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
软卧车厢里,润生将仍处于昏睡中的小远,安置于上铺。
谭文彬在下铺坐下,侧过头,看向车窗外的站台。
火车还没发车,站台上的人很多。
谭文彬看见外头,一个小男孩牵着一个年纪更小的小女孩,向自己这边走来,小女孩蹦跳起来,开始扒拉起车窗边缘。
这一幕,把谭文彬吓了一跳,直接站起身。
小女孩对谭文彬露出笑容,用清脆的声音喊道:“樱桃,樱桃要么,我们自己摘的,可甜可好吃了!”
谭文彬舒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嘿嘿。”小女孩见谭文彬要,笑得很开心,扭头看向身后的哥哥,“哥哥,快给我,快给我,人家要我们的樱桃哩!”
紧接着,小女孩又回过头:“叔叔,你要多少?”
谭文彬:“我都要。”
“哈哈!”小女孩笑得更开心了,催促道,“哥哥,你快点,人家都要哩!”
谭文彬从钱包里,取出几张大团结,递送给小女孩。
小女孩眼睛都瞪大了,嘴巴成了一个“O”。
她马上伸手抓住钱,然后帮着自己哥哥一起把一袋袋用折叠好的报纸装起来的樱桃,往里面递过去。
谭文彬一包包地接过来。
这时,站内工作人员吹起了哨子,火车也渐渐启动。
双方的交易已经完成,谭文彬坐了下来,看见前方原先位置上,女孩正把自己给她的钱拿出来,给她哥哥看,女孩开心得手舞足蹈,像是一只欢快的蝴蝶。
阴萌从隔壁车厢过来,看见那满小桌的报纸包,伸手拨开看了看,诧异道:
“你这么喜欢吃樱桃?”
“阿友喜欢吃。”
这时,从餐车处提着两大袋盒饭的林书友,走了进来。
阴萌指了指桌上的樱桃:“阿友,你彬哥买给你吃的,别浪费,都吃了。”
林书友愣了一下,这么多的樱桃,自己全吃完了怕是尿尿都得变红色!
火车的速度已经渐渐起来了,也快要驶出站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快速奔跑过来,是小男孩。
他紧闭双唇,牟足了劲,在站台上奔跑,赶上窗户后,跳起,将手中的钱从窗户开口处丢了进来。
丢进来的钱里,有大团结,还有零有整。
小男孩停下脚步,弯腰,撑着膝盖,抬着头,一边艰难地喘着气,一边对谭文彬挥手告别。
谭文彬将钱收拾起来,放回自己钱包。
那个小男孩不是解顺安,那个小女孩也不是解顺清。
但或许,他们兄妹的故事,本可以有另一种展开,就比如刚才。
不,不会。
只要那三家继续觊觎将军的力量,认为解家从将军墓中一直得到好处,只要那三家继续想要吃绝户。
那对兄妹的故事,就不存在其它展开。
小远哥说过,人的感同身受很奇怪,需要满足很多条件。
谭文彬现在心底,倒是挺希望熊善夫妇,能把复仇做得更绝一点了。
火车驶出车站。
阴萌拿了颗樱桃送入口中:“还挺甜。”
旁边,林书友已经开始胡塞。
阴萌说道:“所以,要是解顺安真把那咒力引爆了,他妹妹,和她妹夫以及妹妹的两个孩子,肯定也会死。”
谭文彬点点头:“离得太近了,就算是现在,我们可能也没驶出天灾范围。”
“他应该是不知道自己妹妹来寻亲了吧?”
“应该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他会把妹妹一家提前送走,送得越远越好,就像当年他所做的一样。”
林书友:“我真吃不下了!”
……
火车到达金陵,众人回到学校。
小远哥还没苏醒,依旧在昏睡。
谭文彬没把小远哥带回寝室,而是直接背着他来到柳奶奶家。
他推开院门的同时,一楼的落地窗也同步被拉开。
阿璃站在窗边,看着谭文彬背上的少年。
谭文彬也不客气,在窗边脱去鞋子后,进了阿璃房间,都不用阿璃去拍自己的床,他就把小远哥放在了阿璃床上。
他相信,小远哥在这里的睡眠休息质量肯定要比在宿舍里要好。
离开阿璃房间后,谭文彬在一楼找了找,没能找到秦叔和刘姨,他就上了二楼。
老太太坐在二楼开间的藤椅上,双手交叉叠于胸口茶也不喝了,直接问道:
“小远伤得重不?”
“不重,小远哥是透支了,那个,刘姨呢?”
谭文彬记得上次在李大爷家出现这样的情况后,刘姨给小远哥煎了很久的药。
“瞎了么?”
“那还没有,但看不清楚东西了。”
“那问题不大,不用吃药,多睡一阵子就好。”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谭文彬凑过来,在旁边板凳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
柳玉梅说道:“他俩去取东西了,待会儿就回来。”
“什么东西还得俩人去取?”
“有些精细,不能磕着碰着,几件乐器。”
“哟,看来您最近兴致不错呀。”
“不是我是给阿璃玩的。”
“阿璃还会这个?”
“我亲手带大的亲孙女,琴棋书画,不都是基本的么?”
“得,以后我有孩子了,也抱来请您给掌掌眼?”
“你是属猴的么,给你根棍儿你就往上爬?”
“有枣没枣打三竿嘛,横竖不亏。”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树结枣?”
“这可不行,等以后吧,现在已经算犯了错误了,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
柳玉梅知道谭文彬的意思。
这小子,原本就没打算处对象,怕自己走江哪天死了,耽搁了人家。
机缘巧合下,现在对象是处了,但再多的事,他可不敢再干了。
柳玉梅:“有时候做人,是可以自私一点的。”
谭文彬挠挠头:“我觉得我这样想,就已经挺自私的了。”
“不错,嘴皮子倒是更顺溜了,咋了,去宫里进修过了?”
“还真被您给说着了。”
“说说。”
“好,您等着,我整理一下。”谭文彬要先准备一下代称和暗示,准备得差不多后,就开始讲述了起来。
柳玉梅一边听一边按压着眉心。
其实,壮壮讲得挺好的,真挺好,但壮壮就是吃了文化不够的亏。
哪怕他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可古文历史底子,比小远差太多了。
小远讲述时,可以引经据典,自己听得也舒服,壮壮讲述时,就跟破译密码似的。
终于,听完了。
柳玉梅如释重负,她甚至觉得,与其听壮壮这个版本,还不如自己下次去偷听小远对阿璃的讲述。
不就是多吐几口血么,也好过经历这样的折磨。
谭文彬也晓得自己的讲述是个啥水平,讪讪一笑,开始蹭茶喝。
他觉得自己这方面进步挺大的,但奈何走江每一浪的背景,正变得越来越复杂。
“行了,你刚回来,肯定手头有事,先去忙你的吧。”
“好嘞,您再休息休息,缓缓。”
谭文彬站起身,他还得去搞个图纸,给“干爹”车出个超级硬梆梆。
不过,在临走前,自己还是得把老太太的心情给重新哄好了。
“哎,我说老太太,您还没给我个准话呢,要是以后我有了孩子,您帮不帮我掌掌眼?”
柳玉梅对谭文彬啐了一口,没好气道:
“我到时候忙着呢,哪有闲工夫帮你看孩子。”
“得得得,我多一问,您忙,您忙。”
谭文彬“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柳玉梅脸上渐渐由阴转晴,拿起一枚酸浆果,送入口中:
“呵,可不得忙着么。”
……
李追远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但应该很久了。
他想醒来,可却睁不开眼。
奋力一睁。
眼睛是睁开了,人也出来了,他走阴了。
环视四周,他晓得这里是哪里。
不过有些意外的是,自己走阴后,阿璃居然没跟着一起走阴。
难道,她此时不在卧室里?
她应该在卧室里。
而自己的走阴状态,在阿璃眼里,如同鬼魂,她不用走阴都能看得见自己。
女孩之所以没跟着一起走阴,是不想与自己在走阴状态下玩耍,加重自己的疲惫吧。
只是,李追远觉得,现在就算中断自己的走阴状态,疲惫的身体怕是也暂时无法唤醒。
他现在,有些理解当初阴萌爷爷的感觉了。
成天都躺在棺材里,只能趁着晚上时,走阴出来透透气。
李追远走出卧室,走上楼梯。
天黑着,还是在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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