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伶仃不见雪
又问道:“上卿是在函谷住上一晚,还是现在就寻上将军?”
蒙骜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一玉简,递给了麃公,道:“我便不留了,毕竟虽然有上将军压阵,但诸国联合,依旧不容小觑。
这个给你,这是天子赐下的恩泽,等诸国平定,便可回咸阳深造。现在参悟个皮毛便够用了。”
麃公听是天子恩泽,也就不再拒绝,伸手拿了过来,见上面只是刻着几个字:《杀伐·虎》。
只是一眼,麃公的精气神似乎都陷了进去,头上的白彪运道犹如看到了鲜血一般,猛的扑了上去。
待麃公再睁眼的时候,犹如猛虎初醒,不怒自威,一股威势不请自来。
蒙骜眼中光芒闪烁,知道麃公恐怕是得了大造化,但看其模样是不打算说,自然也不会多问。
“先恭贺麃公了。”蒙骜拱了拱手,“只是这时间已经不早,某便先走了。”
说罢便退了出去。
麃公也未多送,只是弯腰行礼,道:“某送上卿。”
也就是过了几息的时间,蒙骜也没了踪影,麃公才立起身子,看着手中玉简,再翻看的时候莫说刚刚的感觉,便是文字也没了几个。
除却这功法名字,便再也没了文字。
……
魏都大梁王宫,魏景湣王寝宫之内,正招待着一个使臣,一个从韩国而来的使臣。
这使臣好生奇怪,右手拿着剑,背上又别了个弓弩,就这么没有规矩的立在魏景湣王面前。
若不是这人魏呈认识,怕是连这门也是入不得的。
这人便是与魏呈一并入安邑参与会盟的使臣,韩国使臣,亦是韩国太子韩安。
“不知韩王与孤有甚么可商量的?”魏景湣王一脸厌恶的看着韩安,说实在的,魏景湣王并不待见韩国。
毕竟,当初秦国借道就是韩都新郑,许诺下的好处就是他魏都大梁。
可以这么说,若不是韩国借道,秦国也不会这么迅速的就打到了魏都大梁,他魏景湣王也不必背上一个坏名声。
“我家大王问魏王可有结盟的意思。”韩安双目溃散,好似没了魂魄,就这么硬邦邦的问着。
“结盟?结盟?!”魏景湣王怒极反笑,指着韩安嗔道:“若是你做质子留我魏都,结盟也不是不可!”
韩安自安邑会盟之后,就成了韩国太子。若是韩桓惠王有诚心,就把韩安留下做质子。
若是没有,那也没有结盟的必要。
再说先师子夏显灵,赐他浩然正气,许他长生之举,有这份力量,魏景湣王不信抵挡不住所谓的大秦兵锋。
“一言为定。”韩安并没有犹豫,只是行了一礼,“外臣韩安,见过魏王。”
魏呈有些惊愕的抬了抬头颅,看着眼前这个有些不大一样的韩安,但没有出言,只是这么看着。
魏景湣王也是有些惊讶,韩国到底是颓废成甚么模样,有了先祖恩泽,还能被秦国逼的来寻他这个仇人结盟。
诸国虽然在安邑口头上结盟,但那只是口头上。明面上暗地里该如何还是得如何。
“魏呈,派个人去把韩太子安置妥当,明日便起兵去韩国,助韩国抗秦。”
不过既然韩安都愿意留下做质子,魏景湣王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说到底,秦国天子的名号还是让他起了警惕,再加上子夏的警告,魏景湣王自然也会小心一些。
到底还是诸国合纵,一同伐秦轻松一些,也能减少一些自己的内耗。
再加上韩国正好挡在了秦国面前,也堵住了秦国东出之路,多一个炮灰还是有必要的。
魏呈应了一声,就吩咐婢女进来,让她带着韩安去安排下来的住处。
韩安并没有所谓的不满,依旧不悲不喜的行了一礼,告罪一声,就跟着那婢女一同下去。
见韩安没了踪影,魏景湣王才向魏呈问道:“怎的,发展有不对劲的地方?”
魏呈不敢隐瞒,就这么说了出来:“臣观这韩安,似乎跟没了魂一样,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呵!”魏景湣王冷笑一声,接着道:“可不怪异!只是既然来联盟,自然不好扫他们的脸面。”
又看着魏呈吩咐道:“莫要怠慢了,说到底也是一国太子,纵然是做质子的,也别怠慢。
明日你起兵入韩,也不用出大力,只是表个态度就成。韩国挡住了秦东出之路,必定是第一个灭亡的,说到底也就是诸国眼里的炮灰。
你见时候不对,便直接回来,就算带的兵卒都折那那里了,你也不许死在那里。
听明白吗?”
魏呈听的热泪盈眶,毕竟这是信任的表现,当即叩首表了一波忠心:“臣定然不负大王的厚望!”
“呵,且起来罢。”魏景湣王笑了一声,“先下去休息一阵子,明日还要赶路,今日便歇息着罢。”
魏呈应了一声,也不逞强,就这么告罪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魏景湣王见魏呈彻底没了踪影,才放心的用浩然气把这寝宫围了个通透。
确定周围无人,也没人敢进来的时候,魏景湣王才恭恭敬敬的把床榻下藏着的铜像掏了出来。
“弟子魏增见过卜子。”
魏景湣王恭恭敬敬的把铜像摆了起来,跪伏在地,嘴中也是恭恭敬敬的。
一阵烟雾缭绕,那铜像便如同活了一般,缓缓的变大,又盘坐在了一起,再看的时候,便已然是个活人的模样。
子夏端坐在床榻上,看着魏景湣王,皱着眉头道:“韩国那群东西过来了?”
“先师英明!”魏景湣王先是拍了个马屁,才接着说道:“韩国差韩太子安来请求结盟,弟子觉得有利无害,便应了下来。”
子夏皱了皱眉头,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韩国先祖不是什么好东西,降下来的恩泽更不是甚么好物什。当做挡灾的自然没有什么,只是不要太过于深入。”
魏景湣王知道子夏大抵是清楚些许东西,但他不告诉自己,自己也不好多问,只是多留个心眼。
“弟子醒得。”魏景湣王恭敬的回着话,“先师,弟子只觉得这浩然气似乎到了瓶颈,可有解决的方法?”
“若是寻常修行,自然就要看悟性,但你不同。”子夏看了两眼魏景湣王,才接着说道,“不是与韩国联盟了吗?明日你遣人拿着这东西,去韩国走上一遭。”
说罢就抛给魏景湣王一件玉佩,这玉佩晶莹剔透的,没有丝毫的瑕疵。
“天下儒生,唯有你一人能借吞噬的法子去壮大自己的浩然气,也算是独一份的造化。”
子夏看着魏景湣王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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