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爷驾到
乔宁目光灼灼地盯着对方：“他们为赛博集团辛苦了大半辈子，只能在底层苟活，耗到死都得不到一点补偿，赛博替他们考虑了什么？”
“你…”
矮胖大妈被盯得心里有些发虚，色厉内荏地嚷道：“那你以后总得结婚生娃吧？孩子的教育、医疗、工作都脱不开赛博集团…”
“我以后断子绝孙，你们还能拿啥来威胁我？”
乔宁不客气地打断了大妈的絮叨，扬手作势欲打：“赛博集团把穷人往死里逼，迟早要完蛋！滚尼玛的！”
“底层猪没礼貌！等着被收拾吧你…”
矮胖大妈被惊得连滚带爬，狼狈逃离。
真要比起机械义肢和植入体，她还未必比得过乔宁。
但戴上赛博集团的袖标，犹如附带着某种幻觉加持，让她自以为不再是底层，趾高气扬地替大人物做跑腿走狗。
既可笑，又可悲。
乔宁愤怒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关门返回家中，坐在照片和骨灰前继续发呆。
青春期的无忧无虑提前结束，他陷入深深的迷茫。
自己的未来究竟在哪里？
恍惚的乔宁没有察觉，一枚接近透明的微光眼球飘在窗外，将他从诊所到家里的全部表现都看在眼中！
那是机械世界不存在的奇特法术——【巫师之眼】！
与此同时，远在白手街饮品店的王辉，左手捂着左眼，遥遥观察着乔宁的举动。
他的视野一分为二，右侧是明亮有序的中上层白手街，左侧是昏暗混乱的下层足立街。
明明同在一座城市，画风却像隔着两个世界！
对乔宁的遭遇，王辉大致看了个七七八八，内心难免感慨。
“那小伙，昨晚还是个活泼有朝气的街溜子，今天就被现实毒打成这模样…”
第231章 由上至下的旅程，我需要一个中间人
借由从资讯器获取的大量信息，王辉对机械世界的了解已经比较全面。
夜盛都属于那种，乍一看很繁荣兴盛，实则光鲜亮丽之下满是腐朽和悲哀的地方。
这里一切的科学技术，均是以能源晶体（源质结晶）为核心发掘、延伸出来，导致某些方面瞧着十分科幻，本质上却根本没有完整工业化的体系。
若出现极端一点的情况，比如把全部能源晶体取走，夜盛都的发展水平会直接倒退回数百年前！
而且王辉注意到，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没看见任何塑料、橡胶制品。
查询一番后基本确定，机械世界没有石油、天然气之类的资源，树的种类也很少，压根没有生产塑料、橡胶的概念！
相对来说，这里的金属种类倒很丰富，还利用能源晶体的特性，制造了几种外界都没有的奇特合金。
比如街上跑的那些车，轮胎用的便是一种韧性极佳的弹性合金，结实耐磨，还无需担心爆胎问题。
总体上看，机械世界的优势很明显，缺陷同样明显。
不过在彻底摸清此处的中高端战力前，王辉不会贸然将其与前几个世界拼接，免得造成难以挽回的负面冲击。
顶多偶尔拿管道连通一下、带动带动新鲜的源质刺激即可。
这样看来，王辉有必要在机械世界也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
一方面能协助他搜寻传承圣物，另一方面，等未来多世界拼接后，他也能更好地掌控各方势力间的纷争程度。
通过【巫师之眼】，王辉隔着遥远的距离观察乔宁。
这小子的人生观正处于即将崩溃的状态，对夜盛都的上位者来说，算是很难威胁与控制的不安分群体。
但作为旁观者的王辉知道，此刻的他仅需稍加引导，便能在乔宁这张纸上描绘出他所需的图案！
如此思考着，王辉喝完饮料起身，结账离开。
像准备开始周末加班工作的上班族一样，他随着人流挤上轻轨列车。
王辉望向车窗外不断掠过的楼群和街道，心中有点恍惚，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在微型世界还是在本身的外界。
直到听见车厢屏幕上播放的广告…
【生活要美满、子弹得装满！这里是《枪声依旧》购物频道！
从物美价廉的标准级到威力强悍的精良级，各类款式的枪械应有尽有，给自己的小命添一份保障，它比某些意外保险更靠谱…
快拿起手中的资讯器抢购吧！】
嗯，这绝对不是外界。
王辉摇头轻笑。
他已经知道，机械世界的植入体、义肢、武器都分为六个档次，由低到高是粗劣、标准、优秀、精良、杰出、传说。
简单来说能跟氏族世界的一淬至六淬、海湾世界的青铜至传奇对应。
可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因为植入体、义肢并非全是战斗型。
例如奇迹武装高级工程师克莱曼婷，一身精良级，战力却不算出色，毕竟用的大多是科研方向的型号，全凭那两把枪防身。
夜盛都的平民，普遍使用粗劣、标准这种级别的义肢和植入体，为的是谋求生计、更好地完成繁重工作。
优秀、精良一般是中等规模以上势力的成员才用得起，也是迈入夜盛都中产阶级的标志。
品质达到杰出级则数量骤减，公开的似乎还没到三十件，唯有大势力的核心人物才有这种档次的装备。
至于传说级…
王辉目前没查到任何具体信息，网上基本全是夜盛都网民们的猜测和口嗨。
能肯定的是，赛博集团和奇迹武装至少各有一件，禅坛疑似有一件，城外荒野上的流浪者疑似有一件。
连传说级义肢、植入体的情报都查不到，关于那机械圆球状的传承圣物就更没线索了。
“网络终究只能看见表层的消息，距离深入了解这个世界还差得远…”
王辉乘车坐了二十几站，线路在这座立体化的科幻城市中蜿蜒，甚至时不时要从大楼的“腹部隧道”穿过去！
他一边琢磨未来的规划，一边默默观察途中的地区、建筑以及形形色色的人。
随着轻轨列车越往下层行驶，乘客的人数就越多，衣着也越来越朴素，相应的，机械义肢和植入体的质量明显较低。
王辉最初用本体俯瞰夜盛都时，估测这座城市的人口在一百万至两百万左右。
但他从资讯器查询发现，夜盛都当前的准确总人口为三百三十一万！
可想而知，大部分人口是居住在不起眼的下层区域，拥挤且暗无天日。
【叮-咚！三足桥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从列车运行的右侧车门下车，请注意列车和站台之间的空隙，谢谢！】
王辉回过神来，排队下车出站。
他有意把乔宁吸纳为自己的属下，不过并不想直接亲自出面。
所以王辉追踪着源质印记的气息来到这里，准备先找一个合适的“中间人”。
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公寓楼中。
接受完安全司盘问的酒保葛列革，回家休息片刻，刚煎了一块肉排、倒上一杯拉肺红酒，慢条斯理地独自享受午餐。
他在酒吧的工作，平均一天要给客人调制两、三百杯酒，各种炫目的颜色、气泡、流光，用料极尽复杂。
而回到家时，葛列革更喜欢小酌单纯的红酒，口感绵柔且内敛。
“内敛的酒好啊，越内敛，活得才越久…
你们说对不对？”
葛列革独居，他是在跟龟缸里的三只小乌龟说话。
这种龟类属于荒兽后裔，但早已被驯养退化得没了威胁性，只能沦为给人类解闷的宠物。
奇特的是，它们能发出类似人类音节的吼声！
听到葛列革的话，第一只小乌龟张嘴叫道：“shui！shui！shui！”
第二只紧随其后：“du！du！du！”
第三只就厉害了，能喊叫三种不同的音节：“mei、bi、ge！”
葛列革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开着的窗子被拂动。
他扭头望去，看见一个男青年突兀出现在窗台边！
葛列革一眼就认出，此人是在酒吧搞死吉格斯和克莱曼婷的家伙！
他强作镇定地回过脸，伸手用叉子直接将那第三只小乌龟叉死，低声骂了一句。
“就你他玛话多…”
第232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你养的宠物吧？”
王辉以【消失术】飘上酒保葛列革家的窗台后，显出身形迈步走进来，接着便目睹了此人叉死小乌龟的凶残一幕。
他随口问：“就这么杀了多可惜，乌龟惹你了？”
“没什么，我想到不太高兴的事。”
葛列革按捺住内心的恐惧，佯装平静地想继续吃饭。
可意识到刚用叉子叉过乌龟，难免有点反胃，他端起红酒杯轻轻摇晃。
“请问你找我做什么？如果要调酒的话，可以明天去酒吧找我，现在是下班私人时间。”
王辉坐在桌对面，悠然地打量着公寓的布局。
尽管这酒保的家也属于下层街区，但收入似乎比乔宁家高些，房子的装修档次强不少。
与其工作的重金属格调酒吧截然不同，家具用的全是暖色调，应该是个内心平和的人。
突然叉死宠物龟想必是个意外…
“关于克莱曼婷、吉格斯以及【五线谱】，你知道些什么？”
王辉直言来意，葛列革听得心头一紧，他抿了口红酒低头回答：“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紧张，我没心思掺和进势力纷争里，只想尽可能多地收集些情报。”
若王辉源质充足，直接把酒保和小乌龟来个亲密接触、做成绝对忠诚的融合兽，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
无奈，身在机械世界没掌握本地的传承圣物，动用【阴阳鱼】融合人类这样的高等素材，会被规则之力压着付出太多额外消耗。
目前王辉的本体源质才是A/1%，在这儿做融合兽必定会导致生命层次下跌，只有耐着性子多费些工夫。
见对方仍闭口不言，王辉谈下一个话题：“在酒馆时候，你是唯一一个察觉到我进去的人，用的是什么方法？”
“直觉。”
不提夜盛都的势力纷争，葛列革就不再是那么沉默了，他显然也怕过于油盐不进会招来杀身之祸。
抬手指了指太阳穴，葛列革解释道：
“我年幼时，添加的脑部植入体出了问题，伤到了我的神经，导致从小睡觉就不踏实，需要借助药物或酒精才能正常入睡。
不过这也给我带来了一项好处，就是大幅超过正常人的直觉！
当有非常危险的人、兽、物靠近时，我的太阳穴就会跳个不停，所以即便我没刻意去盯着看你，也能感觉到你从我身边过去了。”
王辉闻言恍然。
他的投影之躯极为特殊，很多高等法术都无法探查到，此人的感知大概也不是把他看为人或兽，而是某种危险的“物”…
葛列革确实是这么想的，
要不是王辉在推门走进酒吧暗室的瞬间露出身影，葛列革眼角余光瞥见了其样貌，怕是都难以相信身旁掠过的是个“人”！
这话说出来不太礼貌，所以他没补充。
王辉顺势问：“因为你直觉出色，克莱曼婷和吉格斯就选你做他们的放哨人？”
一涉及这方面的事，葛列革又立即三缄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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