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指尖灵
“才进山没多久,就遇到钱串子,咱们这一趟,必拿大货!绕开走吧!”
吕律冲着蒋泽伟说道。放山人碰到钱串子,都选择绕道。
“我找不到以前来的时候做的那些标记了!好多年没来过,以前进山时在树上做的那些标记,完全看不出痕迹。”蒋泽伟有些沮丧地说。
“那些树都长大了,有的甚至早已经死掉腐烂成了泥土,在树上砍出的那些痕迹,一两年就能完全愈合,何况,这都隔了几十年了,看不出来很正常。”
吕律小声安慰。
他知道蒋泽伟已经找不到当年的路,甚至担心找不到埋葬他那兄弟的地方。
“大爷,你在图上给我指指,只要有个大概位置,我们一定想办法帮你找到。”
既然蒋泽伟已经找不到路,就不能再由他领头了,不然的话,只会越走越迷糊。
蒋泽伟也不坚持,很清楚到了这种地方,还是听吕律他们的更恰当。
他将那兽皮书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吕律。
看到那一页兽皮的时候,吕律不用他说,也一眼看出图上的路线。
蒋泽伟平日里没少看这线路,都不知在心里想了多少遍,指头顺着那线路也摸索了很多遍,很显眼的一片油亮和模糊。
吕律大概看了下,目的地在三秃顶子翻过去,朝着牡丹江方向的很大一片山野,真正是沟壑纵横、陡坡悬崖密布的地方。
这样茂密的原始森林里,人就像蚂蚁般渺小,很难看出周围的地形地貌。
感觉似乎并不是很远的一个地方,却被这些横亘在眼前低走高爬的一道道山坡和山沟无形中将距离拉大了无数倍。
只是听着很短的数里地,往往要花上两三个小时来走。
“咱们得往山脊走,往山顶走,到了高处,才能更好的辨识方向、位置。也能走得更轻松些”
在这样林木遮云蔽日的地方,吕律也没太大把握。
他回头问赵永柯和梁康波意见:“你们怎么看?”
“就按你说的走。”
梁康波显然也是这个意见。赵永柯则只是点点头。
见他们都没啥意见,吕律回头看着蒋泽伟:“大爷,那地方有什么特点,比较显眼的好记的?”
“我记得我们当时,是到了三秃顶子上认的方向,往去的那边看去,有一道很长的青黑山岭,从一个小垭口翻过去的。当年在里面麻达山了,但最后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找到了进山的标记,也是从那垭口出来的,只要看到那垭口,我就能找到我那兄弟的坟,那里我记得很清楚。”
“那咱们就先到三秃顶子上,看准了再说。”
得把蒋泽伟这事情给做到位了,才是寻棒槌的时候。
吕律作出决定后,上前开路,绕开那条野鸡脖子。直接顺着山坡往上朝着山脊走。
这里的山野,比较高的山峰上,往往都有着类似的情况,越往上走,林木越渐稀疏,渐渐转变成草地之类的地方,视野也会变得开阔,是最好的辨认方位的地方。
三秃顶子上边,就是大片的草地,光秃秃的。
花了大半个小时,三人到了山顶,吕律见林木还是比较茂密,干脆选了棵大树爬上去瞭望,认准三秃顶子的方位,下树后,领着人往三秃顶子走。
真正走起来,一干人总算是体会了什么叫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
第297章 是该让它们吃顿好的了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看着仍然有些遥不可及的三秃顶子,吕律看到旁边有处小石崖,隐约有流水哗啦作响。
这是在大山半坡的位置,就即使是山脊,也有不少地方走着走着就完全无法走了,只能绕行,就又到了半坡上。
吕律朝着石崖走过去,看到这石崖缝隙中不断有水珠沁出来,一滴滴掉落,在石崖脚底汇成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潭,有一股小水流从水潭中溢出,朝着下边涓涓流淌。
兴许是因为水分充沛的缘故,小水沟流经的地方,水草藤蔓愈发旺盛。
吕律去到下边点的小水洼中吐了点唾沫,唾沫落入水面,迅速扩散开来。
“这水能喝!”
吕律又看了看周围,没啥毒草,小兽痕迹倒是有,吕律还看出有梅花鹿的蹄印,动物们也吃这水,那就没问题了。他回头冲着几人说道:“就在旁边找个地方搭帐篷,今天咱们就在这儿过夜。”
用唾沫检验水能不能饮用,是一个小窍门。
这水本就是从石缝中沁出,属于源头,问题不大,但在这深山老林中,难保这看着清澈的水潭就没问题,周边厚厚的一层腐叶,很容易滋生细菌,胡乱吃了,也有可能出问题。
用唾沫检验,虽然不能百分百保证没问题,但至少也算是上了一道保险。
就着小水洼中的水,洗了把脸,吕律回到水潭边,掬了些水,微微尝了一口,水质甘甜清冽,还是股好水。
走了一路,大家都又饥又渴,纷纷朝着水潭过来,或是撅着屁股,或是用手掬水,都使劲地喝了一饱。
蒋泽伟比较讲究,摘了片柞树叶,卷成小斗舀水,也喝了不少。
元宝等六条狗,早就凑到下边,各自选了位置,伸着拉头啪嗒啪嗒地舔着水,也是很渴了。
略微喘口气后,几人纷纷将将马牵到水草好的地方,放长缰绳,拴在树上让它们自己采食。
吕律没有去管追风,任凭它自由活动,哪怕走远些也不担心,反正一个口哨,它立刻就会跑回来。
在坡上稍微平整的林间草地上,几人快速将帐篷撑起,从红松树脚弄了不少松针在里面铺开隔潮,将铺盖铺好后,安排蒋泽伟进去休息。
几个青壮一天下来尚且够受,更别说这上了年纪的老人了。
陈秀清不用吕律交代,快速在附近收集干柴过来拢火,准备熬小米。
小米是放山人经常带到山上的主食,容易保存,做法简单,关键是扛饿。
“清子,你照看着蒋大爷和马,我们三去弄点肉,很快就回来!”
能弄点肉补充一下,也能减少带来的粮食消耗,这样也能在山里多呆些日子。
看今天这情形,怕是找到天星大爷的坟茔,都得费不少功夫。
跑那么大老远来一趟,也总该要有点收获,不然吃饱了撑的。
找棒槌,那肯定得多花上些时间,该省还得省。
“没问题……律哥!”
陈秀清满口答应下来。
这就是他的优点,别看在打猎方面不太灵光,为人也有点憨憨的感觉,但做事情绝对实在,苦活累活抢着做,也不会斤斤计较,有啥怨言。
这样的人,落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面前,很容易上当,但在吕律这里,又怎会让他吃亏。
吕律看向赵永柯和梁康波:“这大山里不比外面,咱们就别分开了,一起出去找找,打到啥算啥,安全起见。”
人多一点,相互有个照应,哪怕打到的东西少点都没啥问题,人安全才是最主要的。
心里有了记挂的人,吕律也是相当谨慎。
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赵永柯和梁康波对视一眼,都微微一笑,冲着吕律点头。
三人各自取了枪提着,正准备动身,趴在草地上休息的元宝忽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冲着斜下方的沟里张望,随即发出呜呜的凶声。
“下边有野猪……看来,咱们今天晚上不用跑多远了。”
吕律欣喜地说:“走,下去看看!”
梁康波饶有兴趣地问:“你咋知道元宝发现的是野猪?”
“当然是元宝告诉我的,好歹也跟我好几个月了,相处下来,我还是能从它的叫声中听出不少东西。”吕律笑着说道:“这狗,灵着呢。”
“当真不得了,发现猎物,只是小声提示,又不乱叫,你这几条狗阴戳戳的,难怪打猎的时候,收获那么好!”
梁康波羡慕地说:“不像我那几条,发现点动静,就只知道狂叫,一放出去,非得赶过几片山梁才追撵得上,还经常在找到它们的时候,野物都跑掉了。不出声好啊……呆会,咱们三比比枪法?”
他认识吕律那么久,也知道吕律到了山里以后收获不菲,还通过他儿子梁启明那里知道吕律有一手弹弓绝活,真正的枪法也只在他遇到孤狼的时候,见识过一次。
梁康波知道吕律枪法有很不错的水准,但具体达到什么程度,却不知道。
一时间,梁康波心里挺好奇。
都是相邻两个屯的猎手,多少还是有点攀比的心理。
狗比不上,枪法上总该会稍微好点吧。
顺便也见识见识这山里来的鄂伦春猎手的水平。
“好啊!”
吕律笑道,梁康波在他心里,是个能处的人,倒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听到这提议,赵永柯直接摇头:“要比你们俩比,我就算了,我可不想明知他是猎虎还跑去找不痛快,反正那枪法,我比不了。”
嗯?
梁康波微微愣了下。
鄂伦春猎手在狩猎这一块儿,向来骄傲自信,居然甘拜下风……等等,猎虎?
“你打过大爪子?”梁康波惊讶地问:“什么时候打的,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就是我跟我阿玛随着他从山里下来的路上打的,山里出了只大爪子,毁了几个乌力楞了,还伤了几条命,那大爪子,就是吕兄弟给打掉的,跑着的时候,我,我阿玛和吕兄弟人,前后一起开枪,被他一枪打中额头毙命。”
赵永柯说完,冲着梁康波笑笑:“老虎在扑向我媳妇儿乌娜堪的时候打的……我自认枪法也不赖,不过,比起吕兄弟,我还差得远,就连我阿玛也觉得惊奇。”
梁康波愣愣地看着吕律:“兄弟,你藏得可真够深的。”
“只是运气而已……不要往外说,我可不想到处传得沸沸扬扬。”吕律认真地说道。
“行行行……不说。”
梁康波点点头,悻悻地说:“确实没法比,我以前也见过一次大爪子,可我都不敢开枪,这还有啥好比的。收不收徒弟?我儿子梁启明对你的弹弓心心念念,正好让他跟着你学学枪法,学学打猎!”
吕律立马摇头。
梁康波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梁大哥,并不是我不愿意教,而是你让孩子跟我学这个,没啥作用了,有这功夫,还不如让他好好读读书,这赶山打猎啊,弄不了几年了。学点知识更有用些。”吕律劝说道。
“学那些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梁康波撇撇嘴说道:“会写自己的名字得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看看那些林场、农场的,当着管理的,哪一个不是懂知识的,你知道我是从外边来的,见的也多一些。
相信我,要不了几年,咱们国家,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我们现在这年纪做做这一行还行,换作启明他们,学出来也没啥用武之地了。
学点知识,将来捧个铁饭碗,又不用像咱们这样每天风里来雨里去,一个不小心,丢在那旮沓都不知道……算了吧!至少安稳。”
吕律说完,拍了拍梁康波肩膀:“走吧,下去看看,咱们今晚能吃上五花肉了,元宝它们几个,也该让它们吃顿好的了。”
吕律一动,元宝立马上前,另外几条狗崽也跟在左右。
赵永柯看着自家的黑嘴,屁颠屁颠混着吕律狗帮中的样子,再次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梁康波则微微皱着眉头,还在想着吕律的话,看着走远的吕律,点点头,自语道:“也对,至少安稳!”他说完,也快步跟了上去。
朝着斜下方走了两百来米,吕律就示意赵永柯和梁康波放慢速度。
三人猫着腰,小心轻缓地往前走着。
元宝等几条狗,也默不作声地在一旁跟着。
再往前一段,远远地看到了在下边昏暗的林木间翻食的一头两百多斤,毛色已经由黄转黑,更显狰狞的炮卵子。
也就只有这么一头,估计是脱离种群,出来四处游荡,准备开枝散叶的。
它此时正用长长的嘴巴将地上一段腐木猛地掀起来砸碎。
这样的腐木中,通常有不少蚂蚁或是毒虫,也是野猪喜欢吃的东西。
这玩意的胃金刚不坏,啥都能吃。
翻拱间,吕律看到它叼起一根辣条,猛地几甩后,就在地上用脚踩着撕扯起来。
梁康波和赵永柯都立马端枪上脸,却被吕律止住。
他看看跃跃欲上的几条狗,小声说道:“练练狗!”
吕律其实主要想看看赵永柯的黑嘴。
两人迟疑了一下,将枪放下。吕律见两人同意,冲着元宝发出指令:“吜吜……”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元宝立马朝着那头炮卵子冲了过去,紧随其后的还有五条狗崽。
听到声响,炮卵子猛地抬头看向元宝,下一秒掉头就跑。
但没跑多远,就被元宝追上,当先朝着炮卵子的卵泡就是狠狠地一口,刹那间,炮卵子的惨叫声在林间回荡开来。
剧烈的疼痛让炮卵子不得不往回一坐,逼得元宝赶忙松口,紧随而至的几条狗崽也围到旁边,冲着炮卵子狂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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