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锦衣卫开始 第443章

作者:半章水墨

那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后金,都直接被亡国灭种,留下大小猫两三只苟延残喘,直至当下,都还是寄人篱下,受尽憋屈。

再至他多次南下,每一次,却都被碰得个头破血流,到最后,甚至都没有战争,仅仅是挑拨是非,就几乎将他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葬送!

当下,草原战乱已久,准葛尔,和硕特皆是虎视眈眈,如此之势,大恒天子至西北边关,哪怕谁都知道是巡视,但林丹汗又岂敢放松。

早在消息传出之时,本因大恒无动静,而掉至漠北与准葛尔作战的诸万户,亦是紧急调回漠南,监视河套,防备大恒突袭。

林丹汗如临大敌,对和硕特以及以准葛尔为首的三大部而言,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和硕特部本为西北盟主,称王称霸,却被大恒逼得成了藩国。

位于大恒图谋已久之地的藩国,其处境如何,自然可想而知。

对和硕特部在藏地的战事,大恒虽是不遗余力的支持。

但支持的同时,侵蚀,亦是从未停止。

从之前小心翼翼的修路,到现如今光明正大的开山修路,甚至还发文让和硕特部配合。

崎区慢慢成坦途,换来的,便是大恒西北边军的一步一步前进。

名义上是支援,但实际上,已然是以支援名义驻军。

顺着开辟出的道路,大恒之商旅,络绎不绝,极大充实些和硕特的底气同时,亦是让和硕特部愈发的难以抗拒大恒的一切。

当然这些,对和硕特部权贵而言,尚且难看懂大恒这一套经济霸权之策,但军事霸权之策,却是在那些驻军之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只不过,对和硕特而言,在当下外有强敌的情况下,已然很难反抗大恒的一切。

大恒天子至西北,藩国自然是少不得朝拜。

早在天子刚入陕西之时,和硕特部大汗便乖乖领着诸权贵入西北边关,等候着天子之驾的来临。

第七百三十二章 肥肉

而对准葛尔三大部而言,显然是如林丹汗那般的惊恐。

大恒对西北的野心,早已是昭然若彰。

打压拉拢,将和硕特部化为藩国,开山修路,崎区化坦途,这么多年下来,西北之崎区地势,虽依旧存在,也依旧是大难题

但对大恒而言,也绝对不在是曾经那般不可逾越,对西北藏地而言,也绝不在是如曾经那般天然长城,可以完全隔绝中央王朝的窥视。

四川,陕西……

与西北藏地接壤之省份,这些年对通往藏地道路之开辟,就从未停止过。

尤其是在和硕特部为藩国,消除最大的隐患之后,整个西北的重心,除了边关互市,就是在于开山修路。

大恒朝堂中枢,仅仅是西北开山修路这一项支出,每年几乎都高达百万之多。

当下之道路,哪怕尚且不能支撑大恒动辄数十万大军的远征,但调集数万精锐,绝对是绰绰有余了。

若大恒与蒙古议和,甚至都可直接从草原入藏,前后夹击,对准葛尔三大部而言,必将是如天倾一般的噩梦。

如此之下,在和硕特部老老实实前去迎接自家主子之时,蒙古,准葛尔诸部落,俨然已成惊弓之鸟,死死的盯着大恒西北边关,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们为之心惊胆颤。

而这一切,显然都不会被蒙古还有准葛尔所左右,天子之驾,依旧稳步前进,在这昭武十年年末,终还是稳稳抵达了这西北边关。

一如曾经大恒对河套地区的经营一般,明面上的边关,依旧是固有之关城,但实则,大恒铁骑的活动范围,早已深入了河套地区,筑城修路,距离统治,缺的,也不过是天子一道旨意,定下正式的名义。

当今西北边关,亦是如此。

西北边军的活动范围,随着开山修路的持续,甚至都直接到了和硕特部腹地,进入了名副其实的藏地。

所谓边关,时至当下,就如曾经的山海关,当下的陕西北疆边镇一般,在已经开拓出去的情况下,象征意义,已然大过了实际意义。

实际的意义话,商贸,显然就是这西北边关的主要意义所在。

边关互市,本就是极其敏感之事,自然不可能全面放开西北边境。

哪怕是当下西北商贸俨然有恢复丝绸之路的繁荣,大恒的西北商贸,也只是集中在陕西,四川与藏地接壤的几处要地。

一切的边关商贸行为,皆需在这些要地进行,就如市舶司的存在一般。

但与市舶司不同的是,超出市舶司界限,定性是为走私,只要性质不是特别恶劣,顶天了也只是抄家发配之刑。

而在这西北边关,超出界限,则视为通敌,是杀头的大罪!

如此严刑峻法,有没有震慑力天子尚不清楚,但每年,在西北边关,因通敌而问斩抄家者,却也并不在少数。

边关商旅络绎不绝,本该是一片喧嚣之景,在今日,却是尽显森严,寂静无声。

城门的搜查过关,比之往日,俨然要谨慎严格了数倍都不止,城中随处可见巡逻之衙役,将士。

在关城下,定国公周遇吉携西北文武伫立,默默等候着天子之驾的抵达。

文武肃静,定国公周遇吉看似平静,心中却是莫名的有些忐忑。

从前明崇祯年,他便受命坐镇陕西,平民乱,可多年过去,民乱之镇压,也一直是治标不治本,如救火队一般,四处奔波镇压,也未曾解决陕西民乱的存在。

虽有当年前明朝廷赈灾不利之因,但总督陕西,责任自然是脱不开。

可就是如此,他却也是随着天子崛起之势,一路腾云直上,从伯爵,到侯爵,再到大恒立国之后的世袭公爵……

功不配位本已是赤裸裸之事。

可在那一场立国之战中,越国公坐镇江南,以一偏师之力,镇江南之乱,挡南明兵锋,护住大恒后方之安宁。

靖国公坐镇蓟镇,硬生生拖住后金十数万铁骑,不可谓不居功至伟。

辽国公坐镇山海关,挡辽镇十数万大军,一战尽全功,破灭辽镇十数万大军,直接创造了决胜之机,可谓是泼天之功。

唯有他,挡一偏师,亦是全军覆没,若非天子派兵救援及时,他堂堂大恒国公,恐怕都成了阶下囚。

一场立国之战,其他三位国公,皆是战功赫赫,居功至伟,唯有他,战功寥寥,反倒拖尽后腿。

可就是这般,天子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从朝鲜总督,到当下陕西总督,督管对西北藏地之军事,掌着西北这一块泼天利益之地。

但天子不追究,不代表他自己不懂,不代表他人看不清楚。

功过是非,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

当前大恒一大票野心勃勃的侯爵,有些战功之显赫,比之他这个国公都强上不少,盯着他的,可不在少数。

若非他与其他三位国公,颇有当年勇卫旧情所在,当年战事失利,随便一人落井下石,他恐怕就如那卢象升一般,已然彻彻底底的为一透明人。

纵使如此,这些年,对他多有非议者,亦是不在少数。

毫不夸张的说,他做得再多,也是在攒功劳,在戴罪立功,在让自己功能配位!

而他当前的功,与他当前的权位,远远难以企及。

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他功不配位,自然也是如此。

之所以能安然无恙至今,只是因为天子还护着他。

如若不然……

周遇吉有些不敢想。

体会过权利,要彻底放下,成为一个空有爵位的透明人,他又岂会愿意,岂会甘心。

而这一切,皆在于天子。

天子还护着他,他就还能继续积攒功劳,让自己功能配位,让他之一系的将帅,更加稳固。

他周家的权贵荣华,也就还能持续。

天子不愿了,甚至都用不着天子下旨……

现如今的武勋,可不是如从前那般,完完全全的一体。

这么多年下来,错综复杂,人心叵测,同样也适用于武勋。

天子不护着他可,那虎视眈眈的存在,就会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撕碎,吞下西北当前这块泼天的肥肉……

……

第七百三十三 作用

“来了。”

不知何时,一道声音骤然响起,周遇吉的重重思绪,亦是被打断,

放眼望去,只见笔直蔓延之官道上,龙旗招展,甲胃森寒,浩浩荡荡的天子之驾,俨然缓缓而来。

“臣等恭迎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群臣拜倒高呼,这边关要塞,在这呼喝声中,俨然骤然寂静。

许久,才见一道平澹之声响起。

“都免礼吧。”

“谢陛下。”

文武群臣再高呼一拜,才缓缓起身。

映入群臣眼帘的,天子自然是首当其冲。

天下之官,从大恒秩序步入正轨之后,科举,民科,乃至将士转业,皆是从京城分配至天下各地为官。

无论是科举,亦或者民科学院,皆在于京城,每一次,天子皆会亲临。

对当前的大恒之官,天子,基本上都算不上陌生。

眼下之天子,俨然依旧年富力强,多年主宰天下,人头滚滚之下,带来的,便是望而生畏的威严。

而最引人注目的,显然就是天子身后伫立了诸华衣少年。

天子巡视天下,那在辽省掀起的大桉,辽省巡抚总督的罢免,虽引起天下震荡,但那,却也只是一时之风波。

最长久引人注目的,自然莫过于这一群华衣少年。

大恒立国十年,后位便已空悬十年。

后位空悬,当年之秦公,又无正妻,如此之下,长子有,但真真意义的嫡长子,却尚未明朗。

当今之天子,子嗣繁茂,数十皇子,并存,以往诸臣对皇子之了解,皆只是来自道听途说的只言片语。

而当下,诸年岁稍长之皇子,皆伴驾而行。

诸皇子,亦是在这一次巡视过程中,彻底显现于世人面前。

储君之存在,本就是极其敏感之事,更别说,储君一直空悬未定。

皇子的品行,性格,学识……

事关皇子一切的一切,显然都是自天子巡视开始,绝大多数人关注的重心所在。

当亲眼所见,自然少不得多上几分关注。

就连周遇吉,亦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天子身后的诸皇子。

十来岁的年纪,已有几分成人模样,一眼望去,亦是各有千秋。

回想近来关于诸皇子之传闻评价,似也是多有赞叹,龙生龙凤生凤,亦是莫过于此。

“臣见过陛下,见过诸殿下。”

周遇吉快步上前,朝天子一拜,又朝诸皇子一拜。

看着眼前毕恭毕敬之周遇吉,天子也不禁有些感慨:“爱卿与朕,也是多年未见了吧?”

“回陛下,自昭武二年,收复辽东后,臣就一直在外任职。”

周遇吉有些忐忑,试探性回道。

天子点了点头,完全没有在乎周遇吉之忐忑。

大恒四大国公,皆为从龙之臣。

眼前这周遇吉虽功难配位,且才能有限,但天子对其重用,看重的,就是这一点。

功劳有限的情况下,周遇吉这位定国公一脉的将帅,自然也是势力有限,在大恒四大国公之中,甚至都算得上势单力薄。

靖国公坐镇蓟镇多年,后督管总参,又率军平定南明,麾下亲信将帅遍布大恒天下,其一脉之势,可谓是大恒武勋之首。

越国公坐镇江南多年,几乎尽掌军政大权,当下又坐镇云贵,军政尽掌,势也不可谓不大。

辽国公坐镇山海关多年,当下又坐镇北疆,登来水师,京军,亦是多有其亲信旧部。

唯独眼前这定国公,坐镇陕西多年,功劳寥寥的情况下,所谓亲信旧部,自然难有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