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亩南山
陶知命双手其上都拨弄了一番，才将支票丢到了床上说道：“愉快的一晚。我还有事，你们继续在这边玩玩也行，哈萨尔王子都包了下来。”
能做到这份上的，并不介意这样的场面，反而一个个看到上面的数字都喜笑颜开。
“Bravo，你知道我的名字吗？能不能留下你的名片？”
陶知命微笑了一下：“下次吧，下次。”
他看了看手表就说道：“还早，你们继续睡吧。”
说完就出了房间，到了那边看到守在哈萨尔王子房门口保镖，陶知命就问道：“哈萨尔王子起来了吗？”
“请跟我来。”
在这一层的健身房里看到了哈萨尔王子，陶知命就赞叹地说道：“哈萨尔王子，真是佩服你的体力和自律啊！”
哈萨尔擦了擦汗，心照不宣地说道：“毕竟是约好的，你不也是按时起来了吗？我可是看到四个姑娘进了你的房间啊。”
两人一起会意地微笑了一下，他的仆人送来了咖啡，坐在健身房一角的沙发上之后，哈萨尔王子就问道：“你已经有计划了？”
陶知命看了看他，却先问道：“哈萨尔王子，按照欧依尔特王室的继承规定，现在的王储是你的叔叔吧？”
哈萨尔王子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点了点头就说道：“是的。”
欧依尔特王室的继承规则是兄终弟及，所以说，哈萨尔王子按道理来说将来是不太可能接近这个位置的。
但这次欧依尔特国王亲自牵头，由亲王去联络办好了这件事，协议中很重要的一环却又交给了哈萨尔来办，这就很微妙了。
陶知命就笑着说道：“你的哥哥们还有很多，但国王陛下对你还是最疼爱的啊。哈萨尔，这次的事，是个很好的机会。”
哈萨尔王子脸色一变，眼神锐利起来：“陶先生，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说什么吗？”
“我什么都没说。”陶知命并不害怕，依旧笑容满面，“我只是认为，通过把这件事办好，你在王室内有超然的地位，我当然是很欢迎的。毕竟，现在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嘛！”
“说吧。”哈萨尔反倒把王子的倨傲摆了起来，“那件事，你准备怎么做？”
陶知命也不在乎他的姿态，毕竟在他的成长环境里，他的地位是一直这么超然的。之前表现得与自己那么热络，只是出于完成任务的需要。
但陶知命不相信他对自己的计划不动心。
因此陶知命就悠然说道：“我所承担的这一环，对欧依尔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无论如何，我这一环都不能被猜疑，让欧依尔特也面临国际社会的压力。明面上交易的内容就足够轰动了，我这一部分，却不能体现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哈萨尔点头表示同意。
买常规原木就够劲爆了，买真正的威慑，欧依尔特面临的压力可就直上数层。
“所以我的想法是，这一年3.2亿米元的交易，得掩盖在更正常的交易里。”陶知命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这笔钱既然只能由政府公开支出以外的钱来支付，那么王室就是最好的遮掩。哈萨尔王子，经过了60年，五代国王，现在的王室已经很庞大了。直系和旁支，这么多的后台，生活和消费都有很大的需要。”
“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觉得，国王陛下可以借这个机会建立一种新的机制，比如说成立一个公司，来负责王室成员的福利供给。由哈萨尔王子来负责运作这个公司的话，你将是负责分配利益的人，也能通过这个平台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盖新的度假行宫，购置各种生活设备、消费品，供给全球各地的服务，都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来与我的贸易公司进行。”
哈萨尔眼中精光一闪，若有所思。
陶知命循循善诱：“在过去，也许没有这样的规矩。但现在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来自国王陛下亲自决定的大战略必须要完成，王室中知道此事的大人物也清楚不能因为这件事给欧依尔特制造更大的压力。通过这个平台，将王室成员的利益与之绑定。掌握了利益的分配权，将来就可以做更多的事。这件事，肯定还需要家族委员会的商讨和划分，但现在你有一个大优势啊。”
哈萨尔想明白了，凝视着他问道：“你是说，现在是我出面与你联络的。”
“没错！”陶知命笑起来，“不管后面会怎么样，但至少在最受注意的前几年，这个平台首任的负责人，由你来担任是最合适的。国王陛下最为喜欢你这个儿子，他也一定会支持你。相信我的能力吧，只用第一任负责人是由你来担任的，后面就有很多谋划的空间。不论将来的国王是谁，我都能够助你成为王室中超然的存在！”
哈萨尔在现在国王的儿子中属于比较年轻的一个，与陶知命年龄接近。他原本没有想过这些，但陶知命的这个说法，却也勾起了他心中的一些小心思。
但他随即就笑道：“陶先生，你恐怕不清楚，现在王室最重要的平台，是阿米石油公司啊。”
“我当然知道。现在，阿米石油的‘国有化’已经完成，应该正在考虑重新调整架构吧？”
哈萨尔笑而不语，眼睛里都是“你知道个卵”的意思。
陶知命呵呵笑了笑：“特许经营权仍然给他们，日常的经营管理仍然给他们，但王室名义上安排过去的监管者，对财务方面的关注者，总要实现顶层架构上一定的话语权吧？”
哈萨尔的眼神变了一变，随后深深地看了一眼：“陶先生，你知道得很多啊。”
这件事其实在将来哪里是秘密？
阿米石油最初是由米国石油巨头在米国成立的公司，获得了欧依尔特的石油特许经营权。
从70年代开始，欧依尔特陆续将这家包括了四家米国石油巨头的阿米石油的股份回购。但是，欧依尔特的做法比较聪明，并不是完全拿回了特许经营权。
专业的事还是该由专业的人来做，欧依尔特的王室哪里懂石头开采？再说了，怎么控制成本，怎么销售出去，如果将米国的石油巨头都驱逐出去，且不说欧依尔特还能不能靠石油资源获得那么大的利益，单是经济压力就倍增。
在这个时代，欧依尔特这样的国家，属实是怀璧其罪了。
但欧依尔特王室的做法还是很聪明的，采取的是拿出真金白银回购全部股份的方法，而这个阿米公司被回购后，既表面上成为了100%控股的国有公司，又实际上仍然将石油的开发、加工和销售委托给米国的石油巨头，由他们负责实质的经营管理。
欧依尔特获得的利益更大了，而米国的石油巨头则仍旧保留了在这个排在前列的石油生产地大赚特赚的权力。不像在有的国家，被彻底驱逐，最后让他们不得不在米国花费更高的代价，通过颠覆甚至战争的形式才能继续进去那个市场。
现在欧依尔特王室这么做，反倒让这个阿米公司继续保持了超然的地位，承担欧依尔特和米国关系的一个重要桥梁。
哈萨尔说，王室最重要的平台已经有了，这是实话。毕竟，这可是贡献了欧依尔特一年收入绝大部分的经济命脉。
但是……陶知命同样深深地看着他：“哈萨尔王子，赚钱的是一个平台，花钱的，也是一个平台啊。且不说经过了这件事的锻炼，你未来有没有可能进入阿米的平台担任重要的职务。单是现在把这个花钱的平台建立起来，提高一下自己的影响力，也是好的吧？况且，事情是你和我在办，属于你私人的经济利益，从这数年的经营中，也会是一个不小的规模。”
哈萨尔听得心中大动，他说得没错。
就算将来不能在王室中获得超然的地位，借由这个事捞钱是办得到的。
陶知命继续说道：“一年3.2亿米元，全部以奢侈品享受的名义摊付出来，也不容易帮助王室建立良好的形象。哈萨尔王子，现在时代已经不同以往了，欧依尔特想要维持王室超然的地位，还是应该为王室在国内树立更好一点的形象。由你通过这个平台，以王室的名义去为欧依尔特的人民做一些事，不管是修建道路，还是修建学校、医院，甚至供应更廉价的普通商品，对王室和你个人的威望都有帮助的。”
“而且，这部分花的钱越多，这份威望就更高！”陶知命嘴角翘着，很有深意地说道，“3.2亿米元，不是正好可以分摊在这些事业的成本里吗？这3.2亿米元怎么更合理地支付出来，你分配的空间越大，里面可以通过我再为你留下的空间也就越大啊！”
哈萨尔直呼好家伙，看着他的笑容不得不感叹地说道：“我重新认识你了。看来，你成为亿万富豪，不是我想象的那个原因。”
陶知命坦然一笑：“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做，我当然不可能只是一个表面上的工具。实际上，正因为我有这个能力，才会由我来做。是否相信我将来能够帮助你提高在王室中的地位了？”
哈萨尔站了起来踱着步：“你是说，把王室为王室成员的支出，与王室对平民的福利支出，结合起来？”
“没错，冠以王室提升国民福祉的名义。王室的一些奢侈支出掩盖在其中，也不会造成那么大的非议，还可以掩饰这3.2亿米元。”
“这是个好办法！好办法！”哈萨尔眼睛中精芒闪闪。
因为说不定，自己的父亲威望高到一定程度，到时候修改继承规则也能得到更大的支持。
而且，将这个平台建立起来，如果影响甚至控制了很多王室成员的生活花费，也能得到他们的支持，只要这个规则设计得精妙一些。
尽管哈萨尔不如陶知命聪明，但他已经想得到这些了。
陶知命又再次为他补上了一点：“如果这件事做得好，将来王室从国家那里拿来更多的钱，也就多了一个名义。如果能将部分社会保障制度与这个平台挂上钩，那么更会为王室的存续打下更牢固的基础。哈萨尔王子，你明白了吗？这是一个可以逐步推进的计划！”
哈萨尔转过身来，认真开口了：“Bravo，你得帮我拿出一份更详尽的计划来！”
“那么我就需要你提供欧依尔特在这些方面运作的更多实际机制给我。给你的方案，必须是结合这一次的需要，更精妙的改进方案！”
“没问题！我现在就让我的管家过来！”
片刻之后，健身房的大门紧闭起来，三个大男人在里面呆着，也不知道一直在干什么……
……
等陶知命再从米国离开的时候，已经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了。
经过了近两个月的时间，他的私人飞机已经交付了。
签了一个短期的服务合同，由湾流介绍，陶知命的私人飞机由米国的一家公务机公司派了一个机组，暂时服务起来。
飞行在大洋之上，孙正义握着扶手颇为感慨，看了一眼舷窗外的景色和私人飞机更为宽阔的内部空间，听着这更安静的声音，他感慨道：“等以后，我也得有一架这样的私人飞机！”
“会有那么一天的。”陶知命微笑着说道，“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筹备上市了。”
孙正义颇为憧憬。
陶知命却说道：“你是在米国留学成长起来的，霓虹和米国的规则你都清楚。我对你现在把重心放在NEC自己的标准中有点担忧。”
孙正义也是懂的，悠悠说道：“我在硅谷的这几天，也在想这个问题。以米国的实力，以电脑行业的特殊性，未来只会有一种标准的。”
“那我就不用提醒你了。”陶知命向他举了举酒杯，“霓虹现在的资金很多，趁能够上市的这个光辉时刻，凭你在这个行业中的地位，募集了钱之后建立一支风险投资基金吧，投资行业的未来。”
孙正义听得懂：“确实，我辛苦了这么多年，自己挣的，也许还没有花旗他们运作上市赚得多。”
他再次看了看舷窗外，两眼生辉。
陶知命瞅着他的模样，搁下酒杯惬意地躺在宽大的沙发上。
两年之内，布局够大了，自己运作好，等着泡沫破灭再收割吧。
现在私人飞机已经有了，他的超级游艇再开回来之时，也就是正儿八经收割的开始。
这两年，就先好好发育了。
孙正义的勃勃野心根本不用他调动，陶知命只是加快了一下他的脚步而已。
至于他会不会在霓虹泡沫破灭之时遇到困难……陶知命正求之不得，反正到时候他会请自己帮忙。
陶知命当然要帮他，让他去帮自己接洽那些未来有潜力的科技公司。
看重一个人的能力更重要，就像哈萨尔王子已经千叮咛万嘱咐地提醒他，一定尽快把方案做出来一样！
现在，陶知命已经在香岛助长了李家那些人的野心，在霓虹助长了像堤义明和其他财团的野心，在米国也助长了陶雅人和埃克托的野心，在欧依尔特助长了哈萨尔王子的野心。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种韭菜或者养猪。
果然，重生的王道玩法，还是凭借各种先知与见识，还是种田啊。
养殖业大户的感觉真好！
第四卷 崩
第409章、平成之始
东京1月份的天气，已经十分寒冷。
临近中午时，一辆黑色的加长轿车，停在了上田家的门口。
南云千代已经等在了那边，赶紧过去拉开车门。看到上田夏纳抱着孩子，她喜滋滋地想要逗逗她，随后又立刻想起了什么一样，收敛起笑容。
“上田大人，夫人，房屋都打扫好了的……”
上田正裕点了点头，面色严峻，对着上田晴子和上田夏纳说道：“我先到霞会馆去看看。”
回到房中，南云千代才小声问上田夏纳：“大郎大人呢？”
“已经去会社的总部大楼了。”上田夏纳看着已经能够咿呀学步的孩子，“我看东京的街上，大家没有显得怎么悲伤啊。”
“毕竟从前日开始就已经传出病重的消息……”南云千代想了想又说道，“而且我们又对他没有……”
“千代！”上田晴子制止了她，然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慎言！”
南云千代点了点头，干脆就继续扶着孩子：“次郎，挪脚哦……”
房间里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上田晴子打开了电视，现在每个台都是特别节目。
昭和64年1月7日清晨，天皇崩御。
昭和时代落幕。
“不知道新的年号是什么呢……”上田晴子喃喃叹道，眉间隐有忧色。
……
新的年号，自然是平成。
但此时的众人却还并不知道。
折口雅博有点犹豫地问道：“会长大人，刚才新闻里播放了的，临时阁议要求进行为期49天的‘歌舞音曲自肃’，我们的5家舞厅……要怎么做？”
一年多时间过去，Wander Dance旗下的舞厅已经由2家变成了5家。
陶知命看了看他就说道：“虽然今天是周六，但这个周末先歇业吧。不必为了这两天的利润，被那些保守的人盯上。”
“我明白了！”
陶知命又看了看秋元康：“Wander Star那边的活动也都暂停。”
秋元康默默地点了点头。
已经改回本名的赤岩阳水却问道：“那Bravo Sport这边……怎么办？”
“只说歌舞音曲自肃，难道还不让人动了？”陶知命摇了摇头，“照常！不仅要照常，还要多安排一些人手。”
歌厅舞厅还有演艺活动都得停，正进入泡沫时代巅峰的人们，总需要有地方去花费、去消耗精力。
现在Bravo Sport，在东京郊、关西、北海道各有一个高尔夫球场。而游艇方面，现在大小游艇已经总计已经超过60艘了，东京湾、大阪湾、北海道的南浦湾都有码头泊位。
赤岩阳水欲言又止。
“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