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伶仃不见雪
这是一种悲壮,亦是一种豪迈。
这是送行之曲,这是同行之歌,这是大秦的文化,亦是大秦的赞歌。
这首赞歌并没有多久,但天地之间的附和却一直都在。
嬴政停下来的那一刻,底下兵卒的情绪也绷不住了,吼叫着,赞颂着这一首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这首赞歌持续的很久,就如同他们心中的热血,不曾磨灭一般。
“壮哉我大秦儿郎。”嬴政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酒盏,里面装着最烈的酒水。
底下兵卒也不知何时拿到的酒盏,里面也是装满了酒水。
“碰——锵——”
这是杯子落地的声音,是嬴政敬他们的一杯酒水。
没有人去斥责这是否坏了伦理,也没人在意这个时候的规矩。
这群兵卒以最淳朴的心去装嬴政,他们并没有怀疑这酒从何而来,也没在意军中不准饮酒的命令。
“壮哉我大秦儿郎!”
一饮而尽,接着便是数万酒盏砸地的声音。
天已经完完全全的亮了起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该启程了,该踏上独属于他们的征途去了。
没有退缩,有的只有前进,没有懦弱,有的只有热血。
兵卒者,没有畏惧,有的只有前行。
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力量凝结在了一起,而这一切也只是因为嬴政的出现。
“出征!”嬴政心中不自觉的蹦出来一抹热血,这股热血是属于他这个年岁所拥有着的。
“我大秦儿郎皆是英才壮士,朕在这等着给你们封赏!”
没有人回话,也没人去回答,天地犹如寂静下来了一般。
除却行军的步伐,这片天地就再也没有旁的声音了。
“一路走好!”
……
与咸阳的豪迈不同,邯郸现在冰冷极了。
短短几年,换了三位君王。
赵国不比秦国,也不可能比的过秦国。
也就是宗室子弟死了个干净,不然怎么都得闹起来。
赵幽缪王(赵迁)看着底下跪着的李牧曲正二人,皱着眉头问了一句:“怎么,他们还是有异议?”
李牧低头不语,勿论怎么说,弑父登基的,伦理上是说不上去的。
无论赵幽缪王说辞有多么好听,但终究是经不起推敲。
赵悼襄王前几日还在叫嚣着,叫嚣自己被赵武灵王看中,有雄主之风,又怎么可能突然暴毙,甚至连尸首都找不到?
没有遗诏,也没口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赵幽缪王就已经成了赵国的王。
甚么都没有,就仅凭一番说辞,又怎么可能让那群起了异心的人去相信呢?
说到底,若不是赵幽缪王身旁的赵骑射手太过恐怖,怕是第一个不认他的,就是李牧了。
说到底,赵悼襄王对李牧也是优待,虽说有了赵骑射手后,态度转变了些许,但终究还是国士礼待之。
得了恩惠,却不能报恩,也就只能装糊涂认下赵幽缪王。
“他们还要怎么样?他们还想怎么样?!”赵幽缪王怒嗔了两句,“莫不是真的想让孤给他们全杀了,才算满意?!”
曲正李牧二人只当没听到,也不敢接话。
说到底是赵幽缪王家中事情,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不敢轻易说话。
更别提赵幽缪王说的还是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宗室子弟,轻易动不得。
若是寻常君王,也不过就是当作气话,但赵幽缪王不同,他可是有着弑父前提的。
虽说没有明确的证据,但种种迹象都指向赵幽缪王,是赵幽缪王杀了赵悼襄王。
“你们怎么不说话?”赵幽缪王似乎就是盯上了他们二人,“你们是不是也认为是孤杀了父王?是不是?!”
犹如疯魔一般,在这发着疯,丝毫没有之前的文静。
或许这才是赵幽缪王真正的面目,之前景象怕只是为了与废太子赵嘉争个上下。
“臣,臣断不可能有这等心思。”曲正低头低的很快,毕竟他只是为了权势罢了。
依附赵悼襄王也是依附,依附赵幽缪王也是依附。既然现在赵悼襄王已经薨了,依附他儿子赵幽缪王又有甚么不可?
李牧闭嘴没有言语,只是沉默再沉默。原本默认了赵幽缪王上位就已经够了,又怎么可能再承认他没有弑父的假象?
索性曲正没有放弃李牧,毕竟是知道光靠这些赵骑射手怕是保不住赵国,多少还要仪仗李牧的策划。
“这赵骑射手都如此忠于大王,又怎么可能是弑父谋反呢?”曲正在底下悄悄的给李牧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还是低一低头。
无论如何,先活过这一段时间再说,其他都是浮云。
赵骑射手的恐怖之处,曲正与李牧二人是知晓的,李牧也知道此时如果不低头,恐怕离死也就不远了。
以现在赵国乱象,若是他李牧死了,赵国恐怕也会在不久后灭亡。
为了赵国,李牧终究是低了头,附和了一声:“大王如何弑的了父?”便不再言语。
虽说说的不多,但也是个表态,多少让赵幽缪王心里好受了一些。
这两位既然服了,那朝野之上上也就没有多大的问题,真正头疼的恐怕就是宗室那里。
若不是还得用那群废人来献祭给那石台,用来召唤赵骑射手。若不是他们还有用,恐怕赵幽缪王直接就让赵骑射手给他们全给杀了。
不过既然不愿意臣服,还想闹事,那就圈养起来罢了。多少都是养来做祭品的,圈养在府邸里也还安全一些。
“上将军,你领着这群赵骑射手给那群人围了,除却食膳,不准再往里送任何东西。”
赵幽缪王怕李牧没听明白,又补了一句:“没有孤的命令,也不准任何人出来与进去。全给孤圈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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