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台吉……”
有部将惊疑!
“张勇还有多久到!”
阿布鼐问道。
部将回道:“明天应该就能赶到!”
阿布鼐抬头看了一眼接近日落的天色,突袭榆林关的兴奋,又再次涌上心头。
“行,你带人继续在此佯攻,今夜本台吉率主力突袭张勇主力!”
部将惊诧,但看着明显有些疯狂模样的阿布鼐,话又立马咽了回去。
阿布鼐也没待部将回应,策马而动,便朝营中而去。
这一战,集结了他整个察哈尔部的精锐,若就这般虎头蛇尾的逃回去,他不甘心!
……
归德山下,营帐横列,中军大帐之中,延绥诸将集结,延绥总兵张勇卫指着舆图出声着:“总督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先不用管灾民,也不用管白莲教,尽快剿灭阿布鼐部,再收拢灾民,剿灭白莲。”
“咱们距离榆林,最多不过一天路程,本将已下令,让保宁卫派出一支轻骑,从关外绕路,最多两天,便足以抵达榆林关!”
“将军您的意思是,趁着咱们与阿布鼐主力交战之时,夺回榆林关?”
“不!”
张勇摇了摇头:“榆林关为阿布鼐的退路,阿布鼐必然派重兵驻守,突袭拿下的可能性太低。”
“让保宁卫这支轻骑,先在关外边堡潜伏待命,待阿布鼐溃败后,再杀出,断其退路,彻底将阿布鼐歼灭!”
说到这,张勇环视诸将:“林丹汗集数十万大军,到现在,都未曾攻破大同边关!”
“阿布鼐不过万余人,便在咱们延绥镇肆掠!”
“边关糜烂,直接导致灾民逃散,白莲做乱,延安,绥德,保安数地给咱们擦屁股!”
“阿布鼐必须死!”
“各部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开拔出征!”
“总督大人预计七天之内,便可抵达陕西,七天之内,我们必须歼灭阿布鼐部!”
“末将遵命!”
诸将起身,抱拳领命!
……
“陕西之地,自大恒初立,便为军管之地,纵使灾祸绵延,也一直保持着安稳。”
“直到去岁年末,天子命内阁总署工程赈灾之策,朝堂文官们才第一次触足陕西……”
延安府城东约莫五十里地的锦衣卫秘密基地之中,锦衣卫指挥使以及锦衣卫指挥同知等一行人,俨然已经抵达。
“大人你的意思是,是前明那些旧臣在暗中谋划?”
李若链反问道:“除了他们,谁还有这个动机?”
说完,李若链也没待众人回应,转身看向一旁负责陕西锦衣卫的陕西锦衣卫指挥同知常河。
“大人,此次陕西赈灾,共调动朝堂各部官吏三百五十二人,地方各府县抽调官吏两百七十三人。”
“属下已经暂时羁押有嫌疑的官吏三十二人。”
李若链问:“审了没?”
常河摇头:“审了,但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听到这话,李若链双眼微眯,看向常河的目光,俨然多了几分审视,但很快,这几分审视,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李若链点了点头:“常河你带人去查各大工程物资供应的渠道,都有哪家商行参与其中,商行背后是谁,有谁参与!”
“李武你去转移羁押的嫌疑官吏,押送到这里来……”
……
第五百六十五章 身死!
星空璀璨,夜幕已临。
营寨之中,一座座营帐整齐排列,篝火闪烁之间,一队队披甲执锐的将士巡守,寨墙虽简陋,但拒马壕沟等防御工事,却是一应俱全。
寨外黑暗之中,隐隐约约的寒光显露,一支骑兵,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营寨之外的黑暗之中。
不知何时,突有快马飞奔,直入中军大帐。
“还真敢夜袭!”
听完斥候汇报,张勇也不禁有些诧异,这阿布鼐,胆子还真大,能让他偷袭成功一次,还想成功第二次?
真把整个延绥镇都当傻子嘛!
“来了也好,一战尽全功,速战速决!”
张勇起身,一把拿起战刀,便朝寨外而去……
……
黑暗之中,阿布鼐紧紧盯着不远处的这个营寨,眉头紧锁。
这巡守戒备的严谨警惕,俨然超出了他的预料。
一个临时营地,竟还开挖壕沟,设拒马吊桥?
逗他玩呢?
“台吉,在那边,吊桥是放下的,延绥边军好像是在搬运什么东西。”
有部将潜伏而来,低声汇报着。
阿布鼐大喜,摸索着走过去,一眼望去,果不其然,寨门洞开,吊桥放下,寨前车队停留,数十名将士正在朝寨中搬运着一个个木箱子。
见此,阿布鼐大喜:“让将士们都到这边集结,动作轻点,别弄出动静了!”
部将领命而去,没过太久,数千铁骑,便缓缓的从黑暗之中移动着,包裹着棉布的马蹄,在这黑暗之中,亦是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
而此时,延绥边军营寨之中,本处在睡梦之中的边军将士,一个个皆被唤醒,披甲执锐,火铳上膛,在寨中默默的等候着。
“杀!”
不知何时,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亦是骤然响起,黑暗之中,一个个蒙古骑兵,狰狞的挥舞刀锋,朝营寨大门飞奔而来!
本还在营寨门口搬运的几十名士卒,立马如惊弓之鸟一般,丢盔弃甲的往营寨内逃窜而去。
“敌袭!”
高呼声彻底撕裂营寨之中的寂静,奔涌的蒙古铁骑,亦是如潮水一般,灌入营寨之中,刀锋挥舞,火光熊熊,这座安宁的营寨,瞬间炸开了锅。
“冲!给本台吉杀!”
阿布鼐一马当先,满脸难以抑制之兴奋,延绥边军再精锐,面对这般突袭,而且还是这个睡梦的时间点……
此战他必胜也!
击溃了这支延绥边军,那这延绥镇,将任他驰骋!
如此功业,放眼整个蒙古,又有何人能比拟!
他在蒙古的威望,也将暴涨至前所未有的地步!
蒙古台吉……蒙古大汗!
阿布鼐满脸潮红,心中之激荡,已然难以抑制!
“杀!”
可下一秒,骤响的喊杀声,严整有序的火枪阵型,空荡的营帐,就如一盆冰水,将阿布鼐浇得个透心凉!
“中埋伏了!”
阿布鼐咽了咽口水,冷汗已然渗湿了衣裳!
砰砰砰!
没待阿布鼐反应,一排排燧发枪,便肆意的汹发着火力!
一个接一个的蒙古骑兵,轰然倒地!
“撤!撤!”
阿布鼐高呼,话刚出口,却只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
只见一团冲天的火光,已然彻底将那寨门处笼罩,滚滚硝烟弥漫,残肢断臂横飞,奔涌的蒙古骑兵,在这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亦是被直接横切成两截!
未入寨中的蒙古骑兵,面色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火光熊熊,吊桥已经炸得粉碎,在吊桥周边的倒霉鬼,自然被炸得四分五裂,那洒满一地的碎肉血腥,清晰说明了一切。
而冲进寨中的蒙古骑兵……
退路已断!
砰砰砰!
燧发枪一轮接一轮的发射,喷射的弹丸,肆意的收割着蒙古将士的性命。
个人的勇武,在这覆盖性的火力之下,根本没有丝毫用处。
阿布鼐不停的高呼,想要冲出去,可在这毁灭性的打击之下,也不过如无头苍蝇一般,没有出路,每一条路,都是死路!
寨外的蒙古骑兵,想要冲进来救援,可面对寨中的肆意屠戮……
溃逃!
在极端的恐惧之下,人的本能开始发挥作用!
气势汹汹而来的蒙古将士,已然四散逃窜!
寨中的战斗,虽只是短短片刻,却已然从突袭,演变成了瓮中捉鳖。
没有花里胡哨的战法,只有机械般的发射,上膛!
定装燧发枪的出现,已然很大程度改变了战争的方式,多段射击之下,已成一个完美的循环!
火力覆盖之下,困守之斗的骑兵,已是一个个待宰的羔羊!
“撤!撤!撤!”
阿布鼐面露疯狂,什么辉煌,什么荣耀,此刻已然完全被他抛之脑后!
疯狂的挥舞马鞭,想要朝那寨门处逃窜而去。
可拥挤的战场,却完全堵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砰砰砰!
绵绵不绝的火铳还在炸响,弹丸飞射,一个接一个蒙古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阿布鼐只感觉腰间一震,嘶吼声戛然而止,随即,一股钻心的疼痛,亦是瞬间扩散全身!
整个人,就好气泄了气一般,旺盛的气力,以一种从未有过的速度流失着。
噗通!
阿布鼐无力的从马上跌落,蒙古大汗的二儿子,蒙古各部的二台吉……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俨然无人问津!
战马奔袭,马蹄脚踏,无力的身躯,几个呼吸间,便已血肉模糊,同时,也带走了阿布鼐最后的一抹意识!
“杀!”
火铳兵推进,一轮接一轮的火铳,收割着困守之斗的蒙古骑兵。
到最后,血腥场中,重伤的蒙古骑兵在地面哀嚎,顽抗的蒙古骑兵已然成为了一具具尸躯,更多的蒙古骑兵,则是跪倒在血腥之中,不敢擅动。
阿布鼐那血肉模糊的尸躯,则是在几名蒙古俘虏的认领之下,从血腥之中拖出,最终带到了张勇面前。
“割其首级,快马送至京城!”
望着这颗血肉模糊的头颅,张勇也不禁长吐一口气。
将功折罪,这个功,总算是稳了!
“让传令兵快马赶赴榆林,让榆林卫拖住蒙古残部!”
“传令下去,命先锋营骑兵开路,各部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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