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李追远不禁在心里感慨:这么配合的么?
这一轮,大家上得更多了,也更持久,最终,没意外,李追远赢了。
被开牌时,李追远还装作很是纯真地问道:
“是不是还有喜钱啊?”
润生站起身,心里几乎在大喊:好多钱,好多钱!
其实玩这个,不是拿大牌就能赢很多,有时候拿大牌没人跟都丢了,可能就只能收个底。
只有好几家牌都不错时,钱池才能厚,血腥厮杀后,赢家才能吃得流油。
下一轮,闷一手,看牌。
李追远表情一直都是腼腆,但心里还是起了波澜。
666,豹子。
自己今天手气,有点好啊。
然后,随着大家都开始看牌,李追远“确认”了,其余还在的5家里,2家顺金,2家金花,1家顺子。
这……
无法避免,一场腥风血雨被掀起。
最终,李追远和最后一个主动开自己的人开牌,牌桌上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附近桌子上打牌的人也都离桌来看。
豹子虽然不太常见,但也不罕见,可拼成这样的,是真的少有。
“新手火气旺啊,看来。”
“这孩子,今儿手气真好。”
“哟,这已经赢了多少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李追远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牌运好像确实好啊。
润生已经把旁边瓜子袋子里的瓜子倒出去,用袋子装钱了。
他忽然感到疑惑:小远和自家爷爷,赌的是一样的博吗?
自他懂事起,他都没怎么体验过赢钱是什么感觉,更别提这种赢法了。
下一轮,继续闷一手,看牌。
李追远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因为他拿到了:AAA。
然后,三轮过去,都看牌了,没一个人丢。
李追远“看了看”他们的牌,确定非常对劲了。
除自己外9个人里,5家豹子,4家顺金。
李追远怀疑自己是中邪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自己画的符纸,好想拿一张给自己脑门上贴一下,看看变没变色。
接下来,牌桌上已经不是血雨腥风了,而是江湖浩劫。
大家一是前几轮基本都在李追远这里出过血,眼下拿到这牌,都有种“天命在我”的使命感。
没人留手,没人留情,也没人心善劝一句别人见好就收。
最高码,一轮轮毫不犹豫地往里投。
有几个人自己手里钱不够,将牌透给站在自己身后看热闹的人看,让对方入股享分红。
李追远只觉得自己往上放钱都放得手臂有点酸了,这一轮,才终于迎来了结束。
当连续被几家看牌,都是以对方丢牌后,其实牌桌上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压抑了。
到最后,三张A摆出来,最后那家人,几乎哆嗦得瘫倒在了地上。
有人想嘀咕出老千,却说不出口,因为这俩人,都没自己洗过牌,都是由上下家帮忙,而这上下家,输得最多。
不过,现场之所以还能保持着相对安静,是因为润生站了起来。
润生感受到了威胁,而赢下这么多钱,让润生也进入了兴奋状态,他的眼睛已经在泛红,身上散发出昨天对付那两个被鬼上身混混时的气息。
李追远敢在这里赢钱,也是因为身旁有润生在。
不过,他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因为全程他准备好的手段,从事后诸葛亮角度看,是毫无用处的。
李追远问道:“还玩不玩?”
他打算故意输一些回去,要是输得太慢,待会儿就退一半回去。
“玩,继续玩,不过今天这牌旧了,换副新牌。”牌桌上一个留大胡子的中年人示意大家坐下,然后和坐在李追远上下位的那个人使了个眼色。
他们平时打牌不会合作,要合作也是在年关时,但今天,不得不这么做了。
新牌被拿来了,下位洗牌,上位切牌,然后代为发牌。
李追远照例闷一手后,看牌,三张Q,豹子。
而对家,他的神情告诉自己,他手里拿着最大的牌。
他们出老千了。
他们不知道,自己认为很滴水不漏的目光交汇,在李追远这里,如同大声喧哗。
“不要了。”
李追远将牌扣上,直接扣进牌堆里,顺便打散。
“什么?”大胡子猛地站起身,指着李追远喊道,“你出老千!”
他是通过自己出老千,证明了李追远确实在出千,否则谁会把豹子就这样丢了?
“润生哥,把桌子钱,茶杯钱,和清洁费拿出来。”
“啊?”润生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地照做,估算了一下价格后,把钱从袋子里取出,放在桌上。
李追远起身,离开桌,说道:
“砸桌。”
“砰!”
拳头落下,桌子碎裂。
这不是普通人地掀桌子,也不是情绪发泄式地拍桌,这种大圆桌直接被捶崩碎的场景,直接将在场所有人都震慑到了。
李追远很平静地看着一脸狼藉的地面,出千的不是自己,但他需要解释么?
不需要的。
“走吧,润生哥。”
“哎!”
润生脸上露出阴惨惨的笑容,还伸出手,指了指在场所有人。
这是他在前天晚上县台放的《赌神》里学的,可惜小远不涂抹发油,要不然就是他心中的发哥。
大胡子不敢上前,却站在原地,颤声道:“我们要报警察!”
这很滑稽,这种堂口民不举官不究,可真要追究起来,那必然是违法的,还得没收所有赌资。
李追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
“镇派出所谭云龙,是我叔叔。”
说完,继续向外走去。
润生提着一袋子钱,一蹦一跳,鞋子在地面拖拉着,走出了时下女生的姿势。
李追远则显得很平静,甚至有些凝重。
坐上三轮车后,他马上抽出符纸,对着自己脑门、肩膀、手臂、大腿,全贴上了,仿佛自己是一只准备自裁的死倒。
过了一会儿,全都检查一遍,没一张变色。
将符纸收起,李追远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了,喃喃道:
“转运仪式。”
第34章
润生在前面欢快地骑着车,只觉得这蓝天白云田野水渠,在此刻都是如此美好。
自懂事起,每次爷爷对自己说:
“润生侯呐,爷爷去打牌了,等赢了钱晚上给你买肉吃!”
起初,润生还真期待过;后来,每次听到这话,他都会马上跑到米缸边,查看剩下的米够不够晚上给爷俩煮一顿能立得起筷子的粥。
今天,润生终于意识到,原来打牌……它居然是可以赢钱的。
长时间的“家教熏陶”下,让他都快觉得打牌和逢年过节给菩萨上供一样,是一种献祭。
反观坐在后头的李追远,脸色就不是那么美丽了。
脚下是一袋子钱,零的整的新的皱的都有,这笔钱虽然绝对数目上没那么夸张,但考虑到时下农村的物价和人工,都够他在太爷家后头起一个手工小作坊了。
偶尔牌运好,是正常的,谁家过年不吃一顿饺子?
本质上,这还是一个概率问题。
可当一连串的运气密集砸来时,问题就逐渐从概率学转化为玄学了。
联想到昨晚转运仪式后自己的记忆缺失,李追远现在几乎可以笃定:仪式,生效了。
生效并不一定是成功,只是意味着它起了作用,带来了变化,甚至连这变化是好是坏都有待商榷。
李追远并不知道太爷到底转了多少福运给自己,但看刚刚牌桌上同桌人的“配合表现”,应该是给了不老少。
柳玉梅对自己说过,太爷的福运,不是那么好拿的,这更像是一笔交易。
秦叔和刘姨,拿着那么点工资,在太爷家是当牛做马地啥活儿都干,所求的,不就是柳玉梅口中的那犄角旮旯里的几颗钢镚。
自己一下子拿了这么多,那么接下来,自己将会为此付出怎样的代价?
此刻,没有满满的幸福,只有溢出的恐惧。
李追远低头,他觉得自己消耗福运去赌博的行为……很蠢。
像是个目光短浅的盗墓贼,冒着生命危险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下了墓,可眼里只有那些金银饼子,完全无视了衣服、青铜器、瓷器等艺术品。
“润生哥,你不要双放手。”
“好的小远。”
“润生哥,你骑慢一点。”
“好的小远。”
“润生哥,你往边上骑一点,不,你还是往中间一点。”
“……”
“算了,润生哥,你正常骑吧。”
刚才,李追远心里蓦地一寒,他担心意外会不会忽然发生,比如给自己出个严重的车祸?
但短暂的焦虑后,他又马上恢复平静。
如果太爷福运的反噬仅仅是这样的话,未免有些太廉价了,甚至会让人觉得占了便宜。
可越是这样,李追远内心就越忐忑,因为这意味着,在不久后的“前方路上”,等待自己的,将是一个大的。
三轮车驶入山大爷家,润生挠挠头,对李追远问道:
“小远,我能先借你一点钱给我爷再买点东西屯着么?等你太爷给我发工钱了,我再还你。”
李追远沉默了。
换做以往,他肯定会很不在乎地说:你随便拿吧。
可这笔不靠技术纯靠福运赢来的钱,他觉得有些烫手,把这烫手山芋交给山大爷,似乎有些不厚道。
李追远在袋子里翻了翻,拿出几张,这个数额没超过自己本钱,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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