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章水墨
如今虽说改朝换代,但这位新天子,可是被一场场大战胜利的辉煌推上宝座的,威望实力,更是恐怖。
真一怒之下,将他们宰了,那可就真宰了!
“陛下,此次我等前来觐见,正是为台湾之事而来,总督欲效彷葡萄牙人定居澳门,每年定期向陛下缴纳租金,若陛下能将台湾澎湖赐予我等居住,开放通商的话,总督大人有言,还可派出舰队协助陛下平定叛乱!”
那翻译立马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说着。
李修冷笑一声,一句话,更是让那翻译惊出一身冷汗。
“台湾,澎湖,尔等好大的胃口,要不然朕再将宁波港,月口港再送给尔等,要不要朕再将广东福建都送给你们啊!”
“你们是觉得,大恒,是好欺负嘛?朕,是好欺负的嘛?”
“是不是朕要是不同意,尔等还要效彷葡萄牙人勾结叛军,干涉我朝内部事物嘛?”
一连串质问,直接让那翻译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般态度,无疑已很是明显。
他们此行,要达成所愿,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犹豫好一会,那翻译,才将李修的原话,转达给负责此次觐见的使臣首领,台湾副总督乔格。
听完翻译的话,乔格亦是难掩怒色,本就已经被他们占据的土地,为此,他们还愿意付出这么多,这大恒,竟然还如此态度!
最终,那翻译,也不得不在乔格的怒视之下,硬着头皮出声。
“陛下,台湾我东印度公司占据已久,如今大明已亡,广东福建浙江数省,都还不服陛下您的统治,台湾又谈何是属于陛下您的领土。”
“都不属于陛下的领土,陛下又何必吝啬,只要陛下您答应将台湾澎湖赐予我等居住,我东印度公司,定鼎力协助陛下您平定叛乱……”
“放肆!”
“大胆!”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亦是少有的目标一致,接连呵斥出声,更有武将,已然是杀气腾腾。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下之大,皆是大恒领土,皆在陛下天威照耀之下……”
“陛下,此等西夷,无信无义,野蛮不堪,祸心已藏,其心可诛!”
“请陛下降旨……”
来宗道大义凛然,康慨激昂,更是引得群臣纷纷附和。
直到李修缓缓从龙椅上起身,俯瞰群臣,殿中的喧嚣沸腾,才瞬间寂静下来。
李修环视一眼激荡之群臣,他不否认,激进刚硬的民族政策,对一个国家的害处,但,一个国家,最不能有的,就是退缩妥协,更不不能没了铮铮铁骨,没了民族自信!
这几样没了,要重新培养起来,可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甚至,几十上百年,都难重塑!
若有朝一日,大恒亡,他也希望,是轰轰烈烈的亡,纵使是亡,也要给这个民族,留下坚强不屈的铮铮铁骨!
而不是屈辱的苟延残喘,给这个民族,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痛与耻辱!
思绪在这一瞬间流转,李修之目光,最终亦是定格在了殿中几位荷兰使臣之上。
此刻,殿中气氛,亦是骤然压抑,如山之压力,亦是铺天盖地的将几位荷兰使臣笼罩。
“佛郎机人勾结叛军,欲割据澳门,朕已下旨,命大军征伐,澳门境内,佛郎机人,鸡犬不留!”
言至于此,李修注视着那昂着头一脸不屈模样的乔格,声音骤然森冷,如说一个既定之事实一般。
“祖宗之土,不可以尺寸与人!”
“尔等最好乖乖滚出台湾!”
“不然的话,要不了多久,尔等就会知道,什么叫王者之师,什么叫吊民伐罪!”
言至于此,李修一摆手,便有数名锦衣卫大号将军飞奔入殿,随即,刚养好伤的王五,亦是高呼一声:“请使节退朝!”
此情此景,那乔格明显还想再说什么,只不过,在围拢而来的锦衣卫大汉将军面前,最终,也只得将到嘴边的话憋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使臣离去,李修俯视群臣,缓缓出声:“佛郎机人屡次扰乱海疆,屡次被击退又卷土重来,如今佛朗机人勾结叛军,在澳门大肆修筑城堡,炮台……”
“这荷兰人亦是如此,同样是屡次犯疆,屡次被击退,趁乱盘踞台湾,如今更是欲窥视澎湖……”
“西夷对我朝窥视已久,狼子野心,已然昭然毕露!”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朕命武院整理了海外诸西夷之情况,汇总成册,诸卿可好生研读!”
言至于此,李修停顿片刻,才道:“如今之天下局势,已然彻底有别于从前。”
“历朝历代,稳定己身,平定北方胡虏之患,便可享受太平,开创一代盛世。”
“可如今这个时代,却不同于从前,如今海外诸西夷猖獗,正如这荷兰,西方一弹丸之国,却以水军纵横万里,鲸吞数十上百倍之土地为其所用,掠夺世界之财富供养其本土……”
“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尔等身为朝堂中枢大臣,切不可墨守成规,眼光,也当更为开阔………”
此言出,一众文臣皆是难掩诧异,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如今内忧外患皆无穷无尽,天子之目光,竟然就已经放至海外了。
而这话语之间的意思,无一不在透露着一个意思,那就是纵使平定内忧外患,战争,也不会停止……
如此好战之君……如此……穷兵黩武?
文臣噤声,不敢多言,一众武勋,也是难掩兴奋,摩拳擦掌。
他们可不管什么那么多,只要有仗打,就有军功,有军功,他们的地位,就会一直超然!
他们,又岂会不欢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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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天子的表态
一场外邦使节拜访的朝议过后,朝野之风向,却是骤然从这无穷的内忧外患,转到了海外西夷之上。
人们对于新奇事物,总是抱有极大的兴趣的,在以往,朝野对待海外西夷,一向是以看待蛮夷的态度。
仅仅是西夷这个称呼,就可清晰看出。
如此,自然难对西夷,有太多的了解。
朝野天下对西夷的轻视,李修自后世而来,自然不会如此。
事实上,从当初着手准备武院之时,因武院的性质,他便已经看向了海外。
而后财政濒临崩溃的问题出现后,他对海外西夷,更是又多几分关注。
在他指示下,锦衣卫亦是派出精干队伍,至海疆以及海外,收集着海外西夷之情报。
这些情报,亦是早早便在武院汇总,编制成册,为武院进修之学子必修之课。
故而,事实上,在军中,对海外西夷诸国的了解,事实上,远比朝堂文臣要强得多。
如今,这西夷诸国详细情报,亦是随着李修下发群臣的书册,而正式摆在了朝野群臣面前。
西夷的真实面纱,亦是第一次在朝野上下,清晰的显露而出。
人们这才知道,原来大明之外,那些被世人所轻视的西夷诸国,已然发展到了谁都无法轻视的地步。
皆以弹丸之国,兴庞大水师,掠夺世界。
如此充满血腥的成长发展方式,无疑是刷新了不少朝臣的认知。
但,这个时代,能够立足朝堂中枢的,又岂会是看不出海外西夷诸国这般血腥发展的进攻性。
那从遥远西方,到大明,沿途数万里,不知道多少土地,多少民族,被这些西夷统治掠夺。
只需稍稍联想一下,近几十年,西夷诸国,在大明海疆的搅风搅雨,就清清楚楚看出西夷诸国对大恒的垂涎。
当然,这还只是次要,纵使西夷诸国掠夺式发展,充满进攻性,但谁也不会认为,西夷诸国,能对如今大恒有太大的威胁。
最最让文武关注的,便是书中描述那无比夸张的海外财富。
若是其他事情,或许还会有人质疑,但这一点,什么质疑,似乎都是无力的。
毕竟,不远数万里,且还要经历那茫茫大海上的无穷危险!
没有天大的利益,谁会愿意这般行事?
谁也不会天真的认为,这些西夷数十年如一日在海疆搅风搅雨,是会因为某个君主的命令。
甚至,对如今朝中不少江浙数省的文臣而言,这些事,似乎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毕竟,在沿海,谁家又会没点涉及海贸的生意。
纵使再清廉,也避免不了家族的生意牵扯。
如此议论纷纷之下,一个显然至极的事实,无疑也是随之显露而出。
那就是当今天子,已然表露了明确至极的战略倾向。
那就是海洋!
这位自微末而起,以兵事镇天下的天子,已然不愿如历朝历代那般,平定内忧外患,开创一代盛世的功绩。
也非是如永乐时期下西洋那般单纯宣扬武功,而是要如西夷诸国那般,彻底破除海禁之策,大恒,亦是要彻底踏向海洋,走向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在这骤起的喧嚣之间,对不少江南文人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消息。
任何地方,都有立场派别之分,如今之江南,虽有扇风点火,搅风搅雨者,但自然也有得过且过,不愿与大恒撕破脸皮者。
但不管是如何所思所想,天子这个表态之下,无疑清晰证明这大恒将走向海洋。
而海洋,海疆,本是一个无序且无管制的地方,而如今之海商,要么,本身就是强大的海贼,本身就是处在无序状态。
要么,就是借助海禁之策,倚仗权势,垄断海贸。
要么,就是依附在权势之下的海商。
除此之外,别无他类!
而一旦朝廷官方进场,那必然会彻底打破原本的秩序,一切的法度秩序,也必将重塑。
新的权贵势力会进场,他们这些旧有秩序的残留存在,也必然会被无情的扫进垃圾堆中。
似乎,对江南的文人士绅而言,唯一庆幸的便是,天子似乎表态得太早了,如今之天下局势,他们,还有极其宽容的抉择余地。
但也正是因为天子表态得太早了,让人觉得这还是件遥遥无期之事,毕竟,如今之天下局势,内患重重,外敌盛隆,待到这一切平定,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甚至,这大恒,能不能度得过去,都是个未知之事。
如此之下,这场因西夷而引起的风波,倒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似乎,唯一的作用,便是让朝野,第一次对西夷诸国,有了个全面且清晰的认知。
除此之外,似乎,只是加剧了人心的动荡。
“人心,是最难掌控的……”
乾清宫中,李修握着一封封奏本,亦是感慨道。
他之所以在如此早的时候,便对海洋做出表态,事实上,不仅仅是表态,也不仅仅是借此让朝臣加上对西夷的了解。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武勋集团的掌门人,借此让整个武勋集团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从古至今,国人对土地的执念,都是难以言喻的。
无论是士人,还是农民,还是工匠,亦或者商户……
这个时代,这个民族的任何人,只要家境稍稍宽裕,便会想尽办法购置土地,闲钱较多的,更是家有田亩数百上千,乃至上万,数十万的都有。
但土地就只有那么多,纵使每年都有开荒,但,有能力开荒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底层百姓。
土地兼并的后果,自然是清晰无比。
历朝历代的灭亡,几乎都是与其相关。
李修自然不愿再出现大恒土地兼并之事,但,不管用什么政策制止,都可以说是逆人心而行。
但凡逆人心而行的事情,必然会造成乱局,乱局出现,他也必然需要一个强大且坚定支持他的团体。
而他一手铸就的军队,自然是首当其中。
但,某种意义上而言,他铸就的武勋集团,在这个时代,就是新崛起的军功势力,对旧有秩序的冲击。
武勋也是人,兵将也是人,他们对土地,对财富的执念,也不会少。
底层的百姓,可以用法度约束,文官,也可以用严苛制度压迫约束。
但死人堆里闯出来的武勋兵将,为他建立了汗马功劳的兵将,为他撑起这滔天权势的兵将,自然不能用一旨法度约束,就算可以,这无疑也是动荡人心,损耗军心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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