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伶仃不见雪
弓弩震荡着弓弦。
它与剑是昨日回来的,并没有撞见魏景湣王,也没看见所谓的春申君。
只一回来就急匆匆入了宫殿,看韩桓惠王没有异样,才放了心。
韩桓惠王疑惑的抬起头,问道:“甚么来了?魏国援兵到了?”
魏景湣王昨日刚归去直接到了赵国,商量完毕才回的魏国,按理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派兵卒过来。
剑轰鸣一声,道:“秦兵来了。”
“带着无尽的威势而来,带着吞并天下的野望而来。大王,逃罢,逃罢!”
弓弩附和道,没有之前逼迫韩桓惠王的景象,反而是在劝他离去。
“秦兵来了?!”韩桓惠王并没有在意所谓的逃,他现在只是恐惧,恐惧秦兵两个字,“怎么可能?!这才几日,秦国怎么可能这么快?!”
成皋城的异样就是他搞的,就算秦兵威势无双,但也不可能在这短短几日就破了成皋,还奔袭至新郑。
“事实就是如此。”弓弩也平静下了心思,看着韩桓惠王,道:“且逃命去罢,那不是你能触碰的威势,也不是我们能触碰的。”
“我们会护送你逃命去的。”剑依旧是冷冽的,“我们会成为你在诸国面前的话语权。”
“逃?逃到哪里?”韩桓惠王凄惨的笑了起来,这两个东西都没了斗志,他这个凡人又能如何?
“他们不过就是为了拿我韩国挡刀子罢了。现在没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收留寡人啊?”
韩桓惠王说的就是诸国心里想的。
不过就是寻个挡刀子的,好让自己再发育一些,不至于连一丝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韩国甚至连一日都没拖延,只是碰到了,就逃命去了,诸国又怎么可能会收留他?
就算有着弓弩与剑的庇护,但能庇护多久?
在楚齐二国眼前,大抵他这个韩王造化,也不过就是个强一些的凡人罢了。
若是在这个时候,韩国不战而降,他韩桓惠王直接跑路,没有人会收留他,就算是昨日刚结盟的魏景湣王也不会。
甚至还会落井下石,给他,给韩国直接打的翻不了身子。
甚么所谓的亲戚,甚么所谓的同根,不过就是一个利益交换的借口罢了。
既然韩桓惠王,韩国,不能给魏景湣王,给诸国产生不了甚么蒙骜利益,他们是不可能庇护他的。
如若秦国以退兵为筹码,问诸国要他这个韩王,恐怕都不需要秦出手,这些所谓的盟友会第一个吞了他。
肉食者鄙这一句话可不是说说算了的。
越是到这个地步的人,越是会存在一种侥幸,用后世的话来说,不过就是绥靖政策罢了。
“那你想怎么样呢?不逃?等死?!”
弓弩似乎是怕韩桓惠王想不开,毕竟韩桓惠王要是死了,它与剑也是活不得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忍辱负重并不是丢脸的事情。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事情你也可以重复一遍的。”
“打。”韩桓惠王眼色坚毅了些许,牙龈都快咬出了血,恶狠狠的道:“打!打出个威风!让诸国看看,我韩国也是威风的!”
“拿甚么打?”弓弩都快疯了,以往是不知道秦国到底是派谁过来,现在明了了哪里还会再硬碰硬?
“秦国是谁领军你知道吗?!是白起!秦先武安君白起!一个死人!领的兵卒也都是死人!我们没有用!没用!”
“白起?白起?!”韩桓惠王都快要疯了,要是真的是那位出现,那真的就跑一个路子可以选了。
不选就是一个死字罢了,跑了还能有一线生机,若是不跑,绝对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韩桓惠王并没有去问所谓的白起为甚么也会活,只当是秦国的造化。
毕竟,武器兵戈都会说话,还会给兵戈装备,秦国只是复活个死人,又有甚么干系?
“逃!逃!逃!”韩桓惠王也顾不得诸国的看法与做法,现在他只能期盼诸国的目光不会这么短视。
秦国势大,多一点助力就是多一分希望,多少是一种抵抗的力量,总不能自己内斗绝种了罢?
弓弩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剑抢了先。
“不,你不能走,最起码现在不能走。”剑起了一阵轰鸣,打断了弓弩的话语,也把韩桓惠王的情绪拉了回来。
“你走了,就真的没了,甚么都没了。王位,疆土,以及性命,都会没了,没得一干二净。”
韩桓惠王还没说什么,弓弩就先慌了起来。
虽说不与剑争吵,但还是有些急躁的说了一句:“打?拿什么打?!那是死人,没有运道供我们斩杀!”
剑也不理会有些激动的弓弩,毕竟来之前确实是商量好,护送韩桓惠王东逃的,现在也是它一个反悔,也没多过商量。
“虽是死人,没有运道,但也不至于说是一点破绽没有。行军途中,无论死活,都有兵势。”
剑看着韩桓惠王,似乎是在解释着甚么。
“大王只需将新郑献祭,武装两座城池,堆积一处,再留五万兵卒护送,即刻保住性命,还不会被看轻。”
弓弩闻言也不再叫嚣,毕竟现在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既不会被诸国看清,也不会被秦国逮到。既显现了威势,也保留了些许实力。
武装力量可以放下一些,也可以舍去一些,但绝对不可能全部扔掉,总是要留足底气。
既要让人觉得你没甚么大威胁,也要让人知道,你这块骨头,并不好啃。
不过,现在要付出的代价也是很大的。
郑城已经被献祭出去了,再献祭一个新郑,莫说这二城池还有多少活人,就算扩大到整个韩国,大抵也是没了人。
但韩桓惠王没有选择,最起码这个道路对他来说,怕是最完美的道路了。
连郑城这个无数王公贵族的都城都能说献祭就献祭,那新郑不过就是旧都,也没了多少贵族王公,多是平民百姓,奴隶下人罢了。
献祭了也就献祭了,哪里会有甚么所谓的心里辅导?
连称的上人的贵族都说没就没,那些最底层的,又哪里有活下去的道理?
“献祭!全献祭了!寡人要给诸国看看,要给那群拿寡人当挡刀子的人看看,寡人可不是好惹的!”
弓弩与剑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如你所愿!”
与此同时,无数弓弩与剑的虚影飞舞,飞舞去了西方,飞舞去了郑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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