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亩南山
去年的红白歌会，明明WanderDance的单曲在公信榜上表现还可以，但居然没有歌手作为新人被邀请。
这就是排外！
第312章、中森明菜的请求
霓虹的音乐著作权协会其实也不是官方组织，但它的存在，是霓虹音乐生态中重要的一环。
说白了，就是帮会员去打理音乐版权的使用费用问题。不管是电视台、广播台、卡拉OK还是酒吧什么的，用了这个著作权协会管理的歌曲，理论上就要按规则向它缴费。这协会收到费用之后，再按照规则留下一部分，剩下的交给歌曲的创作者。
当然，音乐著作权协会只是一个一般社团法人，它也不可能真的管得到全世界。但他们会组织各种不定期的活动取证，然后就照章办事进行起诉。
经年累月地这么做下来，音乐著作权协会就成了霓虹音乐版权方面的垄断巨头。他们固然只是音乐圈的一个配套服务机构，但影响力也不容小觑。
和他们的具体联络，陶知命就不用自己出马了，中村启治懂得很。
但陶知命得见一见这音乐著作权协会的社长，还有几个音乐出版会社的社长。
折口雅博的心情是最激动的，因为在座的人当中，他是属于原本地位最低的那一类。这些人物，怎么说也都是很正规的文艺类会社的社长，做的事业光明正大。而他原先只是一个舞厅的经营者而已，现在担任WanderDance的社长，居然真的进了这样的圈子。
原先他是只能向音乐著作权协会交费的人，现在好像还可以将来收到他们的分成了。
但来到WanderDance包厢的这些人里，会长大人的地位明显又是最高的。
这当然是由于实力，更是由于他之前在饭桌上说的话。
音乐制作权协会的社长河原德次站在落地窗旁看着下面的表演感叹道：“陶会长，你们为什么不把音乐制作的部门独立成为一个会社呢？”
“将来再说吧。”
陶知命仅仅只是笑了笑，培养纯粹歌手的时间和收益，哪有舞厅这种形态赚钱来得快？这一家舞厅一年数十亿円的流水不香吗？况且，又不是不能开拓音乐方面的赚钱渠道。
“仅仅只是在这里演出，真的太可惜了。”被河原德次邀请着一起来的喜多川看着WanderDance的新歌手，那个乐队的主唱音美乡两眼发亮，“陶会长，如果你们缺乏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和经验，可以考虑和我们合作签约啊。”
“合作签约？”陶知命笑呵呵地问道，“怎么个合作法？”
“WanderDance只是需要能有艺人在这里演出、拉高人气对吧？哦，当然，WanderDance的音乐制作部门也很有实力。”喜多川反倒有点认真地说道，“但是艺人的形象设计、专辑制作、宣传和对外合作，其实可以委托给我们的。”
“喜多社长，觉得我们的哪个艺人有潜力？”陶知命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喜多川总觉得他对自己有一些很莫名的态度，但偏偏自己又挺喜欢看他这帅脸：“WanderDance能够稳定上台表演的艺人，都很有潜力。但众所周知，我们杰尼斯事务所专攻的方向是偶像男歌手。”
“那么，就是音美乡喽？”陶知命摇了摇头，“还是让他们先在舞厅里锻炼、成长吧。”
“说起合作……”霓虹华纳的社长平川文太问道，“陶会长，我听明菜说，WanderDance这些歌曲的作曲者桃之助，其实就是你本人？”
就连喜多川也大吃一惊，很难相信地看着他。
WanderDance已经推出的歌曲，质量惊人。而作曲者，居然是他这个堂堂会长？
“中森小姐是从哪里听说的？”陶知命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才说道，“并不想引人注意，才用了一个化名。我主要的精力，毕竟还是放在会社的经营上。”
折口雅博呆呆地看着他，这确实，他一大堆事。
然而随便花点时间，就能创作出这么受欢迎的歌曲吗？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平川文太惊叹不已：“对陶会长的才能，我真是十分佩服。”
赞了一句之后，他迟疑了一下，随后就说道：“虽然很冒昧……但是陶会长，有一首歌，应该也是你创作的吧？但是一直没有看到它被演绎出来，不知道能不能在歌曲的创作方面，和我们合作一下？”
陶知命笑了起来：“没有考虑这些。我不缺钱，也不需要这方面的名气。”
平川文太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喜多川，然后就说道：“陶会长，可否私下里谈一谈？”
陶知命今天既然参加了这个局，也就是准备和圈内人先成为朋友。之前只认识一个喜多川，然而陶知命很不待见他。
而这个霓虹华纳，是中森明菜签约的唱片公司。陶知命估计他想谈的，是跟中森明菜有关，要不然为什么要特地看一眼喜多川。
于是他就对其他人说道：“先失陪一下。雅博，招待好大家。”
随后，陶知命就请平原文太到了舞厅的后台工作区，进了入江雄太的办公室坐着。
“平川社长，是与中森小姐有关吗？”陶知命干脆开门见山。
“……不愧是陶会长。”平川文太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从去年十月份开始，明菜就一直处于很低落的状态。我们只是从助理口中得知，她是在WanderDance正式营业那天晚上回去之后才开始这样的。一开始，我们还误会她是不是在这里遭遇了什么。”
陶知命瞅着他无语。
“当然了，后来明菜极力向我们说明，只是因为在舞厅看到了近藤君和另一个女人私会。”平川文太唏嘘道，“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她在红白歌会上的表现也受到了影响。今年虽说已经到了3月份，到现在也一直无法进入制作新专辑的状态。”
陶知命只怕事情还没这么简单，艺人和唱片公司的合约，一般来说都是很严格的。因为私人感情影响了唱片公司赚钱，其实艺人是得承担巨大压力的。
当然，中森明菜现在知名度那么高，霓虹华纳虽然正在消磨耐心，但却不会轻易放弃的。
平川文太接着说：“有一天，经纪人听她唱起一首没听过的歌，十分动听，还以为这是她为新专辑创作的歌曲，表达了她自己的心声。然而明菜说，那首歌是从你们WanderDance的歌手星野铃那里听到的。随后，我们才知道WanderDance的歌曲都是出自陶会长之手。”
陶知命淡定地笑了笑：“平川社长，我并没有这个意愿，为我们WanderDance之外的歌手创作歌曲。”
他想了想，也只有跟星野铃哼唱过一次的《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当时还不是和星野铃的初次、二次之后极为愉悦放松，听她敞开心扉讲以前的一些事，然后就唱了出来哄她开心？
没想到星野铃在音乐方面的记性这么好，然后大概是那天晚上又用来安慰中森明菜了吧？
这首歌还真没有正儿八经编曲制作出来，也就没有去申请著作权什么的。其实中森明菜也好，平川文太也好，去查一查应该就知道的。
现在正儿八经当面提出来，倒是挺光明磊落。当然，应该也是知道陶知命不好惹吧。
平川文太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实际上，是明菜知道我要来拜访陶会长，请我征求一下意见的。她说，现在事情已经过去快半年了，她也理解了你的好意。人生确实很漫长，所以想唱这首歌，作为重新振作的开始。”
“中森小姐对平川社长说了那一晚的事吗？”
“没有，我只是转述明菜的原话。”
陶知命轻笑一声：“她想重新振作就重新振作啊。为什么她想唱这首歌，我就要将这首歌的权益让给她？我又不欠她什么。”
平川文太倒也不介意，只是很惋惜地说道：“真遗憾……”
“平川社长能够找到的创作资源比我要强大得多。”陶知命笑得和善，“我们暂时还只能依赖我，所以请理解。就算现在只是在舞厅里演出，我们也不能一直只有这几首歌曲啊。”
“当然，只是征求一下陶会长的意见。”
“其实中森小姐出道以来，一直是以比较叛逆和个性的形象出现的，唱那首歌也不好。”陶知命站了起来，“这会破坏她一贯以来受欢迎的形象基础，那首歌，我个人觉得并不适合她。”
平川文太却笑了笑：“我听她唱过一次，念念不忘。其实，她的风格也是多变的。陶会长，仅仅只是这一首罢了，真的不能合作一下吗？”
之前吃饭的时候请这些音乐圈的大佬支持一下北海道音乐节，他当时满口答应了。陶知命听他对那首歌确实很在意的模样，又想起中森明菜那天晚上的模样和她的名气，想了想就说道：“中森小姐既然有这个想法，怎么这么久都没向我提起过？”
“……大概是因为，陶会长的地位十分特殊吧。”平川文太苦笑了一下，“正如你所说，你不缺钱，也不需要音乐方面的名气。相反，为自己签约的歌手储备优秀的歌曲，这十分能理解。”
陶知命笑了笑：“这样吧，中森小姐恐怕自己创作了一版歌词吧？能不能请中森小姐明天到我们会社大楼去演绎一下，我看看她表达出来的效果。如果可以，破例这一次也不是不行。但有一个条件，我希望这首歌在北海道音乐节上首次亮相。”
平川文太精神一振，点了点头：“好！”
……
早高峰的时间终于过去了，奈良尤马自己拿了一杯奶茶，站在了楼外面放松地喝起来。
成为稻川家和极茶在这边这家店的店长有一段时间了，他感觉当yakuza的日子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看到楼里的社员前来消费，已经很习惯笑容满面地鞠躬欢迎。
羞耻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会回想着冒出来。然后，想要抽根烟，又怕被雄太大哥发现。
只有喝喝奶茶休息一下这样子。
需要这么努力才能赚到钱的感觉真的很差劲啊，但是好像比以前稳定多了。一个月这样算下来，居然大大超过以前，还得到了老爹的嘉奖。
另外……为什么有时候看到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追问他关于yakuza的事，会觉得难为情？
奈良尤马嘴里嘬着吸管，忽然看到门口停下一辆车之后，走下来了两个女孩。
走在前面的一个，奈良尤马很快就认出来了，于是嘴巴就张大了一些。
是中森明菜没错吧？
只见两人进了大堂，就她旁边的那个女生看了一眼墙上的指示就说道：“是这里，8楼！”
现在是工作时间，楼里的社员基本都在办公室里，因此这里一点骚动都没引起。
奈良尤马看到她们走进了电梯，眼睛一亮，忽然加快脚步从楼梯往二楼跑去。
想了想，又回头跑到极茶店：“再给我三杯奶茶，快一点。”
他等得挺焦急，琢磨着怎么说。
等奶茶做好了递给他，奈良尤马就赶紧提着往二楼跑。看到藤原樱之后就放在桌上，然后开口就说：“中森明菜来了，在八楼！”
藤原樱本来很懵的模样，闻言嘴巴就张大了，然后追问道：“真的吗？真的？”
“当然是真的！”奈良尤马两根手指像是要抠自己眼珠子一样，“我亲眼看见的。”
“明菜酱吗？明菜酱吗！”藤原樱兴奋起来，然后又很纠结，“但是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
“没事的！”奈良尤马咳了咳，装作很牛逼的模样，“我跟陶会长……认识得也很早。你去吧，就说这是我们极茶送给中森小姐她们喝的。务必请他们帮我拍一张中森小姐喝这个极茶的照片，知道吗？只要这样说，就没事的，陶会长他……会明白的。”
“真的吗？”藤原樱当然是很想去追星的，但有点怕。
“当然了！”奈良尤马等着眼睛，“还想不想见见她了？我现在没事……就在这里帮你照看一下。他们要是过来休息一下的话，就当做是在……找我取材好了！”
“尤马桑，最喜欢你了！”藤原樱笑嘻嘻地提着奶茶上去了。
“啰嗦！”奈良尤马不耐烦地端着架子，看到她蹦蹦跳跳离开之后，才小得意地笑起来。
好像总是跟这种有正式工作的社员们打交道，自己也变聪明了一点。
他在这里坐着，随后就看到在那边一个游戏机室里打游戏的背影。奈良尤马皱着眉头，好像藤原樱在这里工作，这些作者和漫画家工作的状态，是她工作考核内容的一部分。
现在大好的工作时间，怎么能在那里打游戏呢？
奈良尤马虎着脸走过去，敲了敲门。
里面的富坚义博愕然转头，就看到一个神情凶狠的壮汉。
“……怎么了？”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吗？完成了再来玩！”奈良尤马眼睛瞪得很大。
“……是。”
富坚义博其实认出了他是楼下的店长大叔，这事又不归他管。
但他性格本来就不是很外向，而人家表情凶狠，说的话也在理。
于是他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但这里确实不错啊，居然有免费的游戏可以玩……
奈良尤马觉得自己很棒，满意地点了点头。
8楼的WanderDance里，现在已然是沸腾的状态。
坂井泉水、美依飞鸟、音美乡她们都兴奋不已，中村启治等人更是接近狂热。
刚刚进门的陶知命看到藤原樱也在，愕然问道：“你怎么在这？”
藤原樱吓了一跳，赶紧指了指奶茶说道：“尤马桑让我送来给明菜酱喝的……”
“……那小子，挺会搞事啊。”陶知命失笑着摇了摇头，“行了，你继续去忙吧。”
“会长大人。”藤原樱壮了壮胆，小声说道，“尤马桑说想要明菜酱和奶茶的照片！”
“是不是还要签名？”
“那当然最好了。”藤原樱憨憨地笑了笑。
“行吧，帮帮他。”陶知命挥了挥手，这才走到中森明菜面前，“好久不见。”
第313章、朋友口吻
中森明菜的笑看起来倒不是很勉强的那种，至于是不是因为有不知情的外人在，所以才显得这么自然就不知道了。
“请多指教，陶会长。”她弯了弯腰。
“好了，不要围观了。”陶知命挥了挥手，“中森小姐，这边请。”
他想了想又说道：“泉水，飞鸟，你们两个来听听吧。”
坂井泉水和美依飞鸟心情雀跃，期待地点了点头。
中森明菜看到不用和他独处谈什么，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
陶知命一边走一边问道：“中森小姐，那首歌，你们有制作伴奏吗？”
“没有。”中森明菜大概是维持着表演状态，神情自然地说道，“没有得到允许，怎么会进行下一步呢？”
“……那就只能清唱了。”陶知命摇了摇头，“我们也没有制作过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