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指尖灵
在熊瞎子身上,有两处最为致命,脑袋是其一,其二就是胸口的白色V形区域。
熊瞎子四脚着地朝自己跑来,胸口不好瞄,吕律只能选择脑袋。
可谁承想,明明一枪爆头了,但黑熊非但不死,依然朝着自己冲来。
二话不说,吕律接着将最后一枚子弹上膛,紧跟着又是一枪。
然后,就是这一枪,出了意外。
只听砰得一声爆响,枪口处的枪管突然炸开了花。
炸膛了!
“卧槽,完犊子了!”
吕律大骂一声,眼看熊瞎子即将扑到面前,他那还管得了那么多,当即将枪朝着熊瞎子一扔,抓起自己的大斧,转身豁出命地飞奔。
他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出了这种幺蛾子。
也幸好,是在枪口处的枪管炸开,距离左手抓握的地方有一段距离,否则自己的左手怕是得废,即使如此,左手也被震得生疼。
只是跑着跑着,他忽然觉得不对劲了,回头一看才发现,熊瞎子已经在他刚才开枪的地方两米处栽倒,一动不动地躺着。
吕律停了下来,皱起眉头。
略微想了下,他初步估计,应该是自己第一枪命中熊瞎子脑袋建功了。
但眼下这情形,也仍然需要万分小心。
熊瞎子倒地不起,等人靠近又突然暴起攻击的情况,不是没有。
还好上辈子也跟人打过熊瞎子,心里素质不错,不然,就刚刚熊瞎子扑来,一般人怕是得吓尿!
他略微等了两分钟,见熊瞎子还是没动,这才用斧头砍了一根手脖子粗的桦树条,四五米长,小心地靠近,冲着熊瞎子捅了几下,终于确定这货是死了。
脑袋实实在在地中了一枪,居然还能奔跑出那么远,可见熊瞎子生命力之顽强。
挥动大斧,狠狠在黑熊脑袋上又补了一下,吕律这才浑身酸软地跌坐在地上,他刚才精神也紧绷到了极点。
缓了一会儿,心绪彻底稳定下来,他这才拿了大斧和刀子,开始对黑熊开肠破肚。
很快,一枚炭灰色的熊胆被他摘取出来。
“铁胆,还不赖!”
有过丰富的山货收购经验,吕律轻松确定了这枚熊胆的质地。
熊者,雄也!
说人笨的跟狗熊似的,那是冤枉了熊。
在这大山里,熊也是霸主级的存在。
熊胆有铜胆、铁胆、草胆之分。
铜胆是金黄色,铁胆是炭灰色、草胆是浅绿色,以铜胆质量最是上乘。
有传言说,这熊胆是随着月盈月亏而变化的,每月十五以前的熊胆,是铜胆,胆力大而气力足,而过了十五,胆力就小了很多,也就成了铁胆或是草胆。
吕律自然是不相信这传言的,他的认知中,熊胆的质地,还是跟熊瞎子的身体强壮程度有直接关系。
将熊胆小心地放在随身挎兜里,又割了熊鼻子,取了波棱盖,吕律在卸下两只熊掌,割了些肉条后,将那杆炸膛的汉阳造和大斧提上,踏上返程。
就这些东西,也有好几十公斤了,多了他也拿不动。
一个小时后,吕律返回地窨子。
第一件事就是生火烧水,在水沸的时候,将熊胆取出,在里面蘸了又蘸,进行初步处理,接下来阴干保存就好。
想了想,他又将熊胆装挎兜里,提了汉阳造和两只狍子腿,朝着秀山屯走去。
一路上,他忽然想起昨天在翻找陈秀清挎兜的时候看到的子弹,那虽然也是7.92毫米的子弹,但却是尖的,一下子明白过来,炸膛的原因多半就是因为那子弹。
要知道,汉阳造,通常又被叫做老套筒,使用的是圆头子弹,通用性极差。
使用尖头子弹,精准度降低外,还容易炸膛,加之这杆汉阳造有些年头了,问题不小,非常容易出事儿。
昨天陈秀清出事儿,在屯子里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任何地方,大抵如此。
此时正值中午,吕律扛着狍子腿出现在秀山屯,立刻引得一众人侧目,不时有人冲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吕律一路走过,看到不少熟悉面孔。
“以后会再次好好认识认识的,别急!”他微微一笑,心里暗想。
虽然很清楚自己媳妇儿家在哪儿,但他没有选择直接登门,而是先到了医生王德民家院外:“大爷,大娘,在家吗?”
第14章 探望
王德民家的大门很快打开,出来的是李树梅。
“哟,是小吕啊!”
李树梅快步朝着院门走来,边走边说:“你大爷不在家,去区上买药水去了。快快快……进屋坐。”
“昨天傍晚套到了一只狍子,我寻思着陈兄弟伤那么重,就给他送点过来,让他补补,陈兄弟还在您这吗?”吕律进到院子,询问道。
“没有,昨天他家妹子和妈上山去找野菜,回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事儿,就请人帮忙抬回家去了,你大爷就因为针水不够,专门去区上领消炎针水去了。”
李树梅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招呼道:“到屋里坐着,我给你倒水。”
昨天吕律的表现让两口子刮目相看,此时非常地热情。
“不了,既然大爷和陈兄弟都不在,我就不进去了……”
吕律说着给李树梅递了一只狍子腿:“这只狍子腿您留着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李树梅嘴上这么说着,手却是直接接过狍子腿。
吕律还是比较了解两口子的。
王德民为人没得说,真的是医者仁心,但李树梅就有些贪了,平时别人给王德民送来的东西,即使王德民不接,只要往李树梅面前送,准被接下。
为此,王德民和李树梅,在关上大门后,没少为类似的事情吵架。
因为李树梅在很多时候,实在不知轻重,该接的接,不该接的也接,没少给王德民惹麻烦。
要知道,拿人手短。
无缘无故送东西上门,那十有八九是有事儿相求。
“大娘,能给我指指陈兄弟家在哪儿吗?”
吕律不想突兀上门,正好借李树梅帮忙,将事情变得顺其自然。
得了狍子腿,李树梅变得越发热情了:“你等着,我领你过去。”
她回屋将狍子腿放好,转身出来,当先上前带路。
不一会儿到了村东头的一个破旧的院子外,李树梅伸长了脖子喊道:“秀玉她妈,在不在家?”
吕律扫视着院子,院子中比他在前世时看见的要好的多。
明显能感觉出来,家中男丁没了,一家子本就窘迫的生活边的更加糟糕。
不过,院中不少东西都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他心里莫名地激动起来。
还有那条夹尾巴的花狗,就在院里一角的狗棚子里的麻袋上趴着,见吕律到来,站起来冲着吕律摇着尾巴,想是昨天记住了吕律的气息了,并没有乱叫乱咬。
房门被打开,一个扎着麻花辫身着补丁棉袄的姑娘一边擦着眼睛,一边走了出来,看到李树梅后,勉强一笑:“大娘,快请进屋坐。”
她说着话,目光不时扫着跟在李树梅身后的吕律。
见吕律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
这人正是吕律前世的媳妇儿——陈秀玉。
“我就不进去了,家里正准备做饭呢,我家老头子应该快回来了。我就是领着小吕到你家来一趟,他就是昨天救了秀清的小伙儿。”李树梅笑着介绍道。
一听吕律就是自家哥哥的救命恩人,陈秀玉眼睛一下子睁大了,立马回头冲着屋子里喊:“妈……妈……快出来,咱们家的恩人来了。”
她一回头,又看着吕律,快速将院门打开:“快屋里请。”
吕律也不客气,直接迈步进了院子。
那感觉,就像是心里的一道坎,被自己迈过去了一样,莫名地激动。
李树梅就在这时,冲着陈秀玉打了个招呼,回家去了。
吕律跟着陈秀玉往屋里走,门口又迎出一个满眼通红的中年女人,激动地看着吕律:“恩人……”
随着两字出口,她竟是要直接跪下:“谢谢恩人救了我儿啊!”
看得出,陈秀清伤成这样,这母女俩,没少在屋里哭天抹泪。
吕律赶忙几步上前,将中年女人托住。
这女人,就是陈秀玉的娘马金兰。
前世自己出了车祸,被救到她们家里,不仅仅是陈秀玉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马金兰又何尝不是,入赘后也是一样,有什么好的,都往自己面前送,那是将吕律当亲儿子般对待。
在吕律心里,这就是亲妈。
再大的恩,也不能让亲妈对自己下跪!
不过,马金兰性子弱,一辈子踏踏实实本本分分,是个真真正正的老好人,就是嘴碎了点,没少受人白眼。
大概也正是因此,陈秀玉在吕律认识的时候,性子非常地火辣强势。
想想也是,孤儿寡母的,没个强点的人站出来,可撑不住这个家。
“我只是在山上遇到,顺手而为,我相信,赶山打猎的人,到了山里碰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这是小事儿,不需要这样,你快起来!”
“这可不是小事啊,秀清可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了,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家就彻底塌了。”
“大娘,我真受不起,你要是再这样,我转身就走!”
见马金兰坚持,吕律为难地说。
听了这话,陈秀玉也赶忙上前劝阻:“妈,咱赶紧将恩人请进家里啊!”
这声响动静,都已经引得路过的人驻足观望了。
吕律都这么说了,马金兰也不好再执拗,赶忙起身,拉着吕律的手就往屋里走:“快跟大娘进屋……秀玉啊,赶紧生火做饭,把面和上,给恩人包饺子。”
“哎!”陈秀玉高兴地应了一声,跑到厨房去忙了。
而吕律则被马金兰牵着往里屋走,一边走一边就叫开了:“清子,快看看,恩人来看你了。”
“恩人!”
里屋的炕上,趴着的陈秀清虚弱地回头看向吕律,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你别动,受了那么重的伤,就好好踏实养着,你这要是乱动,万一又牵动伤口,那可不得了!”
吕律站在炕边,止住陈秀清,然后轻轻掀开被子,看了他背上几条如大蜈蚣般狰狞的伤口,有些红肿,接下来多挂几针消炎针水,应该问题不大。
陈秀清艰难地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又乖乖躺了回去,只是,眼眶中泛起了泪花,沉沉地点了点头,又赶忙伸手将眼泪擦掉,勉强一笑:“哥,快请炕上坐,妈,给恩人倒水啊。”
“哦……好!”
马金兰突然反应过来,就准备往厨房走。
这家里,连个热水壶都没有,要喝水,还得现烧。
吕律趁机将另一只狍子腿递给马金兰:“大娘,这狍子是我昨晚套到的,给你们送一只腿过来,给陈兄弟熬点肉粥补补吧。”
一说到这事儿,马金兰没有接狍子腿,反而跑到旁边的柜子边一阵翻找,然后取出一本红色选集,打开后将四张大团结取了出来,往吕律面前送。
“恩人呐,你救了清子,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怎么还能送钱呢?这么多钱,我们不该接,也不能接,你快收回去吧。”马金兰急急说道。
吕律一见这情形,脑瓜子就有些疼了。
“大娘啊,陈兄弟受那么重的伤,需要将养的时间很长,针水啊,药啊,还有家里的开销,处处都要花钱,这些钱你好生留着,有用。我也是初来贵地,孑然一身,本身并没有什么开销,而且,我这身体壮实,有的是力气,赚钱要容易得多。”
吕律将马金兰的手挡了回去。
但他深知马金兰的性子,知道这钱她拿在手里,心里肯定不安生,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要不这样,这钱就算我借给陈兄弟的,等到陈兄弟伤好了,挣到钱了,再拿来还我。”
饶是这么说,马金兰依旧是不依。
吕律只得再次沉下脸来:“大娘,你要再这样,就是把我往外赶啊,以后,我可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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