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亩南山
“就是这样，元气好多了。在舞厅里放松自己，还有我们来演出都无法快乐起来，传出去大家都说我们‘Two Beat’已经不行了，连抱着这样目的来观看演出的客人都无法逗笑，会影响名气的。名气受影响了就不能上节目了吧？不能上节目的话，连风俗店都去不了了！”
搭档嚷嚷着：“喂，不要说出来啊！”
“是是是，会替你保密的。”北野武看了一下其他人，“难办啊，不开心的人有这么多。帮帮他们，帮帮我们吧。有酒喝的话，就会开心起来吧？”
陶知命安排好的，来自稻川会装成客人的yakuza就开始起哄了：“是这个道理！我最喜欢交朋友了，再来一瓶酒，我们一起喝吧！”
真正的客人看着舞厅里有不少客人忽然起身挤到了那些人中间，大肆吆喝让拿酒，愣了一下就兴奋起来。
WanderDance出手了啊，有好戏看了。
北野武在台上很高兴的样子，不断地鞠躬：“谢谢，谢谢。那么，火力全开，我们再继续下一个吧。如果还是大家全体无法都笑起来，那问题就严重了。今天是首场，无法有很好效果的话，未来就无法在这个舞台看到我们了。拜托了！喂，你也打起精神来！”
他的搭档很无辜：“我很努力的。”
说完搭档也对已经出现尴尬癌症状的客人鞠躬：“拜托了。”
“交给我们吧！”稻川会的yakuza们放声高呼，“认识了新朋友，有免费的酒喝，绝对会开心起来的！”
这些在不同的会社里带着任务来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挤到自己这边无礼的客人不仅仅是简单的客人。他们坐下来之后就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里面隐隐露出了刺青的图案。
这些yakuza虽然脸上笑眯眯的，表现得也像是要交朋友一样。但他们现在寒暄一般问着在哪里工作、家里住在哪这样的话，哪里敢回答？
局势变化，接下来的表演里，面对哈哈大笑的yakuza和转头瞪眼问出口的“不好笑吗？为什么你不笑？”，这些人就只能尴尬地笑起来。
陶知命看着这画面就觉得很搞笑。
舞厅也不是不能拒绝接待一些客人，但这种消费场所，无理由拒客就很难辨别。
现在被背后的人闹了这么一出，陶知命反而可以借着北野武的出场、其他真正客人了解了局面之后，顺势正式推出会员卡优先预定这种事。
预充值的会员卡这种东西，门槛就比纯粹门票高多了。
一张卡充个5万円起步，照这种架势，背后的人得一次充个上千人甚至更多才可以达到效果。
一口气先送陶知命大几千万円，陶知命很乐意。
几个手段一起使出来，陶知命估计对方该消停了。
……
“会员卡？”赤岩心水有点懵。
“……是的。”赤岩家的顶级幕僚还是做了功课的，“这种方式很特别。之前也有各种各样的俱乐部，有所谓的身份凭证。目前，米国也只是有一些大型的超市，开始尝试只有会员才能购买或者享受优惠的专门店铺。但是，像这样将它用在舞厅这种场所，而且要求提前存储一定金额，达到不同级别有不同优惠幅度的做法……确实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赤岩心水紧皱眉头：“这种做法，法律上有没有可以攻击的点？”
“……没有。是客人自愿的消费方式。”幕僚有些感叹，“听说制作了非常精美的，像信用卡一样的卡片。每一个会员，有专属的编号。预订的时候，如果报出卡号，就可以享受优先预订。他们也留出了一大半的座位给会员客户。哪怕开场时候没有坐满，那些座位也不会留给其他的客人。”
他说着自己的分析：“到了店里面，会员都可以享受舞厅赠送的一些小吃、饮料。最后的消费，还有折扣。另外，听说还有什么积分……就是会员的消费，每一笔钱都会折算成一个积分记录在会员卡里。听说这些积分，随后可以兑换由他们舞厅提供的礼品……”
幕僚最后郑重地总结：“这是一种很完善的商业模式！”
赤岩心水眼里寒光一闪：“提前收了客人很多钱，如果最后经营不下去，不是诈骗吗？”
“家主大人……”幕僚想了想还是说道，“就算他的舞厅真的无法经营下去了，他拿出钱来退还给客人，也很轻松的。”
“怎么破除这种局面？”赤岩心水有些烦躁。
“……”幕僚只觉得，之前想出来的那个办法就已经是极限了。接下来，恐怕只有真的请人天天去借酒闹事了。但那样的效果一样不会好，稻川会站在那家伙背后又不是秘密。极道帮助这样的娱乐场所控制好秩序，已经很有经验了。
而且，这样并不会很影响去舞厅这样的场合玩乐的其他客人。只要不危机客人的安全，他们见得又多，只会反而很有趣地看着这种情况发生，然后更加放松地释放情绪。
“为什么不说话？”
“……家主大人。通过JUIANA' TOKYO的那种经营方式给他制造压力，尝试让他也沾上色情经营的想法已经失败了。演唱会、漫才表演、全员男招待……他一开始就没有像其他的舞厅那样经营。集英社那边的状况更需要重视，实际上我建议，集中精神在集英社吧。我们已经知道舞厅的股东里有稻川会，无论如何，以这些手段去和他们产生矛盾，虽然稻川会的力量我们并不担心，但始终是很麻烦的。”
幕僚很担心地劝道：“那个家伙很擅长通过一些意外的线索创造更大的风暴。这次通过我们能掌控的会社，要求一些社员去做这样的事，本来以为对方会觉得很为难。现在他既然有了这样应对的方式，还是把精力集中在集英社，让之前制定的计划能够顺利实施下去吧！”
“那个混蛋……”赤岩心水有点下不来台。
其实赤岩家和陶知命真有什么刻骨仇恨吗？没有。三菱虽然因为陶知命遭受了损失，但盐田家和竹原家刚刚联手掌握三菱的主动权，现在正把主要精力放在稳固三菱内部的权力结构上。赤岩心水只不过是想去做宣扬思想这件事，顺带把陶知命的次元文化干掉，让他的发展受挫。
这样的话，赤岩家帮助三菱争回了一些颜面，还可能尝试以此为突破口，破坏一下三井与住友的关系，那未来就有更多可以争夺的利益了。
岩崎藏之介前车仍在，赤岩心水倒没有特别莽地用出极端手段。这既是因为陶知命现在已经有些根基，又因为他之前的战绩有点吓人、现在又有稻川会在背后鼎力支持。
然而不论是通过集英社打压次元文化，还是通过JUNIANA'S TOKYO影响他舞厅的经营方式，都已经宣告失败。
最让赤岩心水火大的，毫无疑问是火纳江阳水背叛家族、投入敌人的怀抱。
他又觉得隐隐有点血压升高，随后就有些疲惫地说道：“不用管舞厅了。那样的场所，本身就是最容易出事的，我们等他出事的时机吧。对了，让雨宫幸次郎也撤退吧。也许那个JUNIANA'S TOKYO，突然失去了现在的好局面，反而会疯狂地对陶大郎的舞厅做出点什么。”
幕僚大感欣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于那个陶大郎是有一点畏惧的。
毕竟堂堂岩崎藏之介大人，最后竟然被逼到了要自刎的地步。
就连集英社，他也觉得应该只是专注在自己的发展上，没必要处处与那家伙作对。
可是赤岩心水马上就强硬地说道：“但是集英社那边……要全力以赴！这个行业主要的收入要依靠广告，帮我约见一下电通的会长吧！”
第295章、会员卡模式的连带效应
JUNIANA'S TOKYO的老板折口雅博听完雨宫幸次郎说完的话人晕了：“你说什么？我们签了协议的！”
雨宫幸次郎鞠着躬：“实在抱歉，但是收到了来自我学生们父母的抗议，只能停止这种尝试了。”
折口雅博想着现在舞厅的经营情况，有多少客人都是冲着这些舞女来的？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开什么玩笑？如果违背协议，我……”
“折口君！”雨宫幸次郎微微眯了眯眼睛，打断了他，“我这边，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段时间以来，不是已经帮你赚到更多钱了吗？”
折口雅博冷静了一些，想起他的背景，心中微寒。
可能是因为刚刚陪几个重要的客户喝多了一点酒，让自己忘记了他的背景不简单。当天那位陶大郎可是当着自己的面点出了他跟赤岩家的关系，折口雅博冷静下来就鞠了个躬：“我明白了，真是遗憾。那么，这两天的利润，会和上个月算在一起支付给你的。”
雨宫幸次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才说道：“折口君，对于后面有什么打算？”
折口雅博微微沉默，就回答道：“两家舞厅的风格不同，我想，JUNIANA'S TOKYO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这么衷心希望着。”雨宫幸次郎笑了笑。
折口雅博无心和他敷衍了。
既然知道，他是带着准备对付陶大郎的目的来的，现在突然把他带来的全部女孩子又带走，到底有什么目的？
再怎么样，这段时间以来他也通过自己这边赚到了钱。突然撤出，是放弃了对抗陶大郎，还是有别的目的？
但这些问题都可以慢慢来思考，反而明天开始之后，缺少了最近极为吸引客人的这批舞女，JUNIANA'S TOKYO要怎么办？
……
深夜的东京，陶知命看到舞厅里再没有那些讨厌的面孔，心情十分美丽。
本来准备等舞厅具备了一定的口碑再慢慢推行充值会员卡这种模式的，现在借这个机会，反倒可以提前开启。
当然了，北野武军团入驻暖场演出这个噱头，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会员卡这种商业模式，本身是需要比较高的品牌背书的，商品或者服务的质量都很好，才能够让别人深信充值会员卡不会亏。
现在经过近一个月的宣传，WanderDance已经具有了不低的知名度。环境就不用说了，原创的音乐还没有制作专辑，想听只能来这里。舞厅里客人们自嗨的环节，舞厅里雇的八个舞女，贯彻了《极乐净土》里那种和风撩人舞的风格，时不时会充当气氛组撩起来。
而那些先行拿了特别会员卡的女孩规模，也越来越多，舞厅里并不缺少莺莺燕燕。
陶知命当即开始安排，让入江雄太不仅要去歌舞伎町挖其他的陪酒女孩，也通过女大学生这个群体丰富特别会员卡的规模。
WanderDance里的氛围特别，那些长相和素质比较好的女孩很快就发现，在WanderDance不是很正式的陪酒角色，那种可以很容易被别人撩得认识了，却又若即若离吊着胃口的态度效果更好。
现在再加上还有漫才表演，至少一张门票钱有了三份享受，不差钱的东京人很快就有一些充值了会员卡。
“已经有将近1000人了。”入江雄太很感慨，他这两天数钱都数得有点心惊，“并且，果然有超过一半的人是金牌会员以上的，钻石级的……也有超过50人。”
按陶知命定下的规矩，普通会员卡的门槛是5万円，随后就是金牌会员卡了，门槛是20万円。再其上的，则是50万円门槛的白金会员卡和100万円门槛的钻石会员卡。
陶知命拍了拍他的肩膀：“当然了，有很多本来就是一晚上就能在舞厅花掉几十万円的家伙。接下来，就好好经营吧。不过，之前所说过的那些注意事项，一个都不要放松警惕。我有预感，他们不会就此收手的。包括现在给我们供应酒和其他食物的合作商，一定要请铃木桑多用心。”
“我知道！”入江雄太有点兴奋，没想到舞厅才正式开始营业这么长时间，居然可以通过充值会员卡这种方式提前收到超过1亿円的资金。
陶知命来到了最好的那个包厢，今天有了闲暇时间的安斋善卫和三井的野岛达雄都来了。
看着底下热闹的气氛，安斋善卫很感慨：“大郎，会员卡这种做法，在舞厅这样的地方也可以吗？”
“总算我们的用心没有白费，物有所值嘛。安斋大哥，野岛大哥，感谢你们也成为我们的白金会员啊。”陶知命笑呵呵地说道。
“……大郎，这一招，这两天一次性收到了多少钱？”
陶知命随口说道：“都是预收入的，等会员客人再来消费，就只用出示一下会员卡，到时候可收不到钱了。才1亿多円，还是不够啊。”
木下秀风在一旁心情复杂：“这家伙最开始跟我说要开舞厅的时候，还是三月份。那个时候我还很疑惑，开舞厅能赚多少钱。按现在这样的趋势，一年下来，就这一个舞厅也可能有至少20亿円的营业收入吧？”
陶知命看着他们两人，就笑着问了一句：“要不我再开一个？按2亿円的成本来算，给你们每人15%的分红权？”
不等他们说话，陶知命就说道：“之前外汇市场赚到钱那一次，都是大家信任我。这15%的分红权，就不用大家拿出资金来了。每人区区三千万円，就由我来担负吧。但是，大家有应酬，或者想放松一下，还是主要在自己的舞厅里玩哦。”
安斋善卫和野岛达雄心中一动。
这个意思，就是给每人3000万円的感谢心意了。还不止，如果那个舞厅也像这一家一样，一年能赚到几亿円的话……那可是一份不小的心意。
“那怎么行。”安斋善卫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多少也要出一点钱。”
“那就先充个股东级会员吧，每人1000万円怎么样？”陶知命也不推辞。到了现在这种关系层面，只要他们认可这种方式就行。
泡沫经济时代还有四五年的黄金期，15%的分红，够他们每个人从那家新舞厅里分到小几亿円了。
这就是之前上田正裕所担心的，他们会不会觉得当初那500亿円里留下来的保证金很多，陶知命用别的方式赚到了更多。而他们自己，却只是代表各自的财团赚到了一笔钱，又不属于他们自己。
现在陶知命给了他们每人一份单独的利益，三友银行内部，自己以后的决策权应该能更大一些了。
况且以安斋善卫、野岛达雄的地位，想要巴结他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都在自己舞厅里消费的话，长期看下来可是一大票优质客户。
这就是在80年代中期运用起会员卡末世带来的连带效应了，陶知命也是看到效果很好，才决定换一种方式。不给现金他们，而是直接给点股份，用已经初步证明了吸金能力的舞厅建立长期稳定的利益纽带，显然更符合陶知命的需要。
对安斋善卫和野岛达雄这样的人来说，给少了不合适，给多了显得生份，直接给现金也显得露骨，这样安排最好。
回东京之后，优先要做的两件事搞定，陶知命离开了包厢，看着那边忙碌的入江雄太，心里想起第三件事。
香岛的事给了他一个提醒。时间虽然很短，金钱虽然就像游戏里的数字一样来得太快，但财富就是财富。
重生了虽然有点游戏人生的感觉，但这个游戏只有一条命，陶知命得正儿八经地考虑自己安全的问题了。
以现在自己的武力值，虽然普通人也不用怵，可是安保向来是个系统问题。
就算是忠诚的yakuza入江雄太，也不懂那些专业的东西。
在香岛问了梁龙，他倒是想过去做这一行，而且略懂一些。问题是让梁龙来做保镖，有点浪费他在香岛打下的基础。而且，梁龙不懂霓虹语，自己目前的活动范围，毕竟主要在这里。
上田正裕现在开始开剑道馆了，但要培养出自己信得过、也懂这个的人，可能需要不短的时间。
看来看去，自己崛起得太快，反倒没有那么多好用的人。
陶知命心里装着这件事，就去找早已经结束了今天演出的星野铃。
她又在跟坂井泉水一起讨论音乐，美依飞鸟也凑在旁边，时不时地叽叽喳喳。
陶知命看了她们一下，就去找到了中村启治。
“寻找更多歌手的计划不要停止。”陶知命开口就说道，“现在我们已经有一点名气了，许多在东京的酒吧或者舞厅里表演的歌手，甚至已经正式出道但名气不是很大的歌手，都可以联络一下，让他们来我们舞厅试着表演一下。铃她们一直只唱那几首歌，客人们也会有厌倦的那一天。”
中村启治有点不理解：“会长大人，您不为她们创作新歌了吗？”
陶知命瞪了瞪眼睛：“难道以后会社的音乐制作全要依赖我吗？所以说，有能力的幕后制作人，也要多联络。你现在已经不是小工作室的负责人了，而是一家很有潜力的娱乐会社音乐制作部的负责人。不要担心别人会要求的酬劳，只要他在行业里确实有那样的能力，我有钱！”
“……我明白了。”
陶知命看了看窗户外鬼鬼祟祟的火纳江阳水：“阳水那家伙，对那种摇滚乐队才能够制造的气氛还差了点，而且他只是勉强可以达到这种小剧场演绎的水平。我们WanderDance自己的摇滚乐队，还是要想办法组建。这样，你拿出一个策划案，可以利用白天的时间，在我们这里举行一个选拔赛。我们迅速吧后续的歌手梯队建立起来。”
他吩咐这件事，主要是刚才看到星野铃之后，想起了一个情况。
如果星野铃怀了他的孩子，自然不适宜继续在这里演出。
而且，火纳江阳水的身手不错，现在看来也初步判断是可信了。陶知命觉得让他来担负自己安保工作这件事，确实可以考虑。
以陶知命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对这种事会感兴趣的，会产生一种打造低调但很有能力的特别组织这种漫画主角一般的兴奋感。
中村启治出去之后，火纳江阳水进来了。
陶知命问道：“你在门外看什么呢？”
火纳江阳水讪讪说道：“之前那些来捣乱的人里，我认出了一些面熟的，好像是赤岩家旗下的会社里见过。”
“我猜也是你爷爷干的。”陶知命笑呵呵地看着他，“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如果我继续在这里表演，他一定时不时地就会想起这个，然后觉得家族声誉被我败坏了，然后把仇恨转移到你身上，大概还会做点什么吧。”
陶知命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啊，这些天，你爷爷也给我们送了近千万円的收入。”
“……别开玩笑了，损失得比这更多才是。”火纳江阳水停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道，“抱歉了，因为受到他们的影响，我最近的表演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好。”
“你一开始好个屁。”陶知命立刻吐槽，“也就是勉强能用的水平。最近状态差，还有一个原因是你没有一开始那么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