟和火,但这些东西不烧,又很难处理,所以现在还是有人会偷着去烧的。
姜鹿溪他们家的地全都给别人种了,本来前几年姜鹿溪的奶奶还种着一亩地的,但这两年身体不好,已经干不动农活了,所以地就都给别人了。
加上姜鹿溪父母,姜鹿溪以及姜鹿溪奶奶的地,他们将地交给别人种,一亩地一年能分到三百块钱,一年靠卖地的钱,能有个一千多块。
种了他们地的那家人也好,每年夏秋,都会拉一车麦秸和豆秸给他们。
将豆秸放在锅灶旁,姜鹿溪用压井里的水洗了洗手。
压井里的水没那么凉,并不像缸里的水那么冰冷。
姜鹿溪洗完手后,从缸里用瓢挖了些倒进了锅里。
这种瓢是用葫芦做的,葫芦切成两半,就能用来舀水了。
锅底是红芋汤,上面姜鹿溪则是拿个了屉子,然后在蒸屉上放了些馒头和酱豆。
酱豆是他们这里的土特产,是用黄豆晒了许多天晒好的。
配合辣椒炒好,炒一次能吃很多天,配合馒头也很好吃。
将锅盖的盖子盖上,姜鹿溪便在锅灶前坐了下来。
姜鹿溪从筐里抓了一把豆秸放在锅灶里。
其实厨房的后面是有一些干柴的,那些干柴劈开放进灶台里能烧好久,但是那些干柴不能烧,干柴都是留着寒冬腊月下雪时烧的。
那时候天气很冷,豆秸垛都被雪覆盖打湿了,才能用到这些干柴。
放了些豆秸到灶台里后,姜鹿溪将灶台上的火柴盒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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