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纯洁滴小龙
“我不会,我刚是装的。”
“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你这个乩童的水平太低了,只能神降引路童子,我知道随便装一个,就能骗过你。”
闻言,林书友胸口开始一阵起伏,嘴角鲜血不停溢出。
任谁自己的骄傲,被人家如此轻飘飘的评价,都会无比愤怒。
更愤怒的是,人家好似根本就不在和自己炫耀,只是在陈述。
各个地方、各个派系都有自己的请神术,叫法不同,请的对象也不同。
阿璃记忆里的那些牌位,其实也是秦柳两家请神术的一种,而且档位很高,本可以庇护阿璃的,却因为特殊原因,灵全都没了。
而李追远很早就清楚,自己是个请神困难户。
“你……为何养鬼?”
“看门用的。”
“养鬼,有伤天和,乃邪门歪道之举。”
“哦,好,我待会儿就把她给放了,让她玩死几个大学生。”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追远看了一眼谭文彬,然后低头喝饮料。
谭文彬开口道:“你和陆壹是一个寝室的,实话告诉你吧,那双高跟鞋最开始盯上的是陆壹,要不是我和小远哥恰好碰到了,陆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就不好说了。”
听到这个解释,林书友眼神缓和了下来。
很显然,他和同寝室的那位大二东北老哥学长,关系处得很不错。
“但你……不该驭鬼做事。”
李追远没回答。
谭文彬继续开口道:“小远哥和她定下约定了,等我们离开校园前,会帮她找寻到尸骸,超度她。”
“可是,不管怎么样……驭鬼,都是不对的。”
林书友的声音已经很小了。
“你看,你今晚闯入我们寝室,这高跟鞋不就用上了么?还有就是,我们最近事情比较多,也没功夫去超度她。”
谭文彬故意偷换了概念,又继续道:
“话说,你那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爸差点开枪给你打死。”
“你爸?”
“对啊,你不知道?”
“不知道。”
“我艹,要是你知道了,是不是第一个就要来报复我?”
“是我懒得留下来接受盘问,他作为警察开枪打我,理所应当,我为什么要报复你?”
“额……”谭文彬砸吧了一下嘴,“你回答得这么正干嘛,我又没小红花可以给你。”
“我是听学长陆壹在寝室里说的那件案子,就想着晚上去案发现场看看。”
“你可真闲。”谭文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爸……枪法挺准的。”
“其实我爸鞭法更厉害,腿法更是一绝,谭家三十六路弹腿,知道不?”
“久仰……”
“呵,那是我亲自喂招传授给我爸的。”
李追远观察着林书友的微表情,虽然对方的脸谱妆还没卸掉,但依旧能看出来,他没有在说谎。
其实,按李追远原本的行事作风,他早该把这家伙给埋了。
可问题是,这家伙一是那晚没对自己和谭云龙主动发起偷袭,二是今晚他是空手进的自己寝室,三则是在对战时,他很明显地对谭文彬留了手。
如果不是自己设下埋伏,逼迫他不得不起乩导致其失去了绝对主导权,他原本应该想的也是把自己抓到一个这样的地方来对自己进行问话。
要是能确定这家伙,只是个耿直青年,那留着他……比埋了他更好。
等于在同一楼层内,又加了一层正义的保险。
而且,以后遇到些事情时,也能以“危害苍生、除魔卫道”的理由,驱使他干活。
自家太爷,就喜欢这种死心眼儿的骡子。
但李追远是不会想着把他收入自己团伙的,因为林书友太有操守了。
不像润生完全以自己为主,也不像谭文彬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
至于阴萌,她算是因阴福海的缘故,带资入组。
阴萌心态上,算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不是婚姻状态,而是她把自己当作了阴家新的掌门人。
总之,李追远不喜欢自己的团队里,被插入这么一个太有原则的人。
此刻,还在被谭文彬胡诌吸引着的林书友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坐在对面的少年,安排好了一个工具人定位。
李追远又看了一眼谭文彬,谭文彬马上转移话题:
“对了,你老家到底是哪里的?”
“湖州。”
“哦,浙江的。”
李追远提醒道:“福州?”
林书友:“对,福州。”
谭文彬:“那你这个本事,是谁教你的?”
“我外公和我师父……”
提醒到这里,林书友终于明白过来该做什么了,他一脸严肃地看向李追远,虽然现在依旧气喘,但还是用尽可能连贯地语速说道:
“头顶三根香,立庙石竹峰,起坛龙江口,坐望云与风。敢问尊驾,在哪家码头插坐?”
谭文彬:“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捞尸人。”
林书友:“我认得黄河铲。”
李追远还是坐在那里,回道:“江上柳家。”
林书友震惊问道:“龙王柳?”
“嗯。”
“你拜的是龙王?”
李追远思忖了一下,以前讲自己拜的是龙王很正常,但现在即将入门,就不合适了,因为像上次山城丁家晚宴上,那些名义上属于柳家下家的人,也能说自己拜的是龙王。
李追远:“我是门里的。”
林书友不顾伤势,手撑着床,看着李追远:“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为什么不早问?”
“我……我小时候听外公讲过龙王柳家的故事,我外公,很敬佩推崇柳家。那个,你,真的没骗我?”
“骗你一个随时可以埋掉的人,图什么?”
林书友忍着剧痛,双手置于身前,开始行礼。
李追远见状,也只得站起身,正式回礼。
“呼……”
礼毕后,林书友躺床上,一时间进气儿比出气少。
谭文彬赶忙帮他用被子垫起,再抚摸他的胸膛,好不容易帮他顺过气。
“我说,你这是干嘛呢,自己寻死赖我们,想碰瓷?”
“礼……不可废。”
谭文彬顿感头痛,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边上站着的小远,要不是不合时宜,他现在真想劝小远哥这种人可千万不能收,这家伙是真认死理啊。
李追远:“林书友,我们间的误会,算解除了么?”
“即使你是柳家人,但也不该驭鬼,我至多……至多以后当没看见,下不为例。”
谭文彬想给他一记毛栗子,但一想他现在这状态,真怕直接给他拍嗝屁了,只得手指着他骂道:
“我说,你这人脸盘子咋这么大呢?”
“我已经违背原则了……”
“那我们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李追远说道:“彬彬哥,送他去医务室吧。”
“哎,好,我就说他是趴阳台上偷窥女生宿舍时太投入,摔下来了。”
“你……”
“闭嘴。”
谭文彬将林书友背起,带他离开。
李追远回到楼上店里,润生坐在凳子上,光着上半身,阴萌正拿着药帮他涂抹后背。
“润生哥,你伤势怎么样?”
“皮外伤,不碍事。”
李追远看向阴萌:“你呢?”
“我也是皮外伤,没事,小远哥,你回寝室休息吧。”
“嗯。”李追远捡起装着高跟鞋的袋子,走出商店。
阴萌舒了口气:“说真的,刚刚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他关心我,我有点慌。”
“挺好的,天色不早了,我们早点……”润生简单应了一声,将衣服穿起,“早点盘一下货吧。”
……
回到寝室后,李追远将高跟鞋放在书桌上,轻轻拍了拍鞋面。
女孩身影浮现,跪在那里,瑟瑟发抖,显然还没能从官将首的震慑中恢复过来。
她是邪祟,被白鹤童子竖瞳一照,如同遇到天敌。
李追远点起一根蜡烛,再以指尖夹住一张黄纸,引燃后递送到女孩面前。
女孩无动于衷。
李追远只得再伸手,打开她的嘴巴,将黄纸塞入。
女孩涣散的意识,终于逐渐恢复。
李追远拿出罗盘,指了指。
女孩摇头,除了高跟鞋,她无法寄居到其它东西上。
李追远摆摆手,女孩身影消失,高跟鞋微微一颤,示意她已回归。
这邪祟,太蠢了。
上次余树进寝室的事,以及这次林书友的事,让李追远不得不重新审视起让这东西看家的必要性。
他没有养鬼的正道洁癖,他觉得这东西挺有用的,只是,这双高跟鞋的作用,明显有些鸡肋。
像这种又蠢又弱的邪祟,养起来性价比明显很低,还容易给自己暴露。
可问题是,强大的邪祟,岂是那么好收服的?就算镇压了,也不敢摆自己家里。
环视寝室,李追远觉得自己还是别偷懒了,干脆出个设计图,在整个寝室内布置出一个完整阵法。
至于这双高跟鞋,接下来抽空找到她尸骸帮她超度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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