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77年从知青开始 第1137章

作者:鬼谷孒

这是南易在公开发表的文章中的腔调,用词的选择必须考究。其实呢,有些项目投得仓促,因为贷款偿还期逼近,现金流耗竭,撤出也仓促,亏损是正常的;但有的大概也许一定是战略性亏损,上市公司的钱亏了,N个股东在国外建立的隐匿公司赚了,资产转移的初级目的达到。

这笔钱可以安安淡淡地躺在国外账户上,也可以顺着房企的海外融资大潮回流进上市企业,转上一圈,连本带利又原路返回国外。

这种套路南易熟,八十年代他就在这么玩了,只不过他的玩法比较低级,玩的都是自己的钱,所求的无非是一个资金顺畅进出的通道,捎带着实现伪合资企业的操作,从没想过还可以顺便坑一波股民。

所以说,只有时代的南易,没有南易的时代,他就是赶上了好时候,不然只能当一个资产三十亿的穷逼。

一如在出海的高峰时期,南氏在国内的企业没想着借着这股浪潮实现国际化运营,而是目光短浅地只盯着内保外贷进行套利。

当时,经过精密地计算,如果以内保外贷的方式参与投资,在海外真实的融资成本是国内外的利差,再算上人民币的贬值,企业在海外投资融资实际上已经是负利率状态。

简单地说,贷款不但不需要支出利息,反而收获一笔利息,数额虽然不多,但却是白捡的,拿着贷款再投资低风险项目或收购未来预期有升值空间的资产、购买债券,几年时间完全可以空手套白狼收获贷款金额两三成的利润。

而且,这是一个多赢的游戏,只要投资获利,就不存在把谁坑了的问题,压根没有苦主,哪怕投资失败,只要把贷款连本带利还清,苦主也就只有自己。

这游戏不太好玩,奖品太少,几年时间,南氏只收获不到六个“穷逼”。

不管深层次的目的是什么,小目标不像南氏,王建森是真刀真枪的在搞海外投资,只不过房企的经营模式非常本土化,与国际之间几无联系,在国内无往不利的三板斧,在国外根本不灵,最简单的一点,国外的刁民就非常难对付,他们真有能耐把项目搅黄了。

小目标带着国内无往不利的惯性思维去发现国外的项目,放眼望去,遍地是黄金啊,这栋大厦收购过来,对主外立面进行拆除重建,改造成一座配有办公区和商业区的豪华酒店,简直是一本万利。

当小目标沾沾自喜自己的敏锐眼光,小视天下英雄之时,它才发现,大厦的主外立面根本不能动,之前当地的房企就因为这一点才没有打大厦的主意。

类似的项目,小目标碰到了好几个,磨了几年,资金被套在海外,国内这边又遇到了贷款到期,以及关于现金流的这样那样的问题,抛售外海资产,把钱调回国内挽救根本,成了唯一的选择。

王建森前几年意气风发买买买,现在却是灰头土脸卖卖卖,挽救基业之余,也在听从指导意见去高杠杆,暂时看着蛮狼狈,将来真不好说是不是他笑得最欢,能笑到最后。

南易反正笑不出来,无论是南氏、雪山信托或他个人的物业,如今的房价已经是当初抛售价的平均2.7倍左右,看着高昂的房价,而他个人名下只有老洋房一套房子,没有代持,没有公司名义持有,他现在的的确确有且仅有一套国内住房,没哭出来算他坚强。

“南易,你这里还真是陋室。”王建森被招待坐下后,抬眼打量了客厅的四周,“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南易把倒好的茶放到茶几上,人往对面一坐,“来这里的还真没白丁,不是博士就是硕士,最差也是全日制本科毕业,你这种培训班混出来的大学生,在这只能算是文盲。”

王建森一听,一万个不服,“你别扯了,老实说,我的文笔是极其优秀的,很难……就是,写文章能被我看得上的人也不多,你也一样,你写,登在报上的文章我都看过,文笔一般,很一般,跟我比差点……一点,就一点意思,要论起来,我比你更像文化人。”

“我在京大拿的本科,在耶鲁拿的硕士,又在京大读的博士,在市人大当顾问,每个月都能领国家特殊津贴,我是文化人这一点是经过权威机构认证的,你呢?”南易示意一下王建森边上的王大力,“你儿子都说了,我父亲没什么文化。”

王大力心里暗道一声卧槽,“你们两个老头自己争论就好了,干嘛把我扯进去。”

说实话,他心里挺失望的,很早就从父亲和母亲的谈话中听到过这位南叔叔,说他是高人,也是国内有数的真正隐世富豪,他在脑子里勾勒过对方的形象,绝对不应该是眼下看到的这样。

“大力这么说是为了谦虚,帮,帮我把话往回收一收。”

“好,好好,你说是就是。最近我在泽航房间偶得一幅墨宝,‘再见吧,小鸭子我要上学了’,大有右军之风,遒劲而不失流畅,特别是‘小鸭子’三字,点画之间,霸气尽显,我去请出来给王兄品鉴品鉴?”

王建森笑骂道:“能,能正经一点?”

“哈哈哈……好好好,正经一点。”南易大笑后,脸色一正,“你今天来不只是给我拜年吧?”

闻言,王建森表情变得严肃,“去年整个小目标余留的现金流应付今年的应还债务绰绰有余,但明年的应还债务是473亿元,今年很难结余这么多现金流,小目标还要卖资产,删……删减业务线,一边还要想办法再融资借长还短,我现在想再融资不容易,只好找你想想办法。”

南易蹙眉道:“二三十个你什么时候要,我随时都能给你,再多有点困难,我的钱都没闲着,大多是资产,一部分在外面,两三年之内回不来。”

王大力一听,肃然起敬,“随时能拿出二三十亿,土豪,真是土豪。”

“我不是想向你个人借钱,是想聊聊融资方案。”

向个人借款和融资有着本质的差别,前者是情谊,到期不还朋友没得做,何况王建森也不好意思且不敢不还,个人对标个人,夫债妻还、父债子还,他可是知道南易是笑面虎,嘴里都是好听的,真到了最坏的时候,鬼知道下手有多黑。

后者是商业行为,交情只叙到双方能坐下来谈,之后只谈利益——借多少,给多少利息,怎么还,用什么担保,要不要签个对赌协议,诸如此类,不管条件怎么谈,借贷方始终是小目标,不是他王建森,将来万一还不出,和他个人的关系也不大。

南易呵呵一笑,“想聊融资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了,哪里用得着专程跑一趟。”略作停顿,“这样,过了元宵,我攒个局,搞个小球场足球赛,一边看球,一边聊融资的事。”

第1240章 杠杆游戏(下)

南易一说到足球,王建森来劲了。

“足球好,足球好,小球场差点意思,要不干脆11人的比赛。”

“还是小球场好,踢着轻松一点,等专业的踢完,我们自己也可以上场玩一玩。老王,好好准备一下,为了增加点趣味性,这次比赛会有彩头。”

南易意有所指。

“彩头大吗?”

“大。”南易点点头,看向王大力,“小王,你不错,盼达TV搞得有声有色啊。”

王大力听到南易的夸赞,觉得非常刺耳。

不等王大力回话,王建森就接茬,“南易,不要夸大力,他还要多多历练。”

南易故作诧异,“怎么了?”

自从2014年开始,直播行业俨然成了一个风口,各路英雄豪杰都进来踩一脚,到了2016年,混战便开始,各家平台都在玩命烧钱,狸花猫被迫参战。

不烧不行啊,流量要被抢光了,烧了一年多,把之前的利润全搭进去还不够,又抽了网页游戏的部分利润,等最激烈的千播大战打响,吴晓雄一看撤退的时机到了,立马给几家头部直播平台发英雄帖:兄弟们,我不玩了,过来竞价。

南易虽然从2009年那会就几乎不管生意上的事,但是涉及产业出售,报告还是要看一下的,盼达TV是头部直播平台之一,关于它的资料,报告里有。

就南易所知,盼达TV自从建立的那一天开始,融资便非常困难,即使最大股东的王大力用自己的信用背书,也没能拉回投资,无奈之下,他只能祭出无限连带责任条款。

这个条款往往会伴随股权回购条款,如果投资者的投资没有得到合同所注明的回报,或盼达TV没有在合同规定的期限发展到规定的规模,投资就变成高利息借款,王大力个人有义务偿还本息。

对投资者来说,这种项目简直是包赚不赔,特别是王大力上面还有富豪爹妈,投资者根本不用担心他还不起。

即使是这样,盼达TV从2017年年初开始,便陷入了青黄不接的局面,之后又传出了拖欠主播薪资的传闻,直到狸花猫出售,南易也没听说盼达TV财务状况有所好转的消息,后来,英格丽徐没遇到过平台拖欠分成的情况,他也就不太着紧直播平台的财务状况,信息有了断层。

不过,王大力这个前首富的儿子,可是万众瞩目,关于他的大消息一般会成为热点新闻,如果盼达TV有什么大变动,就算他不主动关心,新闻也会送到他眼皮子底下,他并没有看到类似的新闻,想必应该没有获得新融资。

王建森冲王大力说道:“大力,你自己说,你南叔叔是互联网经济方面的专家,让他帮你把把脉。”

王大力伤疤被揭,心里有一丝不舒服,不过不敢忤逆。

“南叔叔,盼达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流动资金就快耗竭,再没有新资金注入,随时会坚持不住。”

“这样。”南易假作思考一会,“撑不住就止损吧,自从短视频平台一出来,单一的直播平台就说不上有什么美好前景,前有快手,后又有抖音,这两家用不了多久会把流量吸走大部分。”

一听南易把出这样的脉,王大力心有不服,“南叔叔,我觉得盼达的经营模式很好,我是在研究过狸花猫的模式后进行微调,与娱乐接轨,符合直播平台未来的发展局势。”

南易轻笑一声,“我知道什么是与娱乐接轨,十年前我就知道。老王知道我是京大飞龙的大股东,这公司是我一手一脚建立的,上了轨道后交给了邹继征。

吴晓雄是跟着我创业的第一批老员工,他的京大飞龙股份是我给的,后来跳出京大飞龙创立狸花猫,也是我叫的。

狸花猫的运营思路和策略都是我一早就定下的,包括出售,我要是跟你说十年前我已经预见到今天的局面,你会不会当我在吹牛?

我要是跟你说你所谓的发展趋势已经是落伍的东西,你会不会懊恼?”

“会,都会。”王大力梗着脖子说道。

南易冲王建森笑了笑,又转脸看着王大力的面庞,“你建立盼达TV的目的是什么?”

“利润。”

“直播平台也是一门生意,无法实现流量变现,就意味着它是一门失败的生意。说到变现,网约车、共享单车、外卖平台要比直播好得多,几乎每个流量都能带来转化,对投资者讲故事也更容易。

单纯靠观众送的礼物和广告收入,对投资者而言太微不足道,平台没有故事好讲,估值自然不会太高。直播平台只适合成为已有文娱大生态圈的其中一环,而不是从无到有靠直播打造一个文娱大生态圈。

狸花猫每一次融资都是为了更靠近生态圈,吴晓雄把故事讲得不错,六轮融资都只是单纯的融资,没有附加的苛刻条件,最终也是大圆满收场,每个投资者都获得了不错的回报。

虽然每个投资者对项目好坏的判定标准不一,但互联网项目的投资,早几年已经比较成熟,当你需要靠签无限连带责任条款才能拉到投资的时候就该警惕了,你认为走的最正确的路,在别人眼里又是一条什么路?

互联网行业不存在孤胆英雄,每一个成功的项目背后都有一群相信它会成功的人在支持;不存在真理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无人认可响应的项目只能沦为垃圾。”

王大力醍醐灌顶,明白过来盼达为什么会走到今日之境地,原来是他走进了思维误区,但他还是心有不甘,直播可是他独立以来追赶的第一个风口,就这么放弃,非常不是滋味。

他一脸希冀地看着南易说道:“南叔叔,有挽救的办法吗?”

“有。”

王大力看见一道光。

“但是得不偿失,止损换个赛道吧。”

原来是鬼火。

……

元宵过去,南易没有急着安排球赛聚会,而是拿出两部手机,分别进入两个直播间。

一个是暖暖的,一个是小豆飞天计划的。

小豆飞天计划,一家由豆豆和南陈酒业科技公司共同建立的企业。

南陈酒三十年磨一剑,上市之后便一飞冲天,市值与茅台并驾齐驱,在不少韭菜从它身上获得输血的同时,名声却不是太好,总之就是那种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奚落言论。

2009年,南陈酒业周年庆的时候,在大众眼里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陈维宗上了一个电视节目,在节目上他说南陈酒业不仅是一家生产白酒的企业,同时还是一家高科技企业。

当时,网上嘲讽声一片,陈维宗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就是股价也跌了几毛表示祝贺。

陈维宗没解释什么,只是当年,南陈酒业科技公司从汽车发动机的研发跨越到飞机发动机和火箭发动机的研发。

2013年,小豆飞天计划低调成立。

2019年2月22日,正月十八,今天宜出行。

几天之前,暖暖已经在直播间进行过预告,今天她会带与众不同,绝对会让大家大吃一惊的货。

现在离直播开始还有十分钟,直播间还是黑屏。

现在离小豆飞天计划“第一次飞天”直播还有十五分钟,直播间也是黑屏。

在酒泉的发射基地,南陈酒业文工团的老师正在给陈维宗临阵磨枪,待会,等六谷号火箭飞天的时候,他有一场蛮重要的哭戏。

十分钟的间隙,南易和南泽航下着五子棋,南泽航满脸嬉笑,南易满头黑线,他下不过儿子,也下不过儿子的儿子。

就五子棋的造诣,南泽航能在易仔手里坚持六十几步,非常了不起。

外有银河系,内有瑶光,易仔诞生已有三十几个年头,接受训练也有二十几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政足以被几十亿人拥戴,因为它不知私心为何物,从商足以当千亿级别企业掌门人。

等到脑部研究所海马体的研究进入到一个新维度,可以往实验体脑海注入“限量”的知识,并命名为王诩,再把王诩送到春秋时期,他可以学道,顺便给自己取个道号——鬼谷子。

目前,脑部研究所已经确定人类的记忆存储犹如一个数据库,只要编写出一套匹配的程序语言,就可以实现对其增删改查。

也许二十年,也许三十年,更可能更久……终有一天,研究所可以实现批量生产天才。也许有那么一天,傻子变成稀罕物,全银河系的天才们顶礼膜拜。

到那时候,人类社会也许会蜂群化,阶层从基因上固化,爷爷是掏粪工,孙子也一定是掏粪工,在他们家族的基因里自带对掏粪的热爱;剥削、平等之类的话题也许会消失,每个人都做着自己最热爱的事,无所谓不平等,也无所谓被剥削。

那是所有主义都没有编到的阶段,按爱分配。

“爷爷,你说我研究八百里外取人首级的子弹好不好?”

“这个不用研究,你只要改个名字叫顺溜。”

“我是认真的。”

“所以,你现在说起这个,是意有所指,是在打火箭的主意?”

“嘿嘿嘿,爷爷你好厉害。”

第1241章 贵族精神

“说吧,想要什么?”

“卫星。”

“制导?”

“嗯。”

南易拍了拍南泽航的后脑勺,“瞎胡闹,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只有一个念头就敢开口要卫星,你怎么不上天?”

“爷爷,我坐过飞机。”

“了不起哦,要不要试试坐土飞机?”

“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爷爷,你真是狠人。”南泽航嬉皮笑脸道。

“少贫,我现在忽然想要一个木一点的孙子,不要像你一样满嘴跑火车。”

南泽航故作委屈,“爷爷,你不能怪我,都是跟你学的。”

“闭嘴啦,直播开始了。”

南易没在意暖暖直播间闹剧一般的直播,而是对向了火箭发射的直播间。

随着倒计时结束,六谷号顺利升空,沿着预定的轨迹在空中分离,搭载的商业卫星送入了既定的轨道。

南易看着直播,面无表情,情绪上没什么波动。

既然敢直播,肯定有接近百分百的把握,说是第一次飞天,其实六谷号在此之前已经经过七次试射,只不过失败的经历掩盖着避而不谈,只把辉煌展露给吃瓜群众看。

当发射指挥控制中心变成欢呼海洋之时,镜头的特写给了陈维宗,只见他僵在原地,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颤动,双眼慢慢,慢慢变得通红,热泪溢满眼眶。

他的右手握紧,高高举起,嘴里颤抖又坚毅地呼喊:“南陈飞天,振兴中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